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論文發表

「周主任，這個嗎……」從禮堂中出來后，卓越找到周主任，將他拉到人少的地方，滿臉笑意看著周主任，右手大拇指和中指摩擦，意思不言而喻。

「咳……」周主任咳嗽一聲，尷尬的道：「卓越，我要和你說件事，你別激動。」

「你沒給我準備一萬塊？」卓越驚訝的瞪大眼睛。

「我能坑你的一萬塊錢嗎？」周主任瞪他一眼，「我可是大學教授。」

「那你倒是給我啊！」卓越著急的道，自己累死累活忙了一個多月，終於把冠軍拿到手，本以為錢能到手，現在看來這一萬塊，是要打水漂了。

「別著急嗎？」周主任道：「這事我已經和學校說了，但學校沒給我錢，只要學校把錢給我，我就給你。」

「那學校什麼時候給你錢？」

「這我怎麼知道。」周主任看卓越又要急眼，他連忙道：「但我肯定會去催的。」

「你別給我畫大餅，給我說個準確時間。」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這時間沒有個準的。」

「老周，咱們都是成年人，別說這些彎彎繞繞的，你要是不給我，信不信我今天不讓你走。」

「別……給我半月時間，我到時候肯定把錢給你。」

「行，我給你半月時間，你要是不給，我就去堵你。」卓越狠狠的道。

說完他離開。

「哎……」周主任無奈嘆息一聲，誰能想到卓越真的帶領學校取得冠軍了。

一萬塊錢這事，當時自己只是為了讓卓越參加，順嘴一提的事，沒想到現在成隱患了。

他也不能對卓越以教授身份壓他，因為卓越和楊老師關係匪淺。

他聽上去也是教授，但那只是大家對他的尊稱，實則在學校就是打雜的。

和楊老師這樣的名教授身份差距很大。

再說，卓越這樣成績好的學生，就算兩人鬧起來，到時候學校也是向著卓越。

誰讓自己是打雜的，而卓越是學霸呢！

失去他一個周主任，還有李教授，王教授，張教授。

但失去卓越，不可能有張越，王越，李越。

所以，從利益來講，兩人鬧起來，學校也會放棄他。

「卓越，咱們今天必須要好好慶祝一番。」看到卓越回來，白霖笑著道：「再叫上幾個妹子。」

「對，卓越，趕緊聯繫吧！」秋蕭笑道。

每次聚會的時候叫妹子，都是卓越的任務，誰讓他的面子比較大，受女生歡迎呢！

「算了吧！」卓越意興闌珊的擺手道：「沒興趣。」

「怎麼了？」三人疑惑的望著卓越。

「錢沒拿到？」秋蕭問道。

「嗯！」卓越點頭。

「老周怎麼這麼不靠譜？」姚晨遺憾的道：「那我們就不慶祝了吧！」

「下次吧！」卓越看著大家道：「今天實在沒心情。」

「行吧！」秋蕭道，其餘兩人跟著點頭。

「老周不會把錢給坑了吧！」白霖道。

「不會，他要是敢坑，到時候我去堵他。」卓越道。

「這個老周啊，做事真不靠譜啊！」秋蕭道。

「不說他了，咱們走吧！」

說完眾人離開。

當浙大取得CUPT冠軍的消息傳播出去后，許多大學都震驚了。

沒想到這次獲得CUPT的冠軍不是華清和京大，也不是華科大，更不是復旦，竟然是浙大。

這件事在浙大的議論最多，因為歷屆浙大CUPT都沒進前五，去年更是連前十都沒進，今年卻得冠軍，這讓浙大很多人興奮。

接下來幾天，走在路上，許多人對卓越指指點點。

一開始他還奇怪，很快他知道，原來許多人經過CUPT這件事認識他了。

更有學弟來問他物理問題。

卓越是一個樂於助人的人，所有人來問物理問題，他都會回答。

順便說自己本科階段的數學和物理都會，碩士階段的一部分會。

語氣要多麼屌就多麼屌，就差說整個學校物理專業所有學生都沒他牛逼。

用卓越的一句話來評論他自己，「整個2018屆難出其右」。

白霖等人對他伸出小指，吐出一句，「臭不要臉」。

又是三天後，圖書館！

卓越仔細檢查三遍自己剛剛寫出來的論文，確定沒問題后，他就將論文發到楊老師和宗老師的郵箱中，然後將東西收拾好去楊老師的辦公室。

敲開楊老師的門，楊老師和宗老師都在，兩人各抱著一台電腦看。

「卓越，來了，我正看你的論文，你先坐一會兒。」楊老師指了一下辦公室中的椅子。

「好的，教授！」

卓越說完就坐在椅子上等待。

大概一個小時后，兩人看完卓越的論文。

「我先說吧！」宗老師道。

「您請說！」卓越嚴肅的道。

「你不用這麼嚴肅。」宗老師笑道：「論文整體還是不錯的，只是有一些小問題。」

「你是用齊次平衡法得到方程的Backlund變換，但齊次平衡法除了Backlund變換以外，還有Miura變換，你也要寫進去。」

「Backlund變換下的Fisherequation也要寫進去。」

「Backlund變換中的取u各階偏導係數，應該還有u各次冪係數為零。」

「……」

宗老師說出十幾處補充的地方，卓越認真記下來。

他是第一次寫論文，所以有些地方他沒有想到。

「好了，就這些了，楊老師，你說吧！」

「我也沒多少說的，能說的都被你說了，我說一下齊次平衡法吧，前幾天我和魔交的紀教授交談，他在研究流體。」楊老師道。

「研究流體，必定會研究N-S方程。」

「N-S方程是千禧年難題之一，至今未解決的數學難題，而研究N-S方程，必定會研究NLPDE，自然，他也聽說了齊次平衡法，只是沒有深入研究，但他說的一些東西，對你應該挺有幫助的。」

