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改變這個世界的人?
招式被趕來的上陽信所擋,黑衣人沒有就此而至,依舊劍劍指向陸小歌,像似誓要取她性命。雖拚命化解,無奈上陽信赤手空拳,又畏手畏腳,明顯不敵對手。怔愣的陸小歌見來者兇猛緊逼,不由焦急萬分,不顧安危主動自男子身後閃出,為他緩解壓力。而這下給了黑衣人絕佳時機,一招旋風掌將女子擊倒,又劍氣如虹砍殺過去。
「小心!」上陽信劍落那刻,上陽信沒有猶豫,伏護在陸小歌身上,以命守護。
「上陽信~不要啊!」
望著那應劍噴涌的鮮紅,陸小歌驚恐不已,腦中僅剩一個念頭,他不能死,她不要他死!用力將他推離,雙手擋在黑衣人面前,痛哭哀求:「要殺殺我,求你不要傷害他!」
「歌...兒!」上陽信掙扎站起,將那女子往身後拉拽,厲聲向殺手說道:「你殺我吧!放了她!」
他身後已是陰濕一片,那傷張著血口,讓陸小歌心疼到極點。她雙手捂住卻止不住血流,無助地泣不成聲。就在黑衣人猶豫之際,院外傳來趙計進喝令。
「圍起來!一個不許放過!」
「都統,這裡有一個!」營兵揪起蜷縮在暗處的書生。
「抓起來!」
「冤枉啊!」他哆嗦著解釋:「聽...我說,我什麼都沒幹,我以為是來偷桃的...」
對峙的黑衣人見援兵已到,收了劍輕捻移步,飛身至屋門閃出,消失在暗黑的院中。威脅已除,上陽信舒了口氣,強忍著背後的火辣疼痛,轉身問道梨花帶雨的女子:「歌兒沒事吧?」
「為何搭上自己?」呆站著,任他緊張仔細的上下查驗,陸小歌氣惱責怪:「你怎麼那麼傻?誰允許你這麼做了?你若有事,叫歌兒如何活下去?」
對她的心疼欣慰不已,上陽信用力將那女子擁入懷中,從未有此刻舒心,安慰道:「還未娶到我的歌兒,上陽信怎能死?此生...只可嫁...與上陽信!答應...我,歌兒?」
「上陽信,你醒醒,醒醒啊...莫要嚇我!」陸小歌擁著昏厥過去的男子,焦急求救:「小嫂子,玄闕哥哥,快救救他啊!趙大哥...」
滿屋的殘兵被趙計進逐個清理,被綁至院中。院外的處月林夕聽到屋內的呼喊,趕緊吩咐早已候著的幾人:「芊兒,你們趕緊帶老醫長進去!」
青玄闕整理著衣衫自院外走來,順著處月林夕擔憂的目光,沒事人般向屋內探望。
「那刀沒傷著他要害吧?」她憂慮的問。
「還不信你夫君嗎?」青玄闕一臉自信。「只是受點皮肉之苦!」
事到此時,她心中仍是打鼓,望向自己的夫君,尋些安慰:「你說上陽信對歌兒算是真心嗎?咱們會不會害了小丫頭?」
「我想...」青玄闕輕撫已皺成一團的小臉,逗道:「應該是真心!但肯定不及為夫對夕兒真心!」
「切~夫君這臉皮都快趕上烏幹了!」
白了自誇的男人一眼,她來到門前,望著裡面那團亂,再望眼那哭哭啼啼的小丫頭,不禁輕嘆。
「啟稟稷親王,刺客已全部拿下!」趙計進回稟。
「是何人?」青玄闕悠悠問道:「受誰人指示?」
「末將認為,是一群受人指示的山賊!究竟是何人買兇,還需細審。」。
「關入大牢,嚴加審問!」
「諾!」
「冤枉啊!」攸地,書生掙脫營兵向青玄闕奔來,被再次擒住后,鼻涕一把淚一把,無奈地大聲控訴:「天大的怨啊我!這究竟是哪啊?什麼朝代啊?我不過是偷偷在河裡夜遊,怎麼莫名其妙被帶到了這裡啊!」
