009
系統:「原文敢展開描寫,你敢照著演嗎?」
桑洱:「……」
竟是無法反駁。
系統:「叮!請宿主在一小時內填補完該段主線劇情。」
載入出來的劇情一段比一段羞恥,一段比一段沒節操。如果沒理解錯的話,前兩段的意思,應該是原主躺在床上撫摸自己,並在自己皮膚上弄出一堆紅印。
桑洱默默捂住了眼:「……」
為難了一會兒,桑洱靈機一動,又支棱起來了——對了,差點忘記,凡是劇本沒明寫的地方,都是可以鑽空子的。作者又沒規定掐哪裡、掐多少,她選一些只有自己能看到的隱蔽部位來掐,不就行了?
事不宜遲,桑洱撩起了衣服,準備在肚皮上下手之際——
系統:「宿主,請審題。原文寫的是『弄出了滿身紅印』。呈現在讀者眼中的效果,必須符合這個要求。」
桑洱一停:「嗯?」
莫非這意思是——衣服底下怎麼樣都可以,但露在外面的地方,一定要讓讀者看到紅印子?
系統:「正解。」
桑洱:「……」看來羞恥play是無法避免了。不過,這也意味著有衣服遮住的地方完全可以偷懶,只需掐脖子附近的皮膚,使其看起來有「一身印子」的效果就好了。
桑洱湊近了鏡子,狠了狠心,用指甲掐起了脖子的皮膚。很快,白皙的肌膚、衣裳半遮半掩的部分,就留下了斑駁的紅痕。
這種偽造的痕迹,看著逼真,但與和真正的吻痕相比,消退速度要快得多,必須速戰速決。
弄了片刻,桑洱覺得效果足夠了,便吹熄了燭火,趁著夜色掩護,閃身出了門。
昭陽宗加上宗主在內,共有五大長老,各居一峰。亥時以後,宗內有宵禁,門生不能隨意外出遊盪。一旦被抓到犯禁,可是要受罰的。遑論是從青竹峰潛入全是男弟子的赤霞峰去了。
好在,今晚桑洱的運氣不錯,路上大開綠燈,壓根沒遇到巡邏的弟子,很快就抵達了玄機泉的入口。
古來仙山多寶地。玄機泉是赤霞峰上的一汪寒泉,泉邊生長了諸多木棉樹,花萼鮮紅。泉水之上,終年繚繞著輕淡薄霧,近似於溫泉。越往深潛,水溫就越冰澈透骨,呵氣成霜。
普通人在裡面泡一會兒,身體就該凍麻了。而對修仙之人,尤其是對純陽之體的男子而言,玄機泉卻是一個可遇不可求的療傷聖地。
赤霞峰上,檐下懸著琉璃燈,燈芯嘶嘶燃燒。玄機泉外的門廊空無一人。
也是,估計沒人會想到,宵禁時間,還有狂徒敢闖進去,對謝持風欲行不軌吧。[蠟燭]
通向玄機泉的石子路兩旁凝著朦朧水珠,燈光在地上流瀉了一灘昏黃濕潤的暖芒。木棉樹散發著幽幽香氣,半透明的屏風后,是一個形狀不規則的泉池。香霧空濛,池旁石地上散落著一些從樹上落下的花萼,池水裡倒是見不到人影。
人呢?
