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醉香樓
窗外的太陽升得較高了,此時已經過去了半個時晨。
扆薇愛看著鏡中「一窮二白」的男子,欲哭無淚,不禁暗暗吐槽道:「小說里不是說穿越都會有金手指嗎?不是說魂穿還會接收原主的記憶嗎?為什麼我什麼都沒有?記憶也全都是自己的?」
此刻,扆薇愛的內心是崩潰的,原本命因英俊外貌帶來的沾沾自喜早已煙消雲散。
她已經翻遍了整張床,確定她附身的這個男子除了穿得華麗一點,脖子上掛了一枚玄色璞玉之外,什麼特別的東西都沒有,從來不信神的扆薇愛,竟然開始了禱告:
「我滴個神啊,請讓我了解一下他的情況吧!否則我會生存不下去的!」
突然,她胸前的玄玉再次散發出了七彩光芒,她的腦海中逐漸湧出了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
扆微風,當今攝政王扆偉岸的嫡長子,原本深得父親寵愛。生母早故,扆偉岸對他便相當放縱。終成一浪蕩公子,終日閑逛,不問政事,文武雙缺。
為他的安全著想,他的父親給他安排了四名貼身侍衛:三秋葉,二月花,千尺浪,萬竿竹。個個身強體壯,武藝高超,不論何時都在暗中保護著他。
扆微風年已二十八,卻未成婚,仍是處男一枚。但已有定婚對象:三皇叔的女兒:劉凝碧郡主。好在郡主尚未及芨,不曾入門。
他的生母走後不久,他的父親娶先帝的妹妹流螢公主為妻,封為正室。后媽劉流螢對他一向看不慣,但也沒有過多干涉,因為她自己也有兒子,自然不會在他身上多花心思。
「記憶中他很健康,也沒有發生過意外事故,還有這麼多人保護,怎麼就這樣安安靜靜地死在床上了呢?真心懷疑自己穿了個假越。」
扆薇愛托著下巴,暗自琢磨著,心道:
「這麼看來,他很有可能是被害死的,那我應該小心謹慎一點,在找到穿越回去的方法前,我得保護好自己。」
「可是,為什麼他最近這兩天的記憶為什麼完全沒有了呢?這可是最關鍵的地方,沒有了這段回憶,我怎麼知道是誰害死了他呢?雖然很有可能是他後母,但沒有證據是不行的。而且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人,不可妄下定論。」
薇愛在房間內翻箱倒櫃的仔細搜找起來,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果不其然,她在罩著桌簾的桌子下發現了一個巴掌大小,紫銅材質的熏香爐。
「奇怪,這而怎麼藏了個香爐,而且還留有餘溫!」
她摸了摸熏香爐的外壁,又翻了過來,再仔細一看,底下纂刻著「醉香樓」三個小字。
「雖然扆微風經常去醉香樓,但是並沒有點熏香的習慣,其中必定有古怪!」
扆薇愛感覺自己抓到了一個重要線索,連忙打開房門,吩咐道:
「三秋葉,進來!」
「主人,何事?」
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衣男子應聲出現在她面前,恭恭敬敬地抱拳道。
「哪冒出來的……」
扆薇愛心中一驚。
黑衣男子的動作太快,以至於她都沒看清他到底是從門側閃進來還是從屋頂翻落下來的,但她臉上依舊面不改色,「十分鎮定」地將手中的熏香爐遞了過去,道:
「我想要你去調查一下這個熏香爐的來歷。」
「是!屬下告退。」
三秋葉接過了熏香爐,抱著拳幾步退出了房門,轉身一躍,徑直翻出了扆微風獨立小院的圍牆,消失在扆薇愛的視線里。
「牛牛牛……牛逼啊!」
扆薇愛的小心肝不禁顫了一顫。
親眼目睹輕功這種「神技」和以前在電視中看到感覺是完全不同的,扆薇愛雖然有了扆微風大體的記憶,依舊覺得有些震驚。
