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生化危機
「龍哥？」
亦飛雲認出了黑影，竟然是光天龍隱。
就在他震驚的這一瞬間，五個鑄劍谷殺手突然劍落人亡，連慘嚎聲都沒有發出。
卧槽……
亦飛雲看得心驚肉跳，一時瞠目結舌，他都沒有察覺光天龍隱是怎麼出手的，上次遇到這種情況還是夜孤星用無形劍秒殺大內高手的時候。
涼颼颼的夜風一陣一陣地吹著，小鎮的街上寂靜無人，只有沿街店鋪的幌子隨風飄動。
兩人就這麼站著不說話，似乎都在等對方開口。
「多謝。」
良久，亦飛雲才憋出這麼一句。
「不必言謝。」
「不知龍哥有沒有收到消息，褚禎才是當年之事的幕後黑手，英雄大宴時他親口承認的。」
「我知道，當時我也在場。」
「龍哥也在場？」亦飛雲驚訝道，「那為什麼不出手報仇？」
「殺了他又能如何？」光天龍隱淡淡地說道，「天下大亂，群雄並起，苦的還是百姓。」
為了百姓甘願放下自己的仇恨？
亦飛雲欽佩道：「孟子曰：『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龍哥如此心懷天下蒼生，絕對比褚禎那個瘋子更適合當皇帝。你才是那個能夠救萬民於水火，治國平天下的真命天子！」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沒你想的那麼好。」
光天龍隱聲音冷漠，心裡卻頗感欣慰，對亦飛雲的好感又提升了。
「我是實話實說。」亦飛雲誠懇地道，「以褚禎的行事風格，等他收拾完了武林，怕是還要再掀戰火，百姓將永無寧日。」
「你說的倒也沒錯。」光天龍隱嘆道。
就在這時，嘩的一聲，一隻漆黑的烏鴉飛了過來。光天龍隱伸手接住，從烏鴉腿部取下了一捲紙。
掃了一眼信紙上的內容，光天龍隱開口道：「褚禎派十萬大軍包圍了藥王谷。」
「這是遲早的事。」
聽到這個消息，亦飛雲毫不意外。
現今敢於反抗褚禎的武林人士在慕容雪的號召下集結於藥王谷，聲勢日益壯大，褚禎怎麼可能視若無睹？
他只是感到有些遺憾。
藥王谷是他離開鑄劍谷后的下一個目的地，原本他打算去那和柳聞鶯、方仁傑敘敘舊，順便看看能不能促成一座武術學院。
在這個武術學院中，各門各派將打破藩籬，把自家不外傳的武功拿出來共享，一同交流、探討、修習、研究……
假使這個願景能夠達成，不僅方便亦飛雲自己學習武功，更能將中原武林的武學水平往上推一個層次，創造出勝過《八荒武經》的絕學也說不定。
如今看來，這個計劃算是泡湯了。
亦飛雲倒是不擔心那些武林人士的安危，藥王谷易守難攻，武林群雄也不是等閑之輩，褚禎能做的多半也就是圍而不攻，等待藥王谷糧草耗盡罷了。
「龍哥有沒有辦法聯絡藥王谷？」亦飛雲問道。
光天龍隱道：「藥王谷有我的人，可以通過信鴉傳書。」
「那太好了，可以幫我送封書信么？」
亦飛雲準備給柳聞鶯和方仁傑發一封慰問信，並闡述武術學院的構想，十萬大軍的壓力或許能讓各派更容易通過這個提議。
……
與此同時，在藥王谷丹崖閣中，各派掌門會聚一堂。
因為這場武林浩劫，有好多門派都換了掌門人，連少林方丈和武當掌門都死在褚禎手下。如定和馬思客分別擔起大梁，率領倖存的門人弟子投奔藥王谷。
「夜城主，你前腳剛到藥王谷，後腳朝廷的大軍就跟來了，難不成是你引來的？」新任的青城派掌門李滄海發難道。
「怎麼？難道李掌門認為在狗皇帝眼中，小妹比各位加起來都重要？」
說話的是一個神色清冷，面容姣好，有著一頭如瀑黑髮的紫衣少女。
她正是夜孤星的獨女夜筱，在夜孤星身亡後繼任了夜城之主，此番來藥王谷是想和武林正派聯手對付褚禎。
「有沒有一種可能，夜姑娘已經歸順了朝廷，是來裡應外合的？畢竟這可是夜城的拿手好戲。」華山新任掌門令狐塵冷笑道。
「令狐掌門，你和採花大盜花狐狸都有一個『狐』字，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質疑你就是花狐狸呢？」夜筱針鋒相對地反問道。
「呵，在下名門正派，身正不怕影斜，不像夜城主……」
「行了，夜城主遠道而來，給我們帶來不少『禮物』，我相信她的誠意。」夏谷主平靜地說道，「區區十萬大軍，藥王谷自有辦法解決。」
「夏谷主，你有辦法？」慕容雪驚奇道。
「各位請隨我來。」
夏谷主帶著眾人來到閣外，丹崖閣建造在山崖邊，憑欄遠眺，正好可以看到大永的三軍營寨。
此時的大永營寨中，一個錦衣衛飛奔至武龍城身前。
「指揮使大人，不好了！那些暈倒的兵卒突然發瘋見人就咬，被咬過的人也變得跟他們一樣。」
「什麼！」
武龍城臉色一變，連忙跑出帳外。
隨後他震驚地看到遠處已亂作一團，成百上千個士兵如同野獸一般撲咬著其他人，哪怕被長槍刺穿身體也仿若未覺。
「殺了他們！不要留手！」
武龍城大吼著發出命令，手起刀落間一個個屍人被砍掉腦袋。
然而他根本無力阻止屍人的擴散，很快整個永軍營寨都變成了一副地獄繪卷，無數士兵驚恐地哭喊著四散而逃。
這一切，都被山上的武林群雄盡收眼底。
「夏谷主，那些士兵……」
張慧姬的臉上露出駭然之色，在慈濟師太死後，她接任了峨眉的掌門之位。
「那些士兵中了青詩蠱，他們已變成失去神智的屍人。」夏谷主解釋道，「青詩蠱本為我藥王谷的禁物，不過現在是生死存亡之際，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世人都說藥王谷醫術天下第一，想不到蠱術也是如此驚人，怕是連苗疆的蠱仙教也望塵莫及。」夜筱由衷驚嘆道。
夏谷主面露不屑，冷哼道:「我藥王谷千年傳承，豈是蠻夷之地的旁門左道能比的？」
藥王谷的醫術天下無雙，幾乎能醫治任何病患，號稱只要有一口氣在，閻王都搶不走。
他們攻克了無數疑難雜症，但有一個終極難題卻始終破解不了。
那便是「老死」。
為了解決這個難題，谷內設有一處長生院，是藥王谷世代研究長生不死葯的地方。
青詩蠱原名「不死蠱」，它正是研製長生藥失敗的產物，煉製者是宋朝時的一任谷主「枯青老人」，據說活了三百歲。
此蠱可以使活人的身體素質短時間內大幅提升，但副作用會把人變成沒有心智，沒有痛感，只有嗜血本能的行屍。
枯青老人甚至還開發了配套的控屍術，可以說青詩蠱作為長生藥是失敗的，但作為一種蠱毒兵器卻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