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衛封的心事

莫瑤再一次醒來是被一個丫鬟叫醒的。

「姑娘，起了么。奴婢小環伺候你梳洗。」

聽著門外的敲門聲，莫瑤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死機的大腦才活了過來，她看了看周圍，看來昨晚應該是被雲凌天帶回了凌天堡。

「進來吧。」莫瑤說完就打量起了自己的住處。房間乾淨整潔，傢具都用的上好的梨花木，看來掌管著整個武林的凌天堡還算有錢，但對比起皇宮來還是差得遠了。

在莫瑤打量著屋子的時候，小環也在觀察著她。對於他們家堡主時不時就會撿人回來這種事，堡里早就習慣了。沒辦法，武林中大大小小的俠女誰看了他們堡主不會撲過來倒貼？

這次這個姿色還算上乘，坐在那裡的樣子也沒有很局促的樣子，也並無半點出格的舉動，看來是個大門派培養出來的人。不過比上武林第一大美女楊未央還是差了太多，要知道就連她在堡里住了半個月都沒拿下堡主的心。最後架不住還是走了，這個女子也沒什麼出彩之處，可想而知也是不行的。堡里甚至已經開賭，賭這人能堅持多久。

更何況外面的人不知道，他們這些下人可都是很清楚的，堡里早就開始採買東西準備堡主的婚事了，只是這消息還封得嚴嚴實實，就怕有些女俠想不開，要是鬧出點事來，那這婚事也就黃了。

雖說對於撲上來倒貼的人小環多少都有點鄙視，可是能在凌天堡呆了這麼久，什麼該表現出來什麼不該表現出來小環還是清楚的，該有的禮數更是做的一絲不苟。

」奴婢伺候姑娘梳洗，更衣。這套衣物是堡里的綉娘新做的衣服，本來是給大小姐準備的。姑娘可還滿意？」她說完低著頭，將衣服雙手捧著遞到莫瑤面前。

衣服料子很不錯，雖然比不上她特意準備的穿著見雲凌天的，但也不算丟人了，勉強可以用。

她熟稔的對小環說到：「還可以，你給我穿上吧。」

小環不著痕迹的癟了癟嘴，這麼好的料子只說還可以，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但她還是手腳麻利的給莫瑤穿上了，而後又端來了洗臉水，剔牙的軟刷。小環伺候完莫瑤洗漱過後，再一次出門端來了早飯。

這一切都做完了之後她才道：「堡主吩咐了，姑娘若是想見昨晚的同伴或者是想逛園子都有奴婢帶你去。最近武林大比將至堡主忙著招待各大門派，和安排比賽事宜，所以比較忙。只好晚上再宴請您和衛封少俠，以示賠罪。」

雲凌天一直以為莫瑤是衛封是紅顏知己，畢竟昨晚是通過她才找到了衛封，到了山洞不僅看到衛封握著她的手，還看到她只穿著中衣，再加上回凌天堡的路上，衛封不顧身上的傷都要堅持抱著莫瑤回來，這才有所誤會。

天知道衛封只是看到昨晚莫瑤痴痴看著雲凌天，總覺得她突然暈倒肯定是想圖謀什麼，萬一以被雲大俠抱過這一點要挾他做什麼事就不好了。對於雲凌天他還是有點感激的，這才固執堅持自己抱她回來。

總而言之在兩人的美好誤會下，莫瑤得償所願的與她的雲大俠關係又近了一步，不然不用等晚上了，估計等她醒來，就要被送出凌天堡了。

莫瑤吩咐小環去幫她拿回放在客棧的包袱后，便決定去先看看那個叫衛封的少俠。年紀輕輕就擁有那麼高深的武功，並且還會行雲踏，背負著與魔教的血海深仇，不管哪點都能引起莫瑤的注意了。可憐的衛封還想著離她遠點，殊不知這塊牛皮糖粘住了，就不是那麼容易能扯掉了的。

