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直面「主神」！陳風內心深處的恐懼！

「你來了。」

一道飄渺宏大到近乎能夠刺穿人靈魂的聲音驀地從耀眼光球的中心傳出。

一念生，百世枯寂，眸光轉，滄海桑田。

恍然間，陳風竟好似從光球中看出了一個模糊而龐大的輪廓。

祂盤坐在那，如同活在過去的歲月，以一種超脫而又極具震撼壓迫的姿態俯瞰整個輪迴空間。

主神？

真的是輪迴主神嗎？

那一瞬間陳風只感到頭腦發木，身體更是動彈不得。

「呃啊......」

茫茫的白色光芒幾乎讓陳風失去了行動和思想的能力，不是昏迷，卻比昏迷還要突兀漫長上千倍萬倍，漫長到彷彿是永恆的死亡。

輪迴空間里的時間雖然只過了幾秒，但對於陳風來說卻好似已經翻越了百年滄桑。

而這個象徵整個輪迴空間絕對威權的光球，依舊矗立，無論在哪個時空哪個維度哪個宇宙。

陳風劇烈喘息著，心中除了震撼與無力還有不甘不信的憤恨。

心中產生的頹喪散落感覺，加上所有輪迴者固有的對主神和這個輪迴空間的敬畏和恐懼，都鋪天蓋地喧囂而來充斥了陳風的大腦。

若是換做其他人，早就在這恐懼的打擊下完全放棄抵抗。

但陳風！

他仍握緊拳頭站在原地！

「你究竟是什麼？」

陳風咬牙質問。

「我？」

大光球沒有任何變化。

但下一刻，它說出的話令人訝異。

「我什麼都不是。」

陳風愣了愣。

「我只是你臆想出來的一團表象而已。」它說。

也就是大光球說話的過程中，它的語調也在變化，從聖潔渾然不帶瑕疵的聲音逐漸變得更有實感和人性化起來。

就好像另一個陳風在開口講話一般。

「你是否想過，輪迴塔頂或許什麼也沒有。」

「它可能只是一處光禿禿的平地，哦不對，興許還會裝模作樣地添上一些看起來華貴的裝飾，中間放上獎盃，上方拉上橫幅，寫著恭喜登頂輪迴塔，是這樣嗎？

大光球的言語充滿了戲謔的意味。

下一秒，輪迴塔九十九層的景象突變。

大光球的消失不見。

但正如剛才它的描述，陳風眼前真的只剩下光禿禿的地面。

「從這裡你什麼也得不到，什麼登頂輪迴塔可以成為新神、無所不能，什麼可以取得許可權、返回原來的世界，它們都不存在，都只是輪迴者們的妄想，安慰自己欺騙自己的謊言而已。」

陳風本以為自己無所畏懼，然而這幾句話卻讓陳風如芒在背、內心發顫。

「陳風，這才是你真正害怕的事是嗎？」

「你害怕自己努力的目標只是一個虛假的目標，害怕自己的拼殺只是毫無意義的垂死掙扎。」

陳風咬著牙，一言不發。

是啊，原來他心裡一直隱隱不安的，就是這個可能的殘酷現實啊！

鮮血從本就已經開裂的嘴唇滑落，落下腳邊，在這光禿暗淡的地面上顯得尤為刺眼。

剎那間，無邊的大霧籠罩了諸天，如世界末日來臨般，足以令任何一個輪迴者不由發自靈魂的顫慄。

谷恐懼感張牙舞爪地迅速將陳風包圍，讓他透不過氣。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卻如天外救星般，將即將淪陷的陳風從懸崖便拉扯了回來。

【檢測到宿主當前所處地符合地點簽到條件，是否立即進行簽到？】

陳風恍然醒悟。

他神色平靜、心如止水，但潛意識裡卻有個聲音堅定而又磅礴。

「簽到！」

【恭喜宿主簽到成功！】

就在這聲呼應結束后，立刻有一行醒目的字樣於陳風的視網膜映現。

但與往常時候不同的是，這一次簽到成功，並沒有立刻提示陳風獲得了什麼。

可不知何時，陳風身體周圍卻已多出了幾道亮潔璀璨的光芒，不停地圍繞著周身閃爍飛射，隱沒穿插，一副衛星圍繞地球不停盤旋飛行的即視感。

這幾道光芒微弱飄渺，卻似乎散發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恐懼的大霧居然距離在陳風幾厘米的位置止步不前，無力近身。

「這......怎麼可能？」

大光球慘淡的聲音漸遠。

霎時間，陳風的胸口映出了一個和手臂上紋路相同的輪迴印痕。

一個偌大的莫比烏斯環，金黃色的光芒糾纏連貫成了一道無限循環的光痕，遠遠看去竟像一片捲曲的葉子。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宇宙的奧秘，不過在一片尋常的葉子中。

透過葉子，陳風彷彿看見了許多難以用隻言片語描述的奇景。

在這裡，虛無飄渺、玄奧晦澀的無形粒子都變化為實質，形成與之相對的物質，構造出一方無窮無盡的小天地。

那些象徵世界本源的液滴一個個漂浮在空中，最後捲曲迴旋，沿著這片葉子的脈絡匯聚成一片長河。

這道長河跨越時間、橫貫萬古，從虛空而出，於這片廣闊無界的空間緩緩流淌，一股歲月流逝、歷史交匯的厚重之感從中瀰漫而出。

同時，這靜靜趟過的時間長河還會一直向一旁分離出一條條細小的時間支流，直到最後全部化為虛幻的實物，從而消散重新歸為虛無。

這些都代表著這方天地仍在擴張，通往不知去向的何處。

而隨著莫比烏斯環釋放出的光芒愈來愈濃密，漸漸的，又有更醇厚深沉的光粒將這時間長河包裹、遮掩。

彷彿在孕育什麼，又似乎將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漸漸的，這時間長河之中，朵朵浪花濺起之時，竟漸漸有許多生靈的虛影自歲月中映現。

每一朵浪花都印證著一個時代，時光荏苒，滄海桑田，數個浪花過後，已是經歷了萬載歲月。

陳風就在這片光痕中一瞬間彷彿見證萬年時光的流逝。

有高等文明相互征戰、遍地燃燒著熊熊烈火、民不聊生的時代。

有機械飛升，人類擺脫肉體成為賽博格，靠一個數據中樞共享記憶的時代。

也有靈氣復甦，武道為王，肉體成聖的時代......

一個又一個時代的畫面浮現於時間長河，一尊又一尊推動世界發展衍變的生靈在其中叱吒風雲、獨領風騷。

這一張張看不清面龐的臉，象徵一個個在某個時代傲然獨立的偉人。

陳風不知道他們的生平，不知道他們的姓名，但冥冥之中，卻覺得自己和他們有著什麼聯繫。

直到陳風注意到，他們胸口袒露出的印記，輪迴印痕......

莫比烏斯環！

「他們是輪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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