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論色
「色道?」一人不解。
「大色鬼!」一個女人紅著臉大聲說。說完這句話之後她的臉卻更紅了。不過她依然抬起頭上上下下打量起高手來。高手的樣子明顯是一個土包子要不就是一個神經病。光是那身衣服就夠讓人以為他是一個神經病了。而且高手的臉正是方正的國字臉,看起來人有些老實巴交的。如果說這只是一個鄉下農民,她還是會相信的。鄉下農民進城嘛,都喜歡打扮得新潮一點。這就解釋了為什麼他還戴著副墨鏡。不過從他嘴裡說出的話看來,這個人好像真的神經有些問題。
不過也好,反正日子這麼無聊,再說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再加上天氣實在太熱了一點,她坐在這裡都恨不得把衣服脫了涼快涼快——不過估計她要是真的脫了衣服的話,她是涼快了,但是其他的男人就更熱了。
「茶有茶道;武有武道;色,同樣也有色道。色之於男人來說,自然就是女色,你總不可能說什麼『狗色』『貓色』之類的吧?色之於女人,就謂之男色了。因為男人喜歡的是女人,女人喜歡的是男人。就這麼簡單。」高手慢條斯理地說。
眾人聽得都想笑,看這樣一個長相老實的人大談「色道」,在這炎熱的夏日,真的別有一番好玩。
一個女生不禁問道:「那麼女色在你看來是怎麼樣的?」說著臉上就紅了起來。
高手看著她,她臉上還有一些青春痘,看著就倒胃口,不過既然論的是「道」,當然要說出一些門道來。所以他點上了一根煙,輕輕抽了一口,說道:「在我眼中,女人就好比是這手裡的煙。好的女人,就如同一包貨真價實的好煙,光是包裝就夠讓人眼前一亮,不拆開,你就能聞到一股自然的清香,拿出點上一支,你需要慢慢地品嘗她的味道,她可能會讓你有點發暈,可能會讓你口舌留香,但是最重要的是會抓住你的心,讓你欲罷不能。有些女人如同一包假煙,就比如說我手裡這包煙,就是一包假煙,這種貨色,包裝是不錯的,但是一拿出來點上,抽一口就知道上當了,這會讓你感到痛心,但是買都買了,你總不能退貨吧?買到假煙,你很有可能賠到一些錢;但是如果惹上了假煙一般的女人,那你就只能自認倒霉了。有些女人如同是七塊錢的金聖煙,雖然平平常常普普通通,價錢不貴,而且味道正宗,就算一開始不太喜歡,但是你會慢慢習慣,你會發現你已經離不開她。有些女人如同煙絲,你們見過嗎?就是那種鄉下老頭抽的那種煙斗的煙絲,那種貨,味道太沖,一般人受不了,估計也就只有鄉下老頭喜歡了。」說完之後,他又抽了一口煙,隨口就吐了一個心形的煙圈。
眾人都叫了一聲好。他這麼一開口大論,而且還吐出了一個深深具有震撼的煙圈,旁邊的人都注意到了他,而且有不少女人。
一個女人大聲問道:「那你看我是什麼煙?」
聽到這句話,很多人都笑了。
高手轉頭看那人,那人臉上頓時紅了起來。那只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女生而已。
「你嘛,我看就是七塊錢的金聖吧。雖然不算太漂亮,而且有些普通,但是正宗。」
眾人又笑了起來。
一個女生有些不服,大聲問道:「那麼你說說,所謂的男色又是怎麼回事呢?既然你這麼懂這行,不如說說女人眼裡的男人是什麼樣的?」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女人!」高手大聲說。
另一個女生打趣說道:「那我也有一比,女人眼中的男人,正如同包包一樣。」
高手不禁問道:「怎麼說?」
那個女生臉上紅了紅,大聲說道:「有些男人,就如同錢包,裡面裝著很多錢,估計很多人都喜歡;還有些男人如同書包,雖然質地一般,但是裡面裝著很多書;有些男人如同一個雖然用著很名貴的皮草做成的包,但是裡面卻裝的是一包草;還有些男人,從外面看起來就是用草編的,裡面當然依然是裝著一些草,這就是真正的草包了!」像是要補充一般,她又說,「第三種男人雖然也是個草包,但是因為這個包本身就很值錢,所以,他還是值些錢的。我看你呀,就是第四種男人,名副其實的大草包!」
眾人都笑了起來。
高手也不禁笑了,看著那個女人。他忽然發現,那個女人倒是有些好玩。那女人明顯長得比較好看,在他的眼中雖然並不是中華之類的煙,但是至少也算是十五塊的利群了,算是比七塊錢的金聖高了一個檔次了。她身上穿著一領白色的連衣褲,露出脖子下面一片白;皮膚很白凈,而且還是傳說中的瓜子臉;看樣子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模樣,臉上還帶著一些羞澀,看來應該也是一個新生。
「你叫什麼名字?」他不禁問道。
「張小覺。怎麼了?想泡我呀?」
高手一本正經地說:「說對了。」
張小覺臉上一紅,「不理你了,看你好像很老實的模樣,誰知道這麼色!大色鬼!」說著轉身快不走了。
