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風輕輕一吹就響了
而那場壽宴就這樣不了了之,眾人也識趣的隻字不提,不問,紛紛打道回府。
沐雨倩在正院中抱著自己娘親的哭至到昏迷在地,在裴夢夙的吩咐下,被身邊的丫鬟帶回了落雨軒,裴夢夙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其實以她的智慧因該也心中明了這毒到底是要害誰的,喚來碧玉,對碧玉說「你去命人找一副好的棺材,給月姨娘收拾收拾,找塊風水好些的地燒些紙給葬了吧。」又讓沐梓兮早些回去休息,就離開了前廳
沐梓兮看著眼前躺著的月姨娘,面無表情,沒人看得出她是什麼心情,沉默了半刻,也拂袖離開了,只剩下碧玉喚來家丁,把月姨娘的屍體照夫人所說給葬了。
悠悠轉醒的沐雨倩,掀開被褥就下床,眼角未乾的淚,和乾涸的唇,走到一半就摔在了地上,嘴裡一直喊著月姨娘,丫鬟勸也勸不住,這樣子狼狽的不行。但這次她的傷心是真的,眼淚是真的,沐雨倩在地上,看見眼前出現一雙繡花鞋,憤恨的抬眼看向她,失去理智的她朝沐梓兮吼去。「來這裡做甚?!看我有沒有死嗎?!沐梓兮,你怎能如此心狠手辣?!是你害死了我的娘親!你怎麼還沒遭報應!」
沐梓兮理了理袖口,不疾不徐的在沐雨倩的注視下,走到茶桌的椅子邊坐下,看著沐雨倩,吩咐到「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是」見眾丫鬟都紛紛撤出了房間,帶上了門,沐梓兮才開口到「我心狠手辣?如果不是我心狠手辣,那這死的就不是月姨娘而是沐夫人了,你心裡應該比我清楚到底是誰想害誰性命!」
沐雨倩也沒說什麼,只是一直憤恨的看著沐梓兮,沐梓兮慢慢的走沐雨倩旁邊,蹲下看著沐雨倩又開口道「我給過月姨娘機會的,拿茶具的時候我跟香菊說那個茶杯不好看,讓她換了,她是你娘親身邊的親信,肯定稟報了你的娘親,我以為月姨娘會就此收手,可她既然又讓香菊塗上毒藥,並讓知一送來給我,那我就只能讓輕月去重新換了一個茶杯,把換的這個給月姨娘用上了」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
「你說我心狠?論心狠惡毒誰有你們母女兩個惡毒!」沐梓兮凌厲道。
沐雨倩抬眼看向她,笑了兩聲說道「你以為你也很高尚嗎?你不也讓自己的手染血了!我們都各自對各自的存活賭上命,你跟我又有什麼區別!你要是真那麼有憐憫之心就不應該害死我娘親,你不過也是可憐之人!」眼睛一直憤恨的盯著沐梓兮。
「你娘親葬了,或許你可以去給她燒燒紙,又或者你思念過度,滴水不沾早些去陪你娘親。我勸姐姐,還是好好養好身體!你現在這幅容貌那五皇子看了可能只會更加的厭惡你!」沒有理會沐雨倩的那幾句話,沐梓兮躲避性的說完最後這幾句話就拂袖而去留下滿臉淚痕的沐雨倩。低沉了半刻的沐雨倩才緩緩的爬起坐在床邊,喚來自己娘親身邊的丫鬟香菊悲涼道「香菊你是我娘親身邊最得力的丫鬟,如今我娘親去了,你的賣身契就在這裡,你要去就去吧」「二小姐,奴婢不走,奴婢從小就跟著月姨娘,感情不比你少,月姨娘待我不薄,如今她人去了,我甘願陪著小姐,小姐你不能辜負月姨娘的一片苦心啊!」香菊噗通的一聲跪在地上,看著沐雨倩,義正言辭的說。
沐雨倩見狀,走到香菊旁邊,扶起了她,拍了拍她的手「好,香菊你替簡單我梳洗打扮一下,找身白衫給我,等雨停了,我去給娘親……燒燒紙。」「是,小姐」
離開落雨軒,沐梓兮走在自己的沐兮宛的閣廊上,閣廊是閨閣房門邊的一條走廊,沐梓兮停下了腳步,在正室外的閣廊上發獃,一下天氣變得低沉,既然下起了雨,也時不時的刮來涼涼的風,身後的輕月輕雲互看了一眼,滿眼心疼的看著背景凄涼的沐梓兮,其實她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家的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看見的她除了滿身散發出來的涼意,就是發獃。
轉個眼,再看輕月,不紙什麼時候拿來的斗篷,輕輕的披著在沐梓兮的肩上,小聲道「小姐,下雨了,小心著涼」沐梓兮拉了拉斗篷,看向輕月輕雲微微笑了笑。
此時的沐兮宛出現了一個衣著青衫的少年撐著傘笑意連連的走向沐梓兮來,他就是沐梓晨,沐梓兮的二哥,看見他沐梓兮臉上的笑意更大了,嘴角揚了揚大聲的說著「今天二哥怎麼想著撐著傘來我沐兮宛了?」「我想著來尋杯好茶喝喝,哈哈」沐梓晨笑聲爽朗的說著
「下雨了,你怎站在這裡,怎不去屋內?」沐梓晨走到閣廊上,就心疼的說道。沐梓兮笑了笑,回到「閑著想聽聽雨的聲音罷了」
「雨的聲音?有何好聽的?」
「你細細聽罷,可是好聽極了?」沐梓兮掩嘴輕笑道
「你說那月姨娘是為何中毒死的?」沐梓晨不答反問到
沐梓兮怔了怔,其實她也沒想到連二哥都會這麼上心,甚至過來問自己,她笑著答「不是被那她的丫鬟秀兒給毒死的嗎?」
沐梓晨也哈哈笑了幾聲后一臉嚴肅的對沐梓兮說「兮兒,二哥永遠都相信你。」沐梓兮嘴角帶笑的看著雨,聽到這句話,愣了愣,又滿臉笑意的對他說「我不會害你們的。」
沐梓晨也不明白這句話的深意在哪裡,抬頭看見前邊的高欄的東西,笑道「兮兒,你聽,風鈴響了。」
「是的,風一吹它就響了。二哥外面有些冷,去屋內吧,兮兒烹一壺好茶給你嘗嘗」
「好啊」
這下就剩下高欄上的風鈴,被風吹的叮叮噹噹的響著。
在閣廊哪裡的時候,發獃的沐梓兮,沒人看到她眼角落下的一滴淚,還有她那句喃喃自語的:我到底和她們是沒有區別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