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下山
「去去去，這裡是大學，你一個文憑都沒有的傢伙，還想應聘老師，鬧呢！」
陳明空不由分說，被人主任從辦公室裡面趕了出來。
「我已經跟你解釋過，我不是來應聘，是你們學校請我來的，只是推薦信丟了而已……」
陳明空在辦公室門外，苦口婆心地向主任解釋。
主任呵呵一笑：「每年開學的時候，都會有人這麼說，只不過他們頂多是想當個學生。你倒好，直接來當老師？以為大學裡面都是傻子嗎！」
「我……」
陳明空剛要開口，主任「砰」的一聲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顯然是對他最後的態度。
陳明空無奈，這是他第一次下山，沒想到剛下山就栽跟頭，推薦信和盤纏全部丟失，現在二爺爺推薦的學校也沒有辦法入職，成了個孤魂野鬼般的存在。
學校主任這邊說不通，陳明空只能在學校里遊盪，從小未曾離開過天啟村的青年，看著這所私立高校的一切，都覺得那麼新鮮。
「還是城裡面好，早知道這樣，不用那幾個老頭子趕我，自己就下山來了。」青年剛這樣想著，肚子傳來一陣咕咕的叫聲，盤纏丟了，他一整天都沒有吃飯。
但凡在山裡面的話，餓了隨手打一隻野雞，開膛破肚去毛，圍個土灶就可以吃烤雞。
陳明空的長相還算清秀，雖說稱不上驚艷，但也屬於越看越耐看那種的，唯一的缺點就是常年在田間、山頭奔跑，皮膚被曬得黝黑。
遊盪在校園裡面，陳明空引得同齡的大學生們紛紛側目，身披麻衣、腳踩草鞋，這樣的裝扮在一所現代化大學裡面，不想引起注意都難。
「你怎麼還在學校裡面，還不快滾，信不信我現在叫保安！」
沒多久的時間，陳明空再一次與那個主任相遇，對方不由分說就是一陣喝罵。
沒想到外面的人都這麼凶，也不人解釋，陳明空只得離開。
在學校的正門口，一群學生、家屬，正在圍在一起不知道幹什麼，陳明空不明所以，也跟著圍了上去。
人群當中，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女人，正在跟一對中年夫婦講道理。
「兩位家長，請你們再給學校一點時間，我們一定會給你家孩子一個交代。」顧惜月耐心地勸慰道。
那對中年夫婦冷哼一聲，「這都一星期的時間了，一點進展都沒有，我看你們就是想拖，老子今天就把這垃圾學校給砸了！」
語畢，中年夫婦帶來的十幾個西裝男，就開始動手搞破壞。
「兩位別衝動，衝動解決不了問題……」顧惜月滿臉焦急，那十幾保鏢已經開始打砸。
中年男人冷聲道，「我兒子在你們學校成了這幅鬼樣子，現在不讓我們衝動，老子今天就要衝動！」
說話的時候，男人手中的棍棒，直接朝著對方面門砸去。
面對落下的棍棒，顧惜月下意識閉上眼睛，可等了半天，那根棍棒也沒有落在自己頭上。
「啊？」
顧惜月心有餘悸地睜開眼睛，看到面前提自己擋下這一棍子的青年，頓時不明所以，她可不記得學校有這麼一號人物。
中年男人冷著臉，剛才一棍子下去，竟然震得自己虎口發麻，喃喃自語道，「好啊，你們學校真本事，還敢還手是吧？都給我打這個女的，她不是什麼校董嗎？」
手下人得令，十幾個人的棍棒，齊齊朝著顧惜月這邊砸下。
誰也沒有想到，十幾個精壯的成年人，加起來竟然打不過這個穿著滑稽的青年，沒一會兒功夫，就集體到地哀嚎。
「大妹子，你沒事吧？」陳明空轉身看著這個好看的姑娘，嘿嘿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我沒事，謝謝……」顧惜月愣愣看著青年，甚至忘了問這個傢伙，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
「天吶，沒天理了，我的孩子怎麼這麼慘吶，現在來討個說法，還要被人打……」
陳明空正看著這個好看的女人，卻被那個中年婦女的哀嚎給嚇一激靈。
顧惜月一臉的尷尬，來到那個婦女身邊，沉聲安慰道，「吳同學的事情，我們深表遺憾，可是暴力是不能解決問題，我們沉下心好好談談，所有賠償都好說。」
中年男人冷聲道，「老子差你那點錢嗎？可是我唯一的兒子成了這幅鬼樣子，有再多錢又有什麼用？」
說話間，男人的手下從遠處推過來一個輪椅，上面坐著一個剛剛青年小伙，四肢健全，卻流著哈喇子不住傻笑。
婦女見到兒子這幅樣子，又開始嚎啕大哭，「我可憐的兒子，誰要是能治好你，別說是賠償，就是倒貼錢都沒問題……」
「我能治好他！」
陳明空突然間舉手，眼睛在盯著那個輪椅上的青年，看上去十分嚴肅認真。
「老子憑什麼相信你？」男人冷眼看著陳明空，心中也在嘀咕，這傢伙剛才打架倒是很猛，莫非還會醫術？
陳明空嚴肅道，「你兒子的情況很複雜，城裡面的那些高科技是檢查不出問題的，只有我能救他！」
男人這些天已經在各個醫院為兒子看過，情況正如這個年輕人說的這樣，檢查不出問題，如今頗有幾分病急亂投醫的意味，懇求道，「你要是能救我兒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請您趕緊出手。」
陳明空搖頭道，「我可以救他，但是要明天才可以。」
「這是什麼道理？」男人狐疑地看著陳明空。
陳明空也不解釋，「反正就是明天才行，我是這個學校的老師，你明天正午的時候，在帶著他過來就是。」
男人想了想，也沒有其他辦法，冷聲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明天我再過來，要是你敢耍我，直接把這學校拆了！」
「放心，我說可以救，就是可以救！」陳明空信心滿滿道。
等到眾人散去，陳明空的臉色也嚴肅起來，他第一眼就看出，那個青年並不是得病，而是爺爺說的那種邪祟侵體、心竅封閉。
不先找出邪氣的源頭，即便祛除青年體內的東西，也還是治標不治本。
只是陳明空沒有注意到，現在顧惜月的神情有些不自在，或者說是有些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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