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女主的宅斗翻身仗4
過了兩日,到去伯恩府的日子。
童謠睡到日上三竿,才雇了普通的馬車到伯恩府上。
這綉雲山莊在外界傳的神乎其神,又與伯恩府的成衣鋪子店面是競爭關係。
平日里養尊處優,走那都有人伺候的老太太,想的是早點把這塊肥肉吃到肚子里。
扮扮慈祥的祖母,說不定還能再跟國公府搭上關係,三房的寶貝金孫童嚮往后還能襲爵呢。
老太太越想越激動,於是,一大早就拉著二房三房在門口等,為童謠接風洗塵。
這一等就是一上午,日頭曬起來,二房李氏本就因女兒愛慕段煜數久。
聽女兒所說段煜對她也是有情,結果童謠仗著太后這層關係落了好,現在等的一肚子氣。
眼下發難起來「國公府夫人好大架子,靠著太後娘娘得了這好姻緣,連娘家都忘了,難不成要在這等一天?」
「姐姐,你先忍忍,母親都多大年紀了不也還等著」三房馮氏笑眯著眼溫柔道。
「哼」
李氏冷哼聲,平日里三房馬屁精的要命,哄的老太太甘願把大房的嫁妝填入官場。
給童向讀書,不過她有大部分大房的鋪子莊子不用看老太婆臉色,倒也不氣了。
馬車緩緩駛向正門停下,一家子沒在意還在眺望國公府華麗的馬車到來。
馬夫見無人迎,跳下車道「伯恩府到了」
童謠還沒撩起車簾,門口的李氏嫌棄道「那來的愚夫,睜開狗眼看清楚,這裡是伯恩府,拉些什麼爛皮桶來,這可沒什麼下人活計」
這馬車普通還有點破舊,老太太也蹙眉道「我那孫女是國公府夫人,回來自然是要體面,把人趕走」
馬夫氣的臉色青白,童謠嘲諷的勾勾唇角,從馬車內跳出。
周圍駐足觀看的人多了些。
她立刻握緊老太太的手,將一塊白玉塞入,親切甜蜜的叫聲「祖母,謠謠來看您了,這是一點心意」
周圍有些低嘲聲,老太太面色發黑。
本見她穿著打扮是一般成衣面料,又坐的是破落馬車,當著這麼多人面讓她下不了台。
又看見從后出來的雅竹,兩袖清風什麼也沒帶,也只扎著丫鬟髮髻,連配飾都沒一個。
那有陶婆子說的滿頭金釵,要不是這樣,她會花這等功夫?!
老太太端好的慈祥臉頓時龜裂,轉頭瞪了眼汗如雨下的陶婆子。
連這塊玉都是一般的成色,老太太氣的胸膛起伏,滿臉鬱結。
當著這麼多人面,她又好面子不好發作,只得吩咐小廝給了馬夫兩個銅板,便關了門邀童謠進正廳敘舊。
童謠一直欣賞著老太婆如調色盤的臉。
哎呀,這老太婆占不到便宜又翻臉不得,可真夠滑稽。
一路走著,李氏故意擠兌到她前面,一副看不起她的模樣。
反倒馮氏熱情與她聊著話,一副好相處溫柔的模樣,童謠只淡淡的回應。
馮氏問了半天關於綉雲山莊和國公府政事情況,一一被童謠打太極打過。
馮氏訕訕有些輕視浮臉,不過這個大房最驕縱的丫頭確實與以往不同了。
說話滴水不漏,她也沒討到什麼便宜。
童謠可得罪,但背後的太后還有國公府是得罪不得的。
為了向兒的官路,她必須謹慎,當下也就閉嘴不談。
童謠敏銳感覺馮氏的變化,三房這隻笑面虎可比二房難對付的多。
眾人一坐下,便有丫鬟來上茶。
童謠抿了口眯眼,是隔夜的冷茶。
大家已經默認,她在國公府過的不好,這就已經開始苛待了。
伯恩府現家一群狗眼看人低的狗東西。
她故意顫著手,一個不穩,手中的茶杯砸碎在地。
砰的聲,茶杯立刻四分五裂,不等眾人發難,她再將雅竹要喝的茶杯砸爛在地。
李氏跳腳「你!!這是伯恩府!容不得你撒潑刁難」
童謠呵呵兩聲,未看李氏,抬眼看向老婆子。
「祖母,謠謠是好心來伯恩府拜見您,且也是來問問二嬸三嬸能不能出點人來給我綉雲山莊弄點人手,管管主簿,可這府中丫鬟不懂規矩,居然給我們上隔夜的冷茶,怎麼伯恩府已經窮到這種程度了?」
老太太抬眼瞪了下二房,想都不用想是這好兒媳所做。
伯恩府已經在宗室邊緣,再傳出苛待客人的名聲,還怎麼混?
