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見(求鮮花、求收藏、求打賞……)
青國通往恆國的商道上,綠樹成蔭,因熾夏炎熱,就連知了都不鳴叫。
偌大的商道,因為近年來索瓦國的進犯,來往的商旅也變得寥寥無幾。
此時,一輛破舊的馬車緩緩駛來。
馬車上的人兒似乎是為了觀賞路上的景緻,特意將轎攆側窗的竹簾拉開了些許,好讓沿路的景色看的更清楚一些。
馬車上的車夫是一名年輕俊俏的男子,一路上,他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可神色上又有些許的著急。
馬車行了一段路,那男子似乎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焦急。
「戀月,你真的要去嗎?」莫寒扭頭問道。
花戀月聞言,將目光從沿路的景色收回,微微一笑。
「那不然呢?」
花戀月並未正面回答莫寒的問題,卻也讓莫寒知曉她並無其他選擇。
「可到現在連讓你嫁誰也斷然不知!」莫寒的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分,完全忘卻了主僕之分。
花戀月依舊一副淡然的神色,說道:「有什麼分別呢?」
花戀月又一次用反問回答了莫寒。
「是,是沒什麼分別,可陛下怎麼捨得讓你遠嫁他國?」
花戀月扭頭繼續看著窗外的景色,久久不語。
就在莫寒等不及再問的時候,她才開口說道。
「是啊……但有些事情父王也是迫不得已的,誰叫他是一國之君呢……」
「若是能嫁與青國之人便好了……」花戀月無奈的笑著。
莫寒聞言,輕皺的眉頭舒緩了一些。
「不然我們回去再求求陛下,說不定……」
「說不定他會改變心意?」花戀月再次看向莫寒。
「如若不然,我也可以……」
「要不,我求父王,讓我嫁你好了!」
莫寒心中一驚,手中的韁繩掉落。他猛然回頭,卻瞧見花戀月臉上的笑意,便知道她是在說笑。
「戀月,我沒有在說笑!」莫寒的臉上有些許的失落,但更多的卻是心急。
「莫寒,謝謝你!」花戀月由衷的說道:「可是生於皇家,又有什麼是屬於自己的呢!」
莫寒沉默了,他知道,他早就知道,不過花戀月卻比他看的更加明了。
花戀月看著莫寒的背影,今日的他有些許的不同,她知道是因為什麼,可她卻並不能改變什麼。
「停車!什麼人?」
一聲大喝傳來,莫寒無奈停住馬車。
「怎麼了?」花戀月不由得問道。
「是一隊兵馬,看裝扮應是恆國的人。」
未等莫寒多說,對面便有一名士兵前來盤問。
「你們是什麼人?今日此路不可通行!」
正在莫寒思索著該如何解釋之時,轎攆內便遞出一物。
此物並未有什麼特殊,只是一塊銅牌,上面只刻著一個大大的軒字。
那士兵見此,急忙伸出雙手恭敬的接過令牌。
「還望稍等片刻!」
士兵說完,便一路跑了回去。
一會的功夫便有一隊人策馬而來。
為首的男子身穿素衣,站在兵馬之中顯得格外突兀,可身上殺伐氣息卻重的嚇人。
那人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那有些破舊的馬車,在看看後面竟然空無一人。
「青國公主?」
「是,屬下莫寒,車馬中正是……」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那人策馬,居高臨下的看著莫寒,眼中儘是冰冷。
莫寒急忙收聲,似是生怕惹得那人不悅。
「呵,鎮遠將軍威名遠揚,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就在這時,車馬的竹簾掀開,身穿白色素裙的花戀月掀開竹簾彎腰而出。
莫寒急忙伸手將花戀月扶下。
「戀月見過鎮遠將軍。」花戀月低頭福身施禮。
「抬起頭來!」那人聲音越發冰冷。
花戀月只好抬頭向著夜凌軒瞧去。
只見他,一頭青絲簡單的束在腦後,菱角分明的臉頰緊繃著,劍眉下面是冰冷而幽深的眸子居高臨下的倪著她,薄唇也因為些許的不悅緊抿著。
或許是常年在外征戰,身高明顯比莫寒還要高出一截,身軀也比莫寒要雄壯的多。
就算她站在他面前估計也只能到他嘴巴的樣子。
兩人四目相對,相視許久。夜凌軒才緩緩開口。
「你不怕我?」
花戀月被問的一愣,雖說他身軀壯碩的有些駭人,但也不至於到害怕的程度吧?
「將軍可是要立威?」花戀月目光毫不閃躲的看著夜凌軒的眼睛。
夜凌軒聞言,眉頭卻是一挑,似是沒想到她會如此回答一般。
「既然已確認身份,那便啟程吧!」
花戀月溫潤一笑,轉身便做勢上那輛破舊的轎攆。
「等一下!」
夜凌軒的聲音再次傳來。
「將軍可是還有其他事情要吩咐?」莫寒急忙抱拳施禮。
「那輛轎攆不要了。來人!把馬車牽過來!」
「是!」
片刻之後,便有人牽來車馬。
車馬金碧雕龍,很是氣派。
花戀月向著車馬緩步而去。莫寒依舊亦步亦趨的跟在花戀月三步之後。
卻在經過夜凌軒時被他攔住。
夜凌軒手中的馬鞭橫在莫寒的臉前。
「你可以回去復命了!」夜凌軒冷冷的開口說道。
「將軍,陛下讓我跟隨公主護她周全。」
夜凌軒眼眸微眯,眸子里的冰冷更甚。
「依你之言,我恆國護不了貴國公主的安全?」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陛下交代……」
「我說,你可以回去復命了!」
莫寒還想再說,卻被花戀月打斷。
「莫寒,既然有鎮遠將軍隨行,我得安全你大可放心,時辰也不早了,便早些回去吧!」
莫寒見夜凌軒堅持,也不好在跟隨花戀月,便只好架著馬車向著來時的路而去。
夜凌軒看莫寒遠去,才拉動韁繩,調轉馬頭,朗聲說道。
「啟程回都!」
花戀月深深地看了一眼青國的方向後,才依依不捨的上了馬車。
行進了半日,一路上也算是相安無事,只是少了莫寒,倒是讓花戀月覺得有些許的寂寞。
她能做的依舊是像之前那般,看著窗外的景色,任由夕陽的餘暉透過窗上珠簾的縫隙灑落在臉上。
她伸手揉了揉額頭,從定下聯姻至今也不過五日,之後需要考慮的事情又太多,竟讓她一時間理不清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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