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割袖絕交
李元霸驚叫一聲,猛然醒過來。睜眼一看,自己依舊盤坐床上,門口依舊沒有打開,也不見阿夏。原來是南柯一夢。可是又覺得情景如此真切,不能確信是在做夢,他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感覺疼痛。這種情景跟在雲棲別院中的青蓮禪房相似,他記起自己喝了阿夏給的酒,然後公主和阿夏扶他進到此房睡的,可是自己明明已經躺下,怎麼又這樣坐著?他百思不得其解。他隱約記得不了和尚進屋來給自己灌頂,阿夏進來說要做他的明妃。低頭去尋找蛛絲馬跡,卻不見什麼線索。
他突然感到很迷惘,不知道自己是在夢遊,還是在現實里。心靈一動,決定求證一下。下了床,悄悄開門出去。走到隔壁公主和阿夏住的房前,貼近房門,聽到二女依然睡熟,呼吸勻細,特別是阿夏的呼吸很特別,吸長呼短。公主的呼吸,則幽深若無,在鳥巢上與公主朝夕相處十一日他早已熟知。
心道:「究竟是不是做夢,進去看看阿夏就知道了。」原來他想只要偷偷摸進二女房間察看,阿夏身上所穿衣裳是不是和之前夢境一樣。如果一樣的,說明不是夢。如果不一樣,說明是自己做夢。拿出去塵劍,隔著門縫,將匕首探入,輕輕挑動幾下,將門栓頂去一邊。用了半盞茶功夫,推開房門,悄沒聲息走進去。房中不甚寬敞,門口離床榻僅五步之遙,床靠牆而設,床頭右側開了一扇窗,窗戶已關,月色從窗欞隙縫中透入,照在公主和阿夏身上。李元霸見公主躺在裡邊,阿夏睡在外邊,都蓋了棉被。
公主側卧向里,頭髮挽作一團,睡姿甚安靜。阿夏也是側卧向外,一束青絲散在枕上,也睡得很香。
李元霸看到兒女睡態,娟靜溫柔,不禁深吸一口氣,心道:「我這是在幹什麼?若是她二人突然醒來,見我私入閨房,定然以為我欲圖不軌,那時百口莫辯。」轉念一想:「我只看看阿夏身上所穿衣裳是何顏色,便知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其他卻管不了許多。」如此想定,輕手輕腳走過去,彎腰跪在床前,伸手去掀棉被。
誰知把棉被掀開,不看則已,一看之下,不覺驚呆。原來阿夏赫然**身子,一絲不掛,身子捲曲似一嬰兒,整個人如一堆雪,側身趴在被窩中,正睡得香。李元霸驚愕之際,但見阿夏口中喃喃,翻了一下身,雙腿張開,雖在暗夜之中,玉體橫陳,嬌美無比,誘人之極,李元霸心慌意亂,忙放下棉被,轉身想逃。
才剛轉身,突然身後伸過兩隻纖纖玉手,柔若青藤,抱住李元霸的腰身,他頓時魂飛天外,耳邊聽到阿夏嬌媚的聲音。
「好人兒,你別走……」
李元霸哪裡想到阿夏突然醒來,還沒反應過來,已被阿夏拉上床。
「你既然來了,為什麼又要走?」阿夏昵聲說道,說話之間,早鑽進李元霸懷裡。李元霸心慌意亂,口中道:「阿夏……原來你一直醒著?」才說到一半,阿夏用手捂住他的嘴,在他耳邊低聲道:「別出聲,你的大美人老婆在旁邊睡呢,嘻嘻……」咯咯嬌笑,掩口道:「嗯,原來你白天是好人兒,晚上是大壞蛋。你是不是想老婆了,又為甚麼來掀阿夏的被子?」
李元霸知阿夏天性單純,於男女之間並無禁忌,見她緊貼自己身上,倒是自己手足無措,尷尬道:「不是,我沒有。阿夏,我只是想看你穿的衣裳什麼顏色,誰知你……」意即萬想不到阿夏居然一絲不掛,讓自己吃驚不小。
阿夏吃吃一笑,回頭看一眼熟睡的高麗公主,道:「好人兒,為甚麼你要看阿夏穿的衣裳顏色,為甚麼又不看她穿的衣裳顏色?」手指公主,似笑非笑。
李元霸大搖其頭,語無倫次,擺手道:「阿夏,我沒別的意思。我不過想證實一下……剛才,我不知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夢,因此過來瞧瞧……」
阿夏嘻嘻一笑,道:「嗯,好人兒,你一定是喝酒喝糊塗了。你看,你的大美人兒老婆就在這裡,你又在和我說話,千真萬確,怎麼是做夢呢?嗯,你也不用難為情了,我知你想什麼,嘻嘻,今晚阿夏就成全你們罷。」說著,將李元霸往公主身邊一推,被子一掀,一骨碌爬起來,順手拿過掛在床頭的褻衣薄裙穿上。
