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接家人
上次同時先生商量過了后,時先生說可以讓鳳弦將爹娘弟妹請回來,做個心理寄託,反正橫豎不在一個時空,沒有什麼忌諱,鳳弦聽了就很興奮,顧西樓雖然對這種封建迷信嗤之以鼻,但看著她渴望的眼神,還是應了下來。今天正是該去請鳳弦父母的日子。完了完了,他怎麼忘了這事呢,他明明有把事情都記錄到手機的行事曆上,手機怎麼沒提示呢?明明記了呀。記了吧,難道這件沒記?
顧西樓跳起來找衣服穿,一邊穿一邊回憶,嗯,當時是說下午2點是吉時,他現在趕回去,車子開快一點,也許還能來得及。火速收拾好行李,殺到酒店前台借了電話,第一個先撥給鳳弦。鳳弦很快接了。
「鳳弦啊。」
「哎。」
「下午要去接你家人的,記得嗎?」
「記得呢,我給姚姐打電話了,問她要了地址,一會我們吃完了飯,江遠哥和小寶姐就帶我去。你放心吧,都安排好了。還特意打電話提醒我呢,我沒忘。你好好玩啊。」
「……」顧西樓一時噎住,鳳弦的聲音真是歡快,她一點都不介意不著急嗎?「我現在就回去了。」顧西樓很快重新組織了語言,「二點前我能趕上。」
「你現在回來嗎?」鳳弦很是驚喜,旁邊有個男聲說了什麼,鳳弦又道:「江遠哥說你那邊現在回來也趕不上,讓你別著急。」
「……」他不急,又不是他爸媽。只是她不急他的不急,他反倒就有些急了。
鳳弦在那頭頓了頓又說:「我們都安排好了。姚姐幫我們聯絡好,我們吃完飯換衣服就過去,請完到家裡,我有鑰匙。然後小寶姐會一直陪著我,直到你回來。」
「我趕得上!」顧西樓越聽越不是滋味,還真是沒他也行是吧。
「那你注意安全哦。」鳳弦的聲音甜甜軟軟,顧西樓頓時氣焰又下去了。
「嗯,我掛了,現在就回去。」顧西樓掛了電話,緊接著再給高拓打,他說他有急事得先回去了,他手機沒電,聯絡不上楚搖他們,讓高拓幫忙說一聲。
「現在走?不吃飯嗎?」高拓很驚訝。
「嗯,來不及了。我趕時間。抱歉,下回有空再聚吧。」
高拓應了,顧西樓掛了電話,辦了退房手續,背著行李包趕到停車場,找到車子裝好行李,剛把車子開到停車場出口,卻見高拓飛奔而來,手上拿上兩瓶礦泉水和一個食品塑料袋。「幸好趕上了,給你,先放車上,路上堵車的時間就能吃了。」
真是烏鴉嘴。顧西樓捶他一拳,收下東西,上路了。
烏鴉嘴超級靈驗。路上還真堵車了。而且是遇著了連環追尾事故,超級堵。
顧西樓恨恨地喝著礦泉水啃著麵包,看著表上的時間一點一點往後挪,來不及了,肯定趕不上了。手機還沒電,抓狂也沒用。等交通恢復顧西樓趕回去,已經快四點了,他乾脆直接開回了家,依時間來看,鳳弦他們應該已經回家了。她會生他的氣嗎?這麼重要的事,他居然錯過了,而且他明明說他能趕回來的。
剛打開門,就聽見鳳弦高聲喊:「顧西樓,一定是他。」然後就看到她的小身影奔了過來。
「你好嗎?」她問他。「江遠哥有查交通狀況,說高速上有事故堵車了。」
「嗯。我沒事。是堵了。」
「所以江遠哥說得沒錯呢,讓你莫著急的,趕不上的。」她說這話好像並不傷心,顧西樓心裡頗不是滋味。他趕不上,她並不在意。
