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層的租客

「嗯。」

我隨口答應了一句，這是早在幽冥大廈里就商量好的任務分配，源自姜鑫的提議——我負責在二樓調查，姜鑫負責一樓，林漓和龍濤乙，則是負責詢問住在三樓的當事人畢心，以及調查其它的三樓住戶。

我在聽后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林漓沒有反駁，我也就答應了下來。

畢竟對於我而言，去哪裡其實都是一樣的......

幽靜的樓道內，清脆的腳步聲遠遠傳開。我孤零零的走著，時不時伸手敲打一下身旁的鞋櫃或垃圾桶，思索著我們要找的畢心之子，究竟會被藏在哪裡。

按照任務提示的說法，畢心的孩子不會被埋在牆裡、地下，也不會被藏入管道，那麼我們需要搜索的地方，其實並不算多。

這幢公寓一共只有十五層，因為修建年代久遠，所以沒有安裝電梯。而天台上原本規劃好的閣樓花園還未建成，這兒的開發商便已經匆匆撤離，走前不知為何還用混凝土將整個天台封死，蓋成了個光禿禿的圓頂，根本放不下任何東西。

電梯井、天台...

可以劃去！

不知不覺間，我走到了一個控制樓道燈的按鈕之前，嘗試著用指尖按了幾下，果然沒有任何反應。這種老舊且髒亂得好似十幾年都未曾有人住過的地方，要是樓道里還有通電，反而才會讓人覺得非常奇怪吧？

我若有所思的打量著身前與身後的環境，黑暗的狹窄走廊里，歪七豎八地翻倒著許多事物。不少屋子的門大開或半敞著，顯露出其中更加雜亂的場景。

而且，幾乎每間屋子的外面，都拉著一根只在電視劇或電影里才見過的繩子。

這樣的地方，真的會有人住嗎？

正思索間，我手裡拿著的無線電忽然響了兩下，然後傳出了林漓的聲音：

「小天？小天？你開始調查了沒有？」

「還沒有...我覺得我在二樓應該問不到什麼東西。」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林漓的聲音又變得有些生氣：「現在可不是你靦腆、害羞的時候！我可是打聽清楚了的，二樓一共只住了十一戶住戶，就算你十分鐘問一家，兩小時也可以問完了！要是我兩小時后還收不到你的情報，那我可真的要生氣了！」

「好吧...」

我嘆了口氣，知道林漓這還是第二次擔任領隊，難免會有些壓力，也就順著她的意思罷了。

從頭到尾仔細數了數第二層的門牌號，發現房門緊閉著的屋子，正好也就是十一間。

撥開覆滿灰塵的警戒線，小心翼翼地避開蛛網，敲響了其中一間的房門。

「誰呀？」

嘶啞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又一連串嘎吱聲響后，我面前的防盜門，居然還真的開了。

「你找誰？」

開門的人問。

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有些好奇地，用手戳了戳對方的皮膚。

僵硬、乾燥，毫無彈性。

就算我的生活常識再怎麼缺乏，也不會覺得眼前這紫紅色的人形，會是一個正常的人類。

他應該出現在博物館里，而不是像個活人一般，好好地站在門后。

「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似乎對我冒犯行為感到有些惱怒，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後從口袋裡翻出張紙條問道：

「請問您認識畢心嗎？」

「畢心？」他僵硬的臉上滑稽地擠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乾枯地眼眸中透露出強烈的恐懼，然後一把關上了大門。

「我不認識！」

這可不像是不認識的樣子，我感到有些無奈，就只問出這四個字的話，肯定是交不了差的。於是我只好繼續敲門，然而這次不管我敲得有多麼大聲，門后都再也沒有了任何反應。

我開始有些不耐煩，重重拍了一下門板，感覺到有一股涼氣被我給拍散，原本看上去堅不可摧的大門，居然立刻輕飄飄地開了。

這門，果然不是用門鎖來鎖住的。

「請問，您是知道畢心的對吧？」

聽到我的追問，他木然地看著我的眼睛，臉上人性化的浮現出了幾率茫然。隨後，他「噗」的一下撲倒在了桌上，顯露出後腦上插著的剪刀，和一道猙獰的傷口。

他終於恢復了他本來該有的狀態，只可惜...

我沒能再問出任何東西！

之後的十間屋子，幾乎全部是一樣的狀況，除了有一間屋子裡的「老婆婆」說，曾在畢心兒子失蹤的那晚，聽到過畢心呼喊她兒子名字的聲音以外，就俱是一句「我不認識」應付了事。

我隨意記錄了幾筆，看了下時間，徑直回到了貝才公寓的門口。

站在進去前林漓曾站著的地方，仔細讀起那張明明寫得非常清楚，卻又被林漓等人視而不見的通告：

這裡的一樓和二樓，寫明了是不出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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