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時代洪流
「需要，我陪同嘛。」林菲菲說了一句。
「不用了，我一個人去就行。」趙璧搖著頭，然後又問道，「如果，在未來的不久時間裡，我將藍天科技打包賣了。
你完全可以留下來的，那時候我雖然不在，但是公司的框架結構tom在線不會想著去變動的。
因為沒有必要破壞這種成熟的運作模式，你和王楠，包括其他人完全可以繼續在這崗位上發光發熱，不受任何影響的。」
「不想當秘書了，累了。」林菲菲輕輕笑了笑，搖了搖頭。
「可以轉崗的，以你的能力完全足矣。」趙璧說道。
林菲菲輕輕的笑了笑，「再說吧，其實這樣也好。今年是畢業年，剛好也能在學校享受一下最美好的大學時光。
畢竟今年不享受，以後徹底沒機會不是。」
趙璧輕輕的笑了笑，「那倒也行。反正你的履歷現在在這，以後出去不愁沒前途的。」
「那你呢，賣了之後呢？閑雲野鶴？」林菲菲反問了一句。
「你覺得我的性格像是能閑的下來的嘛。」趙璧反問了一句。
林菲菲搖著頭。
「這不就對了，再說了，我還有胖小孩和藍天音樂呢。」趙璧笑道，「這兩家公司我是絕對不會賣的，會一直留著。以後的其它事業，以後再說。」
「我想回胖小孩了。」林菲菲走上前，並肩站在趙璧的身側，「現在覺得，胖小孩或許才是我最初的初衷。」
「當時就不該被你忽悠來這什麼藍天科技的。」
「可以啊，胖小孩的那些人可想念你了，你要是在，很多事情也能輕鬆不少。你想呆哪，去哪都行。這點要求我還會能跟你保證的。」
趙璧看了眼林菲菲，對方望著窗外的高樓大廈。眼神里流轉著多種色彩。
這些色彩，趙璧大概是分析不出來的，只是覺得在這朝陽下有點違和。
捨不得藍天科技對林菲菲而言是肯定的，對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轉頭看著另一面玻璃牆外那些忙碌的員工，他們的臉上時刻洋溢著奮鬥和朝氣的氣息。
自己走了，或許會讓他們有一瞬間的恍惚，但是之後總會歸常的。
生活是要一直繼續的啊。
自己這個曾經一手創辦出來的藍天科技，現在全國各地的員工加起來大幾千名，每個月能創數億的營收。
不知不覺之間，藍天科技也成長成為一家不小的民營企業，作為創始人的趙璧還是能感到無比自豪的。
只是現在，可能要永遠的和這藍天科技說再見了。
花無百日紅，任何行業一樣要遵守這個規律。
自己將選擇在這sp這行最盛放的年頭裡華麗退出。
之後幾年內的衰敗也就大抵抱以一聲遺憾了。
現在，趙璧這件事最不敢說的就是王楠了。
她對藍天科技的熱愛遠遠的超過自己。從當初把她丟在迅龍學習這一行最基礎的元素起，這一點就已經註定了。
王楠為這家公司付出太多太多，可以說是全部了。
而不像自己，一開始就有選擇把藍天科技當跳板的籌算。
對王楠而言確實不公平，到時候空降過來的最高領導人是否又會願意給予王楠最大的信任，讓她繼續一言決？
趙璧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一旦藍天科技打包出售，那麼無論是公司架構還是產業鏈的調整都是必然的，必須要符合收購者公司的理念。
想到這，趙璧長嘆一聲。
他有種莫名的預感，自己若是抽身走人，這王楠也概率會直接走的。
腦殼有些疼，趙璧揉著自己的腦門，思緒有些混亂。
暫時將雜亂的思緒甩出腦外，趙璧直接推門出去在辦公室里晃悠著。難得的和自己的員工在那閑聊起來。
林菲菲還站在屋子裡，視線不再看向外面的世界，而是看向另一個世界。
那是趙璧的方向。
眸子里都是他和員工嬉笑的樣子，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高高瘦瘦的，頭髮又長了一些。雙手抱胸的靠坐在桌子上。