「瞎叫喚什麼!」趙計進怒斥:「帶下去!」
「我什麼都沒做啊!」雖被左右架著無法動彈,也擋不住他仰天疾呼:「我堂堂燕南大學,最年輕、最有才華、最帥氣的物理系教授,淪落成山賊,這不符合物理學啊!」
「燕南大學?」
在旁人聽來像似痴人般的話語,卻使處月林夕心頭一震。轉身望著那哭天搶地的男子,下令道:「慢著!將那人帶過來!」
「諾!」
那人一聽,識趣的瞬間安靜下來,慌忙低聲回:「擾民了嗎?我不喊了,不喊了!」
「老實點!」營兵呵斥,將他揪至處月林夕面前。
上下左右,仔細端詳這個極為呱噪的傢伙,處月林夕是滿臉狐疑。就算他說得是真,可他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歲,竟敢說自己是大學教授?外形倒是很帥氣,再看那髮型確實為那個世界流行的飛機頭,但為人師表又怎會流里流氣?重點是,他怎會穿過來的?
這一舉動,有人頗為不滿。青玄闕冷著臉,將那女子拉至身後。她還從未如此仔細瞧過自己,酸溜溜的他以眼神抗議。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這才反應過來,笑著踮起腳,附至小氣的男人耳邊:「這個人,也許是來自那個世界的同鄉!」
「嗯?」回頭望眼那男子,青玄闕又不放心叮囑:「問歸問,不許離近!」
支起耳朵想聽清那二人的悄悄話,書生忐忑不安的環顧四周,心中很是沒底。
「咳咳...」處月林夕清清嗓子。「你叫什麼名字?」
「月兵。」
「月餅?」
「月兵!不是月餅,當兵的兵。」他頗為不耐煩的解釋,像似這名字帶來的困擾不輕。「月...
「休得無禮!」趙計進斥責。
「無妨!」後背雙手,處月林夕笑容可掬繼續問:「你從何處來?為何與山賊為伍?」但轉眼間,又狠毒恐嚇:「敢說一句假話,立馬誅殺!」
「我...我怕說了,你聽不明白,還怨我扯謊。」月兵戰戰兢兢,頗為為難。「又覺得我是瘋子。」
「先說說看!」
「我來自...遙遠的未來,究竟是多久的未來,我還沒搞清楚。」月兵自來熟的靠近她,套著近乎:「姑娘慈眉善目,一看就和那些暴力野蠻的古人不一樣。請問這是什麼朝代,皇帝又是誰?」
「想幹嘛?」青玄闕擋在他面前。「退後!」
「你是怎麼來的?」處月林夕問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這完全推翻了物質能量、空間時間的規律!」月兵開始絮絮叨叨,表情像似大雜燴。「那天夜裡我在大禹河,哦...大禹河就是我家鄉的一條河,那條河呢冬熱夏冰,你說是不是很奇特?我啊...」
「說重點!」處月林夕指著他的鼻子喝斥:「再敢啰嗦,我就將你舌頭割下!」
「好好...重點!那天夜裡我在河裡夜泳...」
「夜泳?」她質疑。
「好吧!」月兵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其實是趁夜帶幾個學生,偷偷潛入河中搞科研。不知怎麼搞的,突然出現巨大漩渦,死死將我纏住。再醒來,我就躺在你們那個...哦,霽月淵的岸上。當時河對岸是一片火海,像似兩軍交戰在打仗。嚇得我啊拔腿就跑,走了很久也沒找到回家的路。再後來,就遇到了這伙山賊,他們看我識字,就把我強留山寨,寫個勒索信什麼的。我可什麼壞事都沒幹啊!」
