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燕飛空蟬

第78章 燕飛空蟬

「橋豆麻袋(等等)!」

亦飛雲放下碗筷,拿起置於身側的無名劍。

「柳生大人,以多欺少可是有違武士之道,敢不敢出去一對一公平決鬥?」

柳生宗矩冷笑一聲,道:「有何不敢?」

亦飛雲提出決鬥,除了打破被圍的困局外,也是想檢驗一下自己半年來的修行成果。

有那麼一剎那,他的腦海里冒出了用火銃解決戰鬥的念頭。

前段日子,唐門根據唐納森給予的手槍圖紙,研製出了可以七連發的「七星銃」,其性能幾乎和現代手槍無異。

現在亦飛雲的黑戒里就有兩把七星銃,這武器對宮本武藏可能威脅不大,但若用來對付柳生宗矩的話,應該可以輕鬆打死。

不過亦飛雲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面對如此講究武士道精神的劍豪,若是用上不光彩的手段,哪怕他贏了這場決鬥也會令劍心蒙塵,還不如利用這個機會磨練自己的劍道。

消息傳得很快,聽說有一個年輕劍客要和柳生宗矩決鬥,很快便來了不少人圍觀,有百姓也有武士。

即將有幸目睹百年難得一見的劍豪之戰,每個人都露出期待的眼神。

鴨川岸邊,二人相對而立。

柳生宗矩率先鞠了一躬,自報家門道:「柳生新陰流,柳生宗矩。」

亦飛雲想了想,也鞠躬道:「全真,亦飛雲。」

「你報了真名,這很好,看來你對武士的決鬥還是存有尊重之心的,你擔得起武士之名。」柳生宗矩讚許道。

亦飛雲淡然一笑,道:「我是沒想到柳生大人如此睿智,一眼就識破了我的偽裝,再不報出真名,反倒顯得我像個小丑了。」

「你的偽裝太過拙劣,令人分不清究竟是偽裝還是嘲諷。」柳生宗矩冷哼道,「好了,廢話少說,開始吧!」

亦飛雲足下一點,飛身至鴨川上空。

隨山劍法在有水的地方可以發揮更大的威力,在這位有史以來獨自面對的最強敵手前,他絲毫不敢怠慢,必須爭取地利增加勝算。

長劍劃過水面,鴨川之水被亦飛雲引動而起,劍勢再轉,河水與劍氣混為一體,化作磅礴的巨浪向著柳生宗矩翻騰而去。

正是隨山劍法的「山崩海嘯」,聲勢之大,與當他初在船上使出的不可同日而語。

這半年裡,亦飛雲不僅習得了很多羽黑流的忍術,全真心法也突破到了第四層「五氣朝元」,五臟之氣充沛,朝於中元,真氣幾乎比以前渾厚一倍。

然而,柳生宗矩嘴角卻露出了笑意,他手握太刀橫斬,霎時那海嘯般巨浪便散成了洶湧的浪花。

不過這只是前菜,一道道水浪劍氣緊接著連席捲而來。

柳生宗矩身形一動,在驚濤駭浪間飄搖而行,彷彿風暴里的一葉扁舟,浪雖兇猛,卻打不碎那頑強的小船。

「浦波、浮舟!」

黑羽丸認出了柳生宗矩的招式,這兩招不僅化解了亦飛雲的攻勢,連名字都能暗合意趣,實在是造微入妙,令他也忍不住暗中喝彩。

轉瞬之間,柳生宗矩便近在眼前。

嘩!

亦飛雲心中一凜,長劍倒轉,攪得河水翻卷迴旋。

常言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舟和水的較量從來沒有定數。

柳生宗矩見勢向上一躍,劈下虛實難辨的重重刀影。

亦飛雲剛舉劍抵擋,對方又一個翻身,自斜地里一刀斬來。

「錚!」

刀劍相擊,火星四濺。

柳生宗矩從他身旁越過,反手又是一刀后刺。

亦飛雲險險以劍盪開,柳生宗矩驀地身子壓低,發出一聲大喝。

「哈!」

這聲以內力發出的大喝震得眾人七倒八歪,竟是類似少林獅子吼的音功。

就在柳生宗矩大喝的瞬間,他整個人也動了。

「呼——」

一道模糊的影子一閃而過,隨後眾人才聽到呼嘯的風聲,只見亦飛雲的身影一分為二。

好在那只是殘影,其真身已閃到了一丈之外。

「好快!反應慢一點的話,我恐怕已經被砍成兩斷了,與高手對決果然兇險萬分。」

亦飛雲冷汗直冒,他剛才腦袋也被喝聲震得嗡嗡作響,情急之下用出了他在羽黑流學的忍術「空蟬」。

此術能在體外凝聚成既堅韌又柔軟的氣罩,可以在卸掉敵人攻擊的同時,令術者像金蟬脫殼一樣脫身,屬於替身術的一種。

但是這招極耗真氣,內功修為不高的人根本無法使用。

在一眾喝采聲中,亦飛雲追上還在往前滑行的柳生宗矩,長劍直刺對方后心。

錚的一聲響,兩人刀劍擊在一起。

柳生宗矩雙手握著太刀,和亦飛雲拼上了內力。

「能接下我的『燕飛』,你還是第一個人。」柳生宗矩喘著粗氣道,剛才那一套打下來他耗力也是極大。

浦波、浮舟、月影、猿徊、山陰、燕飛,一氣呵成六招齊出,便是柳生新陰流的絕技「燕飛」。

此殺招一出,縱是同境界武者也難抵禦,即使撐過前五刀,也往往在第六刀敗下陣來。

「那在下還真是榮幸之至。」

亦飛雲淡然一笑,隨即加摧內力,壓向柳生宗矩。

經過短暫的交手,亦飛雲已經明白了自己和這位東瀛劍豪差距,他的內力強過柳生宗矩一籌,而對方的劍術要遠高於他。

以己之長攻彼之短,才是正確的選擇。

想來也是,柳生宗矩自幼在其父親的嚴格教導下練劍,即便他在劍術上天賦很高,也不可能一兩年就趕上柳生宗嚴。

柳生宗的父親正是柳生新陰流的創始者柳生宗嚴,乃是承上啟下的一代宗師,其授業恩師上泉信綱曾傳授劍術給室町幕府十三代將軍足利義輝,被授予「天下第一」的劍聖稱號,後世評價在宮本武藏之上。

柳生一家三代都是劍豪,柳生宗嚴、柳生宗矩及柳生十兵衛三人合稱「柳生三天狗」。柳生一家三代都是劍豪,柳生宗嚴、柳生宗矩及柳生十兵衛三人合稱「柳生三天狗」。

亦飛雲因為玩過《太閣立志傳5》,對東瀛的這些劍豪幾乎如數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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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飛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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