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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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塊新的顯示屏很快就被送入山中,劇組恢復了正常拍攝。因為之前浪費了兩天時間,他們每天需要多拍一到兩場戲,導致收工時間跟著往後拖延。

陽光斜斜地照射進山間,光線昏黃。

裴安池身穿偏薄的戲服,外面裹著直接蓋到腳背的巨大羽絨服,坐在一旁的小馬紮上讀劇本,等著收工一起下山。

這次南扉知道她是在工作,所以不說話也不吵鬧,一直乖乖坐在她的肩膀上,自己跟自己玩。後來似乎太過疲憊,又或許是太過無聊,便像滑滑梯一樣,順著羽絨服光滑的面料,一路滑進口袋。

羽絨服的口袋不大不小,剛好能讓他雙腳踩底的同時,把小腦袋露出來。

他把小胳膊搭在口袋外面,晃啊晃啊晃,頗有幾分天真無邪。

裴安池心中默背著台詞,可視線總是有意無意地被這小東西吸引,要不是南扉的表情太過無辜,她都要以為,小矮人是故意這樣用以「攻略」她了。

「主人主人,你手冷不冷呀。」南扉見氣溫隨著太陽落山而慢慢降低,終於開口關心,「不如主人把手伸進口袋裡?」

看似完全在擔心裴安池,可他心裡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主人怕冷把手伸進口袋,他就可以抱著主人的手指休息啦!

也不知為何,用雙臂圈著主人的手指,總會讓他很有安全感。

裴安池的手是有些涼,於是無言地將手塞進了口袋。

一瞬間,左手手指便被一圈溫熱所包圍。

她低頭輕輕一瞥,只見南扉橫躺在口袋中,小胳膊抱緊她的手指,嘴角上揚像是帶著竊喜。

唔,有這麼可高興的么?

沒過多久,有輕柔均勻的氣息吹拂在敏感的指尖。

小東西似乎是睡著了。

裴安池微不可察蹙蹙眉頭,幾天過去了,小東西的身體似乎並沒有好轉,反而愈發嗜睡。

「他的靈力遲遲不恢復,是因為沒有人與他結契,讓他與人世產生聯繫。就好比一株草漂浮在空中,時常往上洒水是活不成的,只有根扎進土地里,這才能真的將水分吸收。」

虛弱的男聲冷不丁響起,似是看穿了裴安池的疑惑。

裴安池一頓,視線掃向旁邊一身除妖師裝扮的人。他還保持著死時的模樣,身上有一道橫貫左右的刀痕,幾乎被攔腰斬斷,鮮血將身上的衣服染了個透徹,看起來極為可怖。

這個人的魄體她見過,只是魄體的顏色比之前淡了一些,幾近透明,再不放下執念去地府報道,恐怕就要消散了。

「你怎麼知道?」她問。

「身為除妖師,當然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的內幕。」除妖師有點嘚瑟的雙臂抱胸,轉而又道,「這山中有一鬼怪,酷愛殺戮,不管是妖是鬼還是人,被它撞見無一不死於它的刀下……」

裴安池挑眉:「所以你也被它砍死了?」

「……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除妖師不爽地抬腳踢她,身體從她身上穿透過去,「總之,我是為了滅除這隻鬼怪而來,可結果你也看到了。我既然告訴了你靈使的情報,你也應該對我有所報答,替我殺了這鬼怪吧?不然我執念不散,便無法離開此地。」

裴安池白他一眼:「你都把底牌告訴我了,我為什麼還要幫你冒險。」

「……」

糟糕,當時只想著炫耀一下自己的博學,失策失策。

除妖師不死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得了吧,我連我身邊的人都救不了。」裴安池一搭沒一搭地說著,「是那個扛著砍刀的無頭戰士?」

「你們打過碰面了???」除妖師瞪大眼睛。

他一連「嘖嘖」好幾聲,還繞著裴安池走了兩圈,似乎很羨慕:「有靈使在真好啊,你說說,雖然你靈力確實還不錯,但也看不出有幾分實力,靈使怎麼就看上你了呢?」

「安池姐實力可是很強的,靈使不選安池姐難道選你嗎?」

紀白不知道從哪兒躥了出來,瑩白的手指小心地扯住裴安池的衣袖,另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有點不敢看幾乎被剖腸破肚的除妖師。

即便如此,他還是沖著除妖師齜牙道:「南扉雖然性格臭屁還對我很兇,但要是有人說他眼光不好,我……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哦!」