桑洱鬼鬼祟祟,左右一看,瞧見屏風后,有一塊稍高於地的乾淨的石頭。上方整整齊齊地疊放了一套衣裳。色澤雪白,細看又有鸞尾花紋,應該就是謝持風的衣服了。
不管了,衣服弄到手再說。
桑洱躡手躡腳,貓著腰走了兩步,差點滑倒。
為免釀成苦果,乾脆脫了鞋子,將鞋子藏進草叢裡。才一伸手撈過衣裳,玄機泉里就傳出「嘩嘩」的出水聲。
桑洱:「!!!」
她像一隻深夜偷瓜、被人抓了現行的心虛小猹,悚然一震,轉頭看去。
謝持風從玄機泉里站了起來,白皙的身子水漣漣的,唇卻是紅潤的。肩寬而平,腹肌線條清晰,腰肢收成了遒勁有力的一道線條。水珠沿著胸腹間那道微凹的肌肉直溝,滾進了肚臍里。
再往下,便都隱匿在霧裡了。
聽見岸上傳來異動,謝持風凝了水霧的眉梢一動,睜開雙目,看到了一個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
「是你?!」
桑洱蹲在花叢間,手裡撈著他的衣服。臨近入睡時間,她的衣衫比平日更薄幾分,被微微打濕了,還沒穿鞋子。裙裳之下,淡粉的腳趾頭有些緊張地蜷了起來。
似乎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水,她面上是掩不住的錯愕,眼睛睜大,本就清艷的長相,沾了霧,滲漏著一絲絲受驚后的嫵媚。
驟然和她四目相對,不知怎麼的,謝持風心裡微慌了一下。再看一眼她手裡的衣服,他登時反應過來,立即往水中沉下身體,耳根漲紅,壓著怒氣,寒聲道:「放下我的衣服,滾出去!」
夜風裡,木棉被吹得一晃一晃的。一朵花萼飄落下來,輕輕地砸在了他的鎖骨處。
「花?有趣,我承認你的小花招勾引到了我。」桑洱站了起來,手摸著自己腰帶,忍著羞恥,揚聲道:「男人,你逃我追的遊戲,我已經玩膩了,今晚,你必定插翅難飛。」
謝持風防備又嫌惡,退了一步。但接下來,他就看到桑洱從她腰帶里,抽出了一條——裁縫用的軟尺。
謝持風:「……?」
「沒、沒錯,自從那天扯壞了你衣領的兩顆紐扣,我就一直很愧疚。所以,我今晚一定要得到你的衣服尺寸,賠一件新的給你!」桑洱結巴了一下,雙手綳了綳軟尺,以霸道的表情掩飾著心虛:「我想要的,就一定要量到手。你逃不掉的,要麼就把你的衣服給我,要麼你親自來給我量!」
謝持風:「…………」
不知是不是看錯了,他的眼角,好像抽動了一下。
說完了燙嘴的台詞,桑洱悄悄鬆了口氣。因為劇情演到這裡就該結束了。
作者是不會讓炮灰佔到男主的便宜的。在原文里,原主放完狠話,準備辣手摧花之際,會恰好聽見樹後傳來巡邏弟子的腳步聲。畢竟是犯了宵禁,深夜闖入,又還沒得手,原主怕萬一鬧到了宗主面前,以後會被嚴防死守,再也接近不了謝持風,做賊心虛,就拿著他的衣服跑了。
腳步聲應該快出現了。桑洱做好了隨時遁逃的準備。
孰料,在這時,變故突然發生——草叢傳來了悉索響聲,一隻體型極小、像是貂的動物,冷不丁地從暗處飛速竄出,如一道雪白的閃電,沖向了她的腳底。
「卧槽,什麼東西!」
被猝不及防地一嚇,桑洱跳起,閃到了一旁,踩到了石頭上一灘水。沒穩住,直直地摔進了玄機泉里,濺起了高高的水花。
泉寒水澈,深倒是不深,但從微溫的水面一頭扎入寒冷的池底,那溫度驟降的滋味才是最折磨人的。
氣泡咕嚕咕嚕地冒出,桑洱的手胡亂揮動,混亂里抓住了一個東西穩住自己,鑽出了水面,喘息了好幾下,牙關直顫:「這水怎麼會……這麼冷!」
再定睛一看,她抓來穩住自己的東西,原來是謝持風的手臂。
方才彼此還是岸上岸下的距離,眼下已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謝持風緊緊抿著唇,彷彿深受其辱,將手抽了回去,後退了好幾步。
桑洱的衣服已經濕透了,緊貼在劇烈起伏的胸骨上。眼梢、面頰,全凝滿了水珠,如同鋪了一層洗鍊后的月色。
由於距離拉近,謝持很快就看見了她脖子上那一塊塊奇怪的紅痕。
雖然未經人事,但他不是無知的小孩子,知道那些痕迹代表著什麼。
桑洱第一次見面就想和他雙修。光憑這一點,他就看出,她在那方面不是矜持收斂的人。
但沒想到,才回來短短半天,這人就已經不甘寂寞地……
謝持風的心中驟添嫌惡,避如蛇蠍似的,又退了一步。
那廂,桑洱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脖子上的痕迹坑了一把,還在倒吸著冷氣,不斷搓著手臂,心裡有幾百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她知道這個池子冷,但沒想到會冷得這麼離譜,再站下去,腳板底都要結冰了。
謝持風居然能在裡面泡那麼久,這是什麼體質?
禍不單行的是,這個時候,原文的劇情開始走動了。
外頭傳來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一個略微驚慌的年輕聲音響起:「謝師兄,你在裡面嗎?不好意思,我們巡邏時,一個弟子的靈寵沒拴好,剛才闖進去了。那小東西的性子很野,我們馬上就進來帶它走。」
說著,幾個人影已走到了木棉樹之後,彼此之間,已沒有密閉的圍牆阻隔了。若是出聲阻攔,惹他們望過來,反而會更快看見池子里的桑洱。
怎麼辦?
