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小城
在做好萬全準備后，王語嫣與哥哥便一同下山了，本來她打算自己去的，但是哥哥放心不下自己，好在洞府中的靈藥並不需要自己每日都去打理，所以只要儘快趕回來便沒什麼問題了。
兄妹兩沿著蜿蜒崎嶇的山道好不容易下了山後，又走走停停兩天才遇見了打獵的農戶，問明了方向後又走了三天才到了離他們最近的小城。
城門下，王語嫣抬頭看了一眼，高高地城門上掛著一個稍微有些陳舊地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爾城」二字。
作為兩個府地的交界小城，此城算得上十分繁華了，比起金山城來還要熱鬧幾分，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各式商鋪酒家迎來送往，還有許多一看便是修鍊之人，要麼身著自家道服，要麼手拿法器，不過看起來修為都與他們兄妹二人差別不大，偶爾才會遇見一兩個築基後期修士，路過的人都會立即避讓開來。
進城后兩人並不著急直奔主題，畢竟一頭霧水地找不如先找到落腳的地方稍事休息，再好好打聽。
最後王語嫣挑了個看起來比較樸素的酒家，畢竟兩人的積蓄並沒有太多。
「哎喲……二位仙師，裡面請。」甫一入店，便立即有熱情地掌柜迎了上來，不怪他如此激動，他們這酒家看起來就不如別的酒家那麼富麗堂皇，修士大都自持身份，鮮少會選他們家。
王禹風點了點頭，並不裝腔作勢，「給我們來兩間上房，安靜點的即可。」
「哎，二位仙師放心，您請稍作，我這就去給您二位安排。」說罷掌柜的便喚來小二吩咐了一番，隨即便親自斟了壺好茶給他們倒了兩杯，一邊笑著說：「這已經是店內最好的靈茶了，還請二位仙師莫要嫌棄。」
兄妹二人倒是沒想到這小店還備有靈茶，看來這掌柜的也是個玲瓏的人物，想來接觸的人便也不少，王語嫣便開口向他打聽了。
「這位大叔，我兄妹二人途徑此處要去廣信府，正好在此補給一番，你可知此地哪裡有修士所需物品的交易場所？或是售賣的地方？」王語嫣編了個理由問道。
那掌柜的並不奇怪，第一次路過此地的修士大多都有此一問，於是趕緊說道：「那二位問我還真是問對了，我對此倒是知曉一二的，仙師們會需要補給的東西，皆在城東一片，那邊的店鋪都是咱們城的毛、吳兩家開的。」
掌柜想了想，乾脆從櫃檯里拿出一張有些破舊的地圖，將那處標明了送給了他們，還提醒道：「我看小兄弟你們兄妹二人年歲不大，咳…去后且記得多看看，這城中魚龍混雜的人太多了，也不乏有那訛人的騙子，切莫上當了。」
王禹風二人倒也感激這掌柜專程提點，於是給了二十兩賞銀與他。
兄妹二人各自好生休整沐浴了一番，第二日便起了個大早，前往那地圖上標記的城東，這爾城並不小，不過好在那片地方離他們住的地方並不遠，越往那邊走，路上的修士就越發多了起來。
王語嫣緊緊跟在哥哥身邊，打量著周圍的店鋪，從武器、藥品、符籙各種各樣的店鋪應有盡有，因二人的目的是幫她尋找五靈果，所以二人直接便走進了一家藥鋪。
這藥鋪不算大，進門便能看見兩排架子上陳列著許多瓶瓶罐罐，估計都是制好的丹藥，櫃檯上還有許多現成的藥材。
掌柜的打量了一番二人的樣貌，也不見多熱情，只等他們自己相看。
王語嫣卻是不打算多浪費時間直接問道：「敢問店家這裡可有百年份五靈果售賣？」
掌柜的倒是一臉詫異，五靈果不是什麼特別稀有的靈藥，不過供不應求，基本上都是一出現就被哄搶一空的，他詫異的是二人這麼年輕便要築基了，當下也不敢怠慢了：「兩位道友，可是要煉製築基丹？」
「是的，這裡有賣嗎？或者已經煉製好的築基丹也行。」王禹風接話道。
「我看二位是外來的修士吧，大概有所不知，這築基丹都是每個家族不外傳的珍品，成品那是不可能有售的，五靈果倒是有賣……不過，前幾日城中的五靈果皆已售賣一空了，二位怕是要等些時日了。」掌柜的說道。
王語嫣聞言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早有心理準備，於是拉了拉哥哥衣袖，轉身便欲離開。
