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殿後之戰
上杉憲義一個人在北條大軍面前視若無人一般的舉動,讓北條的武士十分憤慨,在北條氏康身邊的家臣們各個大喝道:「主公,讓臣下過去教訓這個狂妄的傢伙!」
「殿下,臣下這就去砍下上杉憲義的狗頭來謝罪!」
「主公,一定要打壓上杉憲義的囂張氣焰啊!」
「有意思。」北條氏康看著遠處的上杉憲義,笑道,「上杉家還有這樣的人才,周防守,你覺得之後,他會成為本家北上的對手嗎?」
多目元忠點頭道:「僅從武力來說,他可以阻擋我軍,若是沒有足夠的智謀,那他只能依靠堅城與勇力阻擋我們一時。」
北條氏康點頭道:「能得到周防守的稱讚,那我更應該和他去談談了,說不定,我可以招攬他。駕!」
北條氏康驅馬走向上杉憲義所在的地方,氏康的馬迴眾,北條家的一門眾,以及一眾家臣跟著北條氏康到達陣前。
上杉憲義看到北條氏康出來,他也驅馬向前,至於是否會害怕北條陣里射來暗箭?他可以保證,北條氏康的人頭會率先落下。
上杉憲義與北條氏康等人相距不過五步遠,距離很是靠近。
北條氏康帶著欣賞的臉色問道:「你不怕我將你斬殺於陣前?」
上杉憲義微笑道:「我或許會死,但你會死在我的前面。」
「你這無禮的傢伙…」
「退下!」北條氏康喝退出言的家臣,隨即看向上杉憲義道,「沒想到上杉還有你這樣膽色過人的人才,你在上杉家有多少領地。」
「七百五十貫文。(一千五百石)」上杉憲義如實說道。
北條氏康聞言哈哈大笑,隨即說道:「上杉有今日之敗,皆因他不識人,若是你為此次大將,本家只有降服一途,你的能力天地可鑒,跟著這樣的主公能有什麼出路。
上杉殿,你出奔本家,我願以五千貫文作為你的知行地,如何?」
上杉憲義直接搖頭道:「北條殿,你就不必費心了,我不會因為這點知行地就投奔到你這裡,我有我自己的原則。
我過來是想和你說一聲,開戰我奉陪,若不開戰,還請早早撤回河越,然後和我談談你老師清水殿的事情。」
北條氏康看著上杉憲義,憲義剛剛說的話正好說到了他的心坎里,他對於上杉憲義更是認可,北條氏康說道:「是我庸俗了,沒能認識到上杉殿是一位真正的武士。
既如此,那請上杉殿回去,我軍擺開陣勢,本家一定會認真對待此戰,絕不辜負上杉殿的求戰之心!」
上杉憲義沒有多言,直接調轉馬頭就往回走,他真想說一句自己多嘴,他之前在陣前耀武揚威,然後想學別人嘴遁,說動北條氏康撤軍,現在適得其反,反而讓北條氏康有了出戰的心思。
北條氏康看著上杉憲義離去的背影,說道:「不愧是關東多年的豪門,哪怕主君無能,但依舊有忠勇之士保衛,這就是我氏康羨慕的地方啊。」
多目元忠微笑道:「主公羨慕什麼呢?山內家已經不是本家對手,以後這些忠勇之士都是主公的了。」
「希望如此吧。」北條氏康如此說道,而他的內心裡加了一句:真正的忠勇之士不會投二主的。
當然這話不能說,一旦被傳出去,那關東里想要投靠北條的,一定會仔細考慮一番,甚至與北條敵對。
北條氏康轉頭看向北條綱成道:「左衛門,你可再戰?」
北條綱成臉色一僵道:「主公,請給在下一個雪恥的機會!」
「好,你便率領你部為先鋒,突擊敵軍!」
「哈!」
北條氏康接令,他立馬返回自己的隊伍里,接過手下手中的朱槍后,喝道:「諸君,隨我一雪前恥!」
「喔!」
士卒們立馬舉起武器大喝,響應北條綱成的喊聲。
……
上杉憲義回到陣中,他驅馬在陣前跑來跑去道:「各位,現在北條要與我軍決一死戰,這正是我想要的,大家不要害怕,且看我第一個殺敵!」
大谷朝宏當即舉起武器喝道:「打起精神來,準備作戰!」
在大谷朝宏身邊的上杉家武士紛紛對後面的足輕喊道:「準備作戰!」
足輕們立馬拿好長槍,豎好木楯,一隊弓足輕躲在木楯後面,等待上方命令準備射箭。
在他們擺開陣勢的時候,北條軍的先手隊伍北條綱成部已經部署完畢,在北條綱成的指揮下,緩步朝著上杉軍方向前進。
北條綱成的隊伍吟誦著佛經,近兩千人隊伍的吟誦聲讓戰場上傳遍了梵文的聲音。
隨著北條軍進入一箭之地,上杉憲義點點頭,大谷朝宏將十文字槍差在地上,然後拔出腰間的打刀對身旁的百餘弓足輕喝道:「準備!」
木楯后的第一排弓足輕拉弓搭箭,第二排和第三排已經拿起箭矢。
「放箭!」
「咻咻咻…」
第一排弓足輕立馬鬆手放箭,隨即往後退到第三排去。
「啊…」
箭矢落入北條綱成陣中,前排足輕和雜兵出現傷亡,好幾人中箭倒在地上。
「準備,放箭!」
「咻咻咻…」
又是一輪箭矢落下,北條綱成陣中再次倒下幾名士卒。
隨著第三輪箭矢落下,北條綱成直接揮動朱槍道:「沖!」
綱成軍前排的下級武士聽到身後的命令,當即揮舞長槍喝道:「一番隊,殺啊!」
「二番隊,殺!」
「三番隊,殺!」
足輕們放平長槍,大喝:「殺啊!」
「主公!」大谷朝宏喊道。
上杉憲義拿起朱槍,大喊道:「上杉家的武士,不要落人於後!殺!」
大谷朝宏立刻拿起十文字槍跟著大吼道:「殺啊!」
「嗷嗷嗷…殺啊!」
「啪啪啪…」
雙方長槍隊交戰後,三間長(4.8米)的長槍拍擊在一起,槍桿激烈撞擊,發出撞擊聲。
「ahhh…西內!」
「混蛋雅鹿,去死吧!」
「看我討取你的狗頭!」
足輕們之間互相大吼著,似乎想通過話語來嚇退對方。
而上杉憲義將正面戰場交給了大谷朝宏,自己則是率領幾十騎突擊北條綱成所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