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白天和夜晚

離開常盤台、離開學舍之園，回到名為「家」的公寓，需要的時間比葉離從學校回家更多。

灣內絹保跟泡浮萬彬回到這裡的時候，葉離早就等著她們了。

一見面，別的事情沒有做。

首先就是掀起她們的裙子。

看到兩個妹妹都有穿著他親自選購的安全褲，頓時放下心來，很滿意的點點頭。

「都有穿著呢，很好，很不錯。」

他是覺得不錯。

但灣內絹保跟泡浮萬彬，就覺得很是羞澀。

走到家裡坐下來后，不等葉離詢問學校的事情，灣內絹保就首先提出安全褲的問題。

「兄長大人，這幾天我們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還是覺得您隨時掀我們裙子檢查的這個做法，擁有很大的問題。」

「灣內同學講的有道理。」

泡浮萬彬表示認同。

特別是在她的身上，這件事情的問題更加明顯。

雖然都是妹妹。

但妹妹跟妹妹也是有所不同的：親妹妹跟親妹妹能一樣嗎？乾妹妹跟乾妹妹能一樣嗎？

很不一樣！

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必須要認真對待。

然而葉離不覺得有問題。

「掀裙子而已，你們剛開始上學那會兒，我還幫你們洗過澡呢，有什麼好在意的？」

「可那是小時候，兄長大人，我們已經長大了。」

「……長大了？」

葉離瞄著兩個妹妹的胸。

然後點點頭。

「確實，穿著常盤台的校服，感覺跟以前不一樣了。」

這樣說著，接著又滿臉感慨。

「真的是長大了呢，記得去年還抱著我哭啼啼的，說是自己流了很多血、說是自己要死了……」

「兄長大人！」

泡浮萬彬羞得滿臉通紅。

這是她做的事。

沒有辦法，就是被保護得太好了，各方面的常識都有點缺乏，就鬧出了不少的笑話。

而這方面的一切，其實都是葉離的陰謀。

葉離是故意寵著她們的。

只要把她們寵壞了，變成誰都不會喜歡的、嬌蠻任性的大小姐，就能把她們留在身邊了。

但很可惜，失敗了。

除了缺乏常識外，兩個小姑娘一點都沒有被寵壞，絕對是人見人愛的那種類型。

當然從某些方面來說，她們也確實離不開葉離。

這也已經足夠。

別看現在覺得有問題，跟葉離商量了小半個時辰，最終也還是像以前那樣，默認了葉離的做法。

葉離大獲全勝。

眼看著時間不早了，他就去準備晚餐。

處理食材的時候，就順便詢問學校里的事情，都是些大小姐，相處起來也是很愉快。

因為出身都差不多，大小姐們都有共同的話題。

其中有一個叫白井黑子的。

灣內絹保跟泡浮萬彬說起她的時候，倒是誇讚了很多句，說那是很熱情助人的同學。

說到白井黑子，葉離倒是想起來。

好像在原著裡面，灣內絹保跟泡浮萬彬，也是到了常盤台後，才有機會認識的。

而且好像還不是同一個班級，是在游泳部里認識的。

結果現在的她們，早在小學的時候就已經認識，如今還在同一個班、同一個宿舍里。

這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

「兄長大人。」

「嗯？什麼事？」

「您在學校裡面的事情，可以跟我們說說嗎？」

「我能有什麼事情。」

包括老師、同學在內，都沒有見過幾次面，雖然不至於不認識，但確實沒有多少交集。

今天在學校待了那麼久，基本就是跟校長閑聊。

當然兩個妹妹都這樣問了，還是挑一些能說的、挑一些有趣的事情告訴她們。

反正都是閑聊嘛。

……

兩個妹妹在常盤台就讀，不好的一點在於：天還沒有黑，她們就得趕回宿舍。

早早的就享用晚餐、早早的就把她們送回學舍之園。

還想要送到裡面去。

但那個待在保安亭里的、負責安保工作的小姐姐，卻不讓葉離跟著進去。

於是只能目送著兩個妹妹走進裡面。

然後換上燦爛的笑容，待在保安亭的窗口前，一口一個姐姐，叫得很是親熱。

當天色暗了下來，就順利的交換到手機號碼。

最後暴露出真實目的。

