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7章 未婚妻可以再有
要不然,宮中的柳太后把她當親閨女似地對待。柳太后那可不是一個一般的女人,能在宮中蟄伏那麼久,取得最後的勝利,怎麼會簡單?
唉!是福是禍也就這樣了!這條路是你選的,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我只能保證,在我有生之年,皇上還不敢欺負你就好。
別的,我就管不著了!
元宵節剛過,正月十六,趙寧派出去的手下忽然帶回了劉神醫。
看到劉神醫,劉彥忽然熱淚盈眶:你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現在才回來?
劉神醫似沒有看到皇上的失態,低頭行禮。
劉彥偷偷地擦去眼淚,詢問劉神醫的蹤跡。
劉神醫說自己去了蜀中,正月過了,才從山裡出來,就遇到了這御林軍侍衛,一直將他帶到了皇帝面前。
劉彥也不多說,讓之槐去叫院使。
蕭林望好久沒有上班了,皇上派人去請他,說是有事相商。今天,他正好來找皇上,見到劉神醫,兩個老相識互相見過。
劉彥說:「涼侯,今天,朕正好要找劉神醫和院使說一說婉兒的病,你也來聽聽吧!」
四人來到御書房。
幾個小太監分別給四人上了茶。
之槐站在一旁指揮伺候。
蕭林望和皇上神色凝重坐在旁邊聽,院使和劉神醫在一旁議論病情。
二人討論了一會兒,最後劉神醫得出結論:「這是一種苗疆的毒,是『潤如酥』的前一個品種,名叫「夏季雨」,「潤如酥」如春季小雨,淅淅瀝瀝慢慢滲透體內。這種「夏季雨」就像它的名字,來得要猛烈些,適合那種等不到慢慢下藥的機會,孤注一擲的時候。
這種夏季雨,在體內快速浸潤,三天後就猛地發作,先是發冷,然後是發燒,高燒不止,一般的降溫葯根本不起作用,就算是特殊的降溫方法,也只能管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后,藥性一散,就又會發燒,如此反覆不已。
一直到後來,肺部腫脹,無法呼吸。大約一天時間就沒了。」
「原來未來皇后是被人下毒?」四個小太監吃驚地互看一眼,看到之槐眼觀鼻鼻觀心好像沒聽到的樣子,這四人也強裝鎮定,別開眼去,假裝沒有聽見的樣子。
蕭林望越聽越心驚:我的女兒,竟然不是病死的,是被人毒害死的?
蕭林望站起上前一把拉住劉神醫,額上青筋暴起,急切問道:「你說真的?我女兒是被人毒害死的?」
劉神醫非常肯定地點頭:「是!」
蕭林望丟開劉神醫,一把抓住院使的領口,咬牙切齒地問道:「你也知道?」
院使被抓得呼吸急促:「是!但我不知道是什麼毒?」
蕭林望眼裡冒出火來:「那你為什麼不說?」
院使帶著哭腔說:「我也不確定啊!我怎麼敢亂說?」
蕭林望恨恨地一把搡開他。
蕭林望看著劉彥:「皇上也知道?」
劉彥面露悲戚,說:「朕不知道!朕只是懷疑,因為前不久院使才給她檢查過身體,一切都很好,不可能突然發病!婉兒去后,朕想了幾天,這才懷疑此事。」
劉彥不可能將趙宜供出來,只能說是自己懷疑。
劉神醫說:「我們還是先確定病情,別的以後再追究吧!」
院使畏畏縮縮地看了一眼蕭林望,見他不再過來抓自己,這才問劉神醫:「可是蕭小姐竟然面部紅腫,這是不是那毒藥的反應?」
劉神醫沉思片刻,說:「那有可能是加了一味別的毒藥,不是這種毒藥本身的反應。不過,也有可能是病人體質過敏起了反應。」
劉彥說:「那被下毒時間可以初步確定是發病的前三天。」
劉神醫說:「就是發病前三天。」
蕭林望重又坐下,思考一番,問道:「發病前三天,不是在何府參加何山的婚宴嗎?」
四個小太監吃驚地張大嘴巴:怎麼扯到何府了?
院使一聽這話,嚇得魂不附體:這事怎麼扯到當朝宰相頭上了?天啊!我是不是將自己捲入漩渦中了?
蕭林望、何光,哪一個我都惹不起啊!
院使恨不得大哭起來:我能不能挖個地洞將自己藏進去?
院使偷偷地看劉神醫,這老東西怎麼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
算了,這老東西不怕,我也不怕!我們只是在說病情,我又不知道是誰下毒!
院使於是強自鎮定下來。
說這麼秘密的話,皇上怎麼也不讓我們離開啊?
還有這四個小太監、一個大太監都杵在這裡當樁子嗎?
劉彥說:「在何府參加婚宴也不一定就是何府人下的毒。何臣相是朝中重臣,涼侯說話要慎重!」
蕭林望騰地站起:「皇上,被毒害的是我的女兒,不是皇上的什麼人?皇上叫我如何慎重?」
劉彥委屈道:「涼侯怎可如此說話?鳳婉是朕的未婚妻。」
蕭林望嘲諷道:「未婚妻可以再有,我的女兒卻只有一個,永遠也不會再有了。」
劉彥道:「朕只是提醒涼侯,不要衝動,朕會讓人暗地裡去查這事。」
「暗地裡去查?能查什麼?朝中都是何光的人,能查出什麼?」蕭林望吼道。
院使又要哭了:蕭林望,你能不能別說了?你不怕,我怕啊!
蕭林望卻繼續說道:「皇上,我如今才明白,那何光老兒是何意思?原來,害死我的女兒,就是要讓他的女兒當皇后!何光,我蕭林望與你勢不兩立!皇上,你今天給個明白話!到底查不查何光?」
劉彥抿著嘴拒不吭聲。
蕭林望一甩袍袖,徑直走出了御書房。
蕭林望騎馬徑直來到臣相官署,下了馬,站在大門口,大聲叫喊:「何光,你這個卑鄙老兒!你為了讓自己的女兒當上皇后,竟然毒害我蕭林望的女兒!何光,你給我出來!我要找你拚命!」
臣相官署里的人都躲了進去,也不敢喊何光出來。這個霉頭誰敢觸啊!
何光到底還是聽到了喊聲。
他皺眉問道:「誰在外面大喊大叫?成何體統?」
一旁的小吏實際上早就聽到了喊的是什麼,但他不敢說啊,只是假裝才聽到的樣子,說:「臣相,好像是兵部尚書蕭林望蕭大人。」
何光皺眉更深:「他來臣相官署作甚?」
小吏邊說邊退:「待屬下去問問。」
說著,走出門外,問了幾個人,這才匆匆進來。
一進門,就跪下道:「臣相!」
何光問:「你跪下幹什麼?起來說話。那蕭林望在做什麼?」
小吏低頭道:「屬下不敢說!」
何光說:「恕你無罪!快說!」
小吏說:「蕭林望在那裡罵臣相!」
何光不悅,問:「他罵老夫什麼?」
小吏看了看何光,還是不敢說。
何光一腳踢過去:「快說!」
小吏帶著哭腔說:「蕭林望罵臣相為了讓自己的女兒當皇后,毒死了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