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五十七章 母子對話,訓教兒子
鄉村四野,不知是誰家的狗,遠遠的一陣犬吠聲,叫個不停,帶著迴音傳很遠……
夜風很大,吹動外面封窗的塑料布「呼嘩」的響……
這樣的黑夜,聽起來有點吵,但屋裡很靜、很深黯。
天賜:「即使是親姐弟都會偶有矛盾,但是從小到大,姐……你從來沒有跟我發過脾氣。」
曦露一笑,「你沒做錯事,我發什麼脾氣?」
天賜:「半年前,在S市,對不起你!」
曦露一怔,明白了他剛才引申那些話題的意思。
停頓了幾秒,她淡淡笑著說:「哪有的事,還說什麼對不起,你可真是的……」
「姐!我對不起你!!」
這一次,她不笑了,靜默片刻,語重心長的對他講:「天賜,哪有什麼對不起,我們是家人,我就是把你當親弟弟。看到你有危險,我還能不管嗎?那如果是肅重看到星風有危險,他也不能無動於衷嗎?姐姐對弟弟天生就有一種保護欲,我教的學生,就有一對姐弟,人家也是對弟弟特別好!再說我傷的也不重,結痂了我就出院回家了,呵呵,不然還怎麼樣,還等你賠我醫藥費啊?」
她的聲音溫柔,提起這些舊事,真的看開了,不責怪,語氣平淡:「天賜,都過去了……若再提,再說什麼對不起,我們就真要生分了。好了,我困了,睡覺吧!」
……
曦露默默的鬆了口氣,歸於無聲。
真的放下了,因為剛才提起那些舊傷時,她的情緒並沒有很激動,也沒有發病,就是看淡了。
安靜的躺著,不知過了多久,她先睡著了,後來天賜也睡著了。
但睡的並不安穩,半夜他哼哼,睡得迷迷糊糊爬起來,「這怎麼!這麼熱!」
曦露也醒了,「怎麼了?」
「姐,太熱!」
「熱?發燒了?我給你找葯去……」
她也睡得迷糊,但是速度挺快,馬上就要穿鞋下地。
「不是,我說被窩熱!太難受了!姐,剛睡著,我做了個夢,就像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里……」
「真誇張!行行,咱倆換一下吧!」
天賜疑惑,他從來沒睡過炕,對火炕的溫度持懷疑態度。他將褥子掀開,用手一摸,「哎呀,姐,這下面都燙手!你確定這溫度能睡人?」
呃,曦露撓頭,她平時一個人都睡在炕尾,也沒睡過炕頭。今晚都是天賜在燒火,估計是柴火燒多了。
天賜怕熱,從小連電褥子都不能睡。
曦露說:「那你往這邊點挪挪,把炕頭空出來。」
「嗯」
於是,天賜開始了「炕上遷徙之路」,一挪再挪,就喊熱熱熱……
等到天亮的時候,兩個人是挨著睡的。
曦露無語了,「今晚可別燒這麼多火!」
她爬起來穿衣服,天賜也起來穿。
曦露說:「你昨晚沒睡好,躺著多睡一會兒吧!」
天賜:「不躺了,昨晚從老君的煉丹爐里逃脫一命!」
曦露:「恭喜啊,可惜沒啥好吃的給你慶祝,只有速食麵。」
天賜:「行嘞,就煮速食麵,我去煮。」
於是,分工合作,天賜先去洗漱、煮麵。
曦露疊被,洗漱,一起吃飯。
「姐,我送你去學校上班。「
「幾步路程,不用送,外面冷。」
「溜達一圈嘛!走……」
清晨陽光明媚,雪地映照強光,閃耀之感都覺得晃眼睛。
雖然冷,但空氣真好!
雲靜積雪鄉村早,小路雙人踏雪聲……
.
7:50,上課鈴響。
天賜微笑望著教室的方向,聽到裡面傳出曦露和孩子們的問好聲……
他一個人往回走,踏著白雪,望著遠山,美麗的心情也是金閃閃、明亮亮。
天賜開始打電話,先給公司打電話,聽報表股市的情況,一切正常。
然後他又給助理打電話,交代事項。
之後就無事可做,尋摸了一圈,在家干點活:掃地、拖地、又去拿了一些柴進來。
忙完一圈,洗洗手,天賜又拿起電話,這次是給媽媽打。
「媽,在家呢?」
「嗯,今天雨夾雪,沒出去。你呢?這麼早沒在公司?」
「我在貧市窮縣鹿圈子村,我見到曦露姐了。」
余秋沉默……
她不擅長撒謊,騙兒子這個事,陸婉婷是主謀,她屬於幫凶。現在謊言被揭穿露餡了,也不知該說點啥。
但天賜沒有追究,連問都沒問,而是告訴媽媽:「我昨天過來的,現在曦露姐去上課了,一會兒中午回來。我在這住一段日子,等到她放寒假,我們一起回B市。」
「唉……」
「媽,你放心,我會在這邊和曦露姐好好談,你和婉婷姨就別跟著搗亂了,好嘛,媽媽……」
余秋:「天賜,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突然間改變心意了?以前我和你爸多少次問你,你都說把他當姐姐,現在呢??」
天賜:「媽,你知道的,我們一直感情很好,我只是沒想明白。你們不也說過,我年齡大了才能懂感情的事,我現在想通了!我想和她好好相處,組建家庭!」
聽這話,余秋還是不放心,「天賜啊,你別一會兒一變樣!到底是把她當姐姐,還是當愛人,你一定要想清楚!!曦露不是感情的試驗品,你要認真對待!」
「我是認真的,媽,放心。」
哼,余秋訓斥兒子,冷哼一聲:「那半年前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半年前曦露從S市回來,她特別傷心,甚至有輕生的衝動……」
「啊!我,我……」
天賜一驚,心裡猛的一震,那件事藏在他心裡一直愧疚。聽媽媽這樣說,他更愧疚了,但是他支支吾吾的,也沒說出什麼解釋……
余秋接著說:「這是後來婉婷才跟我說的,我當時不知道。現在回想著曦露那段時間確實狀態很差,病了一場,瘦了很多,我以為是因為她爺爺的喪事。」
余秋今天並不溫柔,很生氣,壓著火氣訓斥:「天賜,我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你拒絕她了!你呀你,讓她傷透了心,現在又回來找她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