「那麼，姐姐，下次我能跟著妹妹一起進去嗎？」

「不行呢，弟弟。」

「別這樣嘛，姐姐，咱倆都已經這麼熟了。」

「熟歸熟，但不行就是不行。」

「……」

說盡甜言蜜語、用盡軟磨硬泡的手段，然而負責安保的小姐姐，還是明確表示拒絕。

除非有通行證，不然是絕對不會放他進去的。

面對這種有原則的小姐姐，葉離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最終還是只能放棄糾纏。

也不裝好孩子了。

直接開口調戲幾句，然後轉身就跑，一下就跑出老遠。

保安亭里的小姐姐搖搖頭。

懶得管他。

……

離開學舍之園沒多久，葉離就接到麥野沉利的電話，說是讓他這個後勤今晚一起行動。

掛斷電話，走到說好的地方等了一會兒，Item的車就到了。

從後面走上去，看了一眼。

麥野沉利跟瀧壺理后坐在一起、絹旗最愛跟芙蘭達坐在一起，分別坐在兩邊。

瀧壺理后這性冷淡，調戲起來沒多大意思。

於是在絹旗最愛、芙蘭達的中間擠著坐下來。

從背後伸出兩隻手，準備來個左擁右抱，結果「砰」的，就被絹旗最愛捶了一拳。

結果就只能摟著芙蘭達。

這個金髮的、身材嬌小的少女，是Item里最好欺負的，自然就經常被葉離調戲。

久而久之，摟摟抱抱什麼的，就習以為常了。

「那麼，任務是啥？」

「殺人。」

麥野沉利沒有任何廢話，用最平淡的語氣說了出來。

殺人而已，她習慣了。

但看著葉離摟著芙蘭達，就氣不打一處來，伸出腳「啪啪」的踢著葉離的小腿。

葉離趕緊躲避。

還表示自己很是委屈。

「沒事踢我幹啥？我今天可沒有招惹你啊！還是說，任務目標就是我？你們這是把我騙上來幹掉嗎？」

「干你個頭！」

「干我的頭？哦，是下面那個吧，早說嘛，我不反抗的，你們四個，誰先來？我是無所謂……」

「砰！」

「啪！」

「啊~」

「……」

裝著Item核心成員的汽車，有點搖搖晃晃的，朝著黑暗裡未知的目的地駛去。

……

世界範圍內，幾乎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都有舊的生命消亡、也會有新的生命來到這個世界。

但新生命的結局，也是可以預見的死亡。

來到這個世界，最終都是要死亡的。

那麼活著，到底有何意義？

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但Item的少女們，並不是哲學家，葉離也不是。

他們的任務，就是加速某些人的死亡，讓他們更早的迎來結局。

某方面來說，這是好事。

至少死亡的人，不需要再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辛辛苦苦的活著了。

很多時候，活著真的是很難、真的是很辛苦的呢。

死亡就很容易。

殺人，也很容易。

原子崩壞、氮氣裝甲，還有芙蘭達的炸彈。

死亡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瀧壺理后更多的是擔任麥野沉利的支援。

葉離是她們全員的支援。

但說是這樣說。

「我並不覺得你們需要我的支援，幹嘛要把我叫上呢？少一個人分錢不好嗎？」

看著滿地的屍體，感慨一下生命的脆弱。

然後看向幾個少女。

「反正我也不缺錢，實在不行還能找養父母支援。」

「廢話少說，快點幹活。」

「好嘞。」

工作狀態下的麥野沉利，最好是不要招惹，不然原子崩壞直接就會射過來。

葉離的工作，大多是善後。

比起殺人，這就麻煩多了。

但看看甚至在討論著等一下要吃什麼夜宵的幾個少女，又忍不住搖頭嘆息。

明明是花季少女來著。

學園都市……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這樣的事情呢。

黑暗。

真特么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