林菲菲突然笑了，也不知道為什麼笑。
就是想著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如果能回到胖小孩的話。
記憶被拉扯到去年的差不多這個時候，那時候王楠帶著她加入了一個只有不到三十人的胖小孩。
那時候的趙璧穿著胖小孩的第一代短袖，給她們開著第一次會議。
站在前面，聲音激昂，揮斥方遒。
記得那個時候是傍晚時分，開會的地方沒在室內，而是在外頭。
大家席地而坐，夕陽灑了下來。
那時候的趙璧在夕陽下的笑容突然無比清晰的出現在腦海，一整個的世界也大抵再次明亮了起來。
突然現在就想回胖小孩了。
去年的這個夏天雖然到處跑會很熱，但是真的很開心很美好。林菲菲想要在畢業前再次體會這份美好，
趙璧說過，胖小孩將是他一生的事業。
現在，林菲菲覺得自己未來的路也大抵如此了。
陪著胖小孩，走過這一生。
希望能將去年那二十歲的美好定格下來，一直走下去才是。
視線收回，林菲菲細心的將趙璧桌面上的剩餘的茶水清理掉，文件整理好，然後順順-自己的包臀裙。
用最優雅的步伐出門辦公去了。
陪著員工聊了好一會，趙璧這才離開辦公室，走前深深的看了眼，有些感慨。
tom在線的人和趙璧約在了一家相對的私密的高級會所里了，等趙璧到的時候，一位三十多歲西裝革履的男子趕忙迎了上來。
梳著大背頭，操著一口很濃的粵普，爽朗的笑著，「趙總好。」
這位男子叫陳廣強，很地道的粵省名字，是深市人，大學在港島念的。畢業后就一直留在那邊工作。
之後也弄了個英文名字叫史蒂文，在港島那邊基本都是用的英文名字，也就回內地的時候才用的原名。
tom集團剛成立的時候，他就是第一批的入職員工，因為個人能力出色，所以現在也算是來到了高層的位置。
因為sp這一行目前在國內也算是如雨後春筍一樣，數量多的驚人。
所以從去年開始，陳廣強就一直負責內地的公司兼并任務。在他的主導下，這一年收購了很多家的sp公司。
其實他這一趟是不太想來找趙璧的，因為藍天科技的光明未來是個人都能看在眼裡，而且創始人又是個年輕人。
應該更有幹勁才是，這種兼并基本是不會同意的。
他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聯繫到了趙璧，沒想到對方欣然應允。
這讓陳廣強直接欣喜若狂，推到一切行程，連夜跑來金陵等著趙璧有空。
要知道規模到了藍天科技這樣的層次，以及那巨大的潛力，就不單單隻是一個收購案的問題了。
如果對方真能答應，並且操作的好的話，那對自己來說就是一個天大的業績了。
錢不錢的已經不重要了，無論多少收購價都能洽談，tom在線現在並不差錢。
「沒想到趙總這麼年輕，真是英雄出少年。我這個年長你一輪的簡直無地自容。」
「客氣了陳總，運氣使然罷了。」趙璧笑道。
「來坐坐。」
陳廣強趕緊領著趙璧來到靠窗的沙發坐下。四周都是玻璃，底下就是一個綠茵成片的高爾夫球場。
趙璧剛在沙發坐下，兩位穿著旗袍的苗條女孩就端著茶具走了進來。
花里胡哨的表演了一番沏茶的手藝。
不過別說，看著這些面相姣好，手指細長的女孩子在那端莊的沏茶確實蠻賞心悅目的。
等茶沏好后，兩名女子淺淺的笑了笑，施施然的退了出去，將空間還給兩人。
趙璧倒了一杯，喝了一口，笑道，「味道不錯，還是陳總會選地方。」
陳廣強笑了笑，直接拿出一張黑卡遞給趙璧，「還怕趙總不喜歡這個地方，我私自給趙總辦了張這裡的貴賓卡，以後有空想來的話可以隨時來的。」
「喲，不少錢吧這。」趙璧有些訝異。
「花不了多少錢，我一個朋友在這邊當經理，拖他辦的。」陳廣強笑道。
鬼才信陳廣強的說辭，但是對陳廣強這麼上道的舉動趙璧還是蠻感慨的。
