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前塵往事中

這一頭風不歸還在「燒香拜佛」，就見一位小沙彌走到他身邊對他小聲道：「風少俠，方丈有請。」

風不歸有點懵，心中暗想：「風清揚的名頭這麼好用？這麼快就接見自己了？還以為要等上幾天呢！」於是風不歸一邊慶幸自己沒急著下山找客棧，一邊客氣對小沙彌道：「勞煩小師傅帶路。」

風不歸只知道風清揚是《笑傲江湖》中的隱藏BOSS，卻不知他在方證、沖虛這些江湖老人心中的地位。風清揚是什麼人？現在還記得他的人不多。就如同昔年武當張三丰百歲壽宴上說的，和我動過手的人都已經死光了。他們的時代早已過去，如今化作傳說，然而當傳說再現的時候，又有幾人敢直視其鋒芒！

小沙彌帶著風不歸穿過前堂，來到後院又轉了七八個彎，才來到一間禪房前。小沙彌對著風不歸行了一禮道：「風少俠，方丈就在裡面。」

風不歸解下隨身的鐵劍交給小沙彌道：「多謝小師傅帶路，這柄鐵劍還請勞煩幫我看管，待我下山時再還我。」說完便輕輕敲了敲禪房的門。

禪房內方證和沖虛對視一眼，似是滿意的笑了笑。不管這位風少俠的來意，就從他的表現來看應該沒什麼惡意。

「請進。」

風不歸推開房門進了禪房，只見屋內雲床上坐著一僧一道。於是便行了一禮道：「晚輩風不歸，見過方證大師，見過沖虛道長。」

「免禮，來坐這。」方證大師笑著指了指自己身邊空著的座椅。

風不歸也不客氣，上前坐在了方證大師身邊。

沖虛道：「少俠又怎知貧道是沖虛而不是別人呢？」

風不歸道：「道長說笑了，普天之下能與方證大師同座，又做道士打扮的不是道長又能是誰？」

沖虛道：「少俠好眼力。」

方正大師雙手端起一盞茶對著風不歸道：「來，風少俠嘗嘗這茶味道如何！」

風不歸雙手接過茶盞，先觀其色，見湯色淺黃明亮，再聞其香，嫩香持久，最後品其味，滋味鮮醇。風不歸回味良久道：「高山雲霧出好茶，千金不換霧裡青。這是皖南九華山石埭縣的嫩蕊。」

沖虛笑道：「不錯！風少俠也好此道？」

風不歸笑道：「略知一二，但可惜晚輩常年在深山中伴隨師父修行，卻是沒什麼機會喝到這麼好的茶。」

方證大師道：「這茶是我年初前往九華山化城寺訪友，化城寺方丈無色禪師贈予我的。少俠若是喜歡走的時候我命人給你包上一些。」

風不歸笑道：「今日有幸，喝上一杯已算一得，有怎敢貪求更多？大師的好意晚輩心領了。」

方證道：「阿彌陀佛，少俠能有此領悟確實難得。若是貧僧執意要送，反到顯得庸俗了。」

沖虛笑道：「你呀，明明心疼的要死，卻說的如此理直氣壯。風少俠不要，我要，你給是不給？」

「阿彌陀佛」，方證大師宣了個佛號道：「我這茶葉本就不多，你又時常來此打秋風。今日幾兩，明日幾兩，不消幾日便都沒了。」

沖虛笑笑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方證，似是在說「你就是舌燦蓮花也無法掩飾你摳門的事實。」

方證大師仿若沒看見，對著風不歸問道：「尊師風清揚，風老不知近來可好？」

風不歸道：「多謝前輩關心，師父他老人家近來身體安好。此次前來卻有一事，斗膽想問方證大師，還請大師告知晚輩。」

方證道：「風少俠但說無妨。」

風不歸道：「想必大師也知曉，本門歷來分為劍、氣二宗。25年前二宗於華山玉女峰上比劍，致使血流成河，劍氣二宗皆損失慘重。當年事發的時候師父他被氣宗的人騙走，已致釀成大禍。師父一直對此引以為憾。」

沖虛問道：「少俠是想讓我們為你討回公道？」

風不歸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晚輩若真這麼做了，怕是會被師父他老人家逐出師門吧！師父一直遺憾的不是沒有參加玉女峰比劍，而是沒能阻止他們比劍，我又怎敢再生是非？

此次前來是因為經過晚輩的仔細查閱，終於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發現我華山派之所以分為劍、氣二宗全是因為《葵花寶典》這門武功。

而且晚輩還知道，這門武功最早是從宮中流傳出來的。先是被少林所得，后又被我華山派的前輩偷閱。那位前輩偷閱后強行將《葵花寶典》記下，回山後便默了下來。最後日月神教攻上華山，搶走《寶典》，那名偷閱的前輩也死在日月神教的長老手中，從此以後華山便分為劍、氣二宗。」

「阿彌陀佛」，方證大師道：「風少俠既已知道前因後果來次又是為了什麼呢？」

風不歸道：「晚輩只知其中大概，卻不知其中詳情。還請大師為晚輩解惑。」

方證道：「前塵往事皆為雲煙，少俠縱使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風不歸道：「大師，當年玉女峰比劍，劍宗雖然失敗，但還有不少人尚存於世。這些人可不會忘記當年的恥辱，日後這些人難免會上華山尋仇。晚輩想知道當初華山派分為劍、氣二宗的原因，並從中找到化解二宗仇恨的方法。」

方證道：「劍氣二宗積怨已久，少俠又準備如何化解呢？」

「晚輩尚未想好應該怎樣做，但卻知道萬事最難的便是踏出這第一步。這一步踏出了，後面自會有解決的辦法。況且晚輩身為華山弟子又怎麼能預見同門相殘而無動於衷？自是要儘力而為，以免日後為自己今日的不作為而感到悔恨。」風不歸看著方正堅定的道

方證道：「少俠，萬事萬物皆有自己的緣法。若是日後劍宗之人上華山尋仇，不過是因果循環罷了。我等凡人又何必強加干涉呢？」

風不歸道：「大師，既知劍宗上山尋仇是緣法，又怎知今日我得知真相，化解二宗的仇恨不是緣法？既然二者皆為緣法又有何高低貴賤之分？」

「哈哈哈，好好好。」方證大師突然撫掌大笑道：「好一個二者皆為緣法無有高低貴賤啊！我本是想考校你一番，畢竟你所行之事甚難。且當年之事太過隱秘，涉及許多人的名聲。若是你意志不堅，心術不正，我也不能將這麼重要的事告訴你。現在你既已通過考驗，我便將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