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人的意志
身披雷火的楊嘉奔襲於九霄雲外。
縈繞著黑色濃霧的無相緊隨其後。
時而迸發的雷霆遍布整個天穹，時而爆發的烈火灼焦大地。
雙方每一次交手，都會引發天崩地裂。
老趙和范興康捂著傷重的身體，仰視著這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這已經不是他們兩個能夠插手的戰鬥了。
只是兩個人的戰鬥，就足以稱之為戰爭。
甚至連幽瑩都已從天上降了下來。
現在的楊嘉早已突破了人或神的概念，她的輔助魔法，已然派不上用場。
而這一戰的終結，將引導世界的走向。
是毀滅與消亡，成為皈依者們的食量？
亦或是重獲新生，迎來明天的朝陽。
不知道。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一戰結束前，夕陽絕對不會落下。
兩人戰鬥的餘波，已經導致了羅迪尼亞大陸停轉，夕陽永遠停在了地平線的盡頭。
「這個世界上的一切生命來源於意識，沒有意識的生命就如草木一般毫無意義。
死亡不過是意識轉換為了另一種形態，在皈依者的擁抱下，意識會達到全新的境界。
為何，要拒絕死亡？！」
無相嘴巴里一邊念叨著不明不白的話語，一邊向楊嘉打出潮水般的空間彈。
楊嘉左手附雷，右手附火，雙臂連揮，在這無窮的空間彈幕中硬是撕開了一個口子。
旋即身形一震，提著陽九燭穿過彈幕就直撲向無相。
「戰鬥的時候別啰里八嗦！」
陽九燭的刀刃瞬間延伸到了千米之巨。
純能量的斬擊凌空而來，彷彿要將這個世界劈開。
無相大驚，連忙調動天道能量，全力防守。
可是它的能力和領域卻只是讓陽九燭的斬擊稍稍遲鈍些許，根本無法阻擋。
伴隨著噗嗤一聲。
無相的臂膀，從肩膀開始被一刀斬下！
它的領域和能力全開，也只是勉強讓陽九燭的這一斬擊偏轉了十幾公分而已。
「我的絕對防禦，對你已經不起作用了嗎？」
無相卻絲毫沒有感覺痛苦的樣子，淡漠的凝視著天空中收刀的楊嘉。
「有用啊，當然有用。」
楊嘉震刀，揮去刀上殘留的能量：「要不然剛才那刀劈開就是你的頭！」
話音落，楊嘉猛衝而來，絲毫不打算給無相任何一絲喘息的機會。
得到優勢就窮追猛打，以求鞏固。
非常正確的判斷……以人類的角度看的話。
「……但也說到底只是人類！」
無相冷笑一聲，左手抬起，五指猛的一握拳。
剛才打出的彈幕瞬間折轉角度，從大氣層外，以快過剛才幾十倍的速度飛了回來，直擊楊嘉背後。
「什……」
楊嘉大驚，連忙轉身側對彈幕，身體抱成一團，陽九燭舉過頭頂，反握向下護住大部分身體。
數以千計的爆炸照透了整個天穹。
整個羅迪尼亞大陸的大氣層幾乎都要被驅散。
再生出整條臂膀，無相冷哼道：「鄭乾的力量和你的力量，相互加持之下確實可以突破我絕對防禦的上限。
但你別忘了，他也是我的手下敗將！」
說罷，無相剛再生的臂膀彷彿溶解成了液態，延長到了百米之長，形成了一條純天道能量構築的長鞭，猛揮向塵埃中的楊嘉。
楊嘉連忙跳出塵埃，卻不想鞭擊卻猶如生命一般緊跟其後。
那手鞭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凌亂的鞭擊讓人看著就好像有幾百條鞭子追著楊嘉猛揮。
好快！
而且威力也大的驚人，每一鞭都有擊碎一個位面的威力。
楊嘉心底暗暗叫苦。
光是躲閃就已經拼盡全力，更別提反擊之類的事了。
然而就在楊嘉疲於應付之際。
突然，無相另一隻手也動了。
如此高頻率大威力連擊的同時，還能分出心神發動更多攻擊嗎？
就在楊嘉難以置信之際。
無相這一揮手，轟出了上萬發空間彈。
比剛才還要多，還要快，威力也更大。
「和玄海連接的我，力量是無限的！
無論多強的力量，在無限面前，都是渺小的。
你的反抗，從一開始就是徒勞！」
無相的放聲咆哮，彷彿已經宣告了自己的勝利。
話音落，這滔天巨浪般的空間彈在半空中折轉角度，全部向楊嘉轟來。
「錯了！！」
楊嘉的意志此刻凝聚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
雙手雙腳以驚人的速度瘋狂揮舞。
所有的光彈，都被精準的全部轟下。
不斷拔高的意志，鄭乾的燭龍心血，正伴隨著這份心意，在胸膛里燃燒。
「絕對錯了！！」
打飛最後一顆光彈，楊嘉身軀一震，爆起更加狂暴的烈焰，向著五相猛衝過去。
「這世上沒有什麼無限的東西，就算有，我們也會超越無限！」
是啊，超越吧。
戰鬥吧！
誰說，人心無法超越無限？！
這一刻，楊嘉的意志，終於突破了名為無限的桎梏。
Rank10！！
鮮紅的陽九燭凌空斬下。
號稱絕對的防禦如宣紙般被裁切開來。
噗！！！！
從左肩膀灌入，右腰穿出。
無敵的存在，被這彷彿意志般鮮紅的戰刀，一擊貫穿了身體。
這一刻，無相驚呆了。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凡人的刀上裹挾著什麼東西。
某種，從玄海中誕生，應該全知全能的他都未曾見識過的力量。
它包裹著刀刃，甚至包裹著楊嘉全身，使得這個渺小的人類，此刻熠熠生輝。
這就是…人類的意志嗎？！
從空中墜落。
無相感覺到，生命正在從體內流逝。
明明自己身為至高無上的存在，根本就不存在生命這種概念。
我輸了嗎？
敗給人類了嗎？
情緒。
一股本該只有下等生物才會有的情緒，在破敗的心臟中沸騰了起來。
這不可能。
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應該是勝者，我們奪取了這個位面，就像我們奪取那萬千位面一樣。
我看到了！
我明明看到我贏了，為什麼……
「我不可能輸！這和命中注定的不一樣！」
從空中墜落的無相突然發出了震天的嘶鳴。
轟的一聲。
七彩斑斕的光輝，從他體內猶如海嘯般迸發，並最終覆蓋了整個天空。
這一刻，面對死亡，面對和自己看到的不同的未來。
這皈依者，在瀕死之際，迸發了體內所有的無限。
人定勝天？人的意志能夠超越命運？
我不信，這不可能！這沒道理。
區區下等生物，說什麼大話！
輸的不是我。
未來已經註定了，輸的不可能是我！
將全部力量集中。
無相將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了這一擊之中，誓要將楊嘉，還有這個可恨的世界一併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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