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不會開藥方
古人講究食不語,簡單很快吃完了粥。
王愚青把碗筷收拾出去,臧騰說道:「大師,現在東家已大有起色,大師可以為東家下方子了吧?」
大掌柜把自己的手放在桌面上,說道:「大師要不要號一下脈?」
簡單搖搖頭,「不用,暫時不用。」
簡單沉吟著,正想組織一下語言跟他們解釋一下自己不會開方子的事情。
大掌柜說道:「大師請放心,臧騰已經跟王某說了,王某願意花一千兩銀子買你的方子。」
簡單心道,他們這幾個平時這麼節儉,連吃飯都有剩飯,沒想到卻出手這麼大方,一開口就是一千兩,這可是一個大數目,這個大掌柜看來一般的人物。
簡單說道:「和尚不是要貪圖施主的什麼銀子,和尚是一個出家人,要銀子有什麼用。」
簡單很快就想好了語言,問道:「大掌柜在商號一般負責什麼工作?」
大掌柜面露不解,這跟開方子有關嗎?但還是說道:「王某負責商品的訂價,進什麼貨,到那裡賣,跟其它商號商談生意,還有整個商號的發展方向。」
「那麼臧掌柜呢?」簡單又問道。
「臧騰只負責歸化、包頭兩地的買賣。」臧騰說道。
「那麼黑牛呢?」簡單又問。
「黑牛是一個夥計,他跟在大掌柜面前使喚。」臧騰說道。
「這叫做分工合作。」簡單說道。「對於和尚來講,叫做術業有專攻!」
臧騰和大掌柜都一臉迷惑,臧騰問道:「大師到底要跟俺們講什麼禪理?」
簡單說道:「不是講禪,而是告訴你,和尚我會治病,但是不會開藥方!」
臧騰瞪大眼睛,說道:「這怎麼可能?大師妙手回春,早上聽客棧的周掌柜說,昨晚大師把已經死去的周鐵匠硬是從鬼門關拉了回來,簡直是神乎其技,現在大師卻說不會開藥方?」
大掌柜卻似乎明白了,他說道:「大師是說,有人跟大師合作,大師負責作診斷,而另外一個人負責開藥方?」
簡單贊道:「大掌柜就是大掌柜,果然是聰明人,雖然不是很對,但是也差不多了,實話告訴你們吧,和尚只善長救急病,比如大掌柜的發燒,和尚可以迅速地把燒退下去,把疼痛止住,把病症減輕,也可以像昨天晚上的那個鐵匠一樣,把他從死亡邊緣拉回來,但是至於之後的病體調養,就不是和尚善長的了。」
「大掌柜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接下來就是慢慢恢復,所以和尚建議大掌柜找一個有經驗的大夫,按大夫的吩咐調養,一定會完好如初的。」簡單說道。
也不是他不善長,而是因為他學的是西醫,在這裡他既沒有醫療設備也沒有醫藥,很難有所作為,所以為今之計,只好讓病人去看中醫,而在病體調養方面,中醫有非常強大的優勢。
簡單又從口袋裡掏出6粒藥片,拿出3粒,對大掌柜說道:「這裡有6粒藥片,現在吃3粒,晚上再吃3粒,到了明天應該沒有什麼大恙了。」
這個時候的人體不像後世的人,一出生就使用抗生素,食物里到處都是抗生素,身體對抗生素早產生了耐藥性,到真正需要治病的時候,抗生素的療效卻大大地降低。
大掌柜的身體對抗生素還沒有絲毫的耐藥性,所以療效非常顯著,這也是大掌柜這麼快就退燒消炎的原因。
臧騰問道:「大師可不可以多給幾粒,以備不時之需。」說著看了簡單一眼。
大掌柜馬上喝住道:「臧騰,不要太過貪心了。」
臧騰解釋道:「大掌柜,屬下時時刻刻記住大掌柜的教誨,絕對不是心生貪念,而是因為大掌柜病情還沒有完全好,如果大掌柜的病情有反覆,而大師又不在身邊,如何是好?」
簡單微笑從另外一邊口袋裡掏出6粒藥片,同樣遞到大掌柜的手上,說道:「臧掌柜說的是老成的話,倒是和尚顯得有一些小氣了,阿彌陀佛!」
大掌柜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大師還是留著用來救其它的病人吧。」
簡單說道:「多吃幾粒,病就好得快一點。」大掌柜只好收下。
著看大掌柜呑下藥片,簡單又說道:「這葯每次三粒,每天兩次,另外大掌柜應該多喝水!」
「要多吃水果、湯汁,少吃雞蛋。食物要清淡,但注意不要一次吃得太多…」
簡單又對大掌柜說了一些應該預防肺炎平時注意的事項,很詳細。
大掌柜和臧騰都有認真聽著,不時點頭,表示會遵照醫囑。