那一剎,謝持風閃過了很多念頭。
在當今的修仙界,雖說風氣頗為開放,但孤男寡女泡在同一個池子里,還是一件說不清的事。
萬一被人看到,他和桑洱的關係,就再也扯不幹凈了。
桑洱本就千方百計地想得到他,若這一幕被別人撞見,便正好能在別人眼中坐實他們的「曖昧」,她大概會樂見其成的。
電光火石間,謝持風已經做好了萬一她大叫,就打暈她的準備。一抬頭,桑洱卻破開水,緊張地朝他撲來:「我來不及爬上岸了,下水躲躲,你擋住我啊!」
說完,不等謝持風同意,桑洱就捏住鼻子,一口氣蹲進了冰冷的水裡。
轉頭,幾個弟子已走到了屏風之後。
隔著霧,少年們看不清泉中人的身體,只能看到謝持風的頭頸。
那隻白色的貂,就蹲在泉邊的一塊石頭上。其主人連忙跑過去,將這隻不聽話的靈寵塞回了袖子里。帶頭巡邏的少年關切道:「謝師兄,它沒有抓傷你吧?」
「沒有。」謝持風瞥了一眼水波下那捏著鼻子憋氣的少女,語氣維持著平穩:「你們出去吧。」
眾人知道他喜靜,不喜歡別人打擾,便應了聲是,依次退去。
等周圍安靜下來,憋了半天的桑洱才從水底站起,一抹臉,氣若遊絲道:「這泉真不是人待的,還沒憋死就先凍死了。」
她往手心呵了口暖氣,僵著挪到岸邊,扶著岸邊的石頭,拖著沉重的衣裳,笨重地爬上岸。衣衫貼在背上,兩片薄而優美的肩胛骨間,隱約地透出了一片深紅近紫的瘀血痕。
後方,謝持風從另一處上岸,已迅速披上備用的衣服。將衣帶綁好,回頭時,不經意瞥見了桑洱的後背,眉心微皺:「那是怎麼弄的?」
桑洱不明所以:「什麼?」
「你的後背。」隔著衣服都那麼清晰,足見有多嚴重,謝持風很快就想到了大禹山裡的事:「是在江陵撞樹的時候弄傷的嗎?」
他沒想到桑洱會撞得那麼重。
以前,哪怕是丁點小事,只要對兩人關係有利,她都要湊上來扯點關係。這次竟然全程一聲不吭,太反常了。
謝持風定定地望著她:「為什麼沒說?」
回程的一些蛛絲馬跡,在這時躍入了眼前——那兩天,她的臉色似乎一直很蒼白,有一兩次,御劍還沒跟上,一定是身體很難受。如果當時他去問一問,而不是視而不見的話,或許就……
謝持風心情複雜。
唉,撞樹的確是起因,可歸根結底,會這麼嚴重,只是因為大哥你對我的好感度低於零,外加無緣無故被鄲弘深打了一掌而已啊——桑洱於心中含淚吶喊,表面則硬撐著面子,擺擺手:「沒事,就是看著嚇人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桑洱蹲下,在草堆里找到了自己的鞋子,正埋頭穿鞋時,又聽見背後響起謝持風遲疑的聲音:「你今晚,真的……只是來問我衣服尺寸的?」
「是啊。」桑洱頭也不回地道。
謝持風抿了抿唇,板著臉問:「那為什麼不直接問我?」
還總是要說那種惹人誤會的奇怪的話。
「因為我想給你一個驚喜。不過現在驚喜沒了,下次再說吧。」桑洱隨口道,擰著自己滴水的袖子。
這時,旁邊遞來了一件乾燥的外衣。
謝持風側頭,將衣服遞給了她,聲音很輕:「穿上。」
桑洱:「?」
今晚她闖進來搞了那麼多烏龍,謝持風居然沒扣她好感度,還給她送衣服。桑洱受寵若驚,雙手接了過來:「謝謝。」
袖子一帶之間,她意外窺見謝持風的小臂,那片平時被袖子遮住的地方,竟有一道道打橫的舊疤痕。邊緣癒合得很不整齊,像是猙獰的舊傷,在這般白玉無暇的肌膚上,很是突兀。
好奇怪,原文里好像沒提過謝持風的手有那麼多舊疤痕啊。
桑洱指了指他的手,問:「持風,那些傷疤是怎麼來的?誰傷的你?」
謝持風這才發現她在看哪裡,迅速收回了手,語氣又冷淡了下來:「與你無關。你該走了。」
桑洱雖然好奇,但他不肯說,她也不敢勉強,就麻溜地套上了他的衣裳:「這衣服我改日還你,我先走了!」
桑洱離開后,玄機泉四周安靜了下來。
木棉花絮絮落下,謝持風站在池邊,睫毛微顫,髮絲滴水,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疤痕,不知不覺,彷彿又回到了記憶里那一個昏暗的黎明。
……
那是發生在多少年前的事呢?
