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 母愛

在北方買菜，你要是買一顆兩顆，那叫臉皮厚，真敢說出口人老闆也是真敢白送。

以前在SH買菜，他緊著姜小妮的胃口買，直接就會讓人誤以為他是北方人，而真到了北方他就暴露了……

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在北方買菜，拖車才是買菜的主要工具！

許爾戈要不是力氣夠大的話，完全帶不回來啊。

姜媽媽瞄了一眼排骨，排骨肉質很好，都說會做飯的人也會買菜，這句話當然是真的，於是說：「你決定就是了。」

許爾戈手起刀落，整齊切下一根，然後剩下的就放進了冰箱之中，留待下次在吃。

他們就兩個人吃飯，沒有姜小妮在的話，要是想要花樣多，那每一樣菜就不能量太大。

「對了，小婕最近怎麼樣了？」姜媽媽又一個問題，直接把許爾戈給問的僵直了一小會。

姜媽媽見狀，狡黠一笑，道：「你不要慌，媽媽又不會說什麼讓你難堪的話，你就按照尋常聊天來。」

「小婕……她挺好的，就是最近忙了點，不過我和她昨天才見過面。」許爾戈實話實說，見過就是見過，這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反正更荒唐的事情姜媽媽都知道了。

姜媽媽沉默了片刻，顯然已經聯想到了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她臉色微微一紅，然後說：「節制點，你們現在還是學生呢。」

許爾戈：？？？

什麼節制？？？

姜媽媽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轉而問起了一些有關於旖旎公司的事情，許爾戈要以妖姬藥劑開公司的事情她當然也知道，但並未多過問，眼下閑聊，自然而然的就聊到了這個話題。

「旖旎公司目前已經走上正軌了，妖姬藥劑明天就要正式進入投產階段。」

「妖姬藥劑是真的好用啊。」姜媽媽感慨萬千的說道。

主要是許爾戈搞出來的妖姬藥劑太好用了，現在她都沒法接受藥效過後，顯得有些蒼老的自己。

她老嗎？

並不會，有金錢以及時間精力保養自己的她，自信自己原來的皮膚和身材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但她依舊無法拒絕妖姬藥劑帶來的年輕狀態，這恰恰正說明了妖姬藥劑的厲害之處。

妖姬藥劑對於愛美女人的成癮性，不亞於香煙於老煙民。

許爾戈輕聲道：「妖姬藥劑流於表面，就如同一棟房子，無論外觀粉飾的多麼精美，都無法掩飾內部結構的破敗。」

姜媽媽聽懂了許爾戈的形容，以房子喻人，對此她表達出了樂觀的看法：「人都是會老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如果可以一直保持年輕的美貌而終老一生，這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拒絕的幸運之事。」

「我當然知道……」

許爾戈一邊給排骨焯水，一邊調製糖醋醬料，漫不經心的說：「我還想試試看能不能再做出幾種藥劑出來，就像妖姬藥劑維持皮膚的年輕狀態一樣，用其他藥劑維持其他身體器官的年輕態。」

姜媽媽震驚了：「你是還想長生呀！？」

「長生估計不可能的，生死之事大概是大自然最無法違背的力量。」

許爾戈解釋：「身體器官的老化是受到壽命的制約，但是壽命的多少，其實和身體各部位器官的衰竭並沒有絕對的關聯。

「當然，如果人體各器官系統一直保持健康，很大可能性會觸及人類這一物種理論上最極限的壽命上限。」

姜媽媽好奇的詢問道：「那是多少？」

許爾戈緩緩說道：「目前在科學界有著兩種公認推算人類自然壽命的方法，第一種，人類的壽命取決於細胞，對於人類的細胞來說，影響其分裂次數的是一種名叫端粒的物質，端粒位於染色體的兩端上面，每一次的細胞分裂都會消耗端粒，當端粒徹底被消耗完之後，細胞也會停止分裂，生命自然也走到了終點。」

「人體的細胞自胚胎開始分裂，細胞分裂次數於分裂周期的乘積，既平均每次分裂的的周期為2～年，而人類的細胞至少可以分裂50次以上。」

「因此，人的自然壽命應該在120歲以上。」

「第二種，從理論上講，動物中但凡是生長期長的動物種類，其壽命就越長，一般認為，哺乳動物的最高壽命為其性成熟時的8--12倍區間。咱們人類一般14--15歲左右性發育成熟，據此推算，人的壽命最高應為112--150歲左右。」

