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兩敗俱傷

死一般的寧靜

喬羽小腹已經沒入了雪地。小紅和小義感覺一股死亡的壓抑撲面而來。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慧靈率其他六位掌門踏雪趕來。

「今日之勢，敵眾我寡，雖然我不能全身而退。我如能將這小子擊於掌下，也算為夫報仇了。今日我若遲疑，再要尋得如此機會，只怕已是難如登天了！」

地殘雙掌漸漸發力，目光漸漸犀利。

「老毒婦，你已經20年不問江湖事，如今卻劫殺一個娃娃，如今你若殺了這娃娃，我們勢必要將你碎屍萬段，你那老鬼就死的不值了。你們一對老不死，本該安享晚年，卻貪圖富貴，如今怪的了誰？」謝丑罵道。其實，他何嘗不知，如今之勢，不死不休，就算她要罷手，也是力所不及。謝醜人丑心眼卻多，他是為了激怒地殘，擾亂她心神。

地殘果然中計，天絕為自己擋住的致命一擊的情景又浮現出來，掌力漸漸泄了許多。

說時遲，那時快，慧靈飛身到倆人之間，同時接下倆人掌力。，喬羽頓時昏厥，地殘連退1丈有餘，慧靈口吐鮮血，搖搖晃晃，曲風趕緊前來攙扶。

地殘站穩身體，披頭散髮猶如一頭暴怒的獅子，掌上有注滿功力，長袍迎風剌剌作響。

小義一手扶著小紅，一手攙著喬羽，目光堅定得有如岩石，思潮卻有如岩邊的浪花。暗暗忖道：

「今日之事，全都因我而起，我若袖手旁觀，頗為不義，我若和7位掌門一起圍攻地殘，又違武林道義。」

他悄然轉目望了身旁的「一刀斬」靜虛與「混元子」司馬成和青石道長一眼，又自接著暗忖道：

「這兩人一直以武林正派自居，恐怕不會做這以多欺少之事」

他又垂首望了望喬羽，喬羽鼻息微弱，面容慘白。暗自嘆道：如果這次你有不測，我今生再無牽挂，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目光一轉，看到孫不二與謝丑。忖道：

「那謝丑已出手挑起戰端！這孫不二素來不顧江湖道義，看來，能戰者，只有此二人，此二人雖然武功不及，但地殘也身受重傷，還不至於落敗。」

孫不二暗想：天山雙奇30年前就是武林的魔頭，如今他勢單力孤，又身受重傷，我青城雖然也是中原十大掌門之一，可是，他們出來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如今我若除此魔頭，我孫不二會享譽武林。地殘本是要取謝丑性命，沒想到孫不二衝上前來。

「浮雲劍」孫不二突地冷笑一聲，大喝道：

「這魔頭危害武林30年，此刻不除，猶如放虎歸山」，手掌立揚，三道寒光，閃電般擊向地殘！

幾乎就在他動手的同一剎那，「七步殺」謝丑，雙掌齊出，帶著勁風向地殘當頭擊下！

靜虛青石司馬成雖然感到不妥，也任由處之，慧靈已經無力說話，曲風扶著慧靈，他雖是掌門，但輩分最小，沉默。

小義哼了一聲。投去不屑的眼神。

地殘低叱一聲：「為何不一起來！」身形展動，閃電般擊出四掌！掌風猶如鋼刀，挾千鈞之力。謝丑孫不二感覺猶如排山倒海之勢壓來。這地殘果然是名不虛傳，重傷之下，竟然還有此威力。

小義也暗暗讚歎。

「謝丑心頭一凜，閃身錯步，後退三尺，突地身形一縮，逼進地殘懷裡。要知他仗以成名的七步殺拳，乃是招招殺人傷己的招式，此刻近身肉搏，竟佔了上風。

孫不二一招漫天飛雨也蓋向地殘，只見地殘袖子一揮，竟然把這孫不二苦心修鍊的浮雲劍頃刻化解。浮雲劍，招式繁雜，使起來眼花繚亂，猶如浮雲，但是力道總是不足，遇到地殘這內功極為雄厚之人，這浮雲劍法，猶如花拳繡腿。孫不二自覺尷尬。招式竟越來越緩。

地殘一手抵擋了浮雲劍，一掌就拍向了謝丑，謝丑也是掌上功夫，使出「怒殺」一掌就和地殘對了個結實。

七步殺是殺人傷己，出招之後，全不留後路，遇到武功低的，自然可全身而退，這地殘豈是平庸之輩。

謝丑知覺右肩一疼，就看到了一條胳膊飛了出去，掌心還泛著紅光。

地殘只覺得五臟六腑猶如刀割，一個踉蹌，朝後退去。他忍痛輕呼一聲，又站穩了身子。

就在地殘和謝丑一掌即過的時刻，孫不二突然感到無形的壓力驟減，一招白雲蒼狗，刺向地殘右眼。

靜虛青石同時念起道號：「無量壽佛」司馬成也背過頭去。

小義嘆了口氣：「江湖，為什麼江湖是這樣！」

這一劍，正刺向了地殘唯一的一直眼睛，地殘雖為女流之輩，竟然哼都沒有哼一聲，揮掌怕在了孫不二胸口，孫不二悶哼一聲，飛出五丈之遠。

謝丑左掌輪出天殺拳，一掌拍到了地殘印堂。

地殘倒地。

孫不二，經脈已斷，武功全廢。

鮮血染紅了白雪，有點刺眼。

小義又輕輕的道：「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一定有殺戮嗎?」

「我們沒有選擇」喬羽淡淡的道，帶一絲傷感，又幾分無奈。

「小紅怎麼樣？」喬羽又問。

「小紅中了天絕的子午斷腸散，我已經聯合司馬成，慧靈大師，靜虛師太以及青石道長已經把毒逼了出來，現在正在休息」。

「真是謝謝你，你又救了我和小紅一命。」喬羽道。

小義想，就算拿我的命換你的命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