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揭穿黑衣人
又是一個春天,到處都可以看到迎春花的足跡,一簇簇,一枝枝,金黃色,就像是嬌羞的少女。
最近,長安城中來了一位絕色的謳者(妓)凡是見過的人無不被之傾倒,那家春樓在未央宮以東,名為鴛鴦樓。
不日,劉徹清早去長樂宮看望母后王娡,回來的路上,劉徹依舊是騎在馬上,不時會看一下四周,雖然對這裡的每一片土地都熟悉的如同自己的手足一般。這時,一個女子的身影落入了劉徹的眼帘之中。
那身姿婀娜,黑色的緞發簡單的扎在腦後,沒有什麼髮飾做修飾,卻讓人看起來無比舒服。劉徹的馬慢慢停下了腳步,雙目望向遠方漸漸消失的身影。
好熟悉的感覺,難道是她回來了?劉徹看著已經消失的身影發獃,衛青在劉徹的身後,向劉徹望去的方向看去,不禁道一聲:「陛下。」
劉徹這才反應過來,道:「走吧。」說話間。劉徹還是像那個身影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椒房殿里還是保持的子夫離開時的樣子,那隻安靜的貓咪一直沒有離去,此時從外面覓食回來,身體一弓,彈跳向子夫的床上,沒有子夫的日子裡,貓咪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瘦小了許多。
睹物思人的感覺確實不怎麼好,一年多來,劉徹的心裡還有子夫的陰影,每一個長廊,每一個院落都有過子夫的足跡,快要一年了,不知道佛曰的緣分會不會不期而遇。
是夜,良人坐在昏黃的豆燈之下,手裡輕輕擦拭著一把長劍,眼光中有著複雜的神情,是愛,是恨,這一刻她自己也不明白了,阿嬌已經被逐出皇宮,或許是該跟劉徹做個了斷了,這大半年來,劉徹從未來過昭陽殿,曾經還幻想著他會來,至少給些念想也好,現在,良人的腦海中連念想也沒有了。
矮桌上放著一壇酒,良人將酒倒在手中的白色手帕上,然後繼續擦劍,手帕擦過的地方明亮無比。
劍已擦完,良人站起身來,啪的一聲,劍已入鞘。良人往前邁了一步,回頭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酒,又倒了回去,抬手拿起酒罈仰頭便往嘴裡倒,酒水下肚,良人的臉立即變得緋紅。
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手裡拿著長劍,良人將臉上的面紗一蒙,只露出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手裡的劍緊緊的握著,一個飛身竄到了門外,良人躍上大樹后又飛到屋檐上,順著屋檐一直飛奔到劉徹的宣室殿。
宣室殿里,劉徹已經入夢,一陣涼風吹過,也吹走了他的夢,劉徹從夢中醒來,屋頂上有細微的動靜,儘管上面的人想儘力減小自己的腳步聲,卻還是不能逃過劉徹的耳朵,劉徹的耳朵動了幾下,轉身往牆角邊滾去。
突然,一個黑影從天而降,直衝劉徹的龍榻而去,明晃晃的劍毫不留情的刺了下去,當劍刺下去時,黑影的表情怔住了,被子裡面是空的。
黑影彷彿聽到了身後有動靜,便一個飛身又順著屋頂竄上了房檐。剛要逃,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
「還要裝嗎?」劉徹道。
黑影止住了腳步,轉身疑惑的看著劉徹。
劉徹嗖的一聲飛過去,一把抓下了黑衣人的面紗,面紗下是一張絕美的臉,正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良人,只是那雙眼睛充滿了驚訝,沒想到最終還是被劉徹發現了,隨即,良人從措手不及中回過神來,鎮定了許多。
「我早該想到的。」良人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笑意中沒有失望,甚至慶幸床榻上沒有人,沒有殺死劉徹。儘管這個時候或許沒有了回頭路。
「只是我不明白,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是因為那天我深夜歸宮?」良人轉身看著劉徹問道。
「那天我去過椒房殿,看到了一個東西。」
「姐姐的牌位?」良人道,劉徹點點頭,從那時起,劉徹便知道良人進宮的原因,她是帶著仇恨進來的,自然也是為了復仇。
「李美人同下人私通,所以才會被處死。」劉徹道。話剛說完,良人便冷笑起來,慢慢的,笑聲變得狂野,最後變成嘲諷。
「你是天底下最昏庸的皇帝,竟然連自己的女人被陷害都不知道。」良人嘲諷著道。
「即便是你想為你姐姐報仇,也要有依據,若是有半點假,我一樣會處死你。」劉徹的話是那樣的堅決,就在良人的劍刺進那個空空的被筒中時,劉徹真的對她死心了。
良人拿出一塊白色的手帕,手帕雖軟,良人擲出去卻箭一樣的落在了劉徹的手上。夜色有些黑,但借著昏暗的月光和他用內力聚集的夜視力還是看得出白色手帕上有些許的污穢。
「這是姐姐生前用的手帕,我想你不會不認識吧。」良人道。
劉徹看了一下,確實是,李美人生前很喜歡刺繡,這手帕上精美的荷花圖案也只有李美人這樣的巧手繡的出來,而且李美人最喜歡的就是荷花。
「把這塊手帕放到水中,然後再用銀針一試,你就明白了。」良人的話音中有些怒。
「你的意思是,李美人是被人下了毒,或者說是春藥?」劉徹見良人如此信誓旦旦的樣子,絕對不會是說謊,況且她的武功不及自己,在皇帝面前撒謊,後果其輕重,她是知道的。
想到這裡,劉徹才恍然大悟。
「你更想不到的是,姐姐死前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這不可能!」劉徹反駁道。
「信與不信現在已經無從考證了,你去在姐姐的排位下面有一張桌子,桌子裡面有個暗匣子,裡面放著姐姐給自己寶寶繡的小衣服。」良人看著劉徹道。
劉徹有些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事情到了現在的地步,他知道良人沒有說謊的必要,若是真的,自己豈不是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就在一恍惚間,劉徹差點從屋檐上摔下去。
這時,良人飛過去,一把抓住了劉徹的手,才使得劉徹沒有落下。劉徹借了良人的力,定神之後才慢慢從屋檐上落在地面。
手裡還攥著李美人的手帕,物是人非了。
「你應該知道是誰幹的吧。」
劉徹細想起來,那日自己並不在未央宮裡,是皇后陳阿嬌將自己喊回來的,而也是如此的恰巧,李美人正在房中同侍衛私通,當時已經被氣得沒有了理智,現在看來,似乎這一切發生的太過巧合,就像是有人在暗中操作一般,而操作的那個人,不用想也知道就是醋意大發的陳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