「嗯!」自己與娘親也是那天回來,莫不是把這人也順道帶了過來?可神器不是只可識別處月氏嗎?那麼巧他姓月!月兵?「你說,你是物理學教授?」
「如假包換的國家特級教師!」月兵拍著胸脯,一臉自豪。
「吹吧你!」她嗤鼻不屑。「幾歲啊你?就當教授?還最有才華、最帥氣?燕南大學怎麼會要聘你這麼個瘋瘋癲癲的人!」
「二十六周歲!怎麼了?跳級不行啊?我十三歲就上了國家科技大,十四歲獲得世界級牛...他頓了頓,好似想起了什麼,異常欣喜問道:「你相信我說的?你知道物理學?你知道燕南大學?太好...」
「我信你個鬼!」處月林夕不客氣打臉。「趙計進,將這瘋子單獨關押,我要他不能自殺、被他殺、餓瘦...總之不能少一根毫毛,我要親自審問!」
「諾!」
「怎麼還關啊?我說得可都是實話!」月兵的笑容凝結,著急自證:「姑娘,要不你考考我?你不考我怎麼知道我說得是假呢?姑娘...」
直到月兵的聲音消失,處月林夕忍不住笑彎了腰,這就是所謂的天才與瘋癲共存吧?若真如他所說,那上陽信這次來,可是給自己帶了份無與倫比的厚禮!
「別笑了!」青玄闕輕掐那臉頰。「問清楚沒?是不是同鄉?」
「是不是不打緊!」強忍著狂喜,她激動地回:「別看他瘋瘋癲癲,他有可能,就是改變這個世界的人!」
夫妻兩人正聊著,陸小歌從屋內出來,跪倒在他們面前。「小嫂子、玄闕哥哥!」
「這是幹什麼?歌兒快起來!」處月林夕將人拉起。
「我已經聽芊兒姐說了,朝臣欲殺他,是你們將他安排在桃園護他周全,歌兒,萬分感謝!」
「本想儘快送他出月,他與你一樣執拗,非要見你不可!」青玄闕回:「將你騙來,也是怕你置氣不肯相見!」
「這個傻子!」陸小歌羞澀一笑。
「想好了嗎?歌兒。」處月林夕問。
「我...」陸小歌垂首,聲音不大卻堅定:「歌兒跟他上陽!」
「小嫂子問你,王家可不比尋常人家,更何況他還有位難對付的中宮。因愛生嫉,入了宮門你便要時時驚醒,無一絲放鬆,這樣的日子,歌兒可想好了嗎?」
「此去千里,萬一有難,我們鞭長莫及。」青玄闕附和。
「這些日子,歌兒關在府中,本以為時間會淡忘心痛,卻是日日心煎更甚!」一邊是愛人,一邊是家人,如此抉擇陸小歌何嘗不是痛苦兩難?她輕嘆:「日後如何?看命吧!」
夫妻二人對望一眼,為她即將遠嫁而憂慮。處月林夕緊握她的手,望著默默垂淚的丫頭,既然她已選擇,他們能做的便只有給她勇氣:「小嫂子不會讓你在上陽受欺,母國是你的後盾!我要收你為義妹,以公主身份嫁與上陽信,也算不屈他一國之君!」
這話讓陸小歌萬分感動,她知曉,這是處月林夕給自己在異國的底氣。「小嫂子,謝謝!」
「傻丫頭,別哭了!」處月林夕為她抹著眼淚。「回家與母親長兄商議,為你們的安全著想,不能太過張揚,怕是要委屈你了!」
「歌兒知曉!」陸小歌破涕為笑,向青玄闕撒嬌抱怨:「還有,玄闕哥哥,就不能換個人嗎?難道歌兒笨的,不認得自家哥哥嗎?」
「小丫頭!」青玄闕輕撫她的頭,調侃:「換別人,若下手重了,真傷到他要害,那我們夫妻,可不招人嫉恨一生嗎?」
「哥哥~」陸小歌不好意思地轉身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