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陰謀論者
廚房的灶台上放著陽春麵的食材。
空間大哥,你的意思是陽春麵嗎?
那就陽春麵,信空間得永生。
凌畫將廚房裡的人趕出去,然後直接從空間取材。
有空間真好。
凌畫正準備開做,手腕卻被一隻大手擒住。
「凌畫,你究竟要做什麼?」盛天歌滿臉怒氣,手腕死死地捏住她。
「盛天歌,你弄疼我我了,我要為祖母做飯。」
凌畫擰開盛天歌的手,可是,他我的太緊了,「你弄疼我了。」
「你會做飯嗎?」盛天歌陰鷙的眸子盯著她。
「我們熟嗎,你就知道我不會做飯。」凌畫終於甩開盛天歌的手。
對呀,他們好像真的不熟,如果不是她陷害了孫沐婉,他們幾乎沒什麼接觸。
「你不會是要給皇祖母下毒吧!」盛天歌壓低嗓音道。
凌畫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了盛天歌一眼。
凌畫懶得搭理這個腦子缺根弦,又粗暴的男人。
她將水放在鍋里,燒水,然後,切蔥花,蒜,小辣椒,香菜……
凌畫刀工極好,盛天歌驚訝。
凌畫將切好的東西放進一隻碗里,然後放了胡椒粉,香油。
隨即鍋上熱油,油熱之後倒入碗里,發出刺啦啦的聲音,香味也隨之飄散出來。
鍋里水也開了,凌畫將面下鍋。
煮好面,放入碗中,加了一些醬油和醋,香氣撲鼻。
凌畫聞了一下,真香啊。
盛天歌呆若木雞。
「想吃啊,不給你吃!」凌畫挑眉道。
「誰稀罕。」盛天歌冷冷道,「本王想吃面又不是沒地方去吃,何況一碗面,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
「不稀罕就讓開,磨磨唧唧!」凌畫冷冷道,端著面向前殿來。
「你……」盛天歌氣得跳腳。
「皇祖母,孫媳婦兒給您做了一碗面,您嘗一嘗。」凌畫將面端給太后。
李公公先試吃,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老祖宗,味道很特別。」李公公笑著對太后道。
太后撇了撇嘴,「老東西,什麼好東西你沒吃過,盡哄我。」
李公公笑。
「好了,端過來吧,也難得她一片孝心。」太后道。
容嬤嬤接了托盤,夾了兩根麵條放在太后微微開啟的嘴裡。
太后臉上露出異樣的表情。
容嬤嬤見太后沒有拒絕,馬上又夾了一小筷子給太后。
太后吃了,依然沒有喊停。
安樂宮的人都驚訝了。
最後,太后吃了多半碗還要吃,容嬤嬤笑道,「老祖宗,今日就這麼多吧。」
就在此時,一道白影跳上了太后的床榻。
眾人大驚。
再一看,竟然是一條小狗。
「小白……」凌畫喊道。
小白根本沒有理會凌畫,只盯著容嬤嬤手裡的面碗看。
「你想吃面?」太后摸著小白軟綿綿的脊背道。
小白回頭舔了舔太后的手,點了點頭。
「小東西,你要成精了,竟然還會點頭。」太后開心的笑,「那哀家就把哀家吃剩的,賞賜給你了。」
小白搖著尾巴歡快的吃了起來。
「這隻狗是你的?」太后一邊摩挲著小白的脊背一邊問凌畫。
「嗯,皇祖母,是我帶進宮裡來的,它叫小白。」凌畫笑著回答。
「那是我的狗。」盛天歌忽然道。
眾人目光落在盛天歌身上,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凌畫撇撇嘴,切了一聲。
盛天歌覺得今日他被所有人鄙夷了。
就在此時,皇帝和皇后快步走了進來。皇帝和皇后還沒有走遠,人就被叫了回來說是太后吃了大半碗陽春麵。。
皇帝驚喜難以抑制,太后已經好久吃不下去飯了,你說一下子吃下多半碗陽春麵,他自然要回來看一看。
「母后!」皇帝抓著太后的手滿臉都是驚喜,「您吃了大半碗面。」
