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節樓下等待暗號樓上正面交鋒

第二十八節樓下等待暗號樓上正面交鋒

9月3日凌晨1時許。

張君、何洛從凱利賓館吃飽喝足出來，又乘計程車返回三閭小區。

一路上，張君有種緊張感、恐慌感。

剛才在凱利賓館吃宵夜時，聽周圍桌上的人議論，這回公安機關下了決心，案子不破，決不收兵。湖南省公安廳已經派來了幾批搞刑偵的厲害角色。公安部也派來了破案高手。他聽了這話半信半疑，對何洛謊稱上洗手間，其實他溜到市公安局和武陵區公安分局門前觀察動向。

他隔老遠就看見掛湘O牌照的警車從那兩座院子里不斷地駛進駛出。

他再觀察大街上，警察對往來車輛和行人檢查更加嚴密。

他覺得公安這回的行動與以往大不一樣。

前幾回發了案，頭兩天出動大批警察，沒有發現目標，設關堵卡的人員便漸漸開始撤退。

而這次已過去了一天兩晚，警察卻有增無減。

他不敢久留，速回凱利賓館，與何洛繼續吃喝。

旁邊桌上新來了一批食客。他聽見了新的議論。公安部還會來人。重慶、湖北、長沙公安機關也會來人。協助常德破案。

張君暗暗吃驚。

這消息對他來說，是不祥的徵兆。看來過去作案后藉助女人作掩護，就地隱藏的辦法此次用起來不靈了。

接下來，他吃起來不香，喝起來不甜，立即買單，拉了何洛，迅速下樓，乘計程車離去。

他倆回到三閭小區。狡猾的張君沒有讓計程車駛入小區內，而是在三閭路口招呼司機停車。

何洛沒有多想，任憑張君擺布。

他倆沒有沿那條筆直的水泥甬道回27棟，而是從東到西，從西到東，七彎八拐，轉過了一排排住宅樓，才漸漸向27棟靠近。雖然已經夜深，小區內依然燈火不減，行人不少。

他倆互相摟著后腰，走到19棟與20棟之間的花壇，在那棵高大的松樹投下的燈影里停了步，兩張嘴巴一陣狂吻。

其實，張君是利用接吻的時間，觀察25棟、27棟旁邊的動靜。

狂吻之後，張君對何洛低聲交待：

「你先上樓回家，我留在樓下的小賣部看電視。你如果沒遇到什麼異常情況，就打開南邊陽台上的電燈。你如果覺得有危險，就打開北邊陽台上的電燈。」

張君交待完畢，又摟著何洛往前走，邊走邊假裝瀟洒地念著路邊電線杆上懸挂的廣告用語：

「同飲武陵水，共建三閭情。」

他念完，輕輕推開何洛，走近小賣部，一邊與老闆打招呼，一邊掏錢買煙。

他曾數次到這裡買煙，與老闆混得較熟。

他買了包芙蓉王煙，首先遞給老闆一支。

老闆則連連招呼：

「陳總請坐！」

張君坐下，抽煙，看電視，與老闆東扯西拉，眼光則不時瞟向27棟樓上，等待何洛發出的信號。

何洛上樓，剛打開501室兩道不鏽鋼防盜門，踏入客廳，忽聽身後有人招呼：

「何洛！你回來了。」

何洛暗吃一驚，連忙回頭一看，心裡更是咚咚直跳，但她極力剋制著，裝出一副鎮靜的模樣。原來，她面對的是居委會主任和兩位警察。

「何洛！深更半夜才歸屋，幹什麼去了？」居委會主任發問。

「到我姐姐家打牌去了。」何洛回答。

「我們到你姐姐家找你去了，你姐姐說你只打了一小會牌就回來了。」兩位警察說著，隨居委會主任跟進了客廳。

「我是很快就回來了。」何洛說。

「不！」兩位警察糾正道：「你沒有回來。我們來敲過門，門上的明鎖取下了，但沒有人開門。」

何洛申辯：「我是回來了。但我又立刻到荷花賓館玩去了。我最要好的同學蘆麗妮，在那裡做客房部領班，是她打電話過來，說是今晚她值班，要我過去陪她聊天。」

兩位警察和居委會主任邊聽邊點頭：「原來是這樣。」

何洛趁機發問：「這麼晚了，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居委會主任回答：「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只是農業銀行發生了搶劫案，民警同志例行公事，家家戶戶核查戶口。」

何洛「哦」了一聲。

兩位民警提示道：

「請出示你的《居民戶口簿》，讓我們核查一遍。」

何洛走進裡屋取《居民戶口簿》。

居委會主任趕緊跟了進去。

兩位民警機警地觀察客廳、陽台、廚房和衛生間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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