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假意關心
顧言柔聞言,頓時害怕的微微顫抖,她從小就沒有挨過一次打,怕痛怕的要命,要打她二十大板,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她顫聲道∶「皇後娘娘,我……我知道錯了。」
顧言月冷漠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顧言柔見她不講話,急得跺腳:「我真的知道錯了,對不起,對不起皇後娘娘,我不應該聽信下人們的讒言,平白來誣陷了娘娘。」
「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會頂撞皇後娘娘你了。皇後娘娘你就饒了我這次吧。」
顧言月看著狼狽的向她求饒的顧言柔,冷漠的說道:「如果真是我被查到了,那麼現在在地上的就是我了,你面對我,可從來不會手下留情。」
顧言月拉著皇帝宇文染的衣袖,轉身來到座位上,揮了揮手:「來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隨後又戲謔道:「叫幾個宮女來把人拖下去吧,以免侍衛粗手粗腳的,又讓我們柔貴妃嬌貴的胳膊受傷。」
一旁的秦夫人見自己的女兒真的要被拖下去打二十大板了,急忙來到了宇文染身前,慌不擇言道:「陛下!你不能動我的柔兒!」
宇文染聽到秦夫人的話,頓時就皺起好看的眉毛沉聲道:「哦?朕還不知,有誰是朕不能動的?」
他掀開綉著金龍紋的黑色衣袍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秦夫人:「朕也不知,丞相府夫人的教養竟如此不堪入眼。」
秦夫人抬頭,看著面前年輕的皇帝,明明是個受控於人的傀儡皇帝,卻莫名感受到一絲威壓。
她攥緊手,硬著頭皮迎上宇文染的目光道:「皇帝陛下,不要忘了是誰帶兵扶持的你,你才能坐上今天的龍椅!」
宇文染聞言頓時沉下了臉,本該陽光燦爛的好看眸中此時好似烏雲密布。
秦夫人看宮女們還在往外拖自己的寶貝女兒,宇文染和顧言月也似乎並沒有要收手的意思,一下子就綳不住了:「陛下,我們丞相府手握三萬兵權,你當真不收手嗎?!」
「放肆!」
一聲嬌喝打斷了秦夫人,也打斷了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宇文染的思緒。
顧言月站起來,走到秦夫人身前,擰著好看的眉毛,美眸中滿是冰霜,櫻桃小嘴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毫無溫度,彷彿她是掌管眾生的神明在宣判罪人的死刑。
「丞相夫人目無尊,以下犯上,在皇帝面前出言不遜,給我扔出宮外去!」
隨後又看向顧言柔:「柔貴妃立即處刑。」
一聲令下,一眾侍衛上來把秦夫人帶了下去。
宮女們把長木凳搬到了大殿門口,顧言柔被粗暴的摁在上面,纖細的手腕被粗麻繩死死的捆了起來,她被捆在凳子上,一動不能動。
如脫殼雞蛋一般光滑白皙的臉,也被迫禁貼在了血跡斑斑,帶有一股濃濃血腥味,與一股腐臭味的凳子上。
那味道簡直令顧言柔作嘔。
顧言月又拉著宇文染坐下,好整以暇的讓宮女端上來了甜點與茶水,準備看戲。
宇文染怔怔的看著顧言月,剛剛她站出來為他說話,還懲罰了秦夫人,這種種的行為都是讓他意想不到的。
顧言月看著顧言柔已經準備就緒了,她笑著擺擺手示意:「開始吧,不要因為她是一朵嬌花而憐惜她。」
顧言柔聞言羞恥難當就要叫罵時身上的劇烈疼痛頓時打斷了她的思想。
「啊!」
只一板下去,她便感覺自己身上的骨頭要裂開來。
緊接著下了第二板,第二板落在了與第一板相同的位置。
顧言柔彷彿感覺自己要被打出血了。
她哭著嚷嚷道:「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我真的不敢了,啊!我真的不行了,啊!」
十板下去她幾乎要哭喊到要斷氣了。
台上的宇文染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感覺好沒意思,這個女人叫的真是吵死了,好煩。
他回頭看向身旁的顧言月,顧言月看起來卻好像挺興奮,她好看的眉目此刻都染上笑意,眸中滿是戲謔,像在看一出精彩好戲一般,興緻勃勃的看著。
宇文染默默回頭。
二十大板下去,顧言柔身上的血色已經浸透了外衫露了出來。
她哆哆嗦嗦的想要起身的時候,一抬頭,一身黑袍暗金龍紋撞入她的眼中。
她呆愣了一瞬反應過來,是宇文染來到了她的面前,她顫抖著胳膊揪住他的衣擺哭道:「皇上……」
宇文染扶著她衣袖乾淨的地方,把她拉了起來,顧言柔順勢躺進宇文染的懷中,宇文染愣了一下,垂下眸子隱去淡淡的厭惡,溫聲對懷裡的顧言柔說道:「怎麼樣了,有哪裡痛嗎?」
顧言柔抬起哭紅的杏眸,一臉受寵若驚的撒嬌道:」臣妾身上哪裡都劇痛無比,但此刻在陛下懷中,彷彿就都感覺不到了。」
宇文染把顧言柔從懷裡拉起來,溫柔的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你和皇后打那樣的賭,朕身為天子,一言九鼎,必須要公正,委屈你了。「
宇文染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把顧言柔落下來的碎發幫她別到了耳後,溫柔道:」朕也沒有辦法。朕若是阻止了皇后,便堵不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了。「
顧言月簡直快笑出聲了,這演技也太假了吧?
然而顧言柔卻真的陶醉其中了,感動的剛剛哭乾的眼睛,彷彿又能為宇文染分泌出來淚水一般。
沒有想到皇帝陛下居然為了她想了那麼多。
顧言柔哽咽道:「皇上……」
「時候不早了,柔貴妃回宮歇著吧,好好修養幾日。」
宇文染沒有等她說完便起身要回到殿里。
顧言柔沒反應過來,她以為宇文染至少今晚會留在她的寢宮裡。
顧言柔焦急喊道:「陛下!」
宇文染一直往前走連頭頭都沒有回。
「朕的懷抱不是神葯,柔貴妃快快回宮找御醫醫治吧。」
顧言月好笑的看著宇文染,調戲完顧言柔瀟洒的回來,留顧言柔一個人滿身血污獃獃的在底下呆著。
宇文染故作沉穩的叫道:「皇后。」
顧言月好笑的挑眉應道:「嗯?」
「朕想吃幾天前你為朕做的那道菜。」
「啊?什麼菜啊?」
「大致是叫……烤冷麵?」
顧言月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隨後假咳一聲正經道:「好的,陛下,我們現在就回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