想當年都是他變著法的給別人送好處來維繫這金錢關係，現在卻也輪到別人對自己這般。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趙璧也沒有拒絕，直接收起黑卡笑道。
兩人閑聊幾句風月之後，陳廣強親手給趙璧的茶杯添了一些茶水，笑道，「當時約趙總見面還是只想著試一試，不曾想趙總答應的這麼痛快。
我還以為，你當時會臭罵我一頓才是。趙總肯出來賞臉見一面，確實是我的榮幸。」
對陳廣強的低姿態，趙璧絲毫不以為意，只是笑道，「陳總說笑道，說到這，我倒是想問問陳總覺得我藍天科技怎麼樣？」
陳廣強直接豎起大拇指，「業界頂流，其實幾個月前我就一直在關注趙總的藍天科技了，對於趙總的你的布局也算是了解了很多。
現在回頭看看只能說是驚為天人，用電視媒體相結合的手段只是能說很高明，效果還這麼炸裂只能說策劃很厲害。
再加上你們公司業務無論是上升亦或是下沉市場都做到了覆蓋。尤其是最近的彩鈴版塊，更是一騎絕塵。
單就這淺顯的兩點我就認為藍天科技的潛力不可限量。」
「陳總，你吹的這麼狠，就不怕我不賣了嘛。」趙璧有些揶揄的說著。
陳廣強笑道，「實話而已，不瞞趙總，其實我這趟來並沒有抱著能成功收購藍天科技，只是想著能好趙總認識一下，當個朋友就不枉此行了。」
「那我可就要如陳總的心愿了。」趙璧笑道，「藍天科技我已經徹底打算出手了，並且不會變更。
不過不是在今天，我今天找你也只是過過場，將這個信號釋放出去。我相信，這個消息一傳出去，估計很多人都會來找我了。
我既然打算賣了，那自然是要貨比三家，賣個好價錢，你說呢陳總。」
陳廣強啞然一笑，「確該如此。」
而後他又稍稍欣喜的問著，「趙總是確定要出手了嘛？」
「嗯，確定。所以下次見面，我希望能見到貴公司的具體誠意。」趙璧點著頭。
「明白，這是當然，我回去就和我們boss傳達趙總的意願。」陳廣強鄭重的點著頭。
趙璧點了點頭，繼續道，「那我就說幾點我大方向上的要求，第一點就是價值問題，這點我想貴公司應該會給個合理的估價。
陳總可不要看我年輕就覺得好騙，咱們sp這一行現在的情況我還是相當了解的。所以在價值方面我心中自然有一桿秤，希望陳總能明白。」
陳廣強點著頭，「當然，這點趙總放心，我們有最專業的評估團隊，一定是按照市場原則來的。」
「第二點嘛，就是藍天科技現在的員工我希望在貴公司接手的時候可以最大程度的保留人員架構。
這也算是我個人的小小要求，這些員工滿懷希望的跟著我，甚至很大一部分都是跳槽過來的。
這一年要是沒有他們的日夜付出，也不會有藍天科技的今天，所以我希望他們中的大部分人能留下來。
不過你們可以放心，我們員工的能力不說業內第一，但拎出來也有信心不比任何一家公司來的差。」
「嗯，明白，這點我會傳達的。」陳功點著頭，「只要有能力，留下來是必然的。藍天科技的規模已經這麼大了，我們也不可能全部換血。
這不現實，最好的就是直接用你們的人。這點我還是相信趙總你的。培養出這麼一堆有能力的人。」
趙璧莞爾一笑，剛想說領導層的事情，轉念一想也就放棄了。
想tom集團這種層次的公司，自然有人家自己的一套行為準則和商業籌劃。
只要藍天科技被收購，那麼無論是遠景的戰略目標，亦或是當下的市場組織架構都會面臨改革，趨同與tom集團的運行理念。
這是必然的。
就算趙璧有著未來的眼光也不能改變這件事。
因為每一家能引領行業潮流的公司都是獨一無二的，甚至一點不比你這種知道未來的重生者來的差。
見趙璧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陳廣強也就徹底看出也確認了趙璧是真的想出手藍天科技。
開心的同時，也有不少疑惑。
他還是選擇問了一句，「能冒昧的問下，這家公司是你親手創立的，而且目前的前景確實可以。為什麼要出手呢。