洗漱完畢,扆薇愛整了整身上的錦衣華服,好奇心驅使她提起了勇氣,大步邁出了院子,心道:
「我就親自去醉香樓看一下好了。」
……
……
玄秘二十八年,新國――玄月國建立未久,二世皇帝劉承剛即位不到三年,但首都墨城已然恢復了繁榮。
九月初十,墨城街道上熙熙攘攘,叫賣聲不絕於耳,四處飄香。
有一處貴公子出入最多的地方,那便是――醉香樓。
「呵呵,」扆薇愛依照扆微風的記憶尋到了這裡,看著醉香樓前穿得花枝招展,濃妝艷抹,正招攬客人的幾個庸脂俗粉呵呵一笑,心道:
「以前只在電視上和書里看見過青樓,這回正好可以好好體驗一把了。還聽說青樓女子消息靈通,或許可以打聽點事。」
扆薇愛一邊暗忖著,一邊大搖大擺地跟著其他公子哥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穿紅戴綠的老鴇立即揮著鮮紅色的絲帕迎了上來,諂笑道:「喲,喲,喲!客官,您又來了。這回想要哪個姑娘陪您呢?是浮香還是華池呢?」
話音未落,老鴇便熟絡地領著扆薇愛往樓上走。
「都不要,我想要斛莉靚來陪我。」
扆薇愛擺了擺手,不禁皺了皺眉,心中詫異道:今天這老鴇怎麼回事?以前扆微風不都是來看斛莉靚的嗎?怎麼這麼沒眼力見?
「嘖嘖嘖……」老鴇一臉媚笑,嘖嘖讚歎了一番,繼續道:「您眼光真好呢!她可是我們新一屆的花魁,以前買藝不賣身的。最近不知道怎麼想通了,才當上了新一屆花魁。不是我吹,像她這樣的極品真是只有我們這有的。您還很幸運,還是她的的第一個客人呢。」
「好了,好了。別啰嗦了,帶我去她的房間就是。」
刺鼻的脂粉味道和老鴇一反常態的啰嗦讓扆薇愛有些心煩,她加快腳步往二樓左側走去。
「您別急呀,您還沒給錢呢!一千兩,請。」
老鴇足下生風似的,一下子繞到了扆薇愛身前,伸手攔住了她。
「一千兩!你不是逗我吧?」
扆薇愛覺得老鴇瘋了。
她竟然敢這麼跟堂堂的攝政王之子獅子大開口,就算扆微風墮落了,但他依舊是攝政王的嫡長子,身份高貴,這一點可是眾所周知的。
這老鴇哪來的勇氣?梁靜茹嗎?
「這畢竟是人家的第一次,當然貴些。不然您以為為什麼到現在都沒人點過她呢?」
老鴇訕訕地笑著,面不改色,眼底的譏諷一閃而過。
「好吧,一千兩給你,這姑娘我包了,以後只准她接待我,以後的錢我會差人送過來的。」
扆薇愛無奈地掏出了十張一百兩的銀票,內心在滴血。
扆微風的幾乎全部家當啊!就這麼沒了?以後還能好好地玩耍嗎?
「誒呀!您真是太大氣了,花魁就歸您了,要記得送錢過來呀。」
老鴇笑盈盈地接過去,連數都沒數一下,便揣進了袖兜里。
「你放心就是,我堂堂攝政王的嫡長子不缺這點錢。」
扆薇愛面上雲淡風輕,實則胸口悶了一口老血,就要噴薄而出。
「好好好,您吶,趕快進去吧。」
老鴇立即讓開,屁顛屁顛地閃人了。
扆薇愛知道,只有斛莉靚是扆微風真正在意的青樓女子,他每次來主要都是看她演奏的。只是順便在那吃吃菜,喝喝酒,聊聊天罷了,從來沒有主動碰過那裡的女子。
「斛莉靚,狐狸精,這個名字真好笑,哈哈。不過她也真夠可憐的,要是我能幫她就好了。贖她出來未必不可,可那老鴇獅子大開口,我也贖不起呀!再說,就算我把她贖出來了,她沒地方去,恐怕也很危險吧。畢竟我不能帶她回去。唉……」
扆薇愛站在門口摸了摸腰間癟癟的錢袋,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
「叮叮叮」
扆薇愛出於禮貌,輕輕地敲了三下門,才問道:
「斛姑娘,我可以進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