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德山速戰速決嫌犯吐露真情
第三節德山速戰速決嫌犯吐露真情
9月5日8時,常德「9.1」大案指揮部副指揮長、常德市政法委副書記金月朗、鼎城區公安分局政委易建國,率5名偵查員,分乘兩輛民用轎車,駛出常德城,趕到離市區幾十公裡外的黃土店鎮,追捕「李胖子」。
根據蘆麗妮描繪的「李胖子」的體貌特徵,以及其駕駛的藍色桑塔納轎車的號碼,通過「百城聯網」人口信息系統和「暢安工程」車輛信息系統檢索查詢,查明李胖子,姓名李金生,鼎城區黃土店鎮人。
金月朗、易建國等一行趕到黃土店鎮李金生家,已是人去樓空,只有鐵將軍把門。村幹部告知:李金生一家早已搬進了城裡,他除了開計程車,還在常德市德山經濟開發區經營酒店,生意做得紅紅火火。
9月5日10時許,金月朗、易建國等趕到德山區公安分局,向局長周業和通報了有關李金生的情況。
周業和立即部署全局民警在轄區範圍內展開排查。很快查明:李金生經營的酒家正對武陵酒廠大門口。
此時李金生不在酒店,幾分鐘前攜帶一支槍,開著桑塔納計程車出去了。
周業和下令封鎖德山轄區所有路口,堵截李金生的桑塔納轎車。
正在這時,李金生的桑塔納轎車駛向酒店門前。
德山區公安分局刑偵大隊長宋智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去,手中的衝鋒槍對著駕駛座,命令車上的人雙手抱頭下車。可車上下來的三個人中竟沒有李金生。
這時,周業和看見一個胖子從旁邊的廁所里走出來,從其體貌特徵判斷,就是李金生,他對身邊的偵查員使了個眼色,並率先撲上去,鎖住了胖子的雙手。
「你們要幹什麼?」
「你就是李金生?」
「我是李金生。」
宋智強等對其搜身檢查,沒有發現槍支彈藥和別的任何可疑物。據熟悉李金生的人講,他平時總是帶個小黑包不離手,此時卻不見小黑包的影子。周業和追問其小黑包的去向,李金生說是放在了酒店的包廂內。
周業和等押著李金生走進酒店,來到他說的那間包廂,只見包廂門緊閉。李金生招呼裡面的人開門,也無人應答。
相持了近半分鐘,裡面仍無絲毫反應。宋智強飛起一腳將門踹開,只見裡面圍坐著7個人。偵查員們舉槍衝進包廂,喝令他們全都站起來,一個一個走出包廂,接受檢查。沒有發現槍支彈藥。打開李金生的小黑包,也沒有發現手槍。
金月朗將情況報告總指揮部,請示下一步怎麼辦?傅政華指示:
將李金生及10個身份不明的人一併帶回市公安局接受審查。宋智強給李金生戴上手銬,押上警車。其餘10個人則不肯走。李金生一臉憨態,主動做他們的動員工作:
「朋友們!要去就去吧!沒關係的。公安採取這麼大的行動,也是為了俺老百姓的安全。大家不配合可就不對了。」
他這話。還真起作用,10個人乖乖上車。
金月朗、易建國等回到市公安局,立即對李金生進行審查。
9月5日11時,李金生痛哭著供述了自己的犯罪行為。
他今年40歲,早幾年從黃土店鎮進城經商,他開計程車,妻子開酒店,賺錢供養兩個兒女上學讀書,一家生活過得幸福美滿。
1998年4月的一天,他的妹夫對他說:「我有個生意場上的熟人叫蔣總,他要到宜昌去,我沒時間,你開車送一下。」
一路上,他與蔣總談得很投機,就把電話號碼留給了對方。從此,蔣總經常打電話用他的車,算起來有幾十次,而且每次付酬都很高。一來二往中,他才知道蔣總又叫張君,還叫陳強,有好多個化名。他以為是生意場上應酬的需要。
本來,李金生的桑塔納已被一家單位長期包租,就因為張君每回用車付費比較高,只要接到張君用車的電話,他都照去不誤。
2000年8月20日下午,張君要李金生送他去長沙。李金生駕車將張君送到長沙的沿江大道后,張君要李金生先回常德,他自己還要留下來辦事。李金生剛駛向長常高速公路,又接到張君的電話,囑他在益陽等候。
李金生將車開到益陽市,等了2個多小時后,才接到張君的電話,詢問其停車方位。
過了5分鐘,張君帶著一位個子瘦小,黑不溜秋,年紀約二十七八歲的人有說有笑地走了過來,一起上車。張君向年輕人介紹:
「這是胖哥。我的鐵杆哥們。他家裡開有館子,又開計程車,是個富裕戶。今天我們一起到常德豪賭一場。」
李金生將車開到常德時,問:「蔣總!去哪裡?
」張君叫他別管,並將他從駕駛座替換下來,直接將車開到鼎城區南坪崗鄉鐵路邊上停下,從路邊店喊了劉百萬、趙經理上車。
張君駕車駛到鼎城區石公橋鎮沖柳河距濠口1公里多路的河堤上停下。劉百萬看車,張君帶著李金生、趙經理和那個年輕人下堤,朝河灘上走去。
張君悄悄對李金生說:「胖哥!劉百萬、趙經理本來要幹掉你。我覺得你這人有情有義,想和你永遠做兄弟。今天特意安排讓你沾點血,你要懂味點。」說著,要年輕人在長滿雜草的河灘上跪下,同時將一支手槍遞給李金生。
李金生渾身發抖,說是活了40歲,連雞都不敢殺,怎麼敢殺人。求張君饒了他。張君綳著臉說:「你看著辦吧!」
這時,張君、趙正洪各提一支手槍,都用兇狠的眼光盯著他。跪在河灘上的年輕人連聲喊:「我與你們無冤無仇,求你們饒我一命。」張君、趙經理像沒聽見,越發用刀片一樣的眼光盯著李金生。
第一聲槍響了,年輕人倒下去了。李金生望著自己扣動扳機的手,自言自語:「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他呆在原地。張君、趙經理笑了,各自舉槍,朝年輕人的頭部和背部補了一槍。接著,他們將年輕人的衣服全部剝光,就地掩埋了裸屍,繞道回到常德。
李金生交待完,眼淚止不住地流。他說他恨張君,也恨自己,不該因貪財而成了殺人犯,不該因害怕報復而不向公安機關舉報,不該心存僥倖不投案自首。他連聲說:
「晚了!一切都悔之晚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