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高人弟子
這個工資水準，是學校方面的待遇所限制，不過顧惜月私下裡早就得了授權，顧家每個月要再拿出一萬塊錢，作為給高人的「供奉」。
姜猛聽到這個工資，頓時眼前一亮，隨即又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說話的時候卻差點跑出女聲：「還不錯，我就將就著留下。」
顧惜月一愣，自己剩下的條件都還沒來得及說，沒想到這位高人已經答應下來，著實有些意外。
「姜大師高風亮節，肯留在我們學校，真是我們學校的福分。」
「就是，這不姜大師剛剛到來，學校的污穢已經被祛除乾淨！」
……
人群當中，頓時一片歡呼聲和讚譽聲，所有人看向姜猛的眼神，都是由衷的敬佩與感激。
這位叫姜猛的年輕人綳著臉，面不改色沖著眾人點頭，內心當中其實還有些搞不明白狀況。
「這些人也太好騙了吧，不過是一封在垃圾堆旁邊撿來的推薦信，竟然有這麼大作用？」姜猛在心底暗自思量。
吳良的父母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姜猛的手，老淚縱橫道：「多謝大師拯救小兒，否則的話，我們夫婦後半生還怎麼過呀……」
姜猛看著這對痛哭流涕的中年夫婦，嘴角微微抽搐，心想自己也沒有請託兒呀，這兩人是怎麼一回事？
李望上前攙扶起這對夫婦，之後諂媚地看向姜猛道，「姜大師遠來辛苦，又剛剛做法完畢，大家還是不要打擾了，影響大師休息。」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
姜猛面無表情地咧著嘴呵呵笑道，心中其實早已經腹誹不已，心想這地方的人都什麼毛病，也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吧，搞的他這個第一次出遠門的人，都不忍心繼續騙下去……
只不過姜猛轉念一想，昨天夜裡自己的確是看到這個學校裡面邪祟盛行，也的確用自己那三腳貓的茅山術施了一場法術。
莫非，自己早已經術法大成，只不過自己不知道而已？
想到這裡，姜猛突然間又覺得心安理得，想著自己不如就在這邊落腳，一來可以躲避那些人的追捕，二來也可以靠著自己大成的道法，庇護一方土地……
就在這邊一群人心懷感激，當事人卻心思複雜的時候，陳明空在人群外面看得皺眉。
這個叫姜猛的傢伙，從面相上看，屬於那種自小富貴、一生無憂的類型，而且這種富貴看著還是大富之相，怎麼竟然淪落到做一個騙子？
「二爺爺平時教的東西，果然不靠譜。」陳明空喃喃自語道。
姜猛的面相，陳明空不僅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且還越看越覺得混亂，這種情況若不是高人為對方遮掩命理，就是這傢伙和自己以後會糾葛不清。
一個江湖騙子，而且還是一個男人，這兩種情況顯然都不太可能，陳明空想來想去，也就只有歸結為二爺爺教授不精。
姜猛在李主任的帶領下離去，人群也漸漸散去，顧惜月剛想要回去繼續睡一覺，陳明空卻悄無聲息地來到她身邊。
「我有話跟你說。」陳明空嚴肅地看著顧惜月。
顧惜月伸了個懶腰，語氣淡然道：「你放心，雖然這次的事情你沒有幫上忙，但是我不會因此趕你離開，我看你身手也挺不錯，就留在學校當個保安吧。」
陳明空看上去有幾分焦急，語無倫次道，「不是，那個娘娘腔是個騙子，我才是你們的高人，那副推薦信是我的！」
昨夜的事情，兩人也算是患難與共，顧惜月其實對這個樸實的男人，還頗有幾分好感，現在聽到他說這話，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你不相信我！」陳明空突然提高了聲音，分不清楚是憤怒還是傷心。
「你如果是那高人的話，剛才怎麼不跟他對峙？」顧惜月反問道。
陳明空無奈道，「李主任說我是騙子，然後你也不相信我！」
顧惜月嘆了口氣，聲音依舊很冷漠，沉聲道，「昨天晚上我問過你，當時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陳明空撓撓頭，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最後如實道：「我不知道，你們說的高人是我，然後那封信……」
「陳明空，你別鬧了。」顧惜月直接打斷他的話，之後語氣稍微柔和了幾分，「我知道，像你這樣鄉下來的，很需要錢，也很需要得到別人的尊重，我會給你提高工資，只要你努力上進，會得到別人的尊重，沒必要用這種手段，你相信我。」
陳明空一陣沉默，眼神死死盯著顧惜月，倒是把對方看得十分不自在。
「你讓我相信你，你卻不肯相信我，說了這麼半天，你還是覺得我是騙子！」
說話間，陳明空已經把那身保安制服脫下來，扔在顧惜月的面前，之後憤然離開學校。
「哎……」
顧惜月欲言又止，本來想追上去，一時間又不知道如何挽留，看著這傢伙的背影，跟受到多大傷害似得，只能獃獃地看著這傢伙離開。
離開學校的陳明空，在大街上舉目四望，寬闊的柏油公路上人群熙熙攘攘，卻又沒一張自己熟悉的面孔。
這時候的他已然是身無分文，要是不找點收入，連中午飯都吃不上。
轉來轉去，陳明空在一條人群不算繁華的街道上，看到了幾個擺攤算命的老人，頓時間眼前一亮。
連算命行頭都沒有的陳明空，用煤炭在地上寫了幾個大字「測字相面，不準不要錢」。
只是，相比於旁邊那幾個仙風道骨的同行，陳明空這邊簡直不要太寒顫。
不說別人都是一副出家人打扮，招牌上要麼是活佛濟世、人間半仙，要麼就是茅山道術，驅鬼辟邪，光是在噱頭這方面，就把陳明空比下去不止一個檔次。
整整一上午，別人那邊測字、相面不斷，那些同行的信口胡謅，陳明空其實早已經聽不下去，可架不住問卜之人相信。
至於陳明空這邊，一個客戶也沒有，倒是有幾個路人，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路過的時候主動給在陳明空面前投了幾個硬幣，還有人直接投了一張十塊的，不論怎麼說，今天的午飯錢算是有了。
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城捕來了」，本來還仙風道骨、神情悠悠的幾個同行，頓時間做鳥獸散，只留下依舊不知道什麼情況的陳明空，還在那邊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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