簡單是真心關心病人的,這點無論是大掌柜或者是臧騰都深深體會得到,他這種態度,跟當前的那些神醫、郎中或者大夫的高傲有若雲泥之別,就像剛才叫他們注意的那麼一番話,一般的大夫視若珍寶,是不會輕易跟別人說的。
簡單說道:「吃完這些葯,大掌柜千萬要去大夫那裡再看一下,讓大夫開一劑調養的葯。不要急著去做生意,更加不能夠太過勞累。」
大掌柜說道:「大師請放心,王某必定依大師的話去做,明天王某就前往柳家莊找柳神醫求醫,柳神醫活人無數,應該不在話下。」
「說實話,當初王某也是沖著柳神醫去的,只不過趕到這裡的時候,實在撐不下去了,所以就在這裡歇腳,讓黑牛去請柳神醫,雖然沒有請到,但是遇到大師也是緣分。」
簡單微微一笑,站起來說道:「和尚準備去京城一趟,就此告辭了!」說著又合了一個十,叫了一聲阿彌陀佛。
大掌柜卻叫道:「大師請等一下!」扭轉頭來又對臧騰吩咐道:「臧騰,準備筆紙。」
臧騰起身去拿筆紙,大掌柜說道:「聽說大師要去京城,王某跟京城智化寺的主持宗果禪師有舊,待王某寫一封信給宗果大師,讓大師可以在智化寺掛單,而且大師幾乎還沒有受戒,到時也可以由宗果禪師為大師受戒。」
受戒是一種儀式,受過戒的和尚頭頂上有6個或者9香灰燙傷的疤,而簡單是沒有的。
不過也不奇怪,因為有一些自小出家的和尚由於年紀太小的的緣故,一般要到年紀大一點的時候才舉行這種儀式。
不過,簡單並不打算做真正的和尚,現在冒充和尚也是不得已,誰叫他穿越到這個「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的年代,除了和尚之外,全中國的男人都拖著一個大辮子,真是天下奇觀。
如果有選擇,簡單情願穿越到原始社會去,也不願意來到大清朝,如果讓他也拖一條大辮子的話,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臧騰拿來筆紙,大掌柜很快寫好了一封信,裝進信封裡面,遞給簡單,臧騰又將一個包袱遞給簡單,大掌柜說道:「這是兩件換洗的僧衣,是王某昨夜讓黑牛騎馬去旁邊的市集叫人做的,請大師收下。」
簡單隻收了,他現在正需要這些東西。
回到客房,簡單打算將自己身上的那套前得亂七八糟的衣服換下,可是一打開包袱,卻發現在兩套衣服,一套灰色一套淺藍色,除此之外,還有些碎銀子,十幾張貌似銀票的東西。
這些銀票有一百兩的,五十兩的,簡單加了一下,有一千兩之多,看來這個王大掌柜還是一個誠實的君子,並沒有食言,而且也很會做人,要是當面給的話,簡單也許會礙著和尚出家人的身份不敢收。
這樣,簡單就不換衣服了,他把那些碎銀子和幾張銀票塞入口袋,又從床底下拿出背包,用一塊布跟包袱包在一起了,往背後一扛就出了房門。
來到大堂,剛好看到客棧的掌柜,還有就是昨晚那個周鐵匠的兒子叫做周大個的年輕人。
周大個周身材高高大大四四方方,胸脯寬寬大大,顯得非常有力氣,他那大腦袋上的辮子卷在頭上,顯得更加大,在藍襯衫的捲起的袖子下,兩條胳臂非常粗壯,充滿了爆炸的力量。
周大個臉上有一些木訥,平時不太喜歡說話,這也許是他被人說他傻的原因,但是簡單從他的木訥的表情下,看到他眼光中閃動著一股靈氣。
周掌柜說道:「大個兒,來為他的爹求藥方!請大師慈悲。」
周大個走上前去,撲通地又向簡單跪下來,「請大師垂憐!」
簡單隻好扶起他,說道:「起來吧,帶和尚我去看看你爹。」
出了客棧,不久變來到周鐵匠的家,看到周鐵匠家裡還算有一點樣子,房子是青磚砌的,檐角刻著飛魚,這說明周鐵匠家起碼曾經富裕過。
在房子的旁邊有一個打鐵鋪,門開著,裡面胡亂地擺放著一些工具,但是由於沒有生火,顯得非常冷清。
周鐵匠躺在床上,他的婆娘正在給他餵食一些米粥。簡單檢查衛下他的脈搏,知道周鐵匠依然非常虛弱,但是這不是他能夠幫得上忙的。
簡單從房間里出來,看到周鐵匠的桃花正在大廳窗戶底下光亮的地方,擺弄著一台機器。
這是一台木製的紡紗機,對於這個古董,簡單忽然感覺非常有興趣,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