高手笑了笑。
棚里那幾個學長中,一個男的拉住他,說道:「小子,你夠可以的啊,連張小覺都想泡,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打她的主意啊。」
「她是什麼人?」
「她可是文學院的院花,長得不錯吧?不要說什麼她長相也不算什麼太好之類的;就算還有些女人比她長得好看,但是有她的學問嗎?有她的氣質嗎?她可是一個詩人。」
「詩人?她會做詩?」
「當然,一首《春吟》,讓多少男子為他傾倒?」
《春吟》?為什麼不幹脆叫做《呻吟》呢?高手笑了笑,「我得寫上名字,然後要去交錢吧?」
「不錯。」
高手在表格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表格上還要寫家庭成員的名字等等,他寫了老爸高天的名字。算是完成了。
「高天是你爸?」一個冷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高手立時感到一股涼意。這個聲音他曾經聽到過,就是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怪人。他記得那人是跟李粉一起的。
轉頭,正看到那人。抬起頭就可以看到那人的蒼白的臉。他戴著手套,身體沒有一處是露出在陽光下的,而且臉上也沒有汗。
看到這個人,就讓人聯想到冬天。
人們一時都怔住了。
不過高手立時就回過神來,因為他注意到李粉並不在那人身邊。
「怎麼了?有問題嗎?」高手心裡有些氣。怎麼聽這人的意思好像他認識老爸一般。
「高鬼是你爺爺?」
高手更是感到驚異了,他自己都沒見過爺爺,看這人的樣子也應該沒見過才對。但是他點點頭,「是又怎麼樣?」
「那你來這裡幹什麼?」那人的語氣依然冰冷。
高手感到有些不妙了。聽那人的意思好像是有動手的意思。
「除了上學還能幹什麼?」
那人深深地看著高手,好像高手在他眼前真的是透明的一般,然後他才走到了棚前,「報到。」
高手這才明白,原來這人竟是同班同學。
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他想不明白。本來想填了表格就走的,但是心裡好奇之下,就在旁邊看著那人填表格。那人寫上了自己的名字——朱小良。
朱小良?
沒聽過。
而且老爸也從來沒跟他說過同行裡面有姓朱的。
「這位同學,還有家裡的人的名字也寫一下。」棚里一個女生說道。
「沒有了。」
眾人都一怔。
朱小良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冷冷地說:「他們都已經死了。」
……………………
刷了卡交了錢之後,領了被子等物,在學長的帶領之下,高手來到了宿舍里。
銀行卡是老爸高天的,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裡面有多少錢。不過他從來也不去關心這些事。不過,顯然學費是夠的。他從來不問老爸到底有多少錢;因為他知道他們都不是普通人,錢乃身外之物,沒什麼大不了的。
進了宿舍之後,高手忽然怔住了。
宿舍里已經有三個人在。
一個是朱小良;一個是猴子;還有一個正是那個戴著兩個黃金手鐲的人。
「哇,是你呀!這麼巧?你竟住這裡?你可真是一個高手。我叫侯小寶,你可以叫我猴子,高手,你叫什麼名字?」猴子看到他立時就大叫了起來。
而此時高手注意到,朱小良只是靜靜地坐在了角落裡,好像不理會任何人;而那個黃金手鐲卻是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桌邊,不時冷眼看朱小良一眼,看起來他們相處得不是很好。
他只感到一陣頭大,想不到要跟這幾個人住在一起。
「想不到你也來了。」黃金手鐲冷冷地說。
高手一時不明白他到底跟誰說話。
朱小良沒有說話,他自然也不會亂說話。他忽然明白,看來那兩人好像是認識的。
「你來這裡幹什麼?」黃金手鐲繼續冷冷地問。
朱小良這才看了他一眼,然後也冷冷地說:「上學。」
天氣很熱,但是在這房間里氣溫卻好像很低。
高手知道,這下麻煩大了。
這兩個奇怪的傢伙,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大打出手。
他只是想不明白,這兩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呢?
「我就叫高手。姓高,名手。」
猴子趕緊打個哈哈,「原來你真是叫做高手?看來我真的有先見之明啊!這是蒙少,你以後可以跟我一起叫蒙少。記住了。以後,我們這裡蒙少就是寢室長,你沒有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