「哀家吃了半碗面,值得你如此大驚小怪,去而復返嗎?」太后道。
皇帝道,「當然,母后吃不下飯,您是不知道兒子有多擔心。」
太子等人也聽到了太后吃了多半碗面的事情剛剛走到安樂宮門口又都返回來,在外殿侯著。
「行了,哀家吃了半碗面,覺得身上有了許多力氣,也好多了。」太后道,「你國事繁忙,去忙吧。」
「國事再忙,也沒有母后的身體重要,兒子再坐一會兒。」皇帝拉著太后的手,招呼太醫,「過來為太后診脈看看是不是比一早強多了。」
太醫院首正孫太醫趕忙過來為太后診脈。
「陛下,太後娘娘的脈象比早上的確是好多了。」首正孫太醫滿面笑容地說。
皇帝聽了孫太醫的話更是開心。
「娘娘身體無恙,是我大盛朝之福,是陛下之福。」李公公激動道。
「母后想吃陽春麵,你們怎麼早不吩咐人去做?」皇帝責備的眼神看向容嬤嬤和李公公。
「我等愚鈍,請皇上責罰。」容嬤嬤垂首道。
「今日陽春麵,是老六媳婦兒孝順我的。她是新媳婦兒,見了我這個祖母要親手給我做一碗陽春麵,與旁人無關。」太后笑道。
皇帝有些意外,不過看向凌畫所在方向的目光卻轉為了威嚴和陰冷。
在皇帝的眼裡,每一個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典型一個陰謀論的終極大魔頭。
更何況之前的凌畫又那麼喜歡作死,作的人家兄弟相殘。
這樣的女人在每天都喜歡自己的兒子能兄友弟恭的皇帝眼中自然是格外討厭的。
「是你做的?」皇帝終於將目光落在了凌畫身上。
「是!」凌畫點頭。
「這倒是意外,朕沒想到你還會做飯。」皇帝聲音有點涼涼,而且還有幾分嘲諷的語氣在裡面。
小瞧誰吶。
「陛下對我了解並不多,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凌畫笑著說。
盛天歌瞪大眼睛看著凌畫,這個女人這是作什麼死,這麼跟父皇說話。
你作死可別帶著我。
皇帝也聽得凌畫說話的語氣不好,眸色更冷,「你這家教真是一般,怪不得能做出那種事情來,要不是老六這個不成器的求朕,朕怎麼會讓你嫁入皇家。」
凌畫差點脫口而出,我要和離,可一想,這個時候還不是好時機,就忍了下來,「兒媳以後一定好好的學習規矩,變得乖巧懂事,再爭取多生幾個兒子出來!」
凌畫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如雷劈了一般。
這個女人太不要臉了,盛天歌眼珠子瞪得碩大。
這個社會,女人的生育功能很重要,更何況,皇帝現在連一個皇孫都沒有,心裡怎麼能不著急。
眾人感慨凌畫話語大膽的同時,皇帝眼眸中的冷色卻消退了不少。
這個女人不論品行如何,教養如何,只要能生出皇孫,那也是可以接受的。
「好,好,這是哀家最喜歡聽的話了,一定要多生幾個!」太后忽然笑道。
太后開心,皇帝自然開心,凌畫的冒失就不算什麼了。
就在此時,一個響亮的飽嗝忽然壓住了屋裡的其他聲音。
眾人尋聲望去,卻見小白仰著腦袋,一副我吃飽了的舒服樣子。
屋裡一刻沉默之後,屋裡爆出一陣鬨笑。
「來來,小白,來哀家這裡來!」太后笑的眉眼彎彎向小白招手。
小白乖巧地跑到了太後身邊,卧在太后的手掌下,「真是個有意思的小東西,以後就留在哀家身邊給哀家做個伴吧。」
皇帝看著小白,笑問,「母后,這小狗的確很可愛,母后喜歡就留在身邊,不過,是誰帶進宮裡來的?」
「陛下,的確是個很可愛的小東西,」容嬤嬤笑著說,「剛才還和老祖宗搶吃的,是燕王殿下帶進來的。」
皇帝眸色又是一冷,不過面上卻保持著笑容不減,「老六這心思是都用到這上面去了。」
