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艷福你比不了
洛臨淵抱著張家大小姐在屋頂上飛檐走壁,他身形輕快,如同在天空中飛躍一般,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越過數家屋頂向御監司前進。
「也不知道這元武城內是否還有其他烈刀門的人,若是把這姑娘單獨留在那兒太危險了,還是先帶回御監司讓葉傾嵐她們看著辦吧!」
洛臨淵看了眼懷中的張家小姐說道,他一邊飛躍一邊腦海里還在想著該編個什麼理由給糊弄過去,總得把這關先混過去才行。
不一會兒,洛臨淵回到了御監司的大門外,此時已近深夜,那看門的兩位守衛正有些睏倦。
但當他們看到渾身染血的洛臨淵后都被嚇了一個激靈,頓時困意全無。
藉助著慘白的月光,此時渾身是血的洛臨淵顯得格外嚇人,那兩個守衛差點嚇尿了,以為撞鬼了,但隨後他們才看清了洛臨淵身上的官服,兩人皆是一驚。
高級御監司!那倆守衛面面相覷,隨後其中一人連忙衝進大門跑去向葉傾嵐彙報情況。
過了一會兒后,葉傾嵐帶著沈墨秋和朱洺昊等人快步走了過來。
葉傾嵐她們見到此時的洛臨淵后也是心中一驚。
葉傾嵐趕忙招呼一旁的人將張家大小姐從洛臨淵懷中接了過去。
隨後便見洛臨淵身子一軟,整個人向地上倒去。
「哎呀,我摔倒了!」洛臨淵還裝模作樣的喊了一句。
但此時誰還跟他開玩笑,見到洛臨淵傷勢挺重,葉傾嵐立馬派人去請醫師。
朱洺昊想要把洛臨淵扛回房間休息,可他一扛卻發現他一個人竟然有些扛不動,他可是將柳長卿和趙伏天兩人扛麻袋一樣一手扛一個的帶去醫館的。
此時扛一個看上去和他倆差不多體型的洛臨淵竟然有些扛不動了。
沈墨秋見狀也沒閑著,他上前幫著朱洺昊將洛臨淵一同扛起把他架回房間。
待醫師把完脈博說洛臨淵並無大礙后,葉傾嵐這才鬆了口氣,醫師開了點藥方後葉傾嵐派人送他回去。
她怒目瞪向洛臨淵語氣責備道:「你這個白痴,誰允許你單獨行動的?你知不知道這次的任務有多危險,你這是去送死!」。
洛臨淵卻一臉悠哉的坐在床上,彷彿這件事和他無關似的,他笑了笑說:「我這不也沒事嘛?」。
葉傾嵐一聽又瞪了他一眼:「聽說你在花月樓里鬧事了?」。
洛臨淵連忙解釋道:「那是那倆四象門的傻缺先找我的麻煩,這真不怪我啊!」。
葉傾嵐聞言笑了一聲:「不錯,教訓的好,讓那死八婆長點記性,讓她明白我們御監司不是好欺負的!」。
隨後她又皺了皺眉:「但是你竟然在花月樓里動手,你膽子可真大,你知不知道花月樓背後的勢力多複雜嗎?也是你運氣好,不然他們要把你當場宰了我御監司也不能怎樣,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洛臨淵一聽也是有些驚訝,他原本以為花月樓只是個供豪貴們吃喝玩樂的大型酒樓,卻不成想這花月樓還能強橫到這地步,殺官都沒人敢吱聲!