「顧西樓,我爹娘弟妹請回來了。」鳳弦完全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她背著手踮著腳轉輕微搖晃著身體,很高興。
「嗯。好啊。」
「江遠哥開車帶我們去的。」
「嗯。謝過人家沒有。」小沒良心的,胳膊拐別的哥那去了,他才是她親哥啊!不對!他也不是親哥!他才是她最親近的哥哥。嗯,這樣才對。
「你,要不要見見他們?」鳳弦咬著唇有些小心又有些害羞地說。顧西樓眨了眨眼,反應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她是在說見她家人。
「當然了。」本來還應該他帶她去請的呢,現在錯過了,他好嘔。
鳳弦眼睛亮亮的,興奮地拉了顧西樓去房間。顧西樓路過客廳,看顧江遠兩口子不說話只是看著他,他揮了揮沒被拉住的右手表示他回來了,然後他發現鳳弦在拉他的手。手握著手,他的手能感覺到她手的溫度的那種握。
這是第一次。
顧西樓的心頓時跳快兩拍,緊接著,他被拉進了她房間。
顧西樓對鳳弦的房間很熟悉,他偶爾會進來檢查一下她有沒有自己整理收拾,也會給她添生活用品小傢具。現在鳳弦的房間有些小變動,在對著床的位置,擺了個供桌,上面放著兩幅畫像,小小的香爐上插著香。
「爹、娘,這便是我方才說的顧西樓,他對我非常好,你們莫掛心。」鳳弦對牌位說完話,又轉頭對顧西樓小小聲道:「我方才與他們說了許多你的事,他們都知道了。」
是嗎?他們都知道了?顧西樓心虛起來。他做的夢,他們不知道吧?嗯,那個也不能怪他,誰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夢,對吧。他是個正直的人,有顆正直的心,鳳弦在他身邊,他們這些親爹親娘肯定是能安心的。
「你們好,初次見面,我是顧西樓。鳳弦現在由我照顧,你們放心吧。我會對她好的。」這樣招呼可以嗎?顧西樓說著,轉頭看身邊的鳳弦,鳳弦也正看著他,她的長發垂在身後,襯得小臉上的大眼晴更顯烏黑盈潤水亮,眼神里似有情意……顧西樓的喉間一緊,腦子不由自主憶起夢中的情形,他明明沒看到那女孩的臉,怎麼就能確定是鳳弦。但他就是知道那是鳳弦,那頭髮的觸感,肌膚摩擦的感覺……
「咳咳。你們放心吧!」顧西樓轉過頭,加強語氣對那兩幅畫像說。他顧西樓真的是個正人君子,真的。正得不能再正的君子。他會完成承諾,好好照顧鳳弦的。
再轉過頭,鳳弦還在看他。顧西樓差點要伸手當她爹娘面把她腦袋扭一邊去,用這種眼神看他真的太犯規了好不好。就算只是信任和依賴,他也會覺得心裡得意又酥軟。
周一,顧英傑聯繫顧西樓,說那天晚宴很不好意思,他想請顧西樓和鳳弦一起吃個飯,聊表歉意。顧西樓明白他的意思,表歉意事小,想勾搭鳳弦才是真。顧西樓沒敢直接答應,他說他先問問鳳弦的意思。
結果他還沒問,鳳弦卻跑來跟他說,魏揚說可以帶她去他們校園逛一逛,她現在有上課,卻沒見過校園,她想去。
這,這可真是……
顧西樓頓時有了危機感。
「怎麼他突然跟你說這個?」顧西樓暗示著,鳳弦啊,男生的心思很複雜的,逛校園不是為了逛校園,你明白嗎?
