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灰色收入
現如今沒有手機的人不多，找工作也總要留個電話，沒有手機是很難辦的。但王笑真就沒有，一來，家鄉比較偏僻，手機尚未普及；二來，沒什麼電話好打，沒有必要買，也沒想到買。所以，這就成了王笑的難題。王笑想道：「現在手頭沒錢，買是不可能的。等到下個月家裡打來生活費，倒是能買一個次一點的手機，但那還需要等一個星期，損失好人卡點數太多了。再說，一周時間賺的錢都夠買部手機了，白白等過去太浪費時間了。現在好人卡有1314點好人卡點數，換一個千八百塊的手機是沒問題的，但現在誰都不知道我手上沒有錢了，如果我憑空多出來個手機太可疑了。如果有人懷疑我手機是偷的……就算別人不會懷疑，我自己心裡不踏實，那也是要不得的。該怎麼辦呢？直接跟家裡明要？不行，那樣以後爸媽會多打伙食費的，平白給爸媽增加負擔。」
王笑思索良久，左右為難，最後醒悟的想道：「奇怪了，我非要手機嗎？現如今沒手機是挺難辦事，但不表示沒手機就辦不成事。在手機發明以前，人們不照樣找工作？所以，我要用最原始的辦法，克服這個眼前的困難。」王笑想妥了主意，給游沉打個招呼，便下了機離開網吧。游沉正在緊張沖級，也沒問王笑去幹嘛，只給網吧老闆說賬記在他頭上。王笑挺佩服游沉這份專註精神，雖然玩遊戲不太像正業，但這種專註也非常難得。
王笑想道：「我也要有游沉這份激情，抓緊時間積累好人卡點數，以便儘快將好人卡進行升級。至少在考試之前要開啟智慧光環的功能，那樣就不用為考試發愁了，獲得獎學金猶如探囊取物。」
來到街上，放眼望去，除了網吧，就是飯館。王笑決定像掃街一樣挨個掃飯館。
第一家飯館。王笑鼓足了勇氣進去，老闆熱情招呼道：「吃點什麼？」王笑道：「你，你這兒招送外賣的嗎？」老闆臉蛋頓時冷了八度，道：「不招。」王笑「哦」了一聲灰溜溜退了出來。
第二家飯館。王笑進去道：「老闆，你這兒招送外賣的嗎？」老闆道：「不招。」王笑道：「你們不送外賣嗎？」老闆道：「我們送，但自己忙得過來，不用專門招送外賣的。看你的樣子，是大學生吧？」王笑道：「是。」老闆道：「怎麼想起送外賣了？在學校學習多好。」王笑道：「是想勤工儉學，鍛煉鍛煉自己。」老闆道：「年輕人能吃苦是挺好的，但學習也要搞好。學習好，才會有出息。」王笑道：「不會耽擱學習的。」老闆道：「我這兒生意比較小，你到別的地方去看看吧。我這兒主要賣麵食、酸辣粉什麼的，你要找那種賣炒菜、米飯的才行。」王笑道：「謝謝老闆。」
第三家飯館。王笑道：「老闆，我是一個學生，想要勤工儉學，你們這兒招送外賣的嗎？像是給網吧送，給學生送，你們生意好的時候忙不過來，我可以利用業餘時間幫著送。」老闆道：「我這兒缺一個服務員，你想不想干？」王笑想了一下，服務員做的事太雜了，也很少有人表示認可，不利於好人卡點數的增長。因此，王笑道：「我還是想送外賣。」
第四家飯店……
也不知掃了多少家飯店，王笑最後停在一家快餐店。這家快餐店招聘送外賣的，但三個小時只給二十塊錢，而且還沒有提成。這跟在網上了解到的情況差太多了，王笑道：「老闆，我在網上了解了一下，送外賣每小時工薪八塊錢，外加每送一盒提成一塊錢，你這兒給的工資太少了吧？」老闆道：「你說的那是大飯店，我這兒是小本生意。你想想，我一個盒飯才賣多少錢，你再提一塊，那我賺什麼？再說了，你說的那種送外賣要備電動車，道遠又累又不安全，我就做附近的生意，你步行就可以了。三個小時二十塊不少了，服務員一天做十多個小時，一個月才賺八百塊的工資。你考慮一下吧，干還是不幹？你要不幹的話，我現在掛出招聘牌，今天就能招到人，你信不信？」王笑一想，這工資是低了點兒，但干送外賣這個工作，本來也沒指著工資，看重的是灰色收入，就當是為積累好人卡點數吧。因此，王笑道一咬牙道：「干！怎麼不幹？！」