「他說齊次平衡法的展開式是應用於常係數的非線性演變方程和變係數的非線性發展，是求常係數Burgers-Kdv方程和係數的Kdv方程的孤子解和類孤子解。」

「NLPDE在物理上主要用於流體方面研究，你的論文中不能只有數學，還應該有物理。」

「物理嗎……」卓越沉思片刻，道：「教授，你們說的話我記住了，我會回去修改的。」

物理這裡他倒是想起來，NLPDE可以和Poiseuille定律結合起來。

Poiseuille定律正是講流體的，它們之間的結合應該是非常完美的。

「嗯，去吧，回去把論文再改一番。」楊老師道。

「好的，兩位教授，再見！」卓越站起身向外走去。

「沒必要這麼嚴格吧！」等到卓越離開后，宗老師笑道：「他的論文寫的挺好的，發表肯定能通過SCI期刊。」

楊老師瞪了他一眼，「你還說我，這話題是你先挑起來的，我就順著你的話題說下去了。」

「我這不是想讓他的論文更加好嗎！」宗老師笑道：「但是老實說，這小子在數學上真的很有天賦，走數學這條路肯定會很有一番成就。」

「相比於數學，我更看好他的物理。」楊老師什麼想法，宗老師一眼就看出來，他很是淡淡的道。

宗老師瞥了他一眼，心中嘆息一聲。

他這段時間使勁了辦法，讓楊書痴放棄卓越，但他就是死活不放棄，就是要和他杠上。

他以前不信這世界上還有他挖不動的牆腳，但現在他發現好像真的挖不動。

因為卓越好像對物理更感興趣，但是他還是不想輕易放棄。

這麼好的苗子，十幾年遇不到了啊，可能放棄這輩子都不會遇到了。

回到宿舍，卓越看到室友們在收拾行李，今天是一月一號，元旦節，學校有三天假期。

「卓越，你和我去我家玩吧！」白霖道。

白霖家是金陵的，秋蕭是杭城的，姚晨是津門的，他現在就在杭城，津門他上次去過了，所以白霖就邀請卓越去金陵。

「不了，祝你們回家玩的愉快。」卓越的心中很不是滋味，想哭，又被他生生憋住。

他自上大學開始，就再也沒有回過家，家裡還有兩間土房和一些地。

家他倒是不想，因為家裡的親戚沒有和他親的，奶奶不疼，爺爺不愛，叔叔伯伯對他更是敬而遠之。

自媽媽去世后，外婆一家和他家也斷絕關係。

他更多的是想父母，每逢佳節倍思親，他經常會拿出父母的照片默默流淚。

擦乾眼淚后，他又露出那標準的壞壞的笑容。

「那我們走了。」白霖拍了拍卓越的肩膀，「元旦節快樂！」

「元旦節快樂！」卓越笑著道。

但他真的快樂嗎？

肯定不會的，只是在朋友面前他要裝作自己很快樂。

「卓越，我們走了，元旦后見！」姚晨拎著行李道。

「再見，卓越！」秋蕭道。

「再見，一路平安！」卓越笑道。

等到他們走後，看著空蕩的宿舍，卓越坐在凳子上發了會呆。

許久后他躺到床上睡了一覺，中午到食堂吃了飯後，下午到圖書館改論文。

三天後，論文改好后，他再次找到楊老師和宗老師，這次論文通過了。

接著又進行查重，論文都是他一字一字敲出來的，幾乎沒怎麼查資料，所以重複率不超過5%。

「有想好發表到哪個期刊嗎？」宗老師問道。

被SCI收錄的期刊有很多，遍及自然科學的所有學科，光是核心期刊就有3500種。

SCI論文根據影響因子，分為四個區，影響因子的前5%是一區，前6%-20%是二區，前21%-50%是三區，前51%-100%是四區。

「投微分方程雜誌吧！」卓越道，這想法他早就想好了。

他沒有想過投一區，自己的能力自己知道，投一區肯定不過，所以退而求其次，投二區。

微分方程雜誌在二區數學類期刊中算是最頂尖的，而剛好NLPDE屬於偏微分方程中的一部分，符合微分方程雜誌期刊的收錄條件。

宗老師在電腦上搜索一番，之後道：「可以，你這論文投一區肯定不行的，投二區的微分方程雜誌肯定過。」

「你今天就把它投了吧，但是這雜誌平時投的人很多，你要做好長久等待的準備，但應該不會超過一個月就會回你信息的。」

「知道了，教授。」

「那你就快去投吧！」

卓越回去后，立即就將論文投到微分方程雜誌。

等到卓越離開后，楊老師道：「你發現他論文中又新添加一些東西了嗎，那好像是Poiseuille定律吧！」

「好像是的。」宗老師道。

「他連Poiseuille定律都知道。」楊老師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不知道他從哪學來的。」

Poiseuille定律本科階段不會學的太深，進入研究生後會著重學習。

「不是你教的？」宗老師疑惑問道。

「我可沒教他這個。」

「那就是別的教授？」

「也不是，Poiseuille定律是流體力學的知識，是我教學的範疇，肯定不是別的教授教的。」

「那他就是自學的。」宗老師讚歎道：「自學能學到這地步，不簡單啊！」

「所以我才說，他更適合物理。」楊老師道。

「數學是自然科學的基礎，他物理有天賦，數學也有天賦，而且只會更高。」楊老師不服氣的瞪眼道。

「那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