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忠靖侯府
「你為什麼不……」
「小丫頭,他雖傷了你哥哥,可是我和他並沒有恩怨,今天替你們解決了後顧之憂,你此時應該做的是想想怎麼謝謝我,而不是用這種埋怨的口氣來告訴我該做什麼,你說呢?」
王川搖了搖頭轉身向住處走去。
「他要想走你們也留不下……如果他一心想要幹掉你哥哥,除非你哥哥藏起來,要不只是早點被殺和晚點被殺的區別。」
上官婉兒吃力的鬆開了攥起的拳頭,這個世界為什麼要有這樣的一群人存在,這不公平…
然而不管在哪個世界,哪有什麼公平而言!
次日,養心殿西暖閣外,太上皇為首的眾人緊張的等待著。
啊……
一聲殺豬般的叫聲從西暖閣里傳出。
「皇兄…」
「陛下…」
…
「他所有受損的內臟全是重新修補的,如今蘇醒疼點那是正常的,他要是不叫那才是麻煩大了呢!」王川悠哉的坐在邊上吃著水果。
「叫的好,叫的好……」
只見南宮離笑得臉上褶子都好幾層,拍著手一副劫後餘生的說道。
王川啃著一個桃子走了進去,只見南宮天宇疼的滿頭是汗喘著粗氣。
「你是不是傻,調動內功先自己運行幾個周天,你那受傷的內臟我都給你收拾完了,你不用怕扯開,直接用內功調息就好,等血氣通了就舒服了…」
「自己起來,別在那要死要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生了呢!」
王川看著一屋子的人集體對他行注目禮,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轉身又回到正堂。
「我又沒瞎說,本來就是如此!」
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大臣和皇室折騰了一天一夜,終於在第二天早上南宮天宇下了地。
「嗯,還行!我以為你還得在床上趴兩天呢,過來讓我給你看看!」
兩個親衛攙著南宮天宇坐了下來,王川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沒有什麼大問題了,每日用內功調息,不出兩個月又能活蹦亂跳了!」
只見所有的南冥大臣宮女等跪了下來恭喜南宮天宇,又起身謝過王川,一片恭維之詞不帶重樣的!
「那個和尚我打發走了,你這回可以高枕無憂了!」
「王川,那燕皇有眼不識泰山,又對你百般算計,你何不舉家遷來南冥,朕在這裡給你承諾,你若入南冥,我便封你為國公,此次安南一戰當有你一半功勞,如今又救了朕的性命,不管是對南冥還是對我皇家都是功不可沒…」
南宮天宇眼睛充滿著渴望,這王川一人便抵得上千軍萬馬,當真是讓人眼熱。
「誒誒誒!你這沒杆子還自己往上爬呢,鬼才要跑到你手下做官,一天天不是在作死的邊緣就是在作死的路上……」
「我回大燕了,如今你成了這安南之主,希望你能讓這一方的百姓過上更好的日子吧!」說完王川起身看了孫海一眼準備起身。
「還是那句話,南冥國的大門時刻對你敞開,來人,抬上來……」
只見十個箱子被依次抬了上來打開了蓋子,一時間金光刺眼。
「這一共是一萬兩黃金,你也知道雖然我打下了安南,不過用錢的地方太多了,安南國長年戰亂,如今皇兄也是帶兵四處鎮壓叛亂和賊寇呢!」
王川隨走隨收,一箱箱黃金憑空消失看的一群人膛目結舌。
「診費已收,合作愉快!感謝老闆照顧我紅樓生意,下歡迎下次惠顧!」
眾人站在大殿前給王川送行,王川掐算著時日,這時候薛寶衩那個小妮子應該已經去了王府了吧!
「王大人,一路珍重!」
王川看著那長長的睫毛下面一雙大眼睛明靜清澈,突然對著面罩下的面容有了一絲期待感。
「你南冥並沒有女子遮面的風俗,如果能一睹婉兒的真容,此次南行便再再無遺憾了!」
只見南宮婉兒秀眉緊蹙,隨即像是想通了一樣。
「在我五歲時,宮裡真真國的舊部隱藏在宮裡突然發難,雖然並沒鬧出多大風波,不過在那場變故中我被流矢劃破了臉……」
只見南宮婉兒抬起手,微微顫抖的低著頭摘下了面紗。
自耳邊一直到嘴角一道傷疤橫在了一張嬌嫩的臉上。
王川伸出兩指勾住了她的下頜,抬起了南宮婉兒的頭。
「不要亂動,你別忘了我是個醫生…」
嗯?
