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人之常情

初月看著工作人員臉上揚著笑容，一箱一箱往裡搬水果，再看看那些水果，淡雪草莓、麒麟果、車厘子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她一把拉過田雨濃，問道：「這些都是他買的？」

田雨濃點點頭：「他說了按人頭算，每人三樣。」

「得花多少錢啊？」

田雨濃故意氣她：「反正又不是花你的錢，你心疼什麼？」

初月剛要反駁，又覺得自己確實沒有立場生氣，只能在心裡默默念著，「跟我無關，跟我無關……」但轉念一想，不對啊，那傢伙還欠著她錢呢，沒錢還她，卻有錢買這些！

她過去，看著那一箱一箱的水果，柔聲說道：「這麼多水果，讓你破費了。」

原哲本能反應是，這樣輕聲細語，客客氣氣和他說話，肯定有坑。但被她的溫柔沖昏了頭，笑笑，說：「一些水果而已，花不了幾個錢。」

「話不能這麼說，我看這些水果都是高檔貨，一箱少說也得五六百。這一里，怎麼也有小萬。」初月皺著眉頭，「其實沒有必要，這樣大手大腳，傳出去人家以為你在炫富。」

原哲急忙解釋：「我就是覺得你在這兒工作，我給大家送些吃的，讓他們對你關照一些，這是人之常情。」

初月點了點頭：「是啊，是人之常情。那欠債還錢，是不是也是人之常情？我想，你有錢買這麼多進口水果，還我那點錢應該沒問題了啊！」

原哲一聽，不好，果然掉坑裡了。乾笑了兩聲，腦子飛快轉著，很快找到了擋箭牌：「這些錢都是問曹墨涵借的，我身上真的一分錢都沒有了，這些天吃飯都是花曹墨涵的錢，不信你打電話問他。」

初月才不會這麼傻，這倆人從小就穿一條褲子，「我記得上次你跟我說要把影響控制在最小範圍內，怎麼又向曹墨涵借錢了？」

「實在沒辦法了，我也不是神仙，總不能不吃飯吧！」

「既然如此，一隻羊是趕一群羊也是趕，你索性和他多借一點，把我的錢還清了唄。」

原哲一臉無奈地看著她：「不是我不想還，是實在沒有錢。」

「原哲，你鐵了心要當老賴是不是？」初月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氣炸了，一個沒控制住，叫了起來。現場工作人員紛紛扭頭。

原哲急忙做了個小聲的動作：「噓——別激動，讓大家聽見，還以為你捨不得這幾箱水果呢！」

導演喊初月開工，這次她要和樂團合作貝多芬的第五交響曲命運。

原哲粗通樂理，看著初月坐在鋼琴前咬牙切齒的樣子，第一反應是她演奏的不是命運，而是索命。導演也覺得情緒不對，和產品理念不符，中間叫停了幾次。在這間隙，初月的眼神飛刀刀刀扎在了原哲身上，原哲不覺打了個寒顫，往田雨濃身邊站了站：「雨濃，這些年她受古典音樂的熏陶，脾氣應該好多了，是吧？」

田雨濃說：「你和她接觸也有一段時間了，你覺得呢？」

原哲已經得到了答案，不敢出聲了。腦子裡開始繪製思維導圖，等一下廣告拍攝完畢，他如何能活著把她帶到機場。只要到了機場，與母親會合，自己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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