「那個長得還不錯的女孩兒是怎麼一回事?」葉傾嵐看著洛臨淵問道。
洛臨淵捋了捋思路開始解釋道:「是這樣的大姐頭,我在花月樓里打聽到了線索之後,就順藤摸瓜的查明了真相。」
「我在外城區一個廢棄的院子里發現了三個長得凶神惡煞的人,他們自稱什麼烈刀門的人,說是因為他們門主閉關突破需要女子精血為輔料,這便是為何城裡無故失蹤多名女子的原因了,而那姑娘也是我從他仨手中救回來的,聽說是張家的大小姐。」
葉傾嵐聽到「烈刀門」三字后神色大變,一旁的朱洺昊見狀不解地問道:「大姐頭?你怎麼了?」。
葉傾嵐擺了擺手:「沒事,以後有時間跟你們慢慢細說,你先繼續說你是怎麼從烈刀門的人手中活下來的。」
洛臨淵這時開始瞎扯起來,表情甚是浮誇:「哎喲喂,這三人可兇殘了,我和他們打了幾個回合差點丟了小命,你看我這身傷,疼死我了,要不是最後有位蒙面高人出手相救,我今兒個就回不來了。」
「之後那位高人讓我帶這姑娘先走,他一個單挑三位悍匪,雖然我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了,但就聽他們那打鬥聲,好傢夥簡直如同驚雷轟鳴、天塌地陷,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帥的……」
洛臨淵吹得天花亂墜,聽得葉傾嵐幾人二暈二暈的,葉傾嵐連忙打住洛臨淵讓他別說了。
她理解了一會兒后說道:「總之,這件事情的真相也算是終於明了了,明日我便上報上級解決問題,這次你立了大功,回頭我再想辦法獎賞你,你先好好休息吧!」。
說罷便帶著沈墨秋他們出了房門,見他們都出去后,洛臨淵才長長的嘆了口氣:
「唉,這年頭幹啥都不容易,在這兒當個御監司還得畏首畏尾的,生怕暴露自己的身份,要是我實力還如當年那般,有何至於此呢?」。
洛臨淵渾身纏著繃帶,但以他的水平,這種程度的創傷早就差不多恢復了,他想拆掉繃帶,但隨後思索了一會兒后覺得還是算了。
他盤腿坐於床鋪之上,雙手搭在腿上,雙目微閉,體內的真氣正不斷涌動,運轉周身。
但當周身之真氣全部匯入丹田時,真氣卻沒能穩定下來,開始暴走,之後便瞬間崩散。
洛臨淵喉嚨一甜,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他抹去嘴角的血跡,渾身迸發出一股殺意。
「距離丹田受損這麼幾年了,丹田修復進程卻還未過半。崔夜玄,你當年於『天門之亂』擊傷我丹田、害我至親,這筆賬待我重回高武之時,必將百倍奉還,給我洗乾淨脖子等著!」
凜冽的殺意透過窗外,與院落里冰冷的霜雪相映襯,使這漫長的寒夜讓人感覺更為肅殺。
…………
張家大小姐已經昏睡了許久,不知東方之既白,當她再度睜開雙眼時,一抹冬日的暖陽透過窗紗輕吻在她臉上。
她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用手捻起衣袖輕輕地揉了揉眼睛。
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她只感覺腦瓜子一陣嗡鳴。
她腦海中的記憶斷斷續續,過了好一會兒才回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記得自己是被一位清新俊逸的男子所救。
她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屋外吹著的帶點兒冰涼刺骨之感的寒風讓她打了個哆嗦。
院子外面響起一陣嘈雜聲,許多身著御監司官服的人正在幾位壯漢的帶領下進行著魔鬼訓練。
一旁樹蔭下也有一些人滿頭大汗正在休息,見到張家小姐後幾人都是一愣。
張家小姐有些害羞的問道:「你……你們好,請問這是哪兒?」。
幾位御監司成員彼此看了一眼,其中一位說道:「啊,你不記得了?這裡是御監司啊,你昨晚昏迷不醒,她們就把你送到這兒的一間空房裡休息了。」