「也不是突然的。今日在茶水間里遇著他了,我們聊了一會。他說我的字寫得甚好,問我在哪兒學的。我說是家中自小教的。他說他們學校也有書法社團,我便問了他是什麼。我說我沒念過書,還不知道學校長什麼樣呢。他好心,便說可以帶我去看看。」
顧西樓撓撓額角,毛頭小子哪來這樣的好心,他才不信。去參觀校園,他也可以帶她去啊,想去哪所學校就去哪所,想去國外的名校都可以,這有什麼,哼,他才是好心,魏揚肯定是別有用心。
「他們學校周六正好有場球賽,他說那叫籃球,我也沒有見過籃球,他說的好些事我都沒見過呢,所以想去見識見識。」鳳弦繼續認真報告著,然後問:「周六我可以去嗎?那日不用上課了。魏揚說他可以來接我。」
「他有車嗎?」顧西樓挑挑眉。
「我們一起坐公車。」鳳弦淺笑著,對男生來接女生是坐公車的一點沒介意。在她看來公車挺好的,省錢又能去許多地方。
顧西樓想了想,問:「鳳弦啊,你知道自行車嗎?」
鳳弦歪了歪頭:「知道啊,兩個輪的。」她還覺得好有趣,好想試試看,不過她沒有錢,也不好意思跟顧西樓開口。
「嗯,大學校園很大的,萬一進了學校,他說要用自行車搭你走……」鳳弦你會矜持住吧?不然他家鳳弦坐在魏揚的自行車上抱著他的腰這個畫面太刺眼,他這老人家的心臟不太好。
「會嗎?」鳳弦又歪頭,「那不是跟男女共騎一乘一般?」
什麼一般,就是完全一樣。看來跟笨蛋要把話挑明了說。「你跟魏揚還不太熟,不要坐他的自行車,學校里很多人,眾目睽睽,被人看到多不好。」
「嗯。」原來是這樣,顧西樓居然也會為她考慮名節,鳳弦很高興地點頭。「哥哥不用擔心,我覺得我跟魏揚還挺熟的,我們天天都能見面聊一聊,他還送了我文房四寶,再說了,他還是哥哥的屬下。而且他對我一直也是彬彬有禮的,是位君子。」
「……」是他的屬下這話怎麼聽著有點熟。而且她這樣說好像是他給他們牽的線一樣,什麼天天見面,是因為他帶她來公司,什麼文房四寶,是因為他一直沒給她買讓那小子鑽了空子。
「啊,對了,關於自行車,我還想到一個笑話。」顧西樓清清嗓子,轉移話題。
「是什麼?」鳳弦有了興趣。
「就是,某個女人說,她寧可在寶馬車裡哭,也不要在自行車尾笑。」大概是這樣的話吧,顧西樓不太記得了,那陣子網上炒得很火,他有掃過兩眼。其實這話他不認同,說得好像寶馬車願意讓你上來哭一樣。寧可哭不願笑的女人,是有多悲哀。不過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要讓鳳弦知道女人是有選擇的權力的,如果有條件更好的,當然也能讓你笑著坐寶馬的,當然是更好。
鳳弦呆了又呆,而後小心翼翼問:「寶馬車是何車?」這世界的笑話她多半聽不懂,現在連顧西樓說的笑話她也沒懂,著急。也許她弄明白了裡頭詞的意思,就覺得好笑了。
「寶馬車?就是轎車的一種。我那輛銀灰色的,總開來上班的那輛就是。」顧西樓說起來想到自己的車就是寶馬,聯繫上下文又有些心虛起來,小心看了眼鳳弦的表情,她不會誤會什麼吧,他的意思可不是說他比魏揚優秀,不對,他當然是比魏揚優秀,只是他的意思不是要把自己跟魏揚比,沒對鳳弦暗示什麼,鳳弦會懂的吧。
鳳弦不懂。「那她為何要在寶馬車裡哭?」
「……」這笨蛋。果然不跟她直白的講話不行。「意思就是她寧可住在將軍府里哭,也不要住在茅草屋裡笑。」換了她能理解的環境,懂了嗎?
