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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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晉國原是馬上民族,後來發展成國后,很多的習俗改變了,但每年的賽馬會延續了下來,鄴陽初建之時,就規劃了賽馬道,城牆內店鋪有嚴格的規劃,平日里兩邊有小攤鋪,賽馬會時,高立起一人多高的隔板,二樓、房頂留有觀景台,越是臨著賽馬道,賽馬會時的生意越好。

賽馬道是從南門開始,要過西門,橫穿到東門,再從東門一直奔到皇宮前的德勝樓,樓上大旗上掛著錦緞荷包,拿到就是獲勝者!

參加賽馬的人,可以單槍匹馬上陣,也可以結伴而行,近些年少有單槍匹馬者,大多結伴,更有帶著自家家僕上場的,當然了,在人數上是有要求的,不可能說,你想來多少人就來多少,一隊不超過五人,上場的每年都有十幾隻隊伍。

齊鄢崢細心的給酈灼華綁緊鬆開的護腕,兩人就騎在馬上,兩匹高頭大馬相互對視,她的閻羅,他的無常,嗯,聽名字就都不是善茬,馬上的兩人邊綁護腕邊輕聲說話,陰陽怪氣的聲音從他們身後轉來。

「喲!這是誰啊!酈灼華你竟然來參加賽馬會了?」

「你不在家裡等著嫁人,出來拋什麼頭露什麼面?」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他們身後,兩名女子額角刺花,都是一身的五彩斑斕,那是南境特有的風格。

「說你們南境府的是南蠻子,還真沒說錯。」段葉如催馬上來,「明晃晃的吉金髮束都沒看到,這滿場就桃桃一個人帶吉金,別說你們不認得!」

「桃桃封世卿,御賜封號灼華,可別說你們不知道,桃桃冊封時,你們可是到鄴陽了。」崔餚犀也催馬上來,她今天騎的就是那匹鉛頂乾草黃,她停在段葉如身邊,輕蔑的看著南境的兩人。

「你放肆!怎麼說我們也是南境的郡主!你敢這麼和我們說話?酈灼華你們的規矩呢?」烏珠兒指著酈灼華高聲質問。

「你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們就找陛下說理去!」烏沐兒也是一臉的憤怒,好似酈灼華幹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似的。

「南境郡主?」酈灼華調轉馬頭,似笑非笑的看她們,「南境的郡主一抓一大把,多你們一個不多,少你們一個不少,到頭來都是聯姻的命。」她看向皇城的方向,勾著唇問她們,「若是鬧到陛下那裡,你們猜陛下是保你們這些郡主,還是保我這位世卿?」

「我也想看看。」段葉如不嫌事大的開口。

「你就別跟著鬧了,陛下都賜下吉金,又御賜的封號,桃桃必然是不一樣的,就咱倆都是金攢銀的發束,我這賜的雙珠,還是看我爹娘的面子,桃桃這賜三珠還都是寶石,咱北晉也就酈國公府能有這規格了。」崔餚犀帶著羨慕跟炫耀的口氣。

「陛下之所以下賜,並不是因為桃桃是酈國公府的人,而是因為桃桃確實值得。」齊鄢崢護妻狂魔,一開口就是維護酈灼華,「桃桃很好。」

段葉如、崔餚犀同時翻白眼,武青梅挺著肚子走過來,笑呵呵的說,「有未婚夫的就是不一樣。」她轉過身對南境兩位郡主道,「這裡不是南境,兩位還是不要鬧了,事情鬧大了,對你們不是不件好事。」

烏珠兒冷著臉,看著她們,最終一拉韁繩,「我們走。」烏沐兒跟著她催馬往回走。

「馬不錯。」酈灼華突然開口,「我記得你們南境不產這種馬。」

「從大宛買的。」烏珠兒丟下一句頭也不回的帶著人走了。

酈灼華眉一挑,沒再說什麼,低頭看武青梅,囑咐道,「青梅姐去樓上看吧,別讓人給碰著。」

「你們玩你們的,我這就回樓上,你那四平樓改了之後視野真好。」武青梅輕言,手撫著肚子。

「青梅姐需要什麼只管吩咐店中夥計。」酈灼華點頭,叫武青梅身邊的侍女照顧好她。

「你放心,我一準不跟你客氣。」她笑道,左右看看,「你家江兒呢?」

酈灼華下巴一揚,「這不來了。」

「阿姐!」酈善舟騎著小紅馬卷卷跑了過來,卷卷一來先和無常、閻羅挨個蹭蹭,酈善舟把背著的牛角弓給她看,「姐我把弓取來了,還有這個。」他把一隻扳指遞能酈灼華,比一般的扳指細的鏤空金扳指,帶在她的手上正合適。

鼓響三聲,預告著比賽將要開始。

「我們去染香那,有事叫我們。」崔餚犀對他們點點頭,帶著段葉如去方染香那邊。

「我在樓上看著你們。」武青梅離開了賽馬道,登上了四平樓。

酈灼華催馬,「咱們走吧。」

「嗯。」齊鄢崢應聲。

三人一行到了指定的位置,前後左右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少不得有人暗中使壞,酈灼華回頭就見南境的兩位郡主都是惡狠狠的看著她,她唇上勾起笑意。

隨著一聲又一聲的鼓聲響起,眾人準備,咣——!伴隨著一聲鑼鳴,所有的馬一起奔了出去,百姓們高聲吶喊!