掌柜的卻又打量了二人一番接著說道：「……雖然我們店裡沒有，我倒是知道哪裡有賣的。」
「但請掌柜的明言。」王禹風也頓住了腳步回身問道，順便掏出了十兩碎銀放在桌上。
掌柜的見雖然是銀子但還是面帶滿意地收下了：「就在這條街的最東邊的一條小衚衕里有個倒賣靈藥的鋪子，那衚衕門口有顆大柳樹，非常好認，不過，既然是倒賣靈藥的鋪子，我也不得不提點二位一下，那邊的價格可是我們這些正規藥鋪的兩倍以上。」
王禹風抱拳謝道：「多謝掌柜的指路了。」說罷便帶著王語嫣走了出去。
稍微走出一陣后，王語嫣便跟哥哥商量：「方才那掌柜的說這是倒賣靈藥的鋪子，既然是私人倒賣，怕是有些門道的，我們要不要再去別的地方打聽一二？」
王禹風想了想，「倒是可以再多走幾家問問看，不過依我看他不見得敢騙我們，我觀其靈氣微弱估計只有練氣二三層的修為。」
「不過我總覺得他看我們的眼神讓我不太舒服，估計此人也不是什麼正經生意人家，我們人生地不熟還是小心為上的好。」王語嫣輕輕皺了下眉頭，她對此人的感觀來自於神魂的感知力。
王禹風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於是兄妹二人便又挑了間鋪子走進去問起來，接下來一連走了五間藥鋪都如方才那掌柜所言一般，說是最近幾日都是沒有五靈果售賣的，已經有許多外來修士打聽過了。
最後二人不得已，只能朝著那人所說的方位找了過去。
那顆大柳樹倒是十分容易便找到了，不過這地方確實有些偏僻了，周圍幾乎看不見幾個行人，兄妹二人不禁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走到一個稍顯破敗的小院門口，王禹風敲了敲門，「有人嗎？」
很快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便響起：「…誰啊？買東西的？稍等啊…最近怎麼這麼多人……」然後便是踢踢踏踏走路的聲音很快院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
院門先是開了條縫，那人一隻眼睛透過門縫觀察打量了二人一番，便將門拉開了，露出一張精明瘦長的臉來。
「趕緊進來吧。」那人說完便立刻將二人讓進去，等進去后立刻又將院門反鎖上了。
王語嫣看了一眼，這人只有練氣五層的修為，卻敢明目張胆地在這城中倒賣靈藥，怕是有些背景，便與哥哥對視一眼，打算見機行事。
那人售賣東西的地方便是家中堂屋，裡面雜亂不已，看起來什麼都有，從古董字畫到古籍丹藥還有些法器，都亂七八糟的擺的到處都是。
「說吧要買什麼，我這裡什麼都有，只要你出的起價錢。」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王語嫣二人的模樣，似是在評估二人的財力。
「我們想買五靈果，敢問兄台可有賣的。」王禹風當先開口問道。
「嘶——又是五靈果，怎得最近築基的人這麼多？」那人眼珠子轉了轉，「你要還是她要？」
「我要又如何，我哥哥要又如何，難不成掌柜的還能給折個價嗎？」王語嫣有些興味地反問道。
「折價是不可能折價的，只不過我手裡貨也不多了，小姑娘要我便多賣兩枚，你哥哥要便只有一枚。」那人反而抄起手來，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
「你——」
「我哥哥早已築基，當然是我要了，掌柜的言出必行那就請拿出貨來讓我們相看吧。」王語嫣打斷了哥哥的話，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
那人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兄妹二人，到也不再多說，一手撫過腰間儲物袋，手中便多了兩枚雞蛋大小的果子，白玉般的顏色周身有數種靈光微閃，倒的確是百年以上的五靈果，「五百靈石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