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暗夜慘叫
天啊,我在幹什麼?不是要搜身嗎?怎麼氣氛好像不對勁了?
蕭望之的理智告訴他要放手,可是雙手卻不聽指揮,繼續我行我素,甚至開始在祝朝雲腹部以上遊走,緊接著眼睛也不老實了,嘴唇也不老實了,祝朝雲那紅艷艷的嘴唇在他眼裡就像一顆水潤鮮嫩的櫻桃,迫不及待想咬一口。
啪!一個巴掌狠狠打在蕭望之的臉上。
空氣彷彿凝固了。
「就算我無恥下賤,也不想伺候你!」
祝朝雲充滿鄙視的眼光中彷彿要噴出火來。
直到祝朝雲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蕭望之還怔在原地。他衝到臉盆架前,用冷水潑在自己臉上,他握緊拳頭狠狠砸在水盆里,水花四濺衝進他的眼睛里,生疼。
天啊,我剛才的行為簡直是禽獸不如,辱沒門風,真該千刀萬剮。為何一面對她就會失去控制,上次在山洞裡是草藥作祟,這一次沒有草藥作祟,難道說,我真的對她動了情?
但,到底是發乎於情,還是發乎於欲?他說不清楚。
中午時分,蕭家突然來人叫蕭望之回家一趟,來人是蕭望之少年時的伴讀蕭湛。
「家中有何急事?」蕭望之急忙問道,倘若沒有急事,父親是不會著人來請他的。
「夫人的咳血症又犯了,昨夜請了宮中太醫來診治,不見好。」蕭湛的眼圈微微泛紅,滿臉心疼。
蕭望之立刻叫來高達,簡單交代了一些公務,便隨蕭湛離開了採石場。
晚上,熄燈就寢時分,竟然下起了大雨。
深冬時節,不下雪,竟下起了雨,著實反常,怪哉。
碩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砸在石頭上,奏響了美妙的樂章,伴著雨聲女囚們進入了夢鄉。她們在睡前都祈禱著明天白天大雨繼續,這樣就不需要幹活了。一年到頭也撈不到幾天大自然饋贈的假期。不是採石場有多人性化,而是雨天幹活容易生病,反而會耗費藥物,還會耽誤後面的工期。沒有人會從囚犯的利益考慮問題制定規範。
祝朝雲做了一個美夢,夢裡她穿著紅色嫁衣,父親和兄長在院子里招待客人,高興得合不攏嘴一連喝了好幾大碗酒,妹妹給她畫著眉毛。接著她蓋上紅蓋頭,被妹妹送進花轎,她偷偷掀起蓋頭看了看新郎,新郎的模樣是模糊的,可是她卻笑得很幸福。突然,花轎猛然一顛,她直接摔出了轎門。
後腦勺猛然一疼,便醒了過來。
祝朝雲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還回味著夢裡的幸福感。
後腦勺的疼痛加快了她的清醒,眼前出現兩個人影,白鬼和高粱。
祝朝雲發現,自己躺在地上。
她是被白鬼拖到地上的,怪不得夢裡那一摔如此真實。
「你們想干——嗚嗚——」
高粱將一條繩子塞進祝朝雲的嘴裡,捆住她的雙手,像拖一隻野狗一樣將她拖出了寢室。
其他的女囚有的裝睡,有的視而不見,也有幾個想勸阻的但話還沒有出口就被白鬼眼神里的殺氣嚇退了。
冬日的大雨冰冷刺骨,從脖頸里灌進衣服里,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支棱了起來。祝朝雲被拖進了廚房,綁在一根被煙熏黑的柱子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白鬼又發什麼瘋?
祝朝雲隱約覺得和十萬兩黃金有關係。
高粱拿出筆墨紙硯,胡亂在硯台上磨了墨,毛筆隨意一蘸,將祝朝雲的雙手鬆開,把毛筆塞進她的手裡。
白鬼道:「你告訴你的父親,把黑鬼放了,否則拿你開刀。黑鬼挨一刀,你挨兩刀,黑鬼受多少苦,你雙倍奉還,黑鬼若是死了,你死無全屍。」
原來,白鬼得到中間人傳來的消息,黑鬼被祝保君抓走了。一直以來,白鬼和黑鬼聯繫都是通過一個神秘中間人,黑鬼行蹤飄忽不定,白鬼不可能隨時獲知黑鬼的位置,白鬼會通過信鴿將消息傳給中間人,中間人負責將消息傳給黑鬼。
祝朝雲心中暗喜,黑鬼在父親手上,那黃金就有希望了。同時又為父兄擔憂,惹上黑鬼白鬼,將一生不得安寧。
既然都已經惹上了,那索性硬剛到底,決不妥協。
目前看來,更著急的是白鬼。
祝朝雲渾身打著寒顫,但手卻一動不動沒有動筆的意思。
白鬼道:「你不動手,那就只能動腳了。」
白鬼走向案板,臟污的案板上放著一把黑且重的菜刀,刀刃光亮,但有幾處卷刃了。
白鬼提著菜刀走向祝朝雲,那明晃晃的刀刃在微光下閃著陰森森的寒光。
祝朝雲大概猜到了白鬼想要幹什麼,巨大的恐懼鋪天蓋地席捲而來,曾經那斷指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再次清晰起來,每一根神經都在顫抖,每一根汗毛都在炸開,每一個毛孔都在急劇收縮。
祝朝雲身體劇烈顫抖,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恐懼,她想站起來逃走,可是腿腳軟弱無力,站都站不起來,只能拖著腿腳向後退去,本來用來逃命的腿腳反而成了累贅。
高粱一屁股坐在祝朝雲的肚子上,祝朝雲感覺盆骨都要碎裂了。忽然左腳上傳來冰涼的觸感,抬頭一看,白鬼抓住了她的左腳,黑漆漆的菜刀緩緩舉了起來。
祝朝雲用盡體內洪荒之內拚命掙扎扭動,力氣之大差點將高粱掀翻了,高粱面對著她,用雙腿壓住她的上半身,雙腳扣在她的脖頸上。如此一來,祝朝雲的上半身就像被粘在了地面上,上半身動彈不得,下半身便掀不起什麼風浪。
漆黑無比的暗夜裡,烏雲不滿天空,讓黑夜更黑。瓢潑大雨嘩嘩作響,淹沒了所有聲音。
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了堅不可摧的黑暗,將震耳欲聾的雨聲都壓了下去。
祝朝雲痛得在地上打滾,此刻她的大腦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暈過去。暈過去就沒有了知覺,就感受不到痛苦,可是也許是身體的耐疼能力增強了,她偏偏沒有暈過去。
祝朝雲的左腳的小拇指整個斷掉,血流如注。連高粱都不忍心看下去了,背過身去不看她。
白鬼自己寫了一封信給祝保君,將祝朝雲的斷指用紙包好,一併交給了高粱。高粱站在門口,只聽白鬼學了幾聲鴿子叫,很快一隻全身黑色的鴿子停在了高粱的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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