「無論哪一種理論，大部分的人都能活到一百多歲。」

「理論上的東西，只要符合科學，必然就會有相對應的應對方法，目前辦不到，只是因為科學還不夠發達而已。」

許爾戈笑著說：「前提是無病無災，身體器官一直保持健康狀態，且染色體端粒是正常人類均值。」

哪怕是防社死商城中都沒有長生不死的丹藥售賣，這恰恰正說明了萬物的壽命終有迎來終結的那一刻。

但是科技的進步，不代表人不能活得會更長，壽命會更多。

如果發明出一款藥劑，解決了細胞分裂，染色體端粒不損耗的情況，大概率就能實現永生。

但永生的代價，必然不是許爾戈所能接受的。

一旦有誰能夠帶來永生，那麼必然同樣帶來無盡的爭端。

人類明知死亡不可逆轉，恐懼著死亡，但恰恰也是死亡才讓短暫的生命有了意義。

人只有在短暫的歲月中，才會珍惜時間，在有限的時間裡尋求突破自己，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讓有限的生命煥發出無限的光芒，照亮未來。

當人類失去了對死亡的恐懼，那麼剩下的就只有無窮無盡的現實貪慾，因為除了滿足自身的貪慾，任何所有理想信仰之類的東西都將大幅度貶值，而這種永生所衍生出的貪慾最終可能導致文明的滅亡。

至於探尋出長生之法的人，怕是會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當然，永生的秘密，那不是許爾戈目前能觸及的領域。

宏觀世界觀測難度小，微觀世界觀測難度大，操作起來，更是困難重重。

甚至就連怎麼保持器官的健康都非常難辦到，為什麼呢，因為人類的身體不僅會衰老，還會得病，各種各樣的病，如何確保研究出來的藥劑能繞過這些病症，在不誘發它們的情況下讓器官保持無病害的健康狀態，其實並不容易。

任何藥劑都應該是從單一器官開始研發，例如專攻皮膚年輕化的妖姬藥劑，其效用在對於其他器官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心臟是心臟，腎臟是腎臟，腸胃是腸胃，得一樣一樣的進行攻破。

許爾戈目前在攻克專門加強腎臟能力值的龍精虎猛大藥丸·改版，目前的進展還行吧。

有了樣品，光是借鑒而已，其實就省卻了不少的功夫。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系統給的生物學基礎知識足夠全面，得以讓他可以通過篩選找到不少替代的新元素。