老太太手段狠當場將二房身邊的小丫鬟拖了出去,又上了新茶。
李氏火爆的性格那忍的了別人壓她。
指了指地上的碎茶杯道「童謠,這套茶具是二房購置的,這被你砸碎了兩個,一個五十兩,兩個一百兩,國公府的夫人,這點錢應該拿的出來」
童謠掃了眼,這最多值五兩。
卻道「好啊,雅竹記著從綉雲山莊的賬簿中扣」
李氏猜到后,當即譏諷大笑。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童謠你還要耍假威風到什麼時候,綉雲山莊早就是空殼子,就咱們伯恩府中的成衣鋪子每年利潤來講,你手中的綉雲山莊連個子都夠不著,這茶具你拿什麼賠?還敢來府中求人去綉雲山莊做事,裝什麼裝?」
老太太傲慢抬起頭,二房說的不假,伯恩府的所有開銷都靠著二房的成衣鋪子,那可是給宮中尚衣局訂的大單子,真實的黃金白銀。
「謠謠,聽祖母一句勸告,別死犟撐這個風光面子,給你二嬸賠禮道歉,這事也就算了」
童謠淡笑,真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了,這些東西可都是大房的!
「祖母管好自己吧,我還真看不上伯恩府現如今的成衣鋪子,早之前我娘經營之時,多出的利潤比現在超了幾倍,那時的伯恩府才是鼎盛,現在成這種樣,不知道二嬸怎麼敢說出這種話,是仗著自己臉大嗎?」
提到大房,踩中李氏的痛處,立刻炸毛「你!小賤人,目無尊長」
「童謠!怎麼跟你嬸子說話呢?這是你二嬸!」
童謠冷呵聲開口「對了,伯恩府所有成衣鋪子店的原料,無論是絲帛還是葛麻,包括羅,紗,基礎的原料款式全從綉雲山莊的訂單中出,別給自己臉貼金,宮中的尚衣局已經不給成衣鋪子訂單了全從綉雲山莊入,這事祖母不知道吧,二嬸也真是怎麼瞞著你呢?」
什麼!
老太太頭上犯暈,成衣鋪子可不能不往宮裡送衣服,這府中開銷如此大,她那捨得用繼子的家底。
「二房的!這到底怎麼回事?」
李氏急了,她也聽到了些鋪子里的風聲。
頓時扭轉話題,不談宮中事道「你閉嘴!這成衣鋪子里的原料皆都是在鄰郊的秀庄所做,又是自家鋪子,童謠你胡言亂語些什麼?」
「呵,就你從下面收入的那些爛鋪子的原料能送入宮中?二嬸莫非是長了豬腦不成?」
李氏被罵的臉紅脖子粗,哀嚎的抱住老太太的腿「母親!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難道咱們伯恩府不是她家嗎?她要如此污衊,那賬簿上寫的清清楚楚還能有假的?」
童謠起身拍了拍腿「二嬸這是不信了?好,既然如此,就當我瞎了眼了,還想著綉雲山莊能幫襯著家裡,卻受這般對待!」
「雅竹,咱們走!」
老太太那能讓她走掉,綉雲山莊雖然不如伯恩府的成衣鋪,但是好歹也是皇帝賞賜的。
總歸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千撈萬撈也能榨出油水來。
童謠今日無論如何可走不得!
她那不知道老太婆貪小便宜的心思,主僕兩走的慢,被李氏一眾人堵了路。
「童謠,先不說其他的,我的鋪子從不進綉雲的貨,你再敢在老太婆提半個字」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童謠冷笑走在前面,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綉雲山莊出發。
李氏走了一路發現汴京四處都是她家鋪子,走那裡都被叫一句李東家的
給足了她虛榮的面子,腰板挺立的更直,絮叨的侮辱全數入了童謠的耳朵。
雅竹恨的牙癢,童謠毫不在意,一會有她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