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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趙寡婦賞他一頓竹條炒肉后,趙小明心不甘情不願地上私塾了。

趙小微瞧他不情不願的模樣,恨不得以身取代,心中十分嫉妒白沉音。

她已經十四歲,可以相看人家訂婚,通過大人的閑言碎語得知,如果自己識字,相親的對象也會高看她一眼。

甚至可以跨越階級,譬如白沉音,讀完中學,不挑剔的話,輕輕鬆鬆嫁入一個中產家庭,不必再日夜為生活奔波。

再怎麼想,她仍舊只能是想想。

反倒是趙寡婦能將兩個孩子撫養長大,不愁吃喝,才是一個能人。

原本趙寡婦也是想一想而已,直到白有田改變了他的態度。

在意識到女兒的能耐后,白有田想和女兒培養感情,自然要實際投入感情和金錢。

甚至意識到女兒不喜歡劉寡婦后,人前收斂了自己對劉寡婦的呵護。

這些行為刺痛了劉寡婦的眼。

在她看來,兩人擺攤賺的錢都是她兒子的,怎麼能花在外人身上?

白有田真不是個東西!

可她暫時還要他幫忙撫養自己的兒子。

那就只能將礙眼的小賤人弄走。

劉寡婦眼珠兒轉了轉,便想出了一道抄底絕戶計。

她在本地沒什麼人脈,可是知道怎麼找到那些黑心肝的人販子。

劉寡婦找上妓院一位龜公,撒謊說自己是一位母親,要賣一個女兒,但是需要他們出面將人帶走。

龜公一瞧她那遮遮掩掩的模樣,猜測這是繼母看不慣繼女,當場罵她道:「後娘真不是東西!」

劉寡婦無言以對,問道:「你到底要不要?我那閨女長得十分標誌,不要的話我就要去找別家了。」

「要,怎麼就不要了!」那龜公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得意一笑:「咱們院里有進無出,別說你是後娘,你將一個莫不相識的女人被賣了進來,事後她親娘找來也沒用。」

這話不是胡說,妓院里多的是被人販子偷來搶來的女兒,親爹娘找上門的,若是沒有能耐,也別想將女兒帶出去。

「就是因為你們院子名氣大才找你們。」劉寡婦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出自己的要求,那就是。要將白沉音送到別的城市,不許留在這裡的妓院。

這事好辦,龜公滿口應了下來。

劉寡婦沒有出面,指使趙小薇在白沉音上學的路上等著,讓她找個理由將白沉音騙到不遠處的巷道里。

趙小微猜到她的母親要對白沉音不利,面上不動聲色,腦子裡飛速運轉,猜測是哪種不幸的遭遇。

想想白沉音未來不能再如此光明,她的心中都快活了幾分。

趙小薇想破了腦袋,終於想出一個自認為可以騙過白沉音的理由。

「白沉音,你娘被人拖到巷子里了,你快去看看吧!」

白沉音一臉黑人問號地看著趙小微,不急不緩道:「從我看到你,到我走到你面前過去了三分鐘。」

「然後最後幾秒,你突然裝出一臉焦急的模樣,跑到我面前說這種話,你以為我是傻子?」

「演技那麼浮誇,眼睛里的開心簡直要冒了出來。」

這下輪到趙小薇傻眼了。

讓誰聽到自己娘親被人抓走,不應該都焦急嗎?她怎麼還有空來抓自己的漏洞?

白沉音臉色一變,十分嚴肅,自問自答道:「那為什麼你要撒謊叫我去那裡呢?應該是那裡有危險等著我吧。」

白沉音繞開趙小微要離開這裡。

趙小薇一急,刷的一下抓住白沉音,用力將她往小巷裡拖。

白沉音抬腳猛地用力一踹,頓時將她踹到在地。

巷道里等著的人一直關注著這裡,見狀便沖了出來。

白沉音見兩個壯漢冒出來,頓生危機感,轉身就跑。

她一個11歲的女孩,又沒有吃過仙丹妙藥,即使鍛煉,身體素質再強又能強到哪裡去?

很快便被兩個壯漢抓住拖走。

既然被抓到,白沉音索性順從,看看背後隱藏著怎樣的陰謀詭計。

原本有三三兩兩的路人在不遠處,但見白沉音沒有反抗,沒有哭叫,十分順從地模樣。以為是誰家的孩子被家長抓住,便不以為意的忽略。

一分鐘后,白沉音見到了幕後主使。

巷道里還站著兩個女人,其中一人這是白沉音所熟悉的劉寡婦,而另一人則是五十來歲,穿紅戴綠,紅嘴唇紅指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

