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
「宿主,今日任務已經發布。」
「宿主,今日任務難度係數極低,請珍惜機會。」
「宿主,不做任務,每日會扣除10點憤值交換生命值。」
燃鵝,任隨憤憤系統怎麼提醒,許依諾都攤在床上,連著幾日鹹魚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狀態。
不,她這是遭受重大心理創傷后的自我療愈。
簡稱:PTSD症候群。
嗚……
但凡在文明世界長大的正常軟妹子,經歷昨晚那種殺、砍、陷害等等累及生命的陰謀陷害和威脅,會不害怕?!姐妹兒呀,那血潑在腦袋上,是熱呼呼的,不是酸酸甜甜的番茄汁兒。
她蒙上耳朵,似還能聽到女人被刮的慘叫聲,閉上眼,那顆瞪大眼的腦袋還在腳邊滾。她縮成一團兒,用被子裹成木乃伊狀,還覺得冷意森森。
「諾諾,你要想活著回去見爸媽,見你哥,就得振作起來。只要完成一個今日任務,就能苟命。若是你沒有任何行動,憤值被扣光,只有死回去。」
系統似乎也很惱火,不得不變聲,換了種人情味兒的聲音勸說。
「哥?」那聲音正好是許大哥的聲音。
許依諾一聽到這聲音,鼻頭酸極了,眼眶發熱,但沒有哭。她想起自己每次病發時,哥哥都會陪著她,溫柔地鼓勵她。給她做小木偶玩,蹺課給她抓螢火蟲,陪她養魚養蠶,背她出醫院去捉蝌蚪,做有趣的科學實驗爆了醫院餐桌,甚至還故意吃巴豆陪她拉肚子,跟她一起掛鹽水,夜裡偷打遊戲。那真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哥哥了,因為有這樣的哥哥,她撐過了一次又一次難熬的病發。
「呸,我哥才不會威脅我死回去。不準裝我哥,好好說話!」
許依諾收斂了情緒,撐起身子,認真看今日任務內容。
共兩條。
一,收穫憤值30點。
二,讓3個人不痛快。
看起來,日常任務挺簡單的,只要出個門就能完成。
憤憤,「完成任務,有獎勵哦!」
「你還是用你的無機質聲音說話比較好。」一坨糞,賣什麼萌。
憤憤,「宿主,你的某些心聲我是能聽到的。」
許依諾,「呀,辛苦了!」
憤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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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寢殿外。
一個小宮婢滿臉不悅,對曉菊道,「這已經第三天了。你們家主子這般使性子,也該有個限度吧?我們娘娘,咳,我們家姑娘品級也高你們一頭,就算心善,還是青梅竹馬的關係,即入了皇家門,也得講規矩。」
曉菊只能低頭賠不是,旁邊的小太監忙端茶水賠禮,也被小宮婢一手揮開,差點兒打翻。
「哪有這樣兒晾著人的,太不成體統了。當初在丞相府,也沒得這般拿喬的。莫不是以為傍上了樂貴妃這座大廟,就能目中無人了?!這事兒要傳出去……」
「小茶,住口!」
廊上走來一宮裝女子,著一身鴉青色的海棠花織錦衣,內襯軟綃紗印花貝邊裙,頭插一朵天青色簪珠紗織重蓮,素雅清韻,氣質纖纖。她肅著臉走來,儀態莊重,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那喚小茶的宮婢失聲垂下頭。
曉菊和小太監忙行禮問好,稱其為「孟婕妤」,一邊解釋告歉,容請寬諒。
孟婕妤抬手讓兩人起,態度謙和道,「曉菊,既然你家主子不適,本宮也不多打擾了。容本宮在外說兩句話,可好?」
堂堂婕妤如此自降身價,曉菊哪敢說不是,便引了人到內寢窗外。美人住的寢居也不大,聲音大點兒,裡面的人也聽得見。
孟婕妤很體貼地伸手扣了扣窗欞,輕聲喚著,「諾諾,我是婉婉啊!對不起,母親身子不適,多留了我一夜敘話。今兒入了宮我才知那晚之事,你莫要怕,這幾日我已經四處打聽過了。陛下處置了那些涉事的宮婢太監,聽說罪責最大的其實是御林軍的鄭統領,他與肖才人有私情,陛下在鄭統領的屋子裡搜出了絹帕、書信,證據確鑿。」
「肖才人也被陛下罰去了掖庭,聽說天天要刷夜壺,還要洗馬廄,日子必是極辛苦的。」
「這案子已經落實了。與諾諾你沒關係,陛下和皇后都相信你是被冤枉的,前日皇后還派人送來了些安神的小食點心並些補身益氣的食材。我今兒做了你愛吃的橙香玫瑰酥,你且吃了再好生休息,莫要再胡思亂想,傷了身子,你爹娘、弟弟知道了也會為你心疼的。」
隔著一窗兩帘子,許依諾將這脈脈溫情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早前便從曉菊那裡知道,這個孟婉清跟她是從小的青梅,關係特別好。孟婉清曾在許家借住過五年,直到孟父被調回京城,才跟家人團聚。孟父和許父是同窗舊友,只是許家乃大夏朝五代簪纓清貴名臣,孟家與許家有些遠親,家境差了一大截。到孟父這一代才入了京,而今官居戶部侍中,在朝中影響力也遠遜於許丞相。只是沒想到,兩家女兒被選入宮后,孟婉清被封了婕妤,高了許依諾一等,姐妹關係就變得有些微妙了。
也不知前身那個許依諾是怎麼想的,跟塑料姐妹肖淑兒來往,疏遠了孟婉清。孟婉清還一如即往地待許依諾好,處處相護,兩人關係變得很尷尬。
這會兒聽到這些話,許依諾不知前生做何感想,反正她聽著覺得挺舒服的。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沒真正碰到切身利益相關的情況,便不知這人的底線落在何處。
孟婉清說完后,轉身要走,不想身後的窗戶砰地一聲推開了,窗台上爬出一個蓬頭亂髮的女子,正是幾日不見的許依諾,沖著她叫。
「孟婉清,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現在你可高興了,肖才人就是個卑鄙無恥的賤人,跟我交好只是為了關鍵時刻把我推出去當背鍋俠。從頭到尾,我就是個傻子,小丑,被人騙得團團轉,還給人數錢,差點葬送了自己的小命兒。
孟婉清,你大可不必跑來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可睜大眼看清楚了,我許依諾沒你幫忙,不也憑自己能耐撐過了那晚的誣賴、構陷、陰謀、詭計,躲過了皇帝的大刀。哼!」
說完,她用力關上窗子,任性嬌縱,無理取鬧。
「諾諾……」
孟婉清忙拍窗解釋。
許依諾卻忙著看憤值明細欄。
居、然、沒、有、憤、怒、值?
一點都不生她的氣?是她剛才的小傲嬌打開方式不對,話說得還不夠任性,自私,傻白蠢,還是碰到了個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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