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獨戰孤狼
這匹野狼看起來不再年輕,估計是被狼群趕出來的,被腐肉的氣息吸引到了這裡。
祝朝雲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但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顫抖不止。
人類在恐懼時會散發特殊的氣味,狼的靈敏嗅覺可以聞到這種氣味。孤狼緩緩向祝朝雲逼近,它在試探,同時口中發出更大的嗚咽之聲,這是恐嚇,也是示威。
突然,孤狼暴起撲了過來,張開血盆大口,鋒利的獠牙做好了撕咬的準備。祝朝雲看準時機將手中的泥土灑了出去,可沒想到泥土灑在孤狼的眼中竟絲毫沒有阻止它的進攻,它向一頭殺人機器一樣橫衝直撞,死死咬住祝朝雲並撕扯她的皮肉。
祝朝雲的恐懼讓她完全忘記了疼痛,她揮起小鐵鏟向孤狼的頸部刺下去,一下兩下三下,孤狼終於鬆了口,可是小鐵鏟並沒有鋒利的刃口,對孤狼沒有形成致命的傷痕。
祝朝雲早已經筋疲力盡,可是為了活下去,她必須速戰速決,以免引來更多的狼。
孤狼向祝朝雲發起第二次襲擊,比第一次更加猛烈更加兇狠,因為它已經摸清了獵物的實力,沒有鋒利的牙齒,沒有強壯的力量,也沒有得力的武器。
鋒利的狼爪在祝朝雲身上劃下三道清晰的血痕,整個裙擺被利爪撕了下來,她的雙腿暴露在外,此前石頭砸傷的傷口再次開裂,鮮血的血腥味刺激著孤狼的食慾。
廝打中,唯一的武器也被甩了出去,祝朝雲此時是真正的赤手空拳。
如此下去,必死無疑。
祝朝雲只能最後賭一把了。她緩緩後退,退到壕溝的邊緣時突然倒地,死了過去。孤狼撲將過來,一口咬住祝朝雲的大腿,說時遲那時快,祝朝雲猛然復活暴起,一把抱住孤狼,胳膊翻轉,將它狠狠扔向壕溝。
黑暗的壕溝里傳來幾聲凄厲的慘叫,然後漸漸沒了喘息之聲。
祝朝雲死裡逃生才發覺全身已經被汗水浸透,她向後倒去躺在地上大聲喘息。
此時,雞鳴響起。
祝朝雲又是一驚,雞鳴時分第一班獄卒要起夜巡查,時間不多了,她必須馬上趕回診室。
她匆忙掩埋了徐招弟,便照著來時的辦法回到了採石場這一側,起夜的獄卒們已經點亮了油燈,遠遠傳來說話的聲音。
時間緊迫,祝朝雲顧不上疼痛,一瘸一拐跑向診室,經過女犯的寢室時,突然發現一雙眼睛正透過窗戶看著她。萬幸,這雙眼睛的主人沒有聲張。祝朝雲默默記下了這間寢室的位置。
祝朝雲從窗戶爬會診室,剛躺到病床上就聽到開鎖的聲音,此時她猛然發現窗戶還沒有關上,可是起身去關窗戶已經來不及了。
完了!功虧一簣了!
獄卒推門而入,突然又被門板頂了回去,鼻子登時被拍得紅腫,正要咒罵,卻聽到門裡傳來嬌滴滴的聲音。
「醫官大人,你好壞喲,人家都說不要了……輕點嘛……」
獄卒大概能想象到診室里春色一片,淫笑著走開了。
聽見腳步聲遠了,祝朝雲趕緊將窗戶關上了。她的衣服已經被野狼撕扯得破爛不堪,見角落裡隨意扔著幾件囚衣便換上了一件。
此時,她才發現,揣在懷裡的藏寶圖竟不見了!
祝朝雲自行往傷口上灑了金瘡葯,又躺到病床上。她翻來覆去復盤整個過程,認為藏寶圖有可能是在大戰孤狼的時候掉在了樹林或者壕溝里,如果是掉在了採石場這邊就不妙了,隨時可能被發現。
不過,這本來就是意外收穫,得而復失其實也沒什麼損失。祝朝雲如此想便放寬了心。
廣場上已經開始放早飯了,祝朝雲被遺忘了,沒有人給她送飯,只能聞著饅頭的香味流口水。雖然很疲憊,但是餓著肚子很難入睡。突然,一個身影悄悄潛入診室,竟是唐豆。
唐豆扔了一饅頭給祝朝雲,笑了笑。祝朝雲還沒有來得及道謝唐豆就急忙退了出去。
祝朝雲吃了饅頭,飽腹之感讓她昏昏欲睡,很快便睡著了。忽然,她感覺一隻手輕輕掀起她的裙擺似有似無撫摸她,她猛然驚醒。
色狼醫官正微笑著看著她,見她醒來便將咸豬手收了回去。
「你再動手動腳我就喊人了。」祝朝雲怒道。
醫官突然將祝朝雲的裙擺掀起來,她的腿上清晰可見幾道狼爪的痕迹。祝朝雲急忙蓋住雙腿。
「你喊啊,你喊啊,你敢嗎?你怎麼解釋這些狼爪傷痕?」醫官囂張道,「真沒看出來,你這個小丫頭不簡單啊,昨天我竟然著了你的道,還以為你想偷懶。說,昨天晚上你去幹什麼了?」
醫官伸出手抓住祝朝雲的下顎,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祝朝雲用儘力氣想推開他卻被他抓得更緊了。
祝朝雲擔憂,若是醫官將她的傷口彙報上去,那她昨晚的行動就暴露了,恐怕要被扣上一個意圖逃走的罪名。
「小樹林那邊有什麼讓你願意冒著被加刑處死的風險過去?」
醫官拉開祝朝雲的領口,她的脖頸處也有三道血痕,很明顯是被狼爪所傷,傷口處還沾著些許泥土。醫官用手輕輕擦掉泥土,手指在柔嫩的肌膚上輕輕摩挲,一臉的猥瑣。
祝朝雲猛然抓住醫官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醫官痛得縮回了手,看著手背上深深的牙印怒火中燒。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祝朝雲嬌美的臉蛋上,五根手指的印記清晰可見。
祝朝雲瞪視著色狼醫官,眼中充滿了憎恨。她的眼圈中滲出盈盈淚花,她仰起頭屏住呼吸拚命不讓淚水流下來。
她不想在壞人面前示弱。
醫官抓住祝朝雲的頭髮,祝朝雲感覺整個頭皮都要被扯掉了,然而她沒有喊叫一聲。
「小白兔,你給我聽好了,我看中的女人沒有誰能逃過我的手掌心的,你最好識趣點,趁著我還有耐心乖乖聽話,否則我有一千種辦法讓你臣服!今天我就饒了你,你最好在傷口痊癒之前來找我,否則你的小秘密我就守不住了!」醫官咬牙切齒道。
醫官摸摸自己被咬的手:「任何錯誤都要付出代價。親我一下,算是對你小小的懲罰。」
醫官微笑著,但眼睛里卻透露著不可違抗的兇狠。
祝朝雲握緊拳頭,恨不得再給這個色狼幾巴掌,可是理智告訴她,那樣只會激怒他最終對自己不利。
為了活下去,她只能委屈自己。
祝朝雲咬著嘴唇,輕輕在醫官的臉上親了一下。
醫官滿意地笑了。
雖是蜻蜓點水,但在醫官看來他勝利了,這個倔強的女人終於屈服了。
雖是蜻蜓點水,祝朝雲卻噁心得幾乎要嘔吐,簡直比腐屍還要讓她感到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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