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小小疑問，趙總可以不用回答的。」
趙璧轉頭看了眼他，笑道，「要是理由嗎，倒也沒什麼，只能說有點累了。我想先好好享受一下大學時光。」
陳廣強愣了一下，「這樣的嘛。」
「嗯，錢以後相賺還能再賺，但是大學這四年，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陳總以為呢？」
這種理由對陳廣強這種人來說其實是一點說服力沒有的，如果是他喝醉了或者深夜時分或許還能聽進兩句。
但是畢竟是叱吒風雲的商人了，事業才是值得終生追求的唯一性才是。
當然每個人的人生看法不同，陳廣強只是笑著贊同道，「是這麼個理。」
「趙總等畢業之後想做什麼呢。」陳廣強開始閑聊了起來。
「這個嘛，不好說，到時候再看看。」趙璧笑道，然後指著下面的高爾夫球場，說道，「陳總會打高爾夫嘛？」
「會的，趙總是想切磋一下嘛。」
「不是。」趙璧搖著頭，「一直想著學，老是拖著。今天難得有機會，想請陳總教兩手。這樣以後我走出去也是體面人了。」
「哈哈哈，趙總真是風趣，指教不敢當，我就下去陪趙總練練手吧。」陳廣強大笑起來。
「有勞了，請。」趙璧站了起來。
「趙總，請。」陳廣強也站了起來，陪著趙璧一同下樓去了。
午飯之前，趙璧趕回了學校。
直接去了奶茶店那邊，秋白薇就在店裡。
開學的時候忙著接待了她爸媽兩天，之後校里好幾個社團又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她一起弄。
也就新生軍訓結束之後，她才有機會閑了下來。
但是一閑下來又把心思投入她的奶茶店裡。暑假本就積壓了一堆事情，尤其是在新生入學之後，又要推出一些活動。
所以她這幾天可以說是差不多住在這奶茶店裡。
再加上迎新晚會她還要去當主持人，晚上的時候還要去排練。
忙碌兩個字成為秋總最近的主旋律。
趙璧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女孩子嘛，有點自己的事業也是極好的。
現在是午飯時間，店裡也難得清閑，秋白薇正一邊吃著盒飯，一邊扒拉著賬本。
看見趙璧來了，只是把跟前還沒打開的盒飯推過去給他。
趙璧有些好笑坐下打開盒飯吃著，不打擾秋白薇，看著她不停忙活的樣子。
十來分鐘后，秋白薇總算停了下來，伸了個懶腰后心滿意足的將賬本合上，這才繼續吃著飯。
「喂，你現在都忙成這樣了，男朋友是不是也就沒用了？」
秋白薇切的一聲，「知道就好。」
「遲早休了你！」趙璧扒拉完最後一口飯，站起來恨恨的說著。
「唉，拿杯奶茶再走。」秋白薇沖著趙璧的背影喊著。
「這麼好心？」
「你現在在新生群里很出名了，拿著奶茶的時候記得把logo對準別人，我又能省一筆廣告費了。」
日子沒法過了，趙璧很是無語的接過那杯服務員遞給他的大奶茶。
晚上。
偌大的禮堂座無虛席，明亮的燈光打在了舞台之上。
穿著胖小孩工裝的趙璧從側面邁著昂揚的步子走到演講台那邊。
視線在下方巡視了一圈，黑壓壓的一大片，這些穿著軍訓服的新生全將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
今晚算是校領導對全體新生的致辭，趙璧也被安排在這一次。鄭淵親自請的他，沒理由拒絕不上台的。
趙璧雙手攤開，放在演講台兩側，他沒有準備演講稿，就打算這麼跟學弟學妹簡單的講兩句。
「我叫趙璧，今年大二，商學院經濟一班的學生。很榮幸接受校方的邀請來給你們做這致辭。」
啪啪啪
底下瞬間湧起了無數的掌聲。
待掌聲停歇後，趙璧笑道，「瞧大家這反應，看來我這知名度也算可以了。確實，常年被掛在咱們校內的論壇上，大家想不記住都不行。」
「沒錯，先打個廣告哈。我就是胖小孩的會長，大家以後晚上要是肚子餓了，歡迎用胖小孩。」
