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精忠報國
楊延昭眼睛一亮道:「殿下,我聽說朝中對我的職務也有了一些安排,一個可能是隨著家父去代州,一個是去北面出任緣邊都巡檢使。照恁的意思,後續宋遼之間的戰鬥只要還是在北面了?」
趙元佐哈哈笑道:「山後有雁門關這座雄關在,只要是守住代州就不會有大問題;不過北面不一樣,哪裡一馬平川,敵人的騎兵可以隨便的縱橫馳騁。要你是大遼國的決策者,你會怎麼做?」
「那肯定是打河北了?」張奎大眼一蹬道。
楊延昭點了點頭道:「多謝殿下殿下點醒,我知道怎麼做了。延昭無以為敬,借花獻佛,敬殿下一杯。」
「干!」趙元佐端起酒杯,看看其他人道:「都別看著了,大家一起幹了!」
「好!」眾人聽了轟然允諾,然後一起舉起了酒杯。
趙元侃連忙道:「眾位,今天咱們之談風月不論國事,那些事情應該是朝堂中的相公們操心的,與我無關。對了,劉娥今天來了沒有,請劉姑娘來獻舞一曲。」
「來了,來了,正等著官人們傳喚。」外面有人答應一聲,時間不長腳步聲響,劉娥從外面款款而來。
「拜見各位官人。」劉娥很是客氣,對著大家翩翩施禮。
「劉姑娘不要客氣,我們正要見識一些你的絕世技藝,你可要好好的表現啊!」
「是!民女敢不遵命?」劉娥答應一聲,玉手輕輕的一搖,就聽蹦蹦的一聲響。立刻將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一曲舞罷,劉娥頭上微微冒出了香汗,眾人不住地拍手叫好。張奎是一個粗人,根本聽不出一點的美感,倒是覺得這個雜訊說不出的煩人。
這個傢伙也不管是不是拂誰的面子,啪的一拍桌子,震得杯盤亂顫,嘩啦啦直響。
劉娥嚇得渾身一顫,也不知道哪裡得罪這個官人,看他兇惡的樣子,嚇得噗通的一聲就跪在地上。
別人還沒有說什麼,可是趙元侃已經很不高興了。你這是要幹什麼?我請人來表演,先不說演的怎麼樣?你這是怎麼意思?給誰弄難看呢?
趙元侃哼了一聲道:「劉姑娘,你先起來,我今天也要看看,誰敢把你怎麼樣?」
張耆在旁邊站著,見到主子生氣了,趕緊上前把劉娥扶了起來。
張奎雖然魯莽可並不是傻,知道自己算是把這位殿下給得罪死了,頭上也是冷汗涔涔。
高處俊也不能看著自己的朋友難受,趕緊對著自己妹妹使了一個眼色。他和高婉靈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不過高婉靈的母親是燕國長公主,是真正的皇親國戚,這裡只有她才能說得上話。
高婉靈心中明白,惡狠狠地瞪了張奎一眼道:「混賬東西!喝了兩杯酒就不知道自己的是誰了?表弟,這就是一個混人,千萬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趙元佐微微一笑,心中暗道:「你們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三哥兒這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你們求他作用不大,要讓劉娥鬆口才行呢?」
想到這裡趙元佐微微一笑道:「張奎,這次是你做的不對。看把劉姑娘嚇得,什麼也不要說了,去給她賠罪。」
張奎愣了一下,讓他這個功勛之後,一位官人去給一個舞女行禮,他還有些拉不下面子。
趙元佐也不再多說,你自己的找死怨不得我,繼續和楊延昭喝酒吃菜。高婉靈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起身將劉娥扶了起來道:「看看我這個妹妹,天仙一眼的人物,一件俗物,到了她的手中也能奏出如此動聽的樂曲,以後可要多多的教教我。」
「婢女不敢。」劉娥知道知道他們的身份不一般,說話還是很謙虛的的。
張奎這個時候如果再看不出什麼?那就真的不用活著了,他趕緊抱拳拱手道:「劉姑娘,剛才某吃酒帶醉,不小心嚇到姑娘,還萬往海涵。」
「不,不,是我大驚小怪與官人無關。」劉娥趕緊擺手。
高婉靈咯咯一笑道:「看看,只是一場誤會而已,說開了一天的雲彩不久散了嗎?剛才聽了妹妹一去擊鞀舞,也勾起來姐姐的興趣。去,取我的琴來,我和妹妹共同為大家助興奏一曲如何?」
「好!」趙元佐率先鼓掌叫好,趙元侃一見臉上也終於陰轉晴了,笑了起來道:「我與二位歌聲相合。」