小環將莫瑤帶到隔壁院子示意她衛封住在哪一間后就走了。

房間里的衛封正坐在床上打坐調息。昨晚回到凌天堡后。雲凌天就拿出了上好的百草谷專制的恢復傷勢丹藥讓他服下，經過一晚上打坐內傷也好了七七八八，只是斷骨長好還需些日子。

昨晚雲凌天就說了今早會吩咐人送來他需要的東西，是以衛封聽到敲門聲，還以為是管事，便停止了打坐，起身開門。

打開門看到笑得像一隻小狐狸似的莫瑤時，衛封不著痕迹的皺了皺眉。這是昨天那個姑娘，他來找自己幹什麼？

他僵硬的杵在門口，希望她能自己識趣的離開，可他顯然低估了莫瑤這十多年來在他父皇那裡磨出的厚臉皮。

「你房間跟我差不多欸。」不待他說話，莫瑤就自顧自的走進了房間並且坐在了椅子上，笑臉盈盈的看著，一雙靈動的眼睛滴溜溜的上下打量著他。這麼一看，莫瑤才覺得這個少年長得很眼熟，像是一位她見過的人，可仔細一想又記不起來，索性也就不想了。

不僅是個麻煩精。還是個牛皮糖啊，衛封覺得左眼皮開始一直跳不停了。就在他糾結著到底要不要開口搭理她時，又見她朝他招了招手。

「你快過來呀，坐下，我有話要問你。」

衛封寒著臉坐下，問到：「什麼事？」

「唔，那事情可多了，你讓我好好整理一下。」她歪著腦袋若有所思。

要不是不確定管事什麼時候會來送東西，衛封一定會轉身就走。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莫瑤決定了還是要先問最重要的問題。

「你怎麼會行雲踏？整個風絮都知道青玉仙子和當今皇上伉儷情深，最後入主後宮之主，她的行雲踏也就從此失傳了。而你居然會，不覺得你該好好解釋么？」

「既然已經失傳了，那你怎麼會說著輕功是行雲踏？你怎麼認識？」他閉著眼，滿臉寫著我對你沒興趣，你快走吧。

然而莫瑤無視之。這個問不出來她也不氣餒，接著問下一個。

「那你小小年紀武功怎麼這麼高？是修鍊了什麼不老神功，故意隱瞞了年齡？還是你天賦異稟？或者說你會吸功大法？就那種可以把別人功力吸過來轉化為自己的武功。欸，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雲瑤。」為了不讓人認出來，莫瑤機智的給自己換了一個名字。

衛封繼續閉著雙眼，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他沒有意識到從十三歲那年眼睜睜的看著師傅以及同門被自己救回的那個男子間接害死後，他的情緒基本上就失去了，而現在卻因為莫瑤這麼鬧著，他就輕易地情緒失控了。

說起當年，他本來是一個孤兒，幸得好心的師傅將他撿回，還悉心照顧，傳他武藝。雖然御劍山莊在江湖上只是一個小幫派，他師父也不止一次都說過他在這麼小的一個門派是埋沒了他那麼好的習武天資，但是衛封覺得很滿足，也很幸福。

只是一切都被他毀了。在他十三歲那年，御劍山莊的後山躺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這人剛好被晨練的他遇見並且救了回去，沒想到當晚就有一大群武功高強的面具人湧進了山莊，為首的那個人，只用了十招就打敗了師傅，接下來就是一場血腥的屠殺，

那名被救的男子只來得及救下了年幼的衛封，帶著他逃出了包圍。然後帶著他藏到了一座山裡，授他武藝。可這男子卻怎麼也不肯告訴衛封他是誰，只說管他叫七師傅。

衛封每一次問起關於這些面具人的身份，七師父的回答都是沉默。

從那以後衛封就封閉自我，不發一言，每天只是刻苦的練功，想著有朝一日為師門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