「免費嘛，學長！」有個男生聲音很大的喊了一句。
「別人肯定可以免費，但是你沒機會了。」趙璧指著那位男生說道，「大家可以感謝一下這位勇敢的先驅者。
感謝他做出的犧牲，讓大家都能首單免費。」
底下再次揚起了鬨笑聲，好一會才安靜了下來。
趙璧這才壓壓手繼續說道，「其實還想再多打兩句廣告的，但是校領導把我弄到這不是跟大家聊吃的。而是讓我講一些積極向上的東西。
所以接下來就給大家講幾點自認為在大學生活里有點用的東西吧。」
「首先，老生常談，那就是學習。你們之中很多人肯定認為，高中苦了三年，大學就能自由。你們以前的老師肯定也是用這個理由的。
這一點呢，其實稍稍有點不正確。自由是肯定的，大學不像高中，沒人逼你學習。很多人就會徹底懈怠下去。
但其實是不好的，咱們確實可以沒必要死命學習，但是該有的基礎保障肯定還是要的。比如，少掛一點科目，盡量把績點弄好看一些。
然後再把四六級過一過，其實也就差不多了。花費不了太多的時間。剩下的時間就可以絕對的自由安排了。」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講的話。那就是享受生活。最重要的事在我個人看來就是談戀愛。」
咦！！哦！！哈哈！！
光明正大的說這種禁忌的話題，底下瞬間騷亂了起來，都是些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對愛情的渴望那不是開玩笑的。
氣氛瞬間就涌了上來了。
坐在第一排的鄭淵滿頭黑線，正想著要不要把趙璧拽下來，都跟他提醒過了講些正能量的話題。
趙璧揶揄道，「你看，我一說這個你們興緻就來了。合著我剛才講半天學習，你們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我們聽進去了，學長講的是如何學習談戀愛！」
嗎的，又是剛才那位男生。趙璧這次記住他的臉了，這種不要臉的人才不能放過，得進胖小孩才行。
「女生們千萬不要跟他談戀愛哈，讓他嘗嘗四年喪失擇偶權是什麼滋味。」趙璧笑道。
底下的氣氛已經完全起來了，許許多多的女孩子都將視線看著台上的這位學長。
「學校這邊是沒有明令禁止不許談戀愛的，那也就是校方是支持的。」趙璧繼續道，「十八歲，是我們這一生最最美好的開端。
在這裡尋找一份愛情其實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比如，我就是這麼乾的。」
底下再次騷動起來，青春就是爆炸的代名詞，這些剛步入大學，對大學充滿著最美好願景的年輕人又如何不希冀這些。
「呀，還真巧，我女朋友竟然在現場！」趙璧直接指著下方的一個靠邊的位置。
一襲白裙的秋白薇就坐在那裡。
所有人將視線集中過去，那些看不見的人直接站了起來，踮著腳尖。
秋白薇明顯的愣了一下，但是莞爾一笑，就這麼大大方方的提著裙擺走上台去。
向她最喜歡的人走去，落落方方的模樣。
各種怪叫聲像潮水一樣蔓延。
鄭淵坐在下面頭皮發麻，他知道，這次新生演講創下了記錄。
看著台上牽手接受祝福的那一對金師大最登對的情侶，鄭淵有些恍惚和無奈，一起跟著鼓掌，將最美好的祝福送給他們。
------
十一月初。
趙璧再次來到那家高級會所，算是和陳廣強的第四次見面吧。
這一個月的時間，確實如趙璧所想，在初次見了陳廣強之後，這個信號就像是釋放出去一樣。
一共有五六家有深厚資本背景的公司都來找他了。當下風頭無兩的搜狐門戶網站的ceo張朝洋也特地來見趙璧一面。
目的共同，見趙璧有意願的情況下，都想收購藍天科技。
也算是貨比三家了，趙璧妥妥的賣家市場，條件也被抬的越來越高。
和張朝洋的聊天也算愉快，這位瀟洒哥的人格魅力還是有的，雖然有的時候有點狂，但是有狂的資本。
