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能不能說句人話

在白玉晴眼前的世界，是和普通人完全不同的景色。

健康的孩子，是在草地上奔跑，泥土中搓著形狀，仰望天空看白雲朵朵，露出孩童歡樂的微笑。

他們能玩著手中發出聲響，跟著一蹦一跳的小玩具，有的踩著不斷前進的腳踏車，甚至還能和父母在草地田野中放風箏，用力拉著飛舞的『燕子』，在空中自由自在的翱翔。

她永遠是在旁邊看著，在窗戶旁，在田野邊，在必須安全的地方。

從小父母就說了，「玉晴，你身上有一種病，那病會隨著時間越來越嚴重。所以，一定要老老實實在家裡待著。」

「你要懂事，父母為了你的病花了很多錢，不能買玩具了。」

「有幾件你哥哥的衣服褲子，將就著穿吧。」

至今她再度回想時，只能看到那陰暗空間中，母親和父親不斷變大的身體，以及沒法看清臉的話。

上學時，學校里的壞學生，一直將她作為欺負的對象。

就因為一位同校女生，覺得自己才應該是團寵，所以召集一群人專門欺負她，孤立她。

女生對待自己總是用嘲諷和辱罵的方式，說著裝純真，楚楚可憐的樣子令人作嘔。

其他同學看到毫無法抗的出氣筒，一個個彷彿惡魔般欺負自己，宣傳自己各種各樣的『與眾不同』。

不出意外的，她整個學校都變得非常出名，男生看到自己總用異樣的眼神，甚至喜歡吐口水。

承受了許多年，白玉晴學著讓自己堅強，慢慢產生了某些微妙的變化。只要能回憶起它的樣子，就能夠讓離得很遠的水杯產生微微顫動的聲響，甚至是靠近。

她為此來到母親面前，微笑著說道：「以後晚上不用媽媽幫我找水杯了，我自己能找到。」

有一天，她攢了十塊錢，買了好幾隻漂亮的圓珠筆，小心翼翼地放在滿是划痕破口的筆袋中，是她一天好心情的支柱。

可只是上廁所的功夫，筆袋中剛買的圓珠筆全都消失了，莫名其妙地不見了？

有了能力的她回憶著那幾支筆的形狀，很快就從附近的書包和筆袋裡，聽到了類似的聲音。

可她不敢聲張，因為那些書包筆袋的主人，有的是同桌，有的是自己的『好朋友』。

往後，她再也沒有將新買的筆帶著，即便買了也會刮花，這樣就沒人拿去了。

就這樣，即便上課時也不安生的她，磕磕絆絆，謹慎小心的度過了中學四年。

直到初四畢業的時候，那個時間裡一直在母親口中，讓她驕傲的哥哥從鄉下回來了。

那天，她將一身沉重都抹去，因為終於畢業了呀，離開這個讓人痛苦的初中。

踏出學校第一步，身後一個肥胖的同校學生，一把朝著因為口香糖剪成齊肩的短髮抓去，嘴上還在罵著。

「滾蛋了，小青蛇~！」

就在他做完這些，剛準備撒丫子跑走的時候，身前1米8左右的男人，擋住了小胖子的去路。

「誰啊！」

小胖子回頭，剛準備罵別人當道是孫子。他可是學校里的一霸，老師不在他就是『大王』。

可這次他栽了，一雙大手如鉗子般，一把將他牢牢按在原地，不能動彈分毫。

「你剛在趕了什麼，還用我提醒你嗎？！」

小胖子這才看到眼前這個足足比自己高出一個頭，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青筋鼓起的男人。

面色一白，哆哆嗦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怯生生道，「我，我在跟她，打，打招呼。」

「打招呼是拽女生的頭髮，然後辱罵別人？你父母就這麼教你，和同學這樣說話呢？那我現在可不可以拎著你的頭髮，然後問候一句小癟三，還沒死呢。」

「我，我，我……」小胖子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那時候，就算是老師看到了，也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因為他們已經畢業了，不再是這裡的學生。

再加上，眼前這個男人，似乎也是個狠人，那生氣的樣子鼓起的肌肉，不是體育老師對付不了。

「現在，馬上跟我妹妹道歉。然後我要帶你去見你們老師，調取學校里的監控，剛才那一幕絕對在監控里有！」

白石秀指了指附近正轉動的監控攝像頭，臉上憤怒無法掩飾。

他的臉靠近小胖子，臉上掛著微笑『慈愛』道：「放心吧，我經常看羅翔每日說法，今天不讓你記大過留下記號，我就不用姓白了。」

小胖子渾身顫抖，聽到白石秀捏拳時咔咔作響的聲音，終於像個孩子哇哇大哭了起來。

那一刻，白玉晴的眼前景色如萬花筒般，黑白色的陰影，在那烈陽下衝散。她這才，感受到真正的親情和關愛！

【白玉晴因為你為她出頭，好感度大增，+40，當前好感度+50。】

【白玉晴因為你的出現，好感度提升，+20，當前好感度70。】

小胖子和那些攝像頭中的人，一個個都被白石秀好好教育並大過，以及對其父母的起訴等。

從那之後，白玉晴就一直跟著白石秀生活，雖然一開始也很拮据，但再也沒有出現過以前的情況。

她眼中也只有白石秀一人，只有她最關心自己。

但……，她現在很苦惱和妒忌，她眼中只有一人的哥哥，並不屬於她一個人。

『要被分享了嗎？不！絕不！』

白石秀左右張望了遍，找到了正在小區綠化中盪著鞦韆，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自己和馬麗婭方向的白玉晴。

涼亭正好為她遮住初夏的陽光，陰影中她眼帘眯起，冷冷望向兩人的位置。只是瞬間，她便重新恢復正常，粉唇掛著淡淡微笑，美麗如畫卷中的公主。

旁邊，馬麗婭也發現了他的異樣，扭頭看到白玉晴后，立刻擺手打招呼。

「小白~！」

白石秀戳了戳她，陰沉道：「你能不能換個稱呼，總感覺在召喚狗狗。」

「哦，小青~！」

馬麗婭換了個稱呼，嗯，和沒換沒什麼區別。

「你這是在挑選動物啊，一會兒狗，一會兒蛇的，能不能說句人話。」

「哦，小玉~！」

「我們這不是成龍歷險記，沒有小玉。」

「叫這個不行，叫那個不行，我到底該叫什麼？難道我該叫妹妹嘛！這不太好吧，我們好像還沒發展到那種程度，難不成！你準備對我動手了！」

馬麗婭雙手交叉捂嘴驚訝的，彷彿白石秀即將變得不要臉的瘋狂般，眼中則是洋洋得意。

白石秀：「……」

【馬麗婭因為你拿她無可奈何，好感度提升，+2，當前好感度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