「哦。即是說她嫌貧愛富。」鳳弦懂了。「可這沒道理啊。這世上之事,可不是她想如何便能如何的,她倒是想住那侯爺府,那也得她能住才行。我爹說過,勝仗敗仗,靠的是兵法本事,靠的是將兵齊心,可不是他一人想贏便能贏的。再者說,若她只能住那茅草屋,當是該多多用心營生過好日子才是正經,若能天天笑著過日子,也是好的。求哭不喜笑,這是何道理?」
「嗯,是沒道理,所以說是笑話嘛。」顧西樓這個當哥的臉要掛不住了,她聽不懂就算了,不能理解他的苦口婆心就算了,她還反過來跟他說教。這真是太不會聊天了。談話結束。
等等,重點還沒有說到。
「鳳弦啊。」
「哎。」
「關於周六跟魏揚去參觀校園的事……」
「嗯。」鳳弦等著話,那清澈又單純的眼神讓顧西樓說不出蠻橫的拒絕。
「先不要答應,今天才周一呢,還有一星期,你再等幾天看看。萬一這幾天有什麼事周末你沒空,到時候出爾反爾,多不合適。」
「周末我們有事嗎?」
「……」小孩子反應不要這麼快好不好,這樣反問多不禮貌。「嗯,現在還沒什麼事,不過不影響你周末安排,對吧?而且你是個姑娘家,男生一說帶你去玩你馬上答應多不合適,不矜持,對吧?」好在他的反應也不慢,對付個小丫頭片子綽綽有餘。
「對。」鳳弦臉紅了,覺得自己這般確實不應該。
「嗯。」顧西樓點頭,很滿意。「所以別著急答應他。時間還長呢,等幾天再說,你就說看看到時有沒有空。」
「好。」鳳弦一口答應,出去了。
顧西樓坐在辦公室里,惆悵ING。吾家有女初長成,小夥子們前仆後繼的,他這當家長的怎麼辦?
二天是周六,顧江遠和魏小寶去約會,而顧西樓帶他家鳳弦去做體檢。
「兄妹」倆起了個大早,實際上是顧西樓趕鳳弦起床,因為鳳弦失眠沒睡好,睡過頭了。她萎靡不振,半眯著眼刷牙洗臉,刷著刷著,突然想到一會可以吃早飯,要出門,哎呀,那就正好順路點心樓。鳳弦頓時精神抖擻起來,小籠包,你等著我。
鳳弦火速打理好自己,跟著顧西樓出發了。坐上車子的時候她說想去點心樓吃早飯,顧西樓看了她一眼,答:「你不能吃早飯。」
鳳弦驚訝得張大了嘴,道:「我未曾做錯事啊,昨日那是立了大功。」
顧西樓沒好氣:「有說你做錯事嗎?我象是用餓肚子虐待這招來處罰人的嗎?」
鳳弦大眼睛看著他,是不像,可是你正在這麼做啊,哥!
「你體檢要抽血的,抽完血才能吃早飯。」
「抽血?」
「對。」顧西樓啟動車子上路,「就是用針扎一下,不疼的,你別怕。」
「不能吃早飯?」鳳弦又問。
「抽完血就能吃了,很快的。」
鳳弦不說話了,車子路過點心樓時她痛心地看了一眼,嘟了嘴念叨:「頓時對體檢這種事無甚好感了。」
顧西樓嘴角抽了抽,反正你看到抽血針的時候肯定也沒好感。
鳳弦和顧西樓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車子出了小區車庫后就被一輛車盯上了。那車一直跟著他們,到了醫院。
顧西樓帶鳳弦去的是家私立醫院的體檢中心,約的最全面的體檢套餐。護士小姐非常熱情,微笑著在貴賓休息室接待了他們。詢問了預訂的名字后,就給他們表格登記。顧西樓幫鳳弦填表,鳳弦負責好奇地東張西望,原來醫院長這樣啊。張望夠了,湊到顧西樓那看他在寫什麼,然後她看到了旁邊顧西樓簽好字的收費單,吸口涼氣,趴過去數位數,沒看錯,居然真是五位數,而且中間沒加小數點的五個數。
鳳弦驚呆:「這是要給他們的?」
「對。」顧西樓放下筆,護士小姐微笑著把表接過去,讓他們稍等。
鳳弦一把將顧西樓拉一邊角落:「顧西樓。」小臉嚴肅認真。
「怎麼了?」
「你看,我身康體健,身體再好沒有了。丟進山裡打倒只老虎都沒問題。就我這樣的,不用檢查了。」
顧西樓眨眨眼:「錢已經付過了。」
鳳弦張大嘴,什麼時候?她居然沒看到!
