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真相

不一會王爸打開門進來，心裡有些忐忑不安，身體僵硬地向王壹一走去。她見王爸已經到了，便開始點單。

「你好，我要一杯熱的拿鐵，你要什麼？」王壹一抬起頭看向王爸。

王爸看了看菜單上王壹一點的東西的價格，一隻手伸向口袋裡掏出錢看看夠不夠。這時感覺到視線都看向自己，於是抽出手扶著菜單，「啪」的一聲合上了菜單，故作鎮定地說：「人老了，來杯白開水就行了。」

王壹一發現了他的小動作，但也沒說什麼，沉默讓兩人顯得尤為尷尬。

等到飲品上來后，王爸默不作聲拿起水喝了一口，王壹一攪了攪拿鐵說道：「為什麼這段時間沒有音訊。」

「啊，有些忙。」王爸說著又繼續喝水。

「嚯？忙著照顧「女兒」呢。」王壹一嘲諷道。

「我找過你，但是你已經不在那所學校了！」林爸說完又喝著水，話說得不多，水倒一會就喝完了。「當年生意失敗，我跟你媽就散夥了，然後遇到了你吳阿姨，吳冬冬跟你特別像，但是性格太內向，於是我把她當成你一樣照顧。」王爸喊來了服務員給他加水。

「撒謊。」王壹一心裡想著，從小到大，王爸跟王媽撒謊操作都是像今天一樣，狂喝水，眼睛不敢看著她，頭不對尾。

王壹一索性拿起包走人，留下還在滔滔不絕講著苦情戲的王爸。走出大門之前，她嘆口氣走向前台進行結賬。

等到王爸慢慢吞吞起身時，走向前台掏出一大把零零散散的錢準備結賬，結果被人告知已經付了款，連忙把檯子上的分分角角裝進口袋裡。

王壹一出來后，也沒心思去林凜家了，走到公交站，給自己的媽媽打電話。

「喂媽媽，你在那裡還好嘛？」

「哈哈今天怎麼這麼暖心呀，媽媽一切都好。」

「我今天見到爸爸了，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是因為什麼離婚的。」王壹一脫口而出，同時心裡在默念：不要是感情不和，不要是出軌！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你也是大孩子了，你爸估計支支吾吾的說不到重點才來問我的吧，也罷。」王媽緩緩道來。

原來王媽王爸當時出去，是因為B市發展空間大，同時王爸找到一家做加盟的公司，高收入低風險，於是兩人準備去考察考察。

王媽看王爸第一次興緻勃勃，就把錢全交給他，自己則是去收集資料。沒成想在王媽去收集資料的時候，王爸聽人慫恿，說過了這個村那就沒這個店了，顧不上王媽收集完，就把錢全投了。王媽知道也沒說他，反而鼓勵他接下來好好乾。

沒想到，前一段時間還見得著人，慢慢到後面人不見了，王媽報了警才知道是一家騙子公司，專挑來B市發展的人，打著高收入低風險的口號讓不少受騙。

王媽見錢全賠了進去，於是干起老本行會計，雖然到處破壁，但是最後還是在一家小公司找到了。但是王爸並沒有打起精神了，反而越來越頹廢，到後來，拿著最後一點小錢跑了。

王媽不停得給他打電話，一直打到他接說：「賠錢這種事不是很常見嘛？為什麼只有你接受不了！你現在回來，我們繼續努力繼續加油還會起來的；但你現在要是走了，咱們就離婚吧。」

說了這麼多，卻換了的是一句對不起，再打過去電話已經停機了，這下王媽徹底死心了。

再次接到王爸的電話是一年後，一見面王爸一幅破破爛爛的模樣，王媽二話沒說拉著他進了民政局辦離婚，任憑他怎麼鬧怎麼不願意。拿到離婚證之後，王媽輕描淡寫地說：「老房子給你，新房子和一一歸我，不需要你給生活費，就是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就行。」接著給自己的哥哥嫂子打了個電話，接著陳恩被接了回去，再接著王媽定了最快的機票回家清東西…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離婚，現在想想挺能理解你爸為什麼走的。那麼老實從來沒幹大事的人，第一次做出了決定，沒想到就跳坑了，哎。」

「所以你不恨他了嘛？」王壹一憋著情緒講著。

「狠？哈哈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就好，沒想到當時對你來說傷害那麼大，媽媽對不起你啊。」

王壹一聽后眼淚一直往下留，但她咬著自己的手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你要見你爸，就去吧。不用在意剛剛說的，那是對你爸說的氣話。媽媽馬上要回來了，今年過年可以陪你了，噢我掛了！又來新工作了，要乖噢。」

聽不見聲音后，王壹一放聲哭了出來：原來我是這麼的不懂事。

她想起了當時打不通王爸的手機，總是王媽一個人回來，加上搬家后舅媽說的沒告訴的事情。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在無理取鬧。

想到這王壹一抽噎地上了車，找了一個沒人的位置靜靜地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