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6章 帝命之劍 以心偷之

「小劍修，你知道老夫為什麼這麼說嗎？」這老者又是對著楊塵訕訕一笑，這樣子，要多不要臉，就有多不要臉。

不過，楊塵也並沒有覺得他這是在戲耍自己，取帝命劍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那麼容易的。

他明白，他這次來到第十二劍境，雖然沒有遭受太大的危險，但這次的歷練，絕對會讓他記憶深刻。

楊塵微微笑道：「前輩，有的時候，強求又何嘗不是一種順其自然呢？您說是不是？」

老者也是直接點頭：「嗯，小子，你的進步的確是不小。老夫現在也很好奇，你接下來的應對，會不會讓老夫感到驚艷！」

「驚艷？」楊塵攤攤手，表現出一副很不在乎的樣子，「你感覺驚艷或者不驚艷，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你覺得我會在乎，一切，順其自然不就行了嗎？反正，帝命劍今天我一定會取走的！」

老者打量著楊塵，捋了捋自己的鬍子，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麼。

片刻之後，這老者才是再度開口：「那你想怎麼取走帝命劍呢？」

「呵呵，我現在不想取走帝命劍了，我覺得，他會自動飛到我的手裡來。畢竟，一切順其自然就好了！」楊塵調笑道。

老者直接對他豎起一根大拇指：「你的心思，讓老夫有點猜不透了！」

「行了，老前輩，其實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從您這裡取走帝命劍，因為我太弱小了，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楊塵擺擺手，就往外面走，「等我再強一點的時候，再來取劍吧！」

「走？你就這麼走了？」老者又是微微一愣。

因為楊塵的步伐很快，很果斷，根本就沒有一絲要停下來的感覺。

這一刻，真的讓老者以為楊塵是要走了！

「咳咳，那個，老前輩，晚輩只是跟您開個玩笑。這第十二劍境，是我多想來的地方啊。曾經，我做夢都想進來看看，如今來了，又怎麼可能輕易離開呢！」楊塵臉色也是帶著神秘的笑，「更何況，前輩在這裡是如此的孤寂，我還想繼續陪陪前輩！」

「你說的不錯，如果你想要離開的話，老夫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你離開。你應該已經感覺到了，在你進來的一刻，這裡就出現了強橫的屏絕之力。並且，你也直接變成了一個凡人。如果沒有老夫的同意，你是不可能離開這裡的！」

「嗯，察覺到了，不過，我很想知道，如果我一直都取不到帝命劍的話，您會將我困在這裡多久？」楊塵訕訕道。

這時，老者也是目帶精芒，盯著楊塵：「取帝命劍，不是我給你出的題，而是你自己給自己出的題。進來的時候是你自己進來的，那出去的時候，就要自己有能力出去。因此，並不是我要將你困在這裡多久，而是你自己要將自己困在這裡多久！」

楊塵苦笑：「老前輩這話說的，也是極有道理！」

「老夫並不是你的敵人，並且，我是你的幫手，我的任務就是幫助你完成自己的難題！」老者也是平和道。

「嗯，這一點我能想明白！」楊塵笑笑，「可是，你這麼說，真的會讓人感覺你很不要臉！」

「是嗎？我怎麼沒有這種感覺？」老者反問道。

「那是因為，你習慣了！」楊塵攤攤手，「一個人習慣了不要臉，那他即便是再不要臉，都很難感覺到自己不要臉。就像是一個人蹲在糞坑邊的時間長了，也就不覺得糞坑很臭！」

「你啊！小劍修，你真是油嘴滑舌，如果你在修鍊一下的話，以你的資質啊……」老者伸手點了點楊塵。

「以我的資質如何？」楊塵也是不由得微微一笑。

「以你的資質，將會比老夫不要臉一萬倍！」

楊塵：「……前輩過獎了！」

「那就較量一下吧！嘴上功夫夠了，接下來，也該是用點硬實力的時候了！」楊塵攤攤手，然後握緊拳頭，猛地對老者硬撼上去。

「哎呦，小輩，你竟然直接對老夫出手，你這是怎麼搞的？」老者裝作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

「呵呵，跟你廢話那麼久，你還是不肯將帝命劍交給我，難道還要繼續廢話下去嗎？」楊塵的拳頭轉瞬間就飛到了老者的臉前，「況且，你不是說了，我會強求的。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你說對了！」

「哈哈，那老夫也告訴你，你的做法也很正確。咱們這一戰，本來就是不可避免的。若你打不過老夫，又怎麼可能取走帝命劍，你有什麼資格取走帝命劍？」

老者說話之間，站著不動，眼看楊塵這一拳就要落在他的臉上，他卻忽然間動了起來，一個閃身，直接躲過了楊塵這一道攻擊。

隨即，他便是出現在楊塵的身後，猛地一腳踹了下去。

嘭！

此時的老者，狀態也是凡人，並且，他這招式看起來很笨拙，完全就像是個普通的老人出手。然而，這一腳落下去，力道卻是大的驚人，直接將楊塵一腳踢飛了出去。

楊塵這一飛就是百丈遠，一頭撞在帝命劍上面。

隨即，他一把抓住帝命劍的劍柄，就狠狠地往外面抽，下一刻，他直接愣住了：「竟然抽不出來？」

「呵呵，劍修，你現在是不是有點崩潰？早就跟你說過了，帝命劍不是那麼容易取走的！莫說老夫出來阻攔你，就算不阻攔你，你一樣不可能拔出帝命劍！」老者嘲笑道。

而楊塵，並沒有繼續去拔帝命劍，而是直接對老者撲了上來，隨手就變化一個鷹爪，對老者的脖子鎖了上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帝命劍的關鍵就是你，只要我能控制住你，就一定能取得帝命劍！」