顧西樓看到她的呆樣就想笑:「不是剛才,是預定的時候姚秘書就安排好了。」
鳳弦反應很快,忙道:「那我未曾檢查,姚姐一定有辦法把錢拿回來。」
顧西樓撇眉頭:「你這是給誰丟臉呢?」最重要她不檢查他怎麼能安心,哪天突然沒了時先生跳出來說哎呀忘了告訴你,穿越沒啥後遺症,但是不好意思啊,鳳弦在家鄉時就有絕症。這時先生這麼不靠譜,顧西樓覺得這種事情他幹得出來。還是檢查一下的好。
鳳弦也撇眉頭:「那,這個不是我願意做的,我也沒吃進肚子,也沒穿在身上,不能算在我的欠債里了。」
喲,長進了,敢討價還價了。顧西樓忍笑,正經臉勸:「你不用擔心,債多不愁。」
「愁的。」鳳弦的臉比他還正經。從前她是不知道,沒太多想,如今總琢磨她的債,每每看見那禮服、鑽石手包那幾項「巨款」她就心痛。如今不比當初在家鄉,她不再是王府千金,這些債她真是欠不起。
顧西樓皺眉頭戳她腦袋:「你要是找個嫌棄你做健康檢查,嫌棄你吃得好,嫌棄你穿漂亮衣服的老公,我就打斷你的腿,這出息。那種男人就該一腳踹了,你還寶貝呢?不會踹男人的,這腿留著做擺設?」
鳳弦臉皺成一團,這道理不對。可她沒想好怎麼反駁反教育她顧西樓,護士小姐過來了,要領他們去做檢查。鳳弦有些緊張,不知道要怎麼檢,她緊緊拉著顧西樓的袖子,跟在護士身後,小聲道:「這賬不是我欠的,行嗎?」
「看你表現。」顧西樓忽然有些得意,象是拿住了鳳弦的什麼小把柄似的。「你表現好,就消一筆賬。」很有優越感,尤其看到鳳弦眼睛一亮的樣子,更覺開心。
「真的?」鳳弦確實振奮了,「我昨日立了大功,那上回禮服的債可以抵嗎?」衣服她穿了,要是還得起她一定還,可若是顧西樓說立功能抵債那她可得開心死。
「你立的什麼功?關我什麼事?」顧西樓逗她。
「我幫江遠哥追到了小寶姐。」鳳弦拉他袖子,提醒他。
「是嗎?那我問問他,他若是同意,我就給你消了這筆。」顧西樓裝模做樣掏手機,給顧江遠撥過去了。「喂,哥,鳳弦問昨天她幫了你,她欠我的禮服錢你是不是能幫她付了?」
「啊?」鳳弦大驚失色,「不對不對,不是讓江遠哥幫我付,不是不是。」她去搶顧西樓電話,不能讓江遠哥誤會,讓她解釋一下。
顧西樓哈哈大笑,把手抬高了不讓鳳弦搶手機。顧江遠在電話那頭聽得笑鬧聲,推了推眼鏡,顧西樓這死傢伙,一大早是調戲他還是調戲鳳弦呢?他也不等那頭的兩人繼續說話了,默默掐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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