趙元侃手中拿著筷子,合著他們的節奏,擊節而歌。趙元佐幾個人不住地鼓掌叫好。
一曲歌罷,掌聲雷動,趙元侃興緻很高對著趙元佐道:「大哥,上次你就走的早了,沒有盡興,今天大家高興,又有表姐助興,今天無論說什麼也要唱一曲。」
趙元佐微微一笑道:「既然三哥兒已經這麼說了,我要是再推辭就顯得不盡人意的。其實這個鼓或者鞀,發出的聲音都屬於噪音,在音樂中是很不可取的。
當然劉姑娘能把一個噪音,奏出音樂的感覺也足見她的不凡。
咱們接著說擊鞀啊!這個鞀或者鼓雖然是噪音,但是節奏感最強,也能激起人們胸中的熱血,所以軍隊中一般都將鼓作為進攻的號令。
今天我就自己作一首詞,這首詞和以往的詞不太一樣,希望大家不要恥笑。」
眾人一聽眼鏡就是一亮,殿下還會填詞,我們倒是要洗耳恭聽。
趙元佐砰砰砰拍了一下桌子,節奏激烈,讓人精神振奮。
「表妹,劉姑娘,一會兒記著合著我的節奏來,咱們一起試試。」
二人連忙點了點頭,同時示意趙元佐,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復開疆
堂堂宋國要讓四方來賀。」
趙元佐的聲音有些沙啞而悲壯,跟趙元侃他們歌詞婉轉悠揚,有很大的區別,可是偏偏其中帶著神奇的力量,唱的眾人熱血沸騰。
特別是楊延昭這樣戰場上廝殺過得,更是恨不得隨聲符合,跟著一起嘶吼。
等趙元佐再唱第二遍的時候,聲調又高了一些,相合的高婉靈和劉娥搖了搖頭,到了現在他們已經跟不上趙元佐的節奏了,嘆了一口氣,搖頭放棄了。
「好!」張奎激動地不能自己,砰的一聲下差點將桌子都拍碎了,這次連高處俊也很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
好在趙元佐反覆了兩遍之後也就不在唱了,大家才終於緩了一口氣,接著就是一陣震天價的叫好聲。
單間里響起了震天的叫好聲,高婉靈的感覺到自己手指都麻木了,剛才太用力了,差點將琴弦都要彈斷了,讓她很是心疼。
劉娥感覺自己的胳膊都斷了,鞀畢竟不是戰鼓,氣勢上要差了很多。她也是進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這一曲下來,已經是香汗淋漓。
劉娥看著趙元佐的眼睛像是放光一眼,雖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可是這些人明顯是以他為主的。
而且其他幾個人雖然掩飾的很好,但看她的眼神中多少都會有一些輕視。別管怎麼說,她的身份始終和這些人存在巨大的差距;不過在趙元佐的眼中卻沒有這種表情,這讓劉娥面對他的時候感覺很舒服。
劉娥的心突然砰砰砰的跳了起來,臉上也有些緋紅。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趙元佐的身上,而且剛剛舞蹈完畢,也有些累了,她趕緊拿出香羅帕,接著擦汗的動作掩蓋住自己的失態。
趙元侃很是興奮道:「大哥!真沒有想到,你還有這個本事,以後我找你借詞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要拒絕。」
趙元佐微微一笑道:「我從西面走了一趟,偶爾心有所感,以後可不敢保證也能寫出來。」
趙元佐知道自己的水平,真要是他們來一個命題作文,我可就真的傻眼了。
「大哥就是謙虛!我不管,咱們就這麼說定了,誰讓你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呢?」趙元侃也不見外,打蛇順著棍上,先給預定了下來。
趙元佐看看趙元侃,這個弟弟就是溫室的花朵,性格有些佛系,讓他維持一個國家還可以,真的不適合做一個大宋的皇帝。要不大宋的歲幣就從他的時代開始,也開啟了用錢財換取和平的開端,以至於遼國,西夏,吐蕃都想從大宋身上咬下一口肉。
張奎大叫道:「這首詞聽著提氣,殿,大哥,可不可以再教我們一遍,我學會了牢牢地記在心裡,回去讓他們唱給我停。」
高婉靈擺擺手道:「要唱詞,你們隨意,我不會跟你們相合了,太過激揚,不適合我們來伴奏。」
趙元佐微笑道:「自然不用你們,我們擊節而歌就可以。」
眾人聽了紛紛叫好,有的拿著筷子敲著桌子,有的直接用手拍著桌子,大聲的高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