就目前的進度而言，只要運氣到了，一切水到渠成。

但和姜媽媽說不上太多，因為其中涉及到的專業知識，估計現在全世界能聽得懂的也沒有幾個。

他現在終於有了一種天才都是孤獨的感覺了，他正在做的事情，別人沒法理解，也聽不明白。

姜媽媽好奇詢問道：「真的能研究出來？」

「我努力努力。」

「那感情好呀，媽媽最近總覺得身體莫名有些疲憊，大概真的是老了，如果你能研究出新的好產品，那我肯定當你的第一個客戶。」姜媽媽笑著說道。

「我有的話直接給就行了……」許爾戈話鋒一轉，說：「媽，你要是有什麼身體不舒服的地方就跟我說一聲，我也懂一點中醫。」

「你還會中醫呢呀？！」

「一點點一點點……」

姜媽媽驚訝的說道：「你會畫畫，會雕刻，會打籃球，會做飯，會搞生物研究，現在還會中醫，你可真是個天才。」

「你以前怎麼都不說呢，你要是說了，媽媽肯定更愛你！」

姜媽媽笑眯眯的說。

「……」

「嘻嘻，我兒子真是天才！」姜媽媽說著，剛洗過菜而還濕漉漉的雙掌直接捧住了許爾戈的臉頰。

許爾戈直接被摁成了嘟嘟嘴，一頭黑線捋直了都可以緩繞地球三周。

「媽……我在切東西呢。」許爾戈手中的菜刀停在了半空中，雖然以他的廚藝閉著眼睛幹活都不會切到手，但姜媽媽的行為舉止，實在是令他集中不了注意力。

「我知道，我會注意安全的。」

「不……我的意思是你注意一下我的安全。」

「哈哈哈。」

姜媽媽被逗得哈哈大笑，然後踮起腳尖揉了揉許爾戈的頭髮，這親昵的動作彷彿令許爾戈回憶起了小的時候，他的母親也是這樣子的……

許爾戈心中泛起陣陣漣漪，這當然不是愛情，他還沒鬼畜到那個份上……

這是親情，從姜媽媽的身上他真切感受到了何為母愛！

許爾戈一直渴望而缺失的母愛，俗話說，缺什麼想要什麼，許爾戈早就把姜媽媽也視為心中最重要的親人了。

……

「下個月，姜家祭祖的日子，小婕有沒有說要帶你一起回去。」兩人在吃飯的時候，姜媽媽在飯桌上問出了這個問題。

許爾戈點了點頭：「有。」

「那你是怎麼想的？」

姜媽媽輕聲說道：「如果讓姜家其他人，尤其是小妮小婕的二爺爺知道你同時和小婕小妮交往，嗯，估計會出事，這一點，小婕大概已經和你說過了吧？」

「說了，但我也沒辦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許爾戈澀聲說道。

所有人都說姜家的二爺爺很恐怖，很可怕，搞得他還沒見到人都有些心驚膽戰。

許爾戈想過很多種到時候見面的場景，嗯，比如說見面人家就要先卸掉他一條腿一條胳膊什麼的，又比如說一見面就扇他大耳巴子，直接把他的帥臉都給扇腫什麼的……

不僅僅是人身攻擊，還有精神攻擊啥的，未必沒有可能發生。

至於怎麼應對……如果真要卸他胳膊大腿扇他的臉，他肯定不會坐以待斃，酌情自保。

「嗯，你想好了將來讓小妮當媳婦，還是會選擇小婕當媳婦？」姜媽媽所說的媳婦的意思，指的當然是進入結婚證的那個人選。

她挺好奇許爾戈會怎麼選擇。

許爾戈頓時不會說話了，碗里的糖醋排骨也不香了。

正因為問他這個問題的人是姜媽媽，所以才很難回答，要誠實的說出自己的野望嗎？是不是不太好呀……

當然，說姜亦婕是目前為止心目中的第一人選也不太好，畢竟姜媽媽是姜小妮的親媽，嬸嬸再親哪有親媽親啊。

姜媽媽剛盛的熱湯，萬一聽著不爽，直接潑過來，那不就尷尬了。

「你的沉默告訴了我答案，確實，如果單論性格，換做是我我也會選擇小婕。」姜媽媽語氣幽怨的說。

「也不是……在我心裏面，小妮和小婕都同樣重要，不可缺失。」許爾戈放下筷子，一臉認真的反駁道：「我希望我未來的人生里，我的所作所為，必將不辜負小婕和小妮給與我的情感寄託，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碗水端平，小婕有的小妮也會有，小妮有的小婕也不會少分毫……」

「你當著我這個媽媽的面前說這種話，你真的好渣啊。」姜媽媽吐槽道：「你讓我想起了最近新聞里剛翻車的王某宏……」

許爾戈：「……」

你乾脆直接報王力宏的名字好了，反正他快涼了。

不過不能比吧，人家王某宏是瞞著老婆在外偷腥，找雞，而他不一樣，他是奉旨雨露均沾，絕不私下亂搞，每次都會主動報備，渣的明明白白……

咳咳。

「明明你很渣。」

姜媽媽嘆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唯獨對你討厭不起來，大概在我的心裏面，你和小妮都一樣是我的孩子，甚至，我可能要比疼愛小妮更疼愛你。」

明明自己這個乾兒子渣了自己的女兒，雖然有些對不起自己的女兒，但她確實沒有太憤怒，只有第一次知道的時候生了一會的氣而已。

主要是她想明白了，自家臭寶那個鬼樣子，這樣都能妥協，必然是愛慘了許爾戈，再怎麼阻攔也沒有用的。

許爾戈：「？？？」

剛才他才在想著嬸嬸再親還沒有親媽親，結果呢，姜媽媽立刻就用女兒再親都沒有乾兒子親，直接把他反駁的體無全膚！

許爾戈微微低頭，小聲的說：「對不起……」

「道歉的話不用說，今晚要是沒事，吃飽了就陪我出去逛會街吧。」姜媽媽輕聲說：「來京城不知不覺十來天了，我還沒有好好逛過京城呢，你們各有各的事情忙，我一個空巢老人在家裡孤孤單單都沒有人管，好心酸。」

許爾戈：「……」

他忽然覺得姜媽媽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要讓他陪著出去玩而所做的鋪墊，真就離譜了。

「怎麼？你不樂意？」

姜媽媽表情繃緊，直勾勾的盯著許爾戈，彷彿只要許爾戈敢說不去，她就會直接翻臉。

「樂意，我樂意。」

許爾戈訕笑著妥協了：「咱們去哪啊？」

姜媽媽露出滿意的表情，緩緩說道：「咱們就去太古里吧，我聽說那兒晚上可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