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無罪
原本就十分壓抑的氣氛更加凝重,無數道充滿憤恨的目光聚焦在帕斯卡的身上。()不知道當事人是什麼感覺,反正圖卡就覺得自己的老心肝葉葉直跳,緊張的幾乎都喘不過氣來。
「夜狼知罪帕斯卡抬起頭來竟然是滿臉淚水,閉上眼睛的樣子彷彿是解脫了一樣。和以往處罰議程中驚恐不安的受審者不同,在他的臉上只有平靜。卻不知,正是這樣的表情和態度激怒了眾人。
「無恥!如果不是你害了宛瑜長老,刺客公會已經毒出了精靈城,哪會像現在一樣還困在精靈城。到如今你已伏法,竟然還是這種淡漠的態度!」列席公審的觀眾席上,一個刺客公會的老人怒聲吼道。
這句話點燃了整個議事大廳,引來一片怒罵和聲討。阿卡莎和五大長老沒有阻攔,任由激憤的人們唾罵帕斯卡。
曾經,伊特凡是帶領刺客公會走出精靈城的希望,可惜他身受重傷終生殘疾,就連精靈城最有名的煉金宗師都沒有辦法治好他。最後,人們又把希望寄托在宛瑜身上,卻又被帕斯卡一手撕碎了他們的夢想。
「咳,」眼見場面無法控制,激憤的人們有幾個開始接近帕斯卡時,阿卡莎輕咳一聲。
聲音雖卻猶如一記驚雷響在人們的耳中,大家這才回過神來。這裡是處罰議會,可不是升斗小民處理糾紛的菜市場。
等人們靜下來后,扎克向精靈女王微微躬身行禮,得到應允后他轉過身來面對帕斯卡,高聲宣讀夜狼所犯下的罪名。
「蒼穹歷們年6月舊日下午,原刺客公會八級殺戮者夜狼,因為貪圖宛瑜長老手中武器,弒殺老師后畏罪潛逃。整個過程是我親眼所見,夜狼,對於以上事實你可認罪?。
帕斯卡突然睜開眼睛,無比清澈的目光中根本看不到懊悔,反而有種被冤屈的無奈。他沉聲說道:「夜狼認罪
「殺了他!」
「為宛瑜長老報仇!」
「不能便宜他,要把他千刀萬刮!」
觀眾席上再一次陷入瘋狂的喧嘩中,聽著人們的怒罵和指妾,帕斯卡的臉上一片蒼白。他已經做好了以命抵命的準備。卻不知道將有可能面臨最殘酷的凌遲之刑一千刀萬刮!
阿卡莎靜靜觀看帕斯卡的表情,聰明的女王陛下看到一絲蹊蹺:假如說帕斯卡沒有弒師,他為什麼不喊冤呢。就算他真有弒師的行為,卻看不到悔恨或者驚懼,反而給人一種認命的態度。
「既然案犯對罪名供認不諱,扎克身為宛瑜一脈子弟,將親手實施」凌遲之刑!」
「好!」
「我們要親眼看著他變成肉片!」
「扎克師兄,請允許我執行一刀的刑罰」。
「我也要!」
當聽見帕斯卡所要承受的刑罰時,觀眾席上的刺客公會成員們齊聲叫好。其中反應最強烈的就是宛瑜一脈的刺客,以扎克為首的他們這輩子最痛恨的人就是夜狼,如果真讓他們每人執一刀刑罰,對於帕斯卡來說」真是生不如死!
無論面對如何殘酷的態勢,帕斯卡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即將面對上千人的凌遲刀刑,他的臉頰滾下豆大的汗珠,就連身體也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面對眾人的滴天怒火,他也只能選擇再一次閉上眼睛。
精靈族本性崇尚自然與和平,可是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只有殘暴。難道說近千年叢林外的生活讓他們迷失本性,城市中的環境讓他們沾染上了人類的習性?阿卡莎秀眉微皺,臉上閃過一絲不忍,她不容置疑的說道:「扎克,凌遲之刑取消,改判斬刑」。
議事大廳突然變得無比寂靜,儘管人們對夜狼有多麼痛恨,但是女王陛下的命令不容置疑。阿卡莎知道,自刺客公會建立起,精靈族的高貴和優雅就融入了殘暴和血腥之中,在精靈們的心中只有一個殺字。
「謝陛下!」帕斯卡高聲喊道,並真誠的向阿卡莎磕了一個頭。在他看來,能有一種體面的死法就已經不錯了,從踏入精靈城的那一刻起,帕斯卡就沒有奢望活著離開這裡。
「陛下仁慈!」扎克向阿卡莎躬身行禮之後,轉身說道:「凌遲之刑改判斬刑,我宣布,當場執行!」
羅空炎閉上眼睛,兩行淚水自臉頰流下,他喃喃自語:「瑜兒,你看到了嗎,害你不知生死,不知下落的夜狼已經伏法,」
楊震扭頭看了他一眼,帕斯卡之死的確可以化解人們的仇恨,可是宛瑜長老真是帕斯卡殺的
可不這麼認為,就算當事人已經認罪,楊震也不能瞅一叫發生。
「住手!」
眼見劊子手舉刀斬下,楊震突然高聲阻止。
「楊震閣下,你要幹什麼。我已經將凌遲之刑改剛斬刑,你還不依不饒,精靈城不追究你窩藏夜狼的罪名夠寬大仁慈了,不要以為我有求與你,你就可以亂來!」阿卡莎第一次表現出了憤怒。
「這就是你給我的交待嗎?他是殺害蘭兒***兇手,你還要維護他?」羅空炎也憤怒了,如果楊震不是孫女的心頭肉,他絕對會出手教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古盤和圖卡一臉死灰,最不希望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楊震他為什麼要維護一個弒師的惡人呢?