大江之上,波濤搖晃。狹窄幽暗的船艙里,年幼的他昏昏欲醒,鼻腔灌滿了令人作嘔的江水咸腥味。雙手被捆束在身後,躺在了濕漉漉的船板上。
黎明前夕,晨光未出。鴉青色的厚重積雨雲,鋪天蓋地,彷彿要洶湧而下,壓扁江心的小船。
一個少年站在船艙外,手裡把玩著一把扇子,左腿站直,右腿曲起,惡意地用靴子踩住他的胸口,不輕不重地碾著他細嫩脖子上那一根根綻出的血管。
如同一個耀武揚威的勝者,在逗弄、折磨已經落敗的對手,好整以暇地欣賞他窒息的痛苦表情。
「怎麼,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自己在床上睡得好好的,一睜開眼就到這裡來了?」
逆著光,看不清這持扇少年的上半張臉,只窺見他上翹的唇角和兩顆小虎牙:「這也沒辦法,誰讓你這麼礙眼呢。雖說我們都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但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你和我,她明顯更喜歡我、看重我,要不然,也不會因為我不高興,就讓我把你送走了。」
踩踏他胸骨的力氣加重了。年齡與體型的差距,身處病中的虛弱,讓謝持風無力抵禦,氣息漸漸淺促,瀕臨窒息,臉色發青,卻仍倔強地瞪大眼,望著眼前之人。
最後一口|活氣要耗盡之際,那隻掐著他生機的靴子,終於挪開了。
船艙外,一個黝黑壯實、眉毛上長了一顆大黑痣的艄公上了船,拿著竹竿,諂媚地說:「裴公子,可以出發了。」
「嗯,給我有多遠把他扔多遠。」那裴姓的少年退後了一步,在懷裡摸了摸,扔了一個東西到艙內那奄奄一息的孩子身上——那是一枚被剪子剪得稀巴爛的小老虎掛飾。末了,笑盈盈地低頭,對他留了句威脅:「如果我發現你敢回來,我就剁爛你的肉,拿去喂她的狗。滾吧。」
……
後來的事,都不太清晰了。
謝持風只記得,自己生平第一次動手殺人,就是在這艘小船上。
手腕的疤,也是在這個時候落下的。
在這一個平靜的夜晚,深藏於心底的陰暗回憶被勾起了一角。謝持風閉了閉眼,掩住眼底的暗翳,慢慢將袖子放了下來。
……
那廂,桑洱穿著謝持風的外衣,鬼鬼祟祟地溜回了青竹峰。
系統:「叮!恭喜宿主完成主線劇情,炮灰值—30,實時總值:4770。」
桑洱欲言又止。
系統:「怎麼了,進度提高了,你不高興嗎?」
桑洱:「沒不高興,就是想打個商量,能不能讓作者少看一些古早文,別寫那麼羞恥的台詞?要是下個男主的路線我也是這樣的人設,天天都要把這種恥度破表的台詞掛在嘴邊,還不如當個啞巴舒服。」
系統:「本著尊重原著的原則,台詞不會修改。不過,你想當啞巴的願望,我們會給予考慮。」
桑洱:「不!我只是打個比喻,不是真的想當啞巴!」
系統:「你等著就行。」
桑洱:「……」
好在,回去的路上也有驚無險,沒碰到別人。眨眼,她瞧見的自己洞府就在前面了。
桑洱加快了腳步。忽然,烏漆嘛黑的路上,冒出了一個人影。
竟然是鄲弘深。
他的衣衫上沾了夜露,似乎已經在這裡等了好一會兒了,聲音有些不滿:「這麼晚了,你去哪裡了?」
桑洱立即縮遠了一點,警惕地看著他:「什麼事?」
「哼,為免你明天跟師父告狀,說我打傷了你,我給你送……」鄲弘深傲慢地取出了一個藥瓶,走近了兩步,目光掃過她的身上,嗓子突然像是被一隻手掐住了一樣。
望著眼前少女濕乎乎的身體,明顯不屬於她的寬大外套,還有脖子上的紅印,他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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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洞小劇場】
桑洱:跳進黃河洗不清.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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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意透露全名的裴姓男子:你們以為我沒露臉,其實我已經佔據了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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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1-06-2322:27:25~2021-06-2522:30: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34878763個;樂樂7002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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