對這個時代來說,這應該是老太太的年紀了,少有如此靚麗打扮的。

白沉音瞧著那副模樣,實在不像是正經人。

老鴇伸手狠狠捏住白沉音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腦袋,仔細打量她的五官。

「五官底子真不錯,就是黑了些。難得年紀輕輕便氣質出眾,好好培養絕對是大紅大紫的料。」

老鴇呵呵一笑,目光宛如打量商品一般,將白沉音掃了一遍。

她看到白沉音身穿舊衣,腰身處卻有一沉甸甸的書包時,若有所思道:「沒想到還是個讀書的,看樣子你家人挺重視你的,那隻能把你送走了。」

不重視愛護孩子的,是不會讓女孩子讀書的。

白沉音站著不動,獃獃地望著她們,似乎被嚇傻了。

老鴇讓兩打手看住她,轉頭對劉寡婦說道:「這次的貨很不錯,我王媽媽做生意素來公道,這孩子還得養兩年才能□□,只能給你二十塊錢。」

「哎,謝謝王媽媽!」劉寡婦喜笑顏開,半點不覺得賣的賤了,反正不是自己的崽,賣多少錢都是賺。

這時趙小微捂著肚子蹣跚走來,哭道:「娘,她踹我肚子,好疼!」

錢貨兩清,王媽媽不急著走,一眼掃過趙小微,含笑對劉寡婦說道:「這閨女我看長得也不錯,給你10塊錢,讓我也帶走得了,讓你輕鬆輕鬆。」

趙小微聞言驚出一身冷汗,肚子里更腸子攪在了一起似的疼,眼睛緊緊的盯著劉寡婦。

劉寡婦也駭了一跳,連連搖頭道:「不了不了,這孩子我還得用,好不容易能幹活了,哪裡能賣了!」

王媽媽被拒絕也不惱,反正已經入手了一件頂級貨色,輕笑一聲,道:「你想通了隨時可以找我。」

「有空再聚。」王媽媽告辭,吩咐打手將白沉音帶走。

打手伸手想抓住白沉音,誰想白沉音伸手從書包里掏出一個東西,只聽砰的一聲響,一個打手腦門便多出一個血洞。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另一個打手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又是砰的一聲響,還站著的打手跌倒在地,抱著大腿啊啊大叫起來。

白沉音手中槍口對準打手腦門,冷聲道:「安靜點!」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柄/槍上。

誰都沒想到,眼前這位平平凡凡的小女孩的身上竟然藏著一把兇器。

打手閉嘴咬緊牙關,悶哼著,不敢發聲。

白沉音轉頭,目光放在老鴇的身上,神色淡淡地問道:「王媽媽是吧?」

繞是王媽媽見過的場面不少,也頭一次見到這等殺伐果斷之人,她小心翼翼地回道:「你叫我王婆子就好。」

「她是以什麼身份把我賣了?」白沉音抬了抬下巴,指向劉寡婦。

被打死的打手,腦漿獻血流了一地,劉寡婦瞧了一眼,嚇軟了腿。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他的身上,頓時兩股戰戰,屎尿齊流。

「我……我……」劉寡婦想解釋,想擠出笑容,想釋放自己的善意,可她緊張地說不出話來。

見了劉寡婦慌張失措地模樣,王媽媽反而鎮定了。

只要還是人,她怕過誰?

王媽媽給打手使眼色。

打手心領神會,目光轉移到白沉音的背後,眼中露出兇狠的神色。

他正要起身撲倒白沉音,誰想白沉音身後彷彿有眼睛一樣,砰的一聲響又一個腦袋瓜被開洞的打手躺地上不動了。

趙小微尖叫著跑掉了。

白沉音手中的槍口移向王媽媽,神色依舊淡淡的,「你有沒有想說的?」

王媽媽捂著胸口,緊張道:「別,小祖宗,快把它移開,我怕的慌!」

白沉音不動,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殺氣四溢,冷冷道:「現在把前因後果說出來,我不想聽到任何一句廢話。」

就這一會,白沉音便眼睛都不帶眨的殺了兩個人,誰還敢把她當孩子。

王媽媽討好道:「小祖宗,都是邊上這個女人!」

「今兒中午,她找到我們清風院,說是要將閨女賣給我們。將你誇出花兒來,正好我閑來無事,便出來看看貨色。」

白沉音很平靜地又問道:「你們就不怕她謊報身份?」

王媽媽尷尬一笑,沒有作答。

白沉音瞭然。

隨後又是一番詢問,將清風院的背景打聽了一番,問清楚清風院中有多少妓子……

這才送惡貫滿盈的老鴇子上天。

解決了閑雜人等,白沉音看向最後的劉寡婦。

說實話,原本白沉音雖然厭惡劉寡婦,但從未想過要殺了對方。

在這混亂的年代,能將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撫養長大,劉寡婦也是費勁心機。

現在……

白沉音決定廢物利用,讓劉寡婦發揮餘熱。

白沉音低頭,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劉寡婦一聽還有生機,眼中煥發光彩,急急回道:「想活!」

能活的話誰想死。

劉寡婦悔不當初,恨不得時光倒流,絕對老老實實幹活,不再勾搭白有田。

她跪倒在地,猛地磕頭,很快額頭便磕破了皮,紅腫起來。

白沉音眼底劃過一絲危險的訊號,玩味道:「你說放了你之後,你會不會想要報復呢?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想著。」