李元霸不敢挨近公主,見阿夏似要走開,身子一挨床便跳起來,,伸手去拉阿夏,急道:「阿夏,你……你別走,我走,馬上走……」回頭看一眼公主,見公主唔的一聲,似被驚動。阿夏伸手捂住李元霸的嘴,二人屏住呼吸,不做聲。只見公主輕輕翻轉過身,打了一個哈欠,又睡去,並未醒來。李元霸和阿夏相視一笑。李元霸更是緊張,也想跳下床去。
阿夏見狀,伸手把李元霸摁在枕上,悄聲道:「哎呀,好人兒,你半夜摸進來了怎麼又要走?你不要走,今夜好好陪陪你的公主老婆罷。嘻嘻,我到隔壁給你放哨。」說著,掩口一笑,將未及穿戴的飾物裙裳抱在胸前,轉身赤足跑開,將近門口,回眸對李元霸一笑,帶門去了。
李元霸見阿夏說走就走,自己被阿夏推進被窩和公主同床,不敢大聲阻止,坐了起來,躺不是,走又不是,正不是手腳處,突聽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道:
「阿夏,你怎麼不睡,坐起來幹甚麼?」
李元霸知道是公主醒了,更不敢回頭,忙側身躺下,鑽進被窩,背對公主,口中支支吾吾,抱頭而睡。
公主已轉過身,見「阿夏」坐起又復躺下,並不回答自己,也不再追問。
李元霸也不是第一次和公主同床躺在一起,當日在鳥巢上和公主朝夕上相處,彼此並不陌生,何況他有假扮阿龍婆和顏萱同床共枕的經驗,此刻雖然處境尷尬,幸好未被揭穿,一邊在尋思如何脫身。
沉默片刻,忽聽公主在身後輕輕嘆了一口氣,只聽公主道:「阿夏,你說究竟要怎樣李公子才能跟你師傅學到金剛禪呢?」
李元霸依舊不做聲,公主又道:「唉,要練成金剛禪,非要男女同修么,可是,又不是夫妻,怎麼好一起同修呢。」
李元霸心中暗笑,仍是不回答,作出打鼾的聲音。公主見「阿夏」已睡熟,似未聽見自己的話,不禁失望,一時長吁短嘆。
李元霸心想:「阿夏這狐媚子,把我拉上床,自己卻跑開了,雖然我平時口口聲聲喊公主做老婆,好似無拘無束,肆無忌憚,可是今夜真的與她同床共枕,怎的又這樣慌張,心神不定?」又想:「阿夏跟公主說過修習金剛禪須要男女同修,公主既是我老婆,理當陪我同修。哈哈,公主本是處子之身,就算她心裡愛我,也斷然不肯與我同修的。她為此事發愁,我不如學學阿夏的聲音,逗她玩玩……」於是捏住鼻子,逼緊嗓子,學阿夏的語調道:「公主,你為什麼要嘆氣?既然你和好人兒上了五台山要學什麼金剛禪,可是這金剛禪非同尋常,卻要男女同修才能成功,莫非你不肯跟好人兒同修成道么?」
公主見「阿夏」忽然說話,喜出望外,道:「咦,阿夏,你醒了么?」聽見「阿夏」如此問她,又不禁嘆了一口氣,道:「阿夏,我哪裡知道要學那金剛禪,竟然要男女同修?我……我什麼都不懂,怎麼好跟他……那個樣子呢,再說啦,就算我陪他同修,萬一配合不來,誤了他的修鍊,豈不是糟?」
李元霸故意逗她道:「公主,男女同修,其實也沒有想象的那樣難。只要你心中對好人兒沒有拒絕厭惡之意,一心一意與他配合,就一定能夠成功。」
公主咬唇道:「他……他是不討厭,可是,無論如何我是不能與他同修的……」頓了一頓,又問:「嗯,阿夏,你又怎的指導不難?莫非你也……」後面的話卻不說了。
李元霸一聽,忍住笑,學阿夏的語氣道:「公主,我也是聽師傅說起過的,男女同修,天經地義,並非像世俗傳的那樣骯髒可惡,實則奇妙無比……」
公主一呆,道:「什麼奇妙無比,阿夏,若男女同修都這樣,那麼天底下也不知有多少神仙眷侶了。」
李元霸道:「男女同修絕非一般人所能為。須得修鍊到一定境界,志同道合,超脫世俗之欲……」
公主忽然笑道:「志同道合,阿夏,我倒覺得你和他是志同道合,你們脾氣習性都很像呢……」
李元霸聽見公主如此說自己和阿夏,不禁沮喪,道:「什麼脾氣習性都很像。在阿夏眼裡,你和好人兒最般配。是了,公主阿夏明白了,說來說去,你總不肯答應和好人兒同修,是不是你心裡還另有人,因此才……」
公主搖頭道:「不是,阿夏,我……我沒有別人,心裡只有……」居然不肯說出一個「他」來。
李元霸追問:「只有什麼?」
公主扭捏道:「哎呀,阿夏,你不要再問了,總之,我絕不能陪他同修的。」
李元霸心中茫然失落,問道:「你……你若不肯陪他同修,他怎麼練成金剛禪。難道你心裡愛的人不是他么?」