誰也想不到現在如日中天的搜狐在往後二十年的價值甚至不如一款火爆的手機遊戲。
只能說時代猶如洪流。
最後，趙璧還是選的tom在線，因為人家答應的條件最多，給的價格也最高。
十一月的天氣已經開始有些冷意了，穿著長袖的趙璧坐在沙發上小口的喝著熱茶，視線看著窗外下面依舊短裙的高爾夫女郎。
身後站著一位旗袍服務員端著茶壺時不時的給趙璧添上。還有一位提著公文包的禿頭中年男子。
他是業界頂尖的商務律師，是趙璧專門花大價錢將其從首都請過來了。
初始合同在上次見面就正式的核對過了，雙方都請了兩個極為專業的律師團隊一起輔助洽談。
這次的簽字走個過場，但是必要的保障還是要有的。
「抱歉趙總，有點事耽擱了。」陳廣強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滿臉歉意。
「你要是再晚點來，我都想著你是不是要跑路。」趙璧笑道。
「那我可就是天下第一蠢人了。」陳廣強滿面春風，心情十分舒暢。
能不舒暢嘛。
今天算是跟趙璧徹底確定初步的意向合同。這一個多月時間的忙碌終於換來這巨大的回報。
只要這個合同一簽，那麼他陳廣強就是最大的功臣。
要知道，這藍天科技可不是什麼小公司。這種一眼望不到頭的潛力公司如果能正式併入tom。
那麼接下來的市場陳廣強是不敢想象的。
這份功勞甚至足以讓他直接養老享受下半生去了。
在趙璧的示意下，身後的服務員給陳廣強添了一杯茶，然後才退了出去。
「還是要感謝陳總這段時間跑上跑下的處理這件事。」趙璧笑著舉起茶杯凌空碰了一下。
「哪裡，是我要感謝趙總你才是。」陳廣強笑道，「無論怎麼看，我也都賺的厲害不是。」
「哈哈，那倒是。」趙璧笑了一句，「合同帶了嗎。」
「帶了。」陳廣強將茶水喝光，然後取出公文包里的合同遞給趙璧。
趙璧接過合同，跟之前洽談的內容一樣。
藍天科技以2.8億美元的價格從自己的手裡過給tom在線。
只要趙璧把名字簽下，那麼近年最大的一筆算是互聯網的收購案就會誕生。
這兩年的sp勢頭超級猛，但是近年最高的收購價也不過1.9億美元。趙璧的藍天科技創了新高。
其實如果趙璧再拖一段時間的話，賣個3億也根本不成問題，但是沒必要。
藍天科技現在值得這麼多錢。
將近兩千萬的付費用戶可不是開玩笑的。
而且人數每個月還在保持高速增長。
現在美元的匯率八點多。
也就是說，只要把藍天科技過給tom在線，那麼自己的身家會瞬間來到二十多億。
現在是零三年，這個身家足以讓他在青年人這個群體笑傲群雄。
趙璧一頁一頁的看過去，最後將合同遞給身後的律師。
陳廣強也不急，慢悠悠的喝著茶，也不打擾趙璧他們。
足足過了將近一個小時，趙璧才直接拿起簽字筆在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大名，一式兩份。
和tom在線的初步合作算是達成了。
接下來的還有幾分紛雜的交接手續之類的就不急，慢慢來便是。
「合作愉快。」趙璧伸手。
「合作愉快。」陳廣強伸出雙手和趙璧緊緊握在一起，很是感慨的樣子。
這段時間，他見到了從業以來最優秀的年輕人，沒有之一。
一年時間創造出的藍天科技儼然成為業內神話，而現在在這個神話處在巔峰時期的時候，直接退隱下去。
這種極端的變化讓陳廣強無比的感慨，只能說徹底被趙璧的這種魄力所折服。
「以後，趙總就是同齡人身價最高的那批人了。」陳廣強笑道，「不說國內第一，但是能在國內挑出像趙總一樣的年輕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趙璧爽朗的笑著，這一刻他倒是也沒有謙虛。
「那接下來的兩年時間，趙總是要好好享受生活嘛。」陳廣強問道。
「這個嘛，倒是不一定，享受歸享受。說不定還有別的征程。」趙璧站了起來，來到窗邊悠悠的說道。