劉寡婦連連搖頭,哭喊道:「我之前瞎了眼,現在再也不敢招惹你了,以後一定離你遠遠的!」

白沉音突地臉一變,沉聲呵斥道:「閉嘴!現在我吩咐件事給你」

「做的好你繼續瀟洒過日子,做不好送你一家三口下地團圓。」白沉音威脅的話一說,便有了混江湖的味道。

劉寡婦瞪大了眼睛,聚精會神地聽著。

白沉音道:「回去后你勾著白有田,讓他離開這裡,之後你們去哪裡我不管,他不能再回來。」

不然沒了劉寡婦,可能會再來一個張寡婦王寡婦,終究有是非,還不如一勞永逸直接讓白有田離開。

「姑奶奶你放心,這事我一定給你辦的妥妥噹噹。」劉寡婦拍著胸脯,發誓要將事情辦妥。

白沉音臨走前放話道:「做事前好好想想你的一雙兒女,我可不會給你下一次機會。」

說完便轉身離開。

劉寡婦見白沉音真的走了,放她一命,掃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屍體,連滾帶爬的跑了。

白沉音見她走了,回來將屍體收進空間分解,這下才真正的離開。

直到第二天,才有人過來看查看,見著一地的血,又慌不擇路的離開了。

當天劉寡婦沒敢回去。

而趙小微也沒回四合院,似乎受到驚嚇後下落不明。

趙小明和白有田等到天黑,也沒等到母女倆這才出門去找。

這一夜,華池市最大的妓/院清風院失火,死了一些打手龜公,跑了不少姑娘。

有的姑娘被抓回去的,但大多數姑娘還是逃出去了,有的回老家找親人爹娘,有的隱姓埋名重新開始。

而劉寡婦在聽到這個消息后,心中想到了白沉音。

她實在不敢相信,這是白沉音做的,但又不得不信。

想到她和白沉音的約定,還有兒子,這才硬著頭皮回家。

王大妮依舊見她就露出厭惡的模樣,但這次劉寡婦卻對王大妮露出討好笑容。

「這女人怎滴改了性子?」王大妮不知原因,一頭霧水。

白有田本來有的氣,但見她額頭受傷,身後也沒趙小微的影子,連忙問怎麼回事。

劉寡婦只說遇到歹人了,同趙小微失散了。

之後一家人在屋后草堆里找到了趙小微,趙小微受到驚嚇,性情大變。

整日悶在屋裡,也不愛說話了。

劉寡婦心疼,越發後悔自己。當初豬油抹了心,惹了閻王爺。只想早早搬走,離開這裡。

好不容易在華池市定居下來,白有田是不想走的,但是在劉寡婦的枕頭風下,還是改變了主意。

只是臨走前要亂走王大妮的錢財,劉寡婦不同意,他便背地裡干。

等王大妮收攤回來,家裡值錢的東西已經一洗而空,包括白沉音當初拿出來的紅寶石耳環。

那是王大妮過不下去時準備抵押用的,是她在外求生的底氣。

王大妮在院子里大叫招賊了,哭天抹地,比老公有了情人的時候還傷心。

大傢伙很快便查出來是白有田劉寡婦走之前乾的,紛紛唾棄。

王大妮哭的不能自己,彷彿把一輩子的淚都要在這次哭干。

白沉音沒想到白有田如此卑鄙無恥,竟然連王大妮最後一分錢都不放過。

白沉音連夜追蹤,追上后迷暈了這一家子,打斷了白有田的一條腿。

她本想結果了劉寡婦,但是轉念一想,讓白有田和劉寡婦相互折磨似乎也不錯。

於是弄醒了劉寡婦,讓她招呼白有田,不許拋棄他,也不許他回來找原配。

劉寡婦被白沉音神鬼莫測的手段嚇住,不敢拒絕。

事後看著白沉音離去的背影消失在迷霧中,頓時身子一軟,趴在行李上放聲大哭。

她是造了什麼孽呀,竟然惹上這等禍事!

劉寡婦的心理活動,白沉音毫不在意。

另一邊,王大妮傷心過後,生活依舊還要繼續。

第二天照常擺攤賺錢,生活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只是日子一天比一天有盼頭。

先是她的生意做的越發紅火,居然租下了一間小小的門店,不用再風吹日晒,颳風下雨也能開業。

其次是白沉音在學校里混的如魚得水,還到處投稿,時常可以在報紙上看到她的文章。

王大妮漸漸成了白沉音的書粉,必讀她的書。

瞧著女兒出身貧困,但自己努力又有天分,走出一條光明大道。

人人羨慕,人人稱讚。圍繞在女兒身邊的,都是當地俊才,王大妮簡直要笑出聲,恨不得到處宣揚。

但是咱要穩住!

生活好了,有錢了,便該考慮換個住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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