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斷翻騰
1970年夏天，在黃西市，順風縣，廟凹灣，夜幕下，水邊有星星點點的火把。一群人都穿著黑色長袍，打扮怪異，包裹著嚴實，只留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看東西。幾個強壯的男人不斷地把豬、羊、雞、鴨等吼叫的動物扔進湖裡。
在月光的照射下，湖水不斷翻騰，血液很快像盛開的蓮花一樣跳躍，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開始慢慢向四面八方散開。
這些人都匍匐在地上，對著漆黑的湖水唱著古老的歌。很快，剛剛還沸騰的湖面立李就平靜了。
在廟凹灣下面，胡形村，是方圓方圓幾十里內唯一的古村落。我外婆以前是這個村子的成員。
外婆說，這個奇怪的儀式是當地求雨的方式，女人絕不允許參加。廟凹灣已經存在很長時間了。它有一座高約100多米的大壩。大壩是由幾百公斤的麻石組成的，如果把石頭上附著的青苔剝掉，還能看到上面留下的美麗圖案。
在胡形村，有兩個奇怪的規定，一個是已婚女孩永遠不會回來，另一個是未經族長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廟凹灣。聽外婆說，她的長輩曾經告訴她，很久以前有一個皇帝還是王爺葬在廟凹灣下面，他是胡形村人的祖先。他們要世世代代守護祖先，在她之前很少有女人在村外結婚。
真的應了那句話，越平靜就越有人不安分。就在那年夏天，一個叫李春梅的女人犯了這個忌諱。
春梅，像她的祖母一樣，屬於已婚婦女。她的家在數百英里之外。那個叫徐達的男人長得很好看，但她婚後養成了賭博的習慣。不到兩年，她就把錢都賠光了，還借了很多高利貸。
一些流氓來討債。那時，徐達失去了他所能失去的一切。他以為那些來勢洶洶的流氓不會放過他。沒想到，那群人從他家拿了一個破罐子之後，就再也沒有找過他。後來，徐達聽人說，其中一個頭目有點認識古董，覺得那個罐子是個古董，而且是非常值錢的哪一種，而這個罐子里裝著春梅對胡形村的所有記憶。
春梅出生時，沒有母乳喝，所以他的父親去廟凹灣的湖中尋找通草。這通草燉豬蹄是一輩傳一輩傳下來的下奶神器，只是沒想到後來只看到湖邊剩下的一隻鞋。從那以後，她的母親便開始神志不清，最後她跟隨丈夫的腳步在春梅十六歲的時候一頭扎進了廟凹灣。像她父親一樣，連屍體都沒留下。
為了找到屍體，春梅不顧氏族的規則，在廟凹灣找了一整夜。然而，屍體沒找到，但她在岸邊的一個洞里找出了一個舊罐子。正是因為這件事，春梅被趕出了胡形村，她離開的時候，用這個罐子在村裡的祠堂里放了一罐土。她看著這個沒有人情味的老族長，狠狠的說：「以後我要是再回來，就把自己弔死在這棵老銀杏樹上！」
她發誓在心裡默默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回到那個沒有人情味的地方了。從那以後，每當她的父母的忌日，春梅都會燒香並向罈子磕頭。
徐達知道這個罐子很值錢之後，他總想做點什麼。在他各種甜言蜜語下，春梅就答應了他。在一個風高月黑的夜晚，兩個人偷偷溜回了胡形村。
在廟凹灣的邊緣，徐達像小偷一樣拿著手電筒四處搜尋。三個月前席捲全國的乾旱使得廟凹灣的水位大幅下降。
也就是說，在踏入湖邊的泥沼后不久，走在前面的徐達，突然驚呆了，整個人都停止了移動。等了一會兒，春梅發現徐達仍然沒有動，不耐煩地催促道：「你倒是快點走啊！」
沒想到徐達仍然沒有動。月光下，徐達把自己的身體挺得直直的，湖水輕輕地吹著他的衣服，那是他結婚時買的一件白襯衫。春梅拍了拍那個人的肩膀，徐達終於微微動了動。他慢慢轉過身，只見他喉結爆裂，嘴巴微張，一雙眼睛不知道何事被扣去眼球，只留下兩個漆黑凹陷的眼窩。兩行鮮血沿著他的臉頰不停地「滴答滴答」，他的白襯衫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血紅。
徐達試圖動動嘴，想說些什麼，但他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仰面「撲通」一聲掉進水裡，再也沒動過了。
「啊！」春梅的尖叫聲劃破了廟凹灣的夜空。她拚命地跑，拚命地跑，只留下丈夫靜靜地漂浮在冰冷的湖水中。
這個大叫聲也把胡形村大壩下的所有人從睡夢中驚醒，很快一些人開始舉著火把聚集起來。當村民們趕到廟凹灣時，春梅已經不見了。
第二天，有人在胡形村的老祠堂里找到了她。她悄悄地伸長了脖子，掛在院子里的銀杏樹上。一根大拇指粗的麻繩隨意扎在最下面的樹枝上。高度的不偏不倚只讓她的腳後跟離開地面。也許她跑得太快了，腳上只剩下一隻鞋。
春梅死了，就像她離開村子時說的那些狠話一樣。「如果她回來，她會被弔死在村子里！」她真的做到了。
找到春梅的人是她的叔叔，這個人也是我外祖母的父親。他每天早上天亮后打掃祠堂。據說老人推開門看到這個場景嚇到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都快丟了性命。
只見春梅伸長脖子，吐出長長的舌頭。更讓人感到驚恐的是，她的眼睛不見了，只留下深深凹陷的眼窩。
奇怪的死亡方式讓各種爭論紛至沓來。老族長黑著臉坐在祠堂里，居然對死去的春梅大吼大叫，說她玷污了其餘的祖先。下午，漂浮在廟凹灣的徐達屍體讓這個小村莊爆炸了。在當時的條件下，人們直接可以用自殺的幌子來為自己辯解，但這個卻成了別人怎麼也想不出來的離奇命案。在接下來的一周，一些人說他們半夜聽到一個女人在祠堂里哭，而另一些人聲稱看到一個男人在趕夜路，不停的在大壩上遊盪，聲稱要尋找自己的眼睛。當時，胡形村鬧鬼的消息不脛而走。天黑之前，家家戶戶早已關好門窗，連那些膽大的人出門上廁所也要找個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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