誰知公主伸過手來,搖了搖李元霸的肩頭,笑道:「哎呀,阿夏,我想好了,就算我不陪他同修,也還有法子……」
李元霸脫口道:「什麼法子?」
公主沉吟道:「嗯,現下最好的法子就是你跟他……他同修!」
李元霸想不到公主會這樣想,不禁愣住了。只聽公主又說:「阿夏,只要你肯幫忙,與李公子同修,練成金剛禪后,救出崔大哥,我……我一定會重重謝你的。」
李元霸聽見公主這樣說,心涼到足底,淡淡問道:「你要怎麼謝我?」
公主見「阿夏」有鬆口的意思,不禁喜上眉梢,坐起身來,道:「你助李公子修成金剛禪后,去救出崔大哥,我和崔大哥找到玄武寶藏后,我願意把找到的寶藏一半給你。你有這些寶藏,不要說一輩子,就是十輩子,你的子子孫孫也吃不完用不光了。」
李元霸聞言一驚,心道:「原來她和虯髯客早就想尋找玄武寶藏!她的消息可真靈呀。」口中道:「哦,什麼玄武寶藏?你們又怎麼能夠找到?就算找到了,那些身外之物,我阿夏也不放在眼裡的。」
公主見「阿夏」有反覆之意,不住搖著「阿夏」的肩頭,央道:「阿夏,我知道你並不缺少錢財,可是這件事請你一定要答應我,我求求你啦……」說著起身跪在「阿夏」身後。
李元霸肚中哼的一聲,心道:「你一定要阿夏陪我同修,口口聲聲什麼崔大哥,心裡一定惦記著他。」口中卻笑道:「公主,你真的肯讓我陪好人兒同修么,你不會吃醋么?」
公主幽幽道:「嗯,阿夏,我看得出,其實李公子心裡很喜歡你的。自從我認得他,他身邊從來就沒少過女人。他心裡喜歡的女孩子多的是,也不止你一個,我……我又何必吃你的醋?嗯,你若答應與他同修,他……他一定會喜歡的,說不定會心花怒放呢。」說到這裡,語氣中也不禁流露一絲醋意。
李元霸聽見公主說出這一番話,才知她心裡對自己竟是這樣想的,不禁感嘆:「原來你一直都在吃醋!可是,我喜歡的女孩雖不少,可我心裡最愛的卻是你,你難道竟不明白嗎?」
想到這裡,再也忍不住,轉過身來,忿忿喊道:「公主,你怎麼知道我會心花怒放?」隨即坐起,面對公主。
公主一抬頭,突然發現眼前的「阿夏」赫然變成了李元霸,頓時驚得目瞪口呆,掩口失聲:「啊,怎麼是你?李……李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裡,阿夏呢?她……她去了哪裡?」一時心慌意亂,狼狽不堪,低頭見自己穿著薄薄睡衣,忙雙手交叉,捂住胸口。
公主眼瞪李元霸,見李元霸居然與自己同床,自己不明就裡,以為他是阿夏,跟他說了那些話,不禁又驚又怒,又羞又氣。
李元霸突然暴露身份,直面公主,本想大發脾氣,可見她一副驚愕羞怯的樣子,又不忍再說什麼,轉怒為笑,道:「公主,老婆,你為什麼死活不肯與我同修?」
公主驚愕片刻,緩過神來,見李元霸猶問這個問題,不禁氣惱,伸手推他離自己遠一點,嗔道:「我為甚麼要與你同修?嗯,你……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
李元霸笑嘻嘻的,非但不退開,反而一把將公主攬過來,道:「老婆,你聽我說……」不等李元霸說完,公主一把將他推開,氣鼓鼓道:「甚麼老婆不老婆的,你……胡說八道!放開我,走開,出去!」猛力推開李元霸,掙脫開去。縮身在床角上,眼瞪李元霸,嬌嗔滿面。
李元霸見公主躲開,笑嘻嘻的,索性躺下,雙手作枕,道:「老婆,我既然進來了,又何必出去?我還要和你商量商量,怎麼拜得師學那什麼金剛禪呢。」
公主知李元霸生性無賴,對之也習以為常,見他賴著不走,自己畢竟不是第一次與他如此親近相處,也不再斥他走開,只是逼問:「你快說,阿夏人呢,她去了哪裡?」
李元霸道:「她在隔壁睡了。」
公主咬唇:「哼,好好的,你怎麼跑到這裡,她又怎麼過得隔壁?是不是你和這狐媚丫頭合計好的,故意掉包來騙我!」