他有點驕傲地挺了挺小身板,心道:南扉對我凶,是嫉妒我跟安池姐關係好,哼~

話音落下,除妖師身後的雜草從左右顫動幾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面。

他眉毛往上微揚,有點好奇地湊了過去:「什麼東西藏在那?」

都說好奇心害死貓,紀白在看清雜草下情景的那一瞬,便被細密的鱗片激得頭皮發麻,渾身汗毛都聳立起來,當即一個轉身,整個人掛在了裴安池身上。

「……安池姐!嗚嗚嗚有蛇!還……還不止一條!」

纖瘦的少年直接扎進她的懷裡,雙臂緊緊攬住脖頸,柔軟得如同白兔肚皮的身子貼上來,頭扎進她的頸窩,嚇得不停顫抖的柔軟兔耳輕蹭在她臉頰上。

軟乎乎的,輕飄飄的,癢絲絲的。

裴安池微怔,下意識地將可愛的少年攬住。

柔滑的絨毛不停掃在臉上,她覺得有些癢,便伸手輕輕捏在了少年的兔耳上。

「嘶嘶」的信子聲就在身後,最是敏感的耳朵又被人輕柔地揉搓兩下,紀白驚懼與羞赧交加,身子一軟,頭腦直接放空——

眨眼間,少年便化為了原型,一隻皮毛柔順的小兔子落在了裴安池手上。

直到現在,還害怕地輕顫著,一雙兔眼紅得叫人心疼。

「這隻兔妖很信任你啊。」除妖師嘖嘖稱奇,「明知你有靈使在身邊,卻還這樣相信你,不得不說你確實有兩把刷子。」

……其實是紀白太單純啦。

裴安池心道,她要真是只大灰狼,紀白早就被啃得渣都不剩了。

她把小兔子抱在懷裡,手指輕柔地撫弄幾下額頭,讓他慢慢冷靜下來:「蛇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所以沒事的,放輕鬆。」

發紅的兔眼又偷偷瞥了盤踞在地上的兩條蛇,豎直橢圓的瞳孔讓他倒抽一口氣,本能到深入骨髓的懼怕席捲全身:「不要安池姐,我們快走吧……」

裴安池好笑地搖了搖頭。

紀白現在是真的不把她當外人了啊。他出道也好幾年了,錄綜藝跑劇組,怎麼可能一點兒意外都沒有過,還不都得自己撐過去。

現在仗著她知道他小白兔的身份,便一點兒也不想強撐,直接怎麼舒服怎麼來了。

她把紀白擠進自己的羽絨服口袋,伸手虛虛得掩著。

也不知是不是被一個口袋的南扉傳染了,小白兔也伸出前腿,梅花狀的小爪子輕輕勾住她的手指,把她的手往口袋裡拉。

毛絨絨的觸感,順著敏感的指腹一直傳到心裡。

裴安池用拇指輕輕地撫過小兔子的額頭。

紀白兩隻前腿掏過虎口圈住拇指,享受著摩擦在額頭上的觸感。

舒服到他忍不住眯起了雙眼。

隨著裴安池一步一步地走路,羽絨服口袋也跟著一顛一顛的,沒有晃得厲害,只是輕輕地晃,竟然還有一點兒好玩。

怪不得靈使每次都喜歡窩在安池姐的口袋裡。

只要遇到好主人,單純當一隻兔子也很幸福啊。

他忍不住這樣想。

導演看見裴安池走過來,說道:「安池啊,我讓紀白去找你了,你看見他沒?咱們收工下山。」

裴安池面不改色,說著善意的謊言:「他去衛生間了,導演您不用管他,我待會拉著他一塊兒下山就行。」

「行行行,反正咱們別把人落山上就行。」

紀白聽見他們的對話,也就放下心了。他窩在軟綿綿的羽絨服口袋裡,舒舒服服地翻了個身,調整到自己最舒服的姿勢。

他懶洋洋地低聲嘟噥:「呼~舒坦!」

誰想他這一翻身、一說話,似乎吵到了同一個口袋中的南扉。

只見矮胖矮胖的小人也跟著翻了個身,細軟的眉頭深深皺起:「唔……」

剎那間,紀白緊緊屏住呼吸,整個人、從頭髮絲到指甲蓋恨不得都死死地繃住勁兒,像是石化在原地一般,半點兒都不敢動彈——

天啦,靈使如果看到他「侵佔」了安池姐的羽絨服口袋,不會直接用冰塊凍死他吧!

千萬別醒來啊!

許是應了紀白內心中的強烈願望,南扉並沒有醒過來,而是抬手撓撓被毛絨絨搔得微癢的小臉蛋,一轉身,手腳並用地抱在了小白兔的身上。

小兔子身上的皮毛順滑光亮,肉嘟嘟的身子軟成一團,像是一個巨大的懶人沙發。

南扉似是覺得這一覺睡得太過舒服,在夢中輕哼兩聲,包子似的小臉在身下的小糰子上蹭了好幾下,滿足地長長舒出一口氣。

被靈使抱住還蹭了好幾下,紀白眨眨眼:……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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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口袋裡有個奶凶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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