南宮婉兒一怔,眼睛直直的看向王川!
只見王川兩指自她的耳邊摸著傷疤一直到嘴角一帶而過,單手在虛空一抓,一個雕刻精緻的藍色盒子出現在手中。
「把這個丹藥碾碎分成十份,用水調成糊狀,三天抹上一次,一個月後疤痕全消,如此傾國之色倒是讓我有了把你劫走的想法了!」王川把盒子遞給了上官婉兒。
「有空可以去我那玩,希望下次見面能看到你穿回女裝,這身戎裝不適合你!」
兩道身影躍到馬上,一道微風吹起了披在身後的長發。
「各自保重,後會有期!」
上官婉兒看著絕塵而去的兩騎,一時有些失神,一隻蔥蔥玉手摸上了有些清涼的臉頰。
我真的可以恢復容顏么?
南宮天宇心裡也是一臉高興之色,倒是忘了王川的手段,妹妹終於不用再每日長吁短嘆了…
這兩次南下都是匆匆而過,所以這次回京王川也沒忙著趕路,坐著馬車悠哉的過了鎮南關。
剛踏上雲南地界,只見一隊人馬便迎面而來。
「前面可是巡南安撫使王川王大人的車駕?」
靈氣入體一道濁氣呼出,王川停止了修鍊挑開了車簾。
「屬下奉忠靖侯之命再此恭候王大人,我家侯爺已經在候府設宴為大人接風洗塵!還望大人賞光…」
史家的老三,
忠靖侯,史鼎。
這傢伙是史家一個出類拔萃的,前些年南掌國多次犯邊,史鼎作為鎮南將軍善於用兵,本人也是武藝高超,屢屢得勝,後來帶兵力壓南掌國,將大燕國國境南移了近百里。
此時大燕多年未大動兵戈,皇帝一高興直接封了一個忠靖侯,哥哥是世襲的保齡候,一時間史家風頭無兩,皇上賜了侯爵府,自此史鼎落腳雲南做起了鎮守一方的將軍。
左右沒什麼要緊事,跟著史府的家臣一行人踏上了昆明地界。
「王川見過三叔!」
只見一個身高七尺,一抹劍眉,眼神銳利的男人步步生風的走了出來。
「小川果然是一表人才,走我們去屋裡敘話。」
史鼎領著王川走進正堂,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堂中。
「原來二叔也在,當真的太巧了!」
只見王子騰看見王川后直接招了招手。
「小川,坐到二叔身邊來,那日江邊也是匆匆一別,今日在你史三叔這咱們爺們好好的坐坐!」
「我可聽說了,那南冥的小皇帝可是直接要封你為國公,我聽到這個消息當真是心驚肉跳啊!不過你小子倒是個有定力的,愣是不屑於顧…」
只見史鼎直接讓下人拿了幾個大碗,嘩嘩的倒滿了酒。
幾人閉口沒提他被逐出賈府之事,此時開口閉口的叫著小川。
「自從聽說你帶著十個燕川衛讓南冥王寫下詔書,我就一直期待著能和你見上一面,真的想見識一下能以一己之力震懾一國,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功夫…」
史鼎也算是久經沙場的老將,所以對王川也是相當崇拜。
「三叔謬讚了,我這也就是匹夫之勇,如二叔、三叔這般才是將才!」
兩人相視一笑,呵呵!竟然被一個晚輩表揚了,不過王川的能力和身份在那放著,這話還挺受用。
「咱們武人不繞彎子,走,到院子里比劃比劃……」說著史鼎站了起來拉著王川就走。
王川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個三叔,還真是個當兵的性格。
「三叔,這樣吧!咱倆個就別下場了,你派一個身邊最厲害的侍衛和我的燕川衛切磋下吧!」王川看向了孫海。
「都是自家人,點到為止!」
「是,少主!」
只見孫海走到了院中央,史鼎一臉的可惜之色,對著身旁一個冰塊臉護衛點了點頭。
「這是打小和我一起長大的兄弟,他的功夫不在我之下,你要讓那小兄弟小心了!」
王川微微一笑。
「開始………呃………」
那冰塊臉剛拔出劍,只見院子旁的一個水桶里一道水柱飛速的射了出來匯成了一把水劍,在冰塊臉的眉心前停了下來。
冰塊臉瞳孔縮小,一陣濃濃的死亡威脅傳來,直覺告訴他那把水劍如果不停下來,絕對會給自己的腦袋穿個窟窿。
嘩……
水劍收回,又添滿了水桶,孫海對著冰塊臉一抱拳,轉身對著王川和史鼎分別施了一禮,走到了王川的身後。
「這……」
「三叔,有時候不是武功高低的問題,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完全沒有可比性,來,咱們繼續喝酒!」
啊…
史鼎和王子騰兩人還沒從震撼中恢復過來,這哪是什麼武功,分明就是仙術了!怪不得…,而且他的侍衛就這般厲害,那他的實力……恐怖如斯!
