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偷梁換柱
玉露哀嘆連連,這也太便宜魏開宴了,蕭宇恆呀蕭宇恆,你何必這麼認真呢!
正感嘆時,她感覺有點犯迷糊,想來是昨天夜裡因為磨刀沒有睡好的緣故。
於是她吩咐到:「小蛾,我先眯一會兒。」
小蛾點了點頭,跟著轎子上了主街。
主街上,另外一隊紅色的人馬也正緩緩行來,但是這街道只能容一隊人先行通過。
那另一隊人馬就是今天要嫁給三皇子的韓語清了。
小蛾卻發現那跟在轎子旁邊的並不是往日韓語清的親信。
兩隊人馬爭執了起來,兩方各執一詞,各不相讓。
一方是金枝玉葉,為國出嫁。
一方是侯府貴女,出嫁則為準皇后。
而奇怪的是,兩個轎中的新娘,都沒有出聲,默認了都應該讓自己先行。
於是雙方的隊伍都賭氣似的往前走,直到兩個轎子撞到了一起,就是這種情形,轎內的新娘還是一言不發。
兩方又爭執了一會兒,直到三皇子了解了情況,派人來傳話,讓公主的轎子先走,這才化解了此次事件。
大荔宮中,紅燭高燃,因為大荔皇身體不適,就沒有過多的熱鬧。
蕭宇恆面色微醺,看到紅帳中的新娘還沒有醒過來,便和衣而眠。
但是對奉卿來說,這一夜顯得分外漫長。
深夜,玉露醒轉過來,卻發現眼前是滿目的紅帳,再看身邊的人,竟然是他?
難道是自己在做夢嗎?
她看著蕭宇恆熟睡的臉龐,這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他,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地撫過他長長的睫毛。
蕭宇恆睡眠一向很輕,他睜開眼睛,看著眼前一臉認真的玉露。
忍不住一把將她攬入了懷裡,這本該就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玉露感覺到周圍的空氣燥熱起來,不過,只是夢嘛,在夢裡放肆一下也無妨。
一夜燭影搖紅......
次日,是蕭宇恆先醒來的,他看著身邊熟睡的人,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
沒多久,玉露醒了,她睜開眼睛,然後露出迷惑的神情,莫非昨夜不是做夢?
她伸出手狠掐了自己幾下,嘶,好疼!
真的不是做夢!
她驚叫了一聲,腦海中回憶起昨晚的畫面,又將頭深深地埋到了被子里。
蕭宇恆從被子外面摟住了她:「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你打算怎麼辦?」
玉露思考了片刻后恢復了冷靜。
「什麼怎麼辦?」,蕭宇恆此刻還沉浸在新婚的歡樂里,沒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韓語清呢?她去哪裡了?還有大魏那邊要怎麼交代?」
玉露將眼睛露出來問道。
「你此刻在我身邊,就應該知道,韓語清前往大魏去了。」
蕭宇恆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大魏可是虎狼之地,她去了怕是危險呀!」
玉露想到魏開宴會怎樣對韓語清就不寒而慄。
「她給父皇出謀劃策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的處境?」
蕭宇恆眼神里閃過一絲肅殺。
竟然是韓語清出的主意?玉露竟然全然不知,看來蕭宇恆真的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玉露搖了搖頭:「現在大魏與大荔的關係緊張,如果魏皇發現過去的不是公主,怎麼收場呢?」
「如果她想活著,就必須是公主。」
蕭宇恆斬釘截鐵地說道。
「大荔和大魏的戰爭是無法避免的,他們早就虎視眈眈了,誰過去都是無法改變的。」
「或者我過去可以讓戰爭早一點結束呢?」玉露喃喃地說道。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蕭宇恆冷不防冒出這麼一句。
報仇?玉露愣住了,他怎麼知道自己跟魏開宴有仇呢?莫非?
「驪國公主,蘭玉兒,我沒有說錯吧?」
蕭宇恆的話語中滿是疼惜。
「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玉露瞪大了眼睛,她一直以為自己將這個秘密守得很好,沒有人會知道,沒想到在今天被翻出來了。
「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了,從你醒來之後一切都很反常,於是我派人去調查了,後來到了大魏,你對魏皇的仇恨更是前所未有,只是我不明白,滅驪國的是鄴國,為何你這麼恨他,莫非這其中有什麼緣由?」
蕭宇恆眼中充滿著疑惑和不解。
玉露點了點頭,反正他都知道了,索性告訴他也沒有什麼。
於是將魏開宴如何欺騙自己,又是如何將殺害自己父皇、母后的罪名推到了鄴國頭上,再把驪皇一族的屍首全埋於幽蘭宮,軟禁自己的一事一一說來。
蕭宇恆聽后抱緊了她:「沒事了,我會替你報仇,以後,我會保護你!」
玉露搖了搖頭:「不,我一定要親手報仇!」
「那我幫你!」蕭宇恆將她的頭深深埋進自己的胸膛。
一直孤軍奮戰的玉露在這個溫暖寬大的懷抱里泣不成聲,這一切就像做夢一樣。
「你不計較嗎?」玉露帶著哭腔問道。
「計較什麼?計較你受了那麼多的苦我卻沒能在你身邊嗎?計較我沒能早點向你說出我所知道的嘛?」
蕭宇恆反問道。
玉露收斂了哭聲,她知道,現在還有一關要過,那就是大荔皇。
過一會兒還要去向大荔皇請安。
「你是在擔心請安之事嗎?」
玉露點了點頭。
「不用擔心,一切後果都由我來承擔,更何況鎮北侯在一旁也會協助的。」
「父親?」
玉露驚道。
「是呀,你以為這十里紅妝都是我一人為你準備嗎?當然也有岳父的份呀,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怎麼能不來幫忙呢?」
玉露沒想到他竟然改口如此之快。
兩人收拾好了之後前往正德殿請安,一干大臣早早地在殿外候著,看到玉露身穿皇妃的服飾走了過來,無不驚訝。
「這不是玉露公主嗎?」
「是呀!」
「玉露公主不是被送去和親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蕭宇恆攜著玉露叩拜大荔皇,大荔皇遠遠地看了一眼,他已經精神不濟了,分不清楚誰是誰。
囫圇地喝了玉露奉上的茶,這一關就算是過了。
玉露便先行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