老者並沒有反駁，而是呵呵笑道：「小子，你這想法不錯。可是，控制住老夫，又談何容易呢？」

眼看楊塵就要得手，但是，這一瞬間，老者又堂而皇之的躲開了，並且，楊塵被他狠狠一拳砸在後腰上面，再次噴飛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這一刻，他聽到了骨節碎裂的聲響，並且，這種聲響是在他渾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閃爍。一股極致的痛苦，瞬間將他包圍，他也是覺得痛苦無比。這種痛苦無法描述，是比之前他所經歷的痛苦都要痛苦！

「呵呵呵，沒想到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痛苦！」這一次，楊塵真的是被這種痛苦折磨的太狠了，精神力都差點崩潰，「我之前遇到的那些痛苦，以為就已經達到極致了，沒想到，跟這痛苦相比，好像根本就不算什麼！」

「呵呵，當然不算什麼。因為，你之前承受痛苦的時候，身上有修為。就算是你沒有修為的時候，你所承受的那些痛苦，也不過是平凡的力量造成的。而你現在，正在體會到的，是凡人被神力重擊的感覺。這種感覺，又叫做斬凡之力。」

「什麼是斬凡之力，老夫也沒有辦法清楚地向你描述。不過，這種痛苦，卻是遠超任何痛苦，達到極致的存在。怎麼樣，是不是感覺自己快要斷氣了？是不是感覺自己撐不住了？」

在老者說話之間，楊塵的眼前也是一陣發黑，他的確感覺到自己快要隕落了。

「呵呵，這不算什麼，一切順其自然就行了，這是你告訴我的！」片刻之後，楊塵竟然是輕鬆的站了起來，之前的那種痛楚，完全消失，他像是個沒事人一般。

看到這一幕，這老者的臉色終於是變了變：「小子，你果然非同凡響，非同凡物所能相比啊！」

「老前輩，我感覺你就是在說笑，凡物是凡物，我是人。物怎麼能跟人相比呢？您說是不是？」

說話之間，楊塵也是一步跨出，來到老者的面前，再次一拳轟了上來。

「哈哈，劍修，你還真是不服氣，明明知道根本打不過我，還要對我出手，是不是有點太蠢了？」老者狂笑，再度準備躲開。

嘭

然而，這一次，這老者竟然是沒能躲開，被楊塵狠狠地砸了一拳，後退兩步。

「啊？你，你竟然能攻擊到我？」老者有點懵逼，這一刻，他感覺楊塵在他的面前是失控的狀態，「為什麼，你為什麼能攻擊到我？」

「因為，我現在能看清你了。之前之所以攻擊不到你，那是因為看不清楚你。看清楚了你，攻擊你也就變成了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旋即，楊塵又是一步跨出，猛地一拳接著一拳對著老者砸去，老者頻頻閃躲，但最終都是被楊塵以一種古怪刁鑽的弧度攻擊到，他雖然並不會受到多大傷害，但在楊塵的這種攻擊之下，也是顯得有點狼狽。

忽然間，楊塵停了下來：「老前輩，其實我應該感謝你！剛剛那個承受極致痛苦的過程，就是我實力極度提升的過程。」

「那個過程常人很難忍受，但凡有一點心性不夠堅韌，都極有可能直接隕落！那是你給我的教訓，也是你給我的機會！」

「不可思議啊，你竟然能牢牢的抓住那個機會！不過，你畢竟是他的兒子，能抓住這個機會也是應該的！不然的話，難道你會隕落在這劍境中不成？」老者淡淡一笑，眼神之中，也是流淌出幾分欽佩。

「老夫還是有點不太明白，你是如何攻擊到老夫的？」

楊塵攤攤手：「如果我告訴你，我也不知道的話，你信不信！」

「不信！你不可能不知道，你一定會知道的！」老者有點癲狂。

「我的確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切都要順其自然。以變求變，以不變求變。變或不變，它都是在順其自然！」

「啊？是頓悟？」老者瞬間一愣，「這麼說，你達到了頓悟的程度！」

「頓悟是不頓悟，不頓悟，也就是頓悟！做什麼不做什麼，不做什麼就是做什麼。無為就是有為，有為，也就是無為！」楊塵緩緩搖頭，「老前輩，我想，這場遊戲，你徹底玩輸了。你把自己帶了進去，卻把我推了出來！」

「也是因此，我可以順利地拿到帝命劍了！帝命之劍，我楊塵……以心偷之，劍來！」

嗤！

楊塵話音剛落，伸出手去，只見帝命劍瘋狂地顫抖，然後一聲猛烈的劍鳴聲起，帝命飛出，嘩啦落在楊塵的手中。

楊塵當即拱手道：「前輩，多謝您賜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