燕王低頭,不敢看皇帝,可是牙關卻咬緊,都是凌畫這個女人把夠帶進了安樂公,看看父皇怎麼說我,這意思是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兒女情長和招貓逗狗上了。
凌畫對於皇帝這麼深層的意思卻不甚明了。
太后依然笑眯眯的摸著小白柔軟的脊背,沒有為盛天歌說話。
皇帝話里的深層意思容嬤嬤自然是聽出來了,她覺得自己今日有點多嘴了,皇帝這是忌憚了燕王用小白來討得太后歡心。
燕王本沒有這意思,燕王似乎也不知道這小狗進了安樂宮,是她多嘴讓皇帝猜忌燕王。
可是,此時她想解釋已經沒有用處,皇帝的心思就是這樣,永遠都是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老祖宗,該吃藥了。」李公公笑著提醒。
他與容嬤嬤在安樂宮配合了這麼多年,今日容嬤嬤是因為太后吃了東西開心,有點忘乎所以。
「對對,到了吃藥的時辰了。」容嬤嬤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公公,然後去接葯。
「讓年輕人來吧!」太后卻笑道。
容嬤嬤頓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太后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也就是一瞬間,容嬤嬤馬上笑道,「老祖宗這是有了新孫媳婦,嫌棄老奴粗手笨腳了。」
容嬤嬤還裝出一副被嫌棄而難過的表情。
凌畫瞬間明白了,這都是老戲精們在演戲,這都是為了她呀。
凌畫瞬間感動的一塌糊塗,眼淚瞬間就出來了,「祖母,孫媳婦兒來伺候您吃藥。」
盛天歌看著凌畫那雙淚眼,幾近於崩潰,這個女人簡直就是苦鬼,怎麼就那麼多淚,說哭就哭。
「給哀家喂葯,你哭什麼?」太后看著凌畫問。
「祖母,孫媳婦兒這是有三感,一感動,感動能如此近距離的靠近祖母,與祖母親切。」
「二感激,感激祖母能讓孫媳婦兒親自伺候。」
「三感恩,感恩皇天厚土,祖母身體康健。」
「所以,眼淚就是止不住的流。」
凌畫說完,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在古代皇宮裡混下去容易嗎,這麼糟心的話都讓她說出來了。
皇帝聽了凌畫的話都差點崩潰了,每天拍他馬屁的官員不計其數,可是這麼赤裸裸,又帶節奏的還是第一次見。
盛天歌今日已經完全被凌畫雷到了。
太后則是噗嗤一聲笑了,葯從嘴裡噴出來,噴了凌畫一臉。
「祖母,葯很苦吧,下次,孫媳婦給你做些葯膳,這樣葯就沒有那麼苦了。」凌畫道。
「死丫頭,幹活兒都擋不住你的嘴,以後這話不準再跟哀家說了,哀家不愛聽。」太后故作生氣道。
凌畫笑。
坐在一邊的皇后眸色卻冷了冷。
太后喝了多半碗葯也讓眾人驚訝,平時好容易也就能喝少半碗。
「伺候的不錯,接下來在宮裡伺候哀家一段時間吧。」太后漱口,擦了擦嘴角道。
凌畫狂喜,她的目的終於達到了,太后留她在宮裡伺候了。
「不行!」盛天歌忽然大喊一聲。
皇帝瞪著他。
盛天歌知道自己一時著急失禮了,他沒想到太後會將凌畫留下。
「皇祖母,不是,孫兒是擔心,她笨手笨腳不會伺候您。」盛天歌臨時想了一個蹩腳的借口。
「怎麼,耽擱你們新婚了?」太后笑著問。
「不是,不是……」盛天歌尷尬,他哪裡是那個意思,「孫兒要不也留下。」
「混賬!」皇帝厲聲大喝,滿臉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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