「斬!」扎克沒有理會楊震。向劊子手下達了命令。
「少爺,夜狼來世再報答您的知遇之恩吧帕斯卡心中充滿了感激,這一刻他的心情無比平靜,只等那一刀斬下」就解脫了。
「鎖!」兵器相交的聲音過後,帕斯卡還是沒有等到那一刀。他睜開眼睛,就見楊震手持一把金色長棍護在面前,地上則是半截斷了的屠刀。不遠處的一名紫衣護衛,手握匕首不敢相信的看著楊震,一滴鮮血自她的匕首尖落下,
以七級實力躲避九級殺戮者的狙殺,這絕對是一個傲人的成績。儘管楊震的背上劃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人們都不敢相信他能夠衝進紫衣護衛的包圍圈,而且還擊斷劊子手的屠刀。
「放肆,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阿卡莎一拍座椅扶手站了起來,一圈紫衣護衛就準備進行圍殺時,楊震大聲說道。
「帕斯卡無罪,夜狼有罪」。
楊震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在一眾九級殺戮者的殺意,還有數名聖階強者的氣勢壓迫下滿頭大汗。
「你說夜狼無罪,有什麼證據!」扎克滿自怒火,大聲說道:「我親眼看見夜狼殺死老師,難道我看到的是幻覺?!」
「楊震閣下,你最好有一個讓我們滿意的說辭,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就算我有求於你,精靈族的尊嚴不容褻讀阿卡莎冷冷說道。
「扎克閣下,你說你親眼看見夜狼殺死宛瑜長老,能不能說說當時的情況。」在眾人的怒視之下,楊震表現的還算鎮定。「當時我經過演武堂的大門,就見演武堂內夜狼手握老師的銀妝刀柄,而半截刀刃則刺入老師的胸膛之中扎克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羅空炎的臉上滿是悲戚之色,儘管二十多年過去了,可再一次聽到這個過程,他還是無法抑制悲傷。羅空炎忍住心痛看著楊震,他想聽聽這個少年還能有什麼借口說夜狼無罪。
楊震更加確定帕斯卡是被冤枉的了,銀妝刀就是戰神之刃,他可親身經歷過戰神之刃噬主。到這裡,楊震完全可以確認,當時握在帕斯卡手裡的銀妝刀已經失去控制!
「好吧,這是你看到的。你說夜狼弒師目的是為了奪取宛瑜前輩的銀妝刀,可是夜狼為什麼沒有帶走那半截銀妝刀柄?」
對於楊震來說,這個過程說出來恐怕無法讓人信服,只集從側面來為帕斯卡脫罪,他接著問道。
「你說夜狼弒師,那麼為什麼宛瑜前輩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既然是你親眼所見,那麼宛瑜前輩的屍體呢?。
這也是羅空炎最關心的問題,當年來到精靈城,除了得知夜狼弒師,根本沒有見到愛人的屍體。怒火攻心之下他也忽略了這個問題,而是滿天下的找夜狼,以及有可能活著的愛人。
「我怎麼知道夜狼會扔掉手中的銀妝刀柄,當時我網準備衝進演武堂時,卻見中刀的老師突然消失在原地。一愣之下,夜狼就逃出了演武堂。」扎克怒聲說道。
楊震笑了,雖然他也不知道宛瑜老師為什麼突然消失,但事實經過已經說明了問題,帕斯卡是無罪的。眼見手裡的銀妝刀突然斷開,而且刀尖刺入宛瑜的身體中,如果夜狼還敢握著銀妝刀柄那才是怪事了。
「既然你不知道宛瑜前輩為什麼突然消失,也不知道夜狼為什麼扔下銀妝刀柄,那麼就應該聽聽夜狼是怎麼說的。畢竟他也是當事人你們不能一口咬定他弒師,連個分辯的機會都不給。」
楊震單手扶起帕斯卡,並給予鼓勵的目光。後者眼中充滿感激,帕斯卡從來都沒有想過,他還有分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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