談好了條件，王笑當天就上崗，工作時間是上午11點到下午14點。王笑由於是第一天上崗，雖然還沒到11點，但先熟悉一下業務，熟悉一下路線。上午11點一到，陸續有電話打進快餐店訂外賣，一份份外賣很快被打好包，然後又根據路線和遠近分好了組。王笑便開始了緊張的送外賣，一手提上七八份外賣，雖然並不算太重，但提的久了也蠻累。送了沒幾趟，王笑就覺得渾身開始酸痛。幸好小時候在老家沒少干體力活兒，有吃苦耐勞的身體底子，只是上了高中才疏懶了些，要不然真就撐不下去的。忙過了一陣兒，訂外賣的逐漸少了，王笑能夠抽空休息一下，這才慢慢的又緩過勁兒。
工資日結。到了下午14點，快餐店老闆遞給王笑二十塊錢，道：「小夥子，幹得不錯，明天還是這個點兒，記得準時到啊！」王笑應著接過二十塊血汗錢，手指頭都有點顫抖，也不知是興奮的，還是累的。
王笑來到網吧，拉個凳子在游沉旁邊坐下。游沉扭頭看了王笑一眼，嚇了一跳道：「你這是幹嘛去了，弄得渾身都濕透了？」王笑道：「送外賣。」游沉道：「你真說干就干啊？什麼情況？」王笑道：「三個小時，二十塊錢，外加包一頓飯，送了百十來份外賣。」游沉道：「不是吧？這不是坑人嗎？這你都跟他干？」王笑道：「唉，也不是錢的事兒，關鍵是很失落啊！」游沉道：「能不失落嗎？你以為是當總統啊。」王笑道：「你不明白。」游沉道：「我是不明白，你丫已經瘋了。」王笑道：「你忙你的吧，我在這兒歇一會兒，然後回宿舍沖個涼水澡。」
王笑又查看了一下好人卡點數：1520點。王笑想道：「早上跟鄭菲吃飯時，好人卡點數是1314點，現在是1520點，兩者相減是206點。也就是說，送了百十來份外賣，才僅僅增長206點。當然，如果按1點好人卡點數對應現實貨幣1元計算，三個小時能掙到二百多塊也不算少，但這跟事先預想的差距太大了，本來是期望能掙到成千上萬的。可惜現實總與夢想的大不相同，大多人話都懶得跟自己說一句，基本上屬於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就更別提能說上一句認可的話了。在印象當中，大概只有十來個人說了表示認可謝謝的話，這樣平均下來每個人的誠意只有兩成，毫無疑問這些都不過是出於禮貌而已。相比較起來，鄭菲真讓人喜歡啊，我跟她也只不過才見過兩次，但就從她那兒得到200點好人卡點數，如果人人都像她這樣做人這麼真誠這麼善良那該多好啊！」
這時候，網吧老闆從裡屋回到櫃檯上。王笑走過去，掏出十塊錢，遞給了老闆。王笑道：「今天早上我上了一會兒，跟那位……游沉一起來的，你記得吧？走時說記在游沉賬上，現在你先給我結了吧。」網吧老闆道：「那位的呢？」王笑道：「他走的時候再自己結，我這兒錢不夠結他的。」網吧老闆道：「不再上會兒？」王笑道：「不上了，回去睡個午覺。」網吧老闆道：「你上了兩塊錢的，找你八塊錢，有時間常來。」
王笑回到座位上，道：「游沉，我把我的帳結了，走的時候你結自己的就行了。這是早上借你的五塊錢。」游沉道：「你先拿著吧，著什麼急。」王笑道：「要用的時候再借。」游沉道：「我這兒忙著呢，騰不出手來，你就先拿著吧。」王笑道：「我給你放兜里。花楠那十三塊，我回去也還了，你就別記著了。」游沉道：「行。」
王笑回到宿舍，花楠不在宿舍，只有蘇忍躺在床上。見到王笑回來，蘇忍從床上坐起來，有氣無力道：「王笑，我今天餓得不行，把你那份兒泡麵吃了，你早上在外面吃了大餐，我想你應該不會太餓。」王笑無奈，早飯吃了一碗豆腐腦，一根油條，一個南瓜餅，算是什麼大餐？當然，比吃泡麵強。王笑道：「餓了就吃吧！」蘇忍道：「兄弟，我就知道你最夠意思。唉，不過我現在還是很餓，餓得我是頭昏眼花啊。」
這時王笑脫著衣服，準備沖個涼水澡，腦海中現出一條信息，通報王笑得到好人卡點數80點。蘇忍喝醉的時候最有誠意，清醒的時候誠意只有八成。但80點也相當於80塊錢了，比一包速食麵值錢多了，那速食麵才值一塊錢啊，因此王笑心中大喜過望，道：「那你再吃一包吧！」蘇忍歡呼著從床上跳下來，道：「太好了，我早就想吃了，就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