齊鄢崢的無常左撞右撞給酈灼華殺出一條路,酈灼華的閻羅也是兇悍一般馬不敢近身,到是酈善舟騎著卷卷遠遠的落在後面,反到是南境分為兩隊的八匹馬緊追在酈灼華的身後。

穿過西門時,酈灼華看著身後馬上就要趕上來的南境群主,她突然把帶著扳指的手指放在嘴邊,吹出一聲長哨,南境的八匹馬突然停了下來,任馬上的人怎麼催就是不動,而且它們停的地方正是西門口,八匹馬停在那阻攔了後面的人,讓酈灼華他們遙遙領先。

「酈灼華!你無恥!」烏珠兒大吼,搶過別人的馬,立刻去追,烏沐兒同樣搶了別人的馬緊跟而來。

烏珠兒甩出長鞭,正纏在酈灼華的腰上,她一用力將人從馬上拉了下來,酈灼華落馬的剎那間齊鄢崢飛身躍下馬,一手抄刀割斷鞭子,一手攬住酈灼華將人穩穩的抱住,沒讓她摔倒在地上,烏珠兒卻被慣性帶的差點摔下馬,與此同時,閻羅轉頭回來抬起前蹄踢向南境郡主的馬,將她們逼退數步,它回過身,齊鄢崢扶酈灼華騎上閻羅,他自己足下飛奔去追跑遠的無常。

酈灼華伸手將他拉上馬,往前追,追到無常身邊,他飛躍上去,這些都是在很短的時間內發生的,而這麼斷的時間,九公主懷敏靈已經帶著人超過了他們,酈灼華快要到達德勝樓時,九公主懷敏靈已經攀上了樓,眼見的就是拿到錦緞荷包時。

咻——!

一支箭從東門城樓上射來,射斷了錦緞荷包的線,荷包被掛在箭上,往遠方而去,又是一箭射斷了之前的箭,荷包直接從空中掉了下去,酈灼華催馬而來,接個正著,得意的對九公主懷敏靈一笑,往皇城奔去。

九公主懷敏靈憤恨的扭頭向東門城樓看去,她到要看看是誰壞她的事!

她看到東門城樓上,酈善舟手中的弓還沒有放下,騎著卷卷在城樓上,他沒有笑的臉上帶威嚴,她彷彿看到了一個將領,只要有他在城不破,那怕只剩他一人也會死守到底,她如同看到了夢中的場景,重傷不退,身中數箭而不倒,就在她的眼淚要落下時,東門城樓上的酈善舟高舉起雙臂歡呼。

「阿姐贏啦!我阿姐贏啦!」他對著下面大喊,「說好的,你們請客!」城下面的人跟他對喊,說他們姐弟耍炸,他回吼,只說贏,沒說怎麼贏。

那樣傻呼呼的樣子,把她心中的氣氛破壞了個盡,她一臉的憤怒。

就知道你阿姐!你就等著被她賣了吧!

帝王帶著帝后,後宮嬪妃眾位皇子公主將這一切看盡,豐堯帝笑言,對大臣例里的酈無忌道,「真是你家女兒,以往不參加也就算了,這一參加就要拿頭名。」

「小手段而已,小孩子都是好勝心強。」酈無忌輕言,一句話把酈灼華說成小孩子。

「無論怎樣,勝就是勝了,宣酈世卿上前。」豐堯帝說著,似問身邊的帝后,「不知桃桃會要什麼樣的賞賜?」

帝后笑而不答,這種時候答對了是錯,答錯了更是錯,不如不答。

酈灼華上前,豐堯帝一番誇獎后,問她,「桃桃,想要什麼賞賜?」

她跪在豐堯帝面前,「臣,想求一份恩典。」

「嗯?」豐堯帝愣了下,「你如今的身份還有什麼可求的?」

「臣,為武世卿求陛下恩典?趙侯府小侯爺養外宅,欺侮武世卿,求陛下奪情,准他們和離。」她這麼一求,豐堯帝也明白為何她為武青梅求恩典了,武青梅的婚事是武侯病榻前的託孤,是武侯最後的心愿,若武青梅提出和離就是不孝愧對父親在天之靈,唯一的辦法是豐堯帝下旨,讓他們和離,這叫奪情,奪了她父親的遺願,奪他們的父女之情。

「酈灼華,你真的想好了?這個機會你給了武世卿,你就沒有機會了。」豐堯帝問酈灼華。

「陛下也說了,如今我沒什麼可求的,武世卿卻需要。」她低著頭,聲音平穩。

豐堯帝輕呼口氣,「准,趙武兩家斷親,武世卿腹中子隨她,擇日世襲武侯府。」

「謝,陛下恩典!」酈灼華行大禮。

段葉如跑到四平樓上,邊跑邊喊。

「青梅姐!桃桃為你求了恩典!陛下奪情!斷了你跟趙府的親!孩子歸你!還下旨擇日世襲!青梅姐你聽到沒有!你和趙府沒關係了!青梅姐?」

她到樓上,看到武青梅獃獃坐在那,淚流滿面。

她終於不有擔心會被困死在後院了,她可以世襲武侯了,她不用在擔心孩子被那人的情人害死了,她跟他們沒有關係了!

武青梅眼淚不住的往下流,臉上卻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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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所有的好女孩都能被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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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不做大豬蹄子的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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