「她們?」張家小姐有些疑惑,那人撓了撓頭道:「害,就是我們的大姐頭葉傾嵐,這裡她說了算。」
「那救我的那位公子呢?」張家小姐又問了一句,那人聳了聳肩:「不知道,可能是在高級御監司里吧,你出了這兒的院落往東走便是高級御監司的院落。」
張家小姐謝過那人,他們幾個人都好奇的上下打量著她,張家小姐被盯得尷尬萬分,連忙紅著小臉小跑出去。
她按照那人的指示來到了高級御監司院門外,她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當她剛一推開門,院落中正盤腿坐在屋頂上打坐的沈墨秋便睜開了眼。
他與張家小姐對視了幾秒后便又閉上了眼繼續打坐。
張家小姐輕手輕腳的往院內走去,只見院落內朱洺昊正對著木人樁練拳。
張家小姐走過去正想問話,卻見朱洺昊似乎已經知道她要問什麼了,他伸出大拇指往後指了一下。
張家小姐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只見庭院內有一個小池塘,池水並未封凍,池塘邊有個小亭子,而洛臨淵正披著件官服坐在亭中望著池水發獃。
張家小姐謝過朱洺昊後向小亭走去,她輕輕地走到了洛臨淵的身邊,她看著洛臨淵英俊的側顏害羞道:「公……公子!」。
洛臨淵這才回過神來,他看了看張家小姐后微笑道:「你醒了!」。
這一笑讓張家大小姐覺得一抹暖陽照耀在她的心房,融化了漫天飛雪。
她柔嫩的臉蛋兒頓時白裡透紅,卻見這時葉傾嵐走了過來喊了一聲:「吃飯了!」。
過了一會兒后見洛臨淵仍沒有反應,只是獃獃的看著池水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又喊了聲:「喂,吃早飯了,還活著沒?」。
張家小姐見狀對葉傾嵐小聲說道:「公子可能有些累了吧,要不我去幫他盛碗熱粥吧!」。
葉傾嵐無奈的嘆了口氣:「唉,行吧!」。
過了一會兒后張家小姐端著碗熱粥遞給洛臨淵,洛臨淵回過神來笑著準備接過。
但隨後張家小姐注意到洛臨淵手上還纏著繃帶,這才意識到洛臨淵救她時可能受了傷。
她紅著小臉扭捏道:「公……公子,那個你受了傷,還是我喂……喂你吧!」。
洛臨淵愣了愣,張家小姐舀了一瓢熱粥遞了過去,她雖然作為張家大小姐,但平日里也經常自己洗衣做飯打掃屋子,不過給男孩子喂飯這還是第一次,她手都緊張的微微顫抖。
洛臨淵笑了笑,他也不好意思拒絕人家的好意,於是把頭湊了過去含住勺子喝了一小口。
張家小姐見狀心裡又緊張又激動,她本就第一次給男孩子喂飯,所以自然緊張得很。
這時柳長卿和趙伏天推開房門走了出來,他倆休息了一整天,這一天都是朱洺昊幫忙照顧著他們。
「哎呀媽的,骨頭都快躺退化了,出來呼吸點新鮮空氣!」柳長卿伸了個懶腰深吸了一口氣。
然而他們剛一出房門就見到張家小姐給洛臨淵喂飯這一幕。
「我特發!」他倆心中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他們休息了一整天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正巧葉傾嵐路過,他倆趕忙攔下葉傾嵐詢問發生了什麼事,隨後葉傾嵐將經過都告知了他們。
「卧槽,憑什麼他受傷了有美人照顧,我們受了風寒卻只有……」柳長卿和趙伏天幾乎同時將目光看向朱洺昊。
朱洺昊似乎聽到了他們所說的話,只見他一記重拳將完好的木人樁直接打成兩段,然後轉頭瞥了他們一眼。
倆人頓時嚇得一個激靈,連忙苦笑著搖手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張家小姐如同瓷娃娃一般的臉龐此時正泛著一絲絲紅暈,看著著實可人。
「這麼可愛的妹子就被洛兄給搶先了,唉!時運不濟啊!」柳長卿哀聲嘆氣道。
趙伏天也是長太息以掩涕兮:「唉,人家的艷福啊,你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