李元霸忙搖頭,陪笑道:「你別誤會!老婆,要是這樣我天誅地滅!說起來甚為古怪,恐怕你不信!今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不了和尚教我拙火定功夫,他說這是修習金剛禪必經的基礎功法。我便老老實實跟他學了。可是學到後來,不了和尚走了,我一個人在打坐,卻見阿夏也出現了……」說到這裡,李元霸停了下來,看公主的反應。公主不做聲,兩眼盯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李元霸又說:「可是我不能確定是不是夢,因此想溜進來看阿夏是不是還和你在隔壁。等我進來,誰知阿夏這鬼丫頭好像預知我今晚會來,她見我到了,竟不驚訝,反而硬把我推上床,她……她自己跑了。」
公主惱道:「哄誰呢,你自己做不做夢都不知道么?阿夏這狐媚子,我就一直覺得有點古怪。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李元霸茫然道:「我也覺得奇怪啊。公主,說真的,自從上了五台山,到過阿夏家的青蓮密室后,我就經常神思恍惚,也分不清什麼時候是做夢,什麼時候是真實的。莫非阿夏真的有什麼邪門法術不成?」
公主見李元霸不像在說假,緩和了一下語氣,道:「你夢見不了和尚,他怎麼教你拙火定?為什麼阿夏又會出現,她......她是不是和你同……同修?」
李元霸見公主這樣問,不禁愕然,道:「公主,夢中之境,似幻如真,真是一言難盡哪!我也不知怎麼向你描述,總之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公主輕哼一聲,道:「你和她同修,自然是不可言傳的。」見夜已深,自己和李元霸同在一張床上,雖然並非第一次和他一室共處,可是畢竟不是顛沛之際,公主的矜持使她不肯讓李元霸如此無禮,以致往後讓他輕賤自己。瞪了一眼李元霸,突然正色道:「李公子,你既不肯跟我說實話,那麼請你趕快走開。我和你不是夫妻,並非顛沛倉促之際,又共處一室,於禮甚為不合,何況若讓人看見,於你我面上須不好看。請你自重!」
李元霸見公主端莊持禮,說得振振有詞,面上帶笑,心中對她更是敬佩有加。他笑道:「公主,禮之設,豈為我輩?既然要做大事,何必拘泥俗禮?你不要我我學成金剛禪么?別說這男女同修,你與我同處一室尚且如此。我看我們也不用學了,明日一早下山去吧。」
公主聽見李元霸說明日下山,吃了一驚,心中著急,道:「你要下山去?你……你還是男子漢大丈夫么,怎麼說過的話不算數?」
李元霸若無其事,道:「我怎麼說話不算數?」
公主怒道:「你答應過我,我們一起上山,學成金剛禪後去救出崔大哥的,可是,你居然說明日下山去。」
李元霸笑道:「不學成金剛禪,就不能想其他辦法救你的崔大哥了嗎?」
公主道:「五斗先生不是說了么,只有學成金剛禪才能推開那個石門。」
李元霸道:「為甚一定要推開?我們可另想其他法子。我可以去求二哥,請他放了你的崔大哥。」
公主搖頭,愁眉苦臉道:「不會的。你二哥絕不會答應你的。他把崔大哥關起來,就是想要我屈服……」
李元霸兩眼發直,突然伸手拉住公主的衣袖,道:「公主,你只要答應做我老婆,我帶你去見二哥,他見你嫁了我,就不會跟你糾纏了……」
公主羞紅了臉,嗔道:「我……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哼,我和你根本不是同路人,你……你快死了這條心吧。」說著想把李元霸的手推開,可是李元霸緊緊拽住她的衣袖不放。
公主見李元霸涎皮賴臉,沒奈何,只得緩和口氣,嘆道:「你究竟想幹什麼?老拉人家的衣袖做甚麼?快放手。」
李元霸本來他溜進兒女房間,也憑著一股熾火而來,朦朧間,眼見公主輕衣薄紗,更顯明艷動人,心中大動,道:「老婆……」
誰知公主情急之下,從枕頭底下抽出鳳兮劍,往自己衣袖一揮,被李元霸拽住的衣袖頓時割斷,李元霸沒想到公主會如此決絕,往後一倒,翻下床去。
公主滿臉通紅,對李元霸怒目而視,冷冷道:「李元霸,你這言而不信的小人,你既然反悔,本公主也由得你!原來你們漢人一個個都是背信棄義、不安好心的無恥之徒!從今以後,本公主和你一刀兩段,各不相干!」說完跳下床去,跑向房門,沖了出去。
李元霸歪坐在地上,見公主憤然割袖而去,不禁錯愕,茫然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