其實是孫海賣弄了一下,這種隔空御物最低也要巫士境才能實現,不過王川把新得的海神淚給了孫海,裡面的水屬性靈力穩穩的能支撐起他在返祖境的修鍊,剛剛也只是依靠著海神淚的靈力加持唬一下罷了。
作為王家和史家兩個扛鼎的人物都不是蠢人,如今以王川這能力以後的成就簡直不敢想象。
「這次陛下給了你個巡南使算是把自己撇乾淨了,不過你可能要背上罵名了,你還真是毫無忌憚,如今這大路上的文人們把南冥國罵的狗血噴頭,這時候你來這麼一下還真是……」
王川端起酒直接喝了一大口,搖頭嗤笑。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在南冥國的金鑾殿我帶十人敢逼那個小皇帝寫下歸順詔書,叔叔覺得我會在意那個?」
「我現在倒是替這群人擔心了,如果這群人真的這麼不識趣把事情弄大了,那不用我動手,燕皇估計也要收拾他們了,畢竟燕皇出手目的是安撫民心,而我出手……」
一股殺伐之氣溢出,王子騰雖為武官不過少有戰事,但是史鼎卻眉頭一皺,這個看似翩翩公子的王川到底殺過多少人才能爆發出如此濃郁的血煞之氣。
祖巫血脈,豈是凡物!
「不聊那些了,喝酒!」
史鼎稟退左右,三人開始聊起了一些政治上的事情。
王子騰表現出了深深的擔憂,封疆大吏各戍一方,他的這個九省統制雖然權利很大不過實際上就是個閑缺,如今只有兩種可能,好的就是外放一段時間回京平步青雲,壞的就是踢出權利中心從此在邊境之地養老了。
如今老牌勢力的中堅力量義忠王府突然倒台,各方勢力皆人人自危。
王川一陣無語,這老牌四王八公十二侯除了幾個主意正的力挺新皇加入了忠順王府一派,其餘看似高門顯赫其實大部分都快爛到骨子裡了。
遇到事情皆是想著左右逢源,如王家和史家這樣的公侯家族還要好些,畢竟還是實權在手,最起碼還能給燕國發光發熱,其餘的全是依附在燕國的吸血蟲罷了。
「兩位叔叔也不用拐彎抹角,你們多半也是想從我這裡打聽些燕皇的態度,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雖然現在只是倒了一個義忠王府,不過除舊迎新這是必然的趨勢,只是早一點和晚一點的區別,他是第一個但絕不是最後一個…」
「四王八公十二侯,大都是無所事事、毫無長進之輩,留著這些酒囊飯蛋也只是糟蹋國家糧食罷了!」
王子騰和史鼎都安靜了下來,有些事情不是沒有想過,而是老牌的各個家族多年以來盤根糾結,如今不是想撇清就能撇清了的!
「我如果是兩位叔叔,就趁著現在把家族裡的臭魚爛蝦全都收拾乾淨,免的到了大難臨頭時全都拖你們的後腿,到了您二人這個位置,朝堂上進一步或退一步其實意義不是太大,這新舊交替的時刻,不要站錯隊能順利的上岸才是真正的贏家…」
兩人面面相覷的看著王川。
不僅武功蓋世,這世事看的也通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