「對我而言，這不是結束，只是另一個開始罷了。陳總以為呢。」
陳廣強看著趙璧的背影，怔了一下，笑道，「卻是如此。」
2003年十一月，成立一年的藍天科技正式不再屬於趙璧。
望著窗外的世界，趙璧感慨萬千。
按理說自己的第一份事業取得如此大的成就理應開心才是，但是沒來由的，心中多了些悵然。
回想這一年，自己陪伴藍天科技經歷的太多太多了。
親手把只有三個人的公司做到了數千人的大公司。公司的各個數據曲線都可以說是業內最完美的存在。
現在親手把這份事業停止在手中，說不感慨悵然是不可能的。
和陳廣強分開后，趙璧收好合同往藍天科技走去。
他要去開會，開自己在藍天科技算是最後的一次會議。
來到藍天科技的時候，辦公室的人在看見趙璧的那一刻幾乎是同時停下了手頭的工作。
氛圍還是相對凝重一些的。
從趙璧第一次見陳廣強之後，他要出手藍天科技的這個信息就已經開始發酵起來。
他們也都知道，這次自己老闆和陳廣強的見面應該確實是把事情給商定了下來。
他們之中的很多人或許只跟了趙璧幾個月的時間，但是這幾個月時間就夠了。
在他們的眼中，趙璧是一個極具人格魅力的領導者、來這之前從未經歷過氛圍這麼好的公司。
老闆比打工人更懂打工人的樣子，很多時候都是把員工放在第一位來考慮。
趙璧總是選擇把利益點拉低一些，將員工的幸福度拔高一些。這兩者其實本就是每個企業都面臨的問題，很難調和。
站在資本家的角度來講，最大程度的剝削每個人的能力，在他們底線附近左右橫跳才能為公司帶來最大的利益。
趙璧卻毅然反其道而行之。
每個藍天科技的員工最不能否認的一個問題就是自己的老闆是真的好。
哪怕有的時候加班忙成狗，但是報酬也是實打實的。
從不畫餅，而是實打實的把餅喂到你的嘴裡。
這樣的老闆，這樣氛圍好的公司誰又會不喜歡呢。
可是現在，趙璧卻要脫手了，他們不明白，公司有肉眼可見的美好未來，為何要放棄。
趙璧對著這些員工點頭微笑，然後抬起步子走進會議室。
會議室已經坐滿了人，都是現在藍天科技的中高層。分公司那邊的領導層也幾乎都在場了。
他們將視線全放在趙璧身上，隨著他的步子一晃一晃的落著。氣氛和外頭一樣，有些低沉。
趙璧在主位坐下，坐的很挺直，視線在這些人的臉上一個一個的巡視過去。
一張張，一副副熟悉的臉龐，當他的視線落在曾經和百里一起招的那五位各項特徵都突出一點的女子的時候，萬分感慨。
就是去年的這個時候，那時候藍天科技剛創立不久，這五朵金花也算是公司內部的風景線，轉眼這五人也都混上了中層。
當視線落在張恩靜的身上時，這位少婦的氣度愈發雍容。
倒是很長時間沒見過她了，作為藍天科技第一家分公司，姑蘇分公司的總經理。她也算是自己一手提拔的。
視線每落一次，回憶都會隨之襲來。最後看著坐在自己右手邊的王楠，還是面無表情的坐在那。
「今天開這個會議的原因想必大家也都清楚了。」趙璧頓了一下，「抱歉，今天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們開會了。」
「合同我已經和tom集團簽了，我將不再擔任藍天科技的總經理了。」
「對你們來說，可能會確實有點突然。再次抱歉，畢竟曾經和你們說過要見證藍天科技成為業內最牛的存在。
但是吧，其實這個想法我之前就已經有了，只不過選了這麼個時間確定這件事。」
「大家放心，跟tom談的條件就是除了我以外，公司的人員架構不會大刀闊斧，可能只會進行微調。」
「另外，公司這兩年的規劃依舊按照我們現在的這個方向來。藍天科技的成功tom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們也沒有打算要馬上改方向策略。
所以我走後，其實總體沒差。公司還是會按照今天的樣子運轉下去。可能等之後的市場風向變了。tom才會對應變革。」
「但是，必要的變革他們也會同時推進的。他們集團有著自己的方針，藍天科技總該配合一下。」
「這點我也說了，我雖然人走了，但是會當個顧問。之後的走向和這些併購帶來的融合改變我都會一一關注並幫著修正。」
「努力為大家創造一個最不彆扭的過渡期。」
「最後，再次抱歉。」趙璧站起來朝他們深深的鞠了個躬。
很多人慾言又止，千言萬語最後默默的吞回肚子。然後，掌聲響起了，不熱烈但是真摯且深沉。
「嗯，大家散會吧。這段過渡期誠然如我所說，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陪大家一起度過的。」趙璧再次保證。
「趙總，你接下來是有什麼新的打算嘛？是想重新創業嘛？我跟你！」鄧科很突兀的說了一聲。
這位三十多歲，頭髮掉了一半的理工男眼神真摯的看著趙璧。
「抱歉老鄧，暫時沒有。接下來的一年估計不會。」趙璧歉意的看著他，「但是，事業我總會再起的。
到時候，你們不說，我也會主動找你們的。爭取將你們挖過來，到時候，可不要嫌貧愛富的不屌我。」
眾人響起了一陣輕笑聲。
事已至此，趙璧的離去已經成了定局。
可是生活和日子還要繼續，這些平均歲數都在而立之年的中高層們雖然悵然，但是更多的確實想著未來會如何。
然後，不知道誰帶的頭，突然這些中高層就排起隊伍，一個又一個的走到趙璧跟前跟他擁抱著。
趙璧愣了一下，大大方方的接受著。
「少熬點夜，頭髮等會都掉光了。」趙璧摸了下鄧科的髮際線。
「怎麼穿這麼多，還是懷念你當時清涼的樣子。」
「你這身材又更飽滿了哈。」
趙璧難得當著眾人的面嘴花花了幾句，兩位女性卻也不惱，都快阿姨的年齡了還很嬌羞的捶了趙璧的肩膀一下。
「老藍，好好乾。以後還找你當我的副手，會一直懷念你的馬屁功夫的。」趙璧輕輕的拍了拍藍川江的後背。
輪到張恩靜的時候，看著這位風韻極佳，臉上掛著溫笑的少婦。趙璧輕輕的笑了笑。和她安靜的擁抱了一下。
人一個接一個的走了出去。
最後看著辦公室還剩下百里，林菲菲和王楠三人。
「百里，你給老子滾。」看著蠢蠢欲動的百里，趙璧直接不客氣的指著他的鼻子罵著。
後者訕訕一笑，然後很是囂張的豎了個中指后扭頭就跑。
「怎麼，看你兩這樣子，不打算來個擁抱嘛。」趙璧調侃了一句。
林菲菲放下手頭的文件，輕輕的推了下眼鏡。將頭髮上的皮筋取下，青絲散了下來。
走上前，輕輕的擁抱住了趙璧。
她個子本來就偏高，於是和趙璧擁抱的姿勢也就一點都不彆扭。
她當了趙璧的一年的專職秘書了，這輩子從未如此熟悉過一個男生。
熟悉他的每一個愛好，每一個在不同心境下的小動作。有的時候趙璧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是林菲菲知道。
就是這種對方抬一抬眼皮，她就能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的那種熟稔。
而這次的擁抱，卻是如此熟悉的兩個人第一次的擁抱，或許也將會是唯一一次的擁抱。
手上的力度很想加緊，然後將臉蛋貼靠在對方的肩膀。
但是並沒有，只是淺淺的淺淺的抱了一下。
然後放手，再次用皮筋將長發梳攏起，轉身優雅離去。
辦公室里就剩下王楠和自己，趙璧一臉歉意的看著她。
如果說，這件事他最對不起誰，那麼答案只能是王楠。
自己或許只是把這藍天科技當做跳板，但是對方是當做全部。
從開始到現在，她從來都是鞠躬盡瘁，堪比女諸葛。
但是現在，自己直接抽身離去，這種併購將會帶來的變化她自然是清楚的。又如何不會難過。
「對不起了，讓你的心血給他人